事到此處,似乎有很多線索,又似乎毫無頭緒。神獸偵探想得頭都大了,這可是他們入行以來接到的最棘手的案子了。真不明白老狐狸幹嘛淌這趟渾水,就為了那些高昂的報酬麽?


    “接下來怎麽辦?”白鯊一攤手,問道。


    陳瀟看著二人一笑:“接下來……該研究研究這個了!”陳瀟將手上的古董戒指摘下來,放到桌上:“老狐狸說這個戒指非同一般,必要時它能夠幫助我們找到龍涎寶刀。”


    “真的假的?”白鯊好奇的拿起來,左看看右看看,怎麽也看不出端倪來。


    陳瀟將自己的幾次幻境詳細的講給白鯊和靈貓聽,每一個細節都不肯漏掉,他說幻覺裏經常出現一個穿著緊身繡花旗袍的美麗女人。她手裏拿著一支迎春花,總是在微笑。


    “女人……迎春花?這個跟龍涎寶刀有什麽關係?”白鯊依舊攥著那枚戒指。


    陳瀟靈機一動,說:“不然你們試試看,這戒指隻要沾到血,就會出現幻境。”


    “有沒有那麽邪?”靈貓滿臉不相信的樣子,白鯊一笑,道:“我好奇,我先試試。”說著,將自己的手指劃破,然後按照陳瀟說的戴上戒指閉目等待。


    陳瀟和靈貓屏住呼吸,等著白鯊的反應。隻見他雙目緊閉的躺在沙發上,時間分分秒秒的過去,屋子裏死一般的寂靜。


    兩分鍾之後,白鯊慢悠悠的睜開眼睛,陳瀟激動的湊上去問:“怎麽樣,怎麽樣?是不是有個女人?”


    白鯊點點頭:“是啊是啊,可漂亮呢!不過……不是穿旗袍,是穿比基尼!”接著,就是白鯊肆無忌憚的笑聲。


    “去死,正經點!”陳瀟罵道。


    “這句話該是我對你說吧?什麽女人?連個女鬼都沒有。蒼鷹,你是不是想女人想瘋了?”白鯊將手放到陳瀟額頭上,陳瀟甩開他:“你才想女人想瘋了呢!”


    “不信你試試看,本來就什麽都沒有嘛!”白鯊無辜的將戒指遞給靈貓,靈貓看了二人一眼,也劃破了自己的手指。


    幾分鍾之後,靈貓從沙發上坐起來,對他們搖了搖頭:“什麽也沒有!”


    陳瀟一把奪過戒指,喊道:“不可能,這怎麽可能?我不止一次的看到過,為什麽你們看不見?”


    “那你再試試啊!”白鯊建議。陳瀟想也對,同一時間靈貓和白鯊都看不見,如果這時候自己還能看見的話,那就真說明這戒指很古怪了。


    陳瀟正想著,白鯊一把抓過他的手指就是一刀,鮮紅的血液順著指尖淌下,陳瀟疼的直呲牙。將戒指套進手指,陳瀟斜躺在沙發上眯著眼睛。


    眼前一片漆黑,什麽都沒有。


    黑暗的最遠處出現一個光點,繼而在陳瀟的視線裏慢慢擴大。光點化作了一道光圈,忽而占領了整片黑暗。


    陳瀟看見一個女人,正是那個穿繡花旗袍的女人。她坐在一間木屋,懷裏抱著一個嬰兒。女人一邊輕輕哼著搖籃曲,一邊搖晃著懷裏的孩子。臉上溢滿幸福的笑容。


    陳瀟猛的睜開眼睛,畫麵靜止在他的腦海。靈貓和白鯊湊上來問:“怎麽樣,怎麽樣?”


    陳瀟呆呆的說:“我看見了。她懷裏抱著一個孩子。”


    靈貓和白鯊就想不通了,他真的看見了?為什麽兩個人都看不見,就隻有蒼鷹能看見?


    “你還看見什麽了?”白鯊問。


    陳瀟搖了搖頭:“沒了!”


    靈貓若有所思:“這女人到底跟龍涎寶刀有什麽關係?還有這戒指,又和龍涎寶刀有什麽關係?”


    三人誰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看來隻能問問老狐狸這戒指的來曆了。可是老狐狸會透露嗎?陳瀟有點擔心,自從戒指出現幻覺陳瀟就問過老狐狸關於戒指的事,可是那老頭一口咬定他也不知道。


    陳瀟突然想起剛才幻覺裏的畫麵,女人坐在木屋裏抱著孩子,那木屋怎麽看上去那麽熟悉。沒錯,正是浪子山上的那座木屋。


    木屋、墳墓、女人。這裏麵一定有著他們不知道的故事。如果真像老狐狸說的戒指和龍涎寶刀有關係的話,看來還是有必要再去一次浪子山的。


    從神獸偵探社出來天已黑透。陳瀟顧不得多想,再過三天就是鄭敏伏法的日子了。這個固執的女人,真的要為了那個男人走上不歸路嗎?


    同樣漆黑的空間裏,淩娜將一隻精致的女士手槍上膛,淩厲陰狠的眼神充斥著屋裏的黑暗。她將手槍放進隨身攜帶的小包中,然後將小包擺在了一個顯眼的位置。


    “叮咚!”響起了門鈴聲,淩娜收拾下表情,然後開燈,打開房門。


    門外站著滿臉笑容的歐陽霖,自從見到過淩娜,他便久久不能忘懷,這女人身上有一種特殊的魔力,是歐陽霖以往玩過的女人所沒有的,所以,歐陽霖說什麽也要把這女人泡到手。


    “是你?”淩娜挑了下眉毛,並沒有開門讓他進來的意思。


    歐陽霖斜靠在門上,手裏拿著一支紅玫瑰,嘴角一絲微笑說道:“我查了前台的登記簿,知道你住這裏,你……不高興見到我?”


    淩娜想起了歐陽霖和陳瀟的關係,馬上轉了笑臉說道:“怎麽會,進來吧。”


    “謝謝!”接過歐陽霖手裏的玫瑰,淩娜勉強的笑了笑。


    一個女人肯對你笑,就是成功的第一步。歐陽霖信心大增,心裏覺得這女人表麵清高,其實也不太難搞。要是那麽容易到手的話,還真沒什麽意思。


    淩娜走到桌前替歐陽霖倒了杯白開水,問道:“找我什麽事?”


    “喔,我是想看看你周末有沒有時間,我有個朋友辦了個酒會,賞臉做我的舞伴嗎?”歐陽霖心裏有把握,所有愛慕虛榮的女人隻要一聽到高檔的酒會都是不會拒絕的。酒會上她們有機會扮演一下上流社會的人,更有機會接觸到真正的上流社會,這是每個貪錢的女人都無法抗拒的誘惑。


    淩娜板著麵孔說了句:“我沒興趣。”這句話還真在歐陽霖的意料之外。他笑了笑放下杯子說:“沒關係,那你喜歡什麽活動告訴我,我安排。”


    “我有些累了,想休息,改天吧。”淩娜下了逐客令。


    歐陽霖並不生氣,她越是這樣有脾氣,歐陽霖就越覺得刺激。想想要是能征服一個清高的女人,這將是怎樣的一種成就?


    “沒關係,那你休息,我改天再找你。”歐陽霖說著,退出了房間。


    陳瀟開車回到聖德,他要趕在鄭敏伏法之前安排一次浪子山之行。不管能不能找到龍涎寶刀的線索,不管能不能證明鄭敏的清白,至少在他心裏也算是一種安慰。


    聖德學院的大門敞開著,門前的保安趴在桌子上看著報紙。陳瀟把車開進到停車場放好。突然,他從車的後視鏡裏看見一個黑影穩穩的站在自己的車後。


    陳瀟一個激靈從車上下來,是那個帶著骷髏麵具的黑衣人。此時他平靜的站在那裏,並沒有攻擊性。


    “你找我?”陳瀟拔了車鑰匙問。


    黑衣人用一種極其蒼老幹枯的聲音說道:“我是來救你。”


    陳瀟有些聽不明白他的話,第一次見麵要殺自己的是他,第二次見麵說不殺自己的也是他,這次居然跑來說要救自己,他到底想要幹什麽?


    “救我?”陳瀟仔細打量一下眼前這個怪人,雖然是第三次見麵了,可陳瀟還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好好看過他。


    此人身材不高,非常瘦。渾身上下穿著黑衣,就連腳上的鞋子也是很古老的黑色靴子。身體上唯一裸露的就是那雙手――一雙幹枯如柴的手。手指細長,外麵的皮膚緊緊包裹著骨頭,皮膚上麵可以看見清晰的黑色脈絡。


    看起來,他是得了很嚴重的疾病。陳瀟想。


    黑衣人開口:“你不要再插手聖德學院的事了,這不是你能管的。”


    “聖德學院什麽事?”陳瀟故意裝起了糊塗。


    黑衣人歪了一下頭,臉上的骷髏在空無一人的停車場裏看起來怪滲人。他說:“別跟我裝糊塗。我知道你在查聖德學院的命案。我叫你不要查下去,這對你沒好處。”


    “你注意聖德很久了?你到底知道些什麽?”陳瀟問。


    “我知道些什麽與你無關,但是,你在做些什麽的話,我保證你會和那些慘死的人一樣,沒有好下場。”


    陳瀟笑了一笑,問:“為什麽要來告訴我這些?我的死活和你有什麽關係?”


    黑衣人笑道:“你的死活當然和我沒關係,我說過,我隻不過是受人之托罷了。”


    陳瀟還想再問,黑衣人擺手製止了他。陳瀟知道,再往下麵的事情,他是不會透露了。就在陳瀟閃神的一刹那,黑衣人以極快的速度消失了。


    好快的身手!陳瀟感歎道。他這樣的身手,就算神獸偵探三人聯手也不見得是他的對手。


    陳瀟向著停車場外麵走去,可他怎麽也想不明白,是什麽人要黑衣來警告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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