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上沒有燈光,隻能借著月色前行,好在這條路他們都很熟悉,所以閉著眼睛也能找到老狐狸的住處。


    在密林的深處,那片最為平整漂亮的地方,有三棟漂亮的小房子,一棟是老狐狸的住處,一棟則是三人的住處,剩下的一棟住著其餘的孩子們。當三人來到房前的時候,三座房子全都熄著燈,想必大家都睡了。


    白鯊有點泄氣,還以為回來了能見到他們呢,這些沒心肝的小家夥居然沒有一個出來迎接。靈貓似乎並不介意這個,他一向獨來獨往,就算在島上住了二十年,也沒有和哪個建下深厚的感情。


    “哼哼!”靈貓冷笑著舉步向神獸偵探的屋內走去,沒人出來,那隻有回去睡覺了。


    陳瀟和白鯊跟在靈貓身後,這黑燈瞎火的,也隻能回去睡覺。可是,讓三人意外的是,靈貓的手剛觸碰到那扇木門,一聲“歡迎回家”,接著就從四處跳出十幾個小鬼,最邊上的,是一個身體健碩的老頭兒。


    每個人的手上提著一盞南瓜燈,笑臉盈盈的看著三人。燭光燈火之下,原本黑暗的小屋前一下子敞亮起來。那些可愛的笑臉在燈火的映照之下,紅彤彤的,是那麽幸福快樂。


    “哇――我就知道你們不會這樣對我!”白鯊開心的彎腰抱起最小的立鬥兒,狠狠的親了一口,並且問著,“想我了沒有?”


    “想!”立鬥兒奶聲奶氣的回答。


    “我才不想你呢,我隻想蒼鷹哥哥!”一個紮辮子的小女孩跳到陳瀟麵前,把手裏的南瓜燈遞給陳瀟,然後挽著他的胳膊,表現的無限親昵。


    “我也沒指望你想我,你隻會想蒼鷹,最沒良心。”白鯊對著女孩說道,這個女孩叫叮叮,今年十六歲,是除了神獸偵探之外年齡最大的孩子。


    老頭兒滿臉胡須,眼神奕奕的笑著這些孩子們打趣兒,他便是這個大家庭的家長――老狐狸。


    一群孩子圍在陳瀟和白鯊身邊,隻有靈貓一個靠著牆壁看著這情深似海的場景,他不屑一顧,孤僻的性格讓他跟誰也親近不起來。


    “有完沒完?睡覺去了!”靈貓眯著眼睛說道,然後轉身進屋。叮叮看著靈貓冷淡的模樣,衝著他哼了一聲,然後對陳瀟和白鯊說:“怎麽還是那個樣子?”


    白鯊笑道:“他不擺出那副臭臉的話,就不是靈貓了。”


    見到這些孩子,陳瀟也顯得很開心,但是未免他們開心過了頭影響睡眠,陳瀟隻能對著大家說:“好了,好了,都回去睡覺吧。”


    白鯊放下立鬥兒也催促大家進屋睡覺,孩子們依依不舍的相繼回到屋裏。叮叮是最後一個還沒走的,她翹著嘴巴對陳瀟說:“蒼鷹哥哥,我有很多話想跟你說,明天老地方見。”


    陳瀟點點頭:“好,你現在先去睡覺。”


    叮叮才不舍的進了屋。


    孩子們都走了,隻剩下陳瀟白鯊和老狐狸,老狐狸笑著說道:“讓羅莉叫你們回來,還以為明天才到呢。”


    白鯊討哄似的說道:“我們想你呀,沒辦法等到明天。”


    老狐狸就笑得跟朵花兒似的,三人之中就數白鯊油嘴滑舌的會哄人,他經常和老狐狸開些無傷大雅的玩笑,所以看起來是和老狐狸最親的一個。


    “蒼鷹,這次亦都之行都有什麽收獲?”老狐狸問。


    “亦都發生了幾宗命案,目前所有的線索似乎都圍繞聖德醫學院的六號實驗室。我們猜想,也許這座實驗室會和龍涎寶刀有關係。”


    “嗯!”老狐狸點了點頭,“去看過麽?”


    “去過,不過從表麵看來隻是一座普通的實驗室,我們……我們還沒有發現有什麽不對的地方。”陳瀟回道。


    “這樣?你們先去休息吧,明天把詳細的情況和我說一說,再作打算。”老狐狸說。


    一覺醒來已是大天亮,這恐怕是近半年以來睡的最好的一次了。陳瀟醒來並沒有看見靈貓和白鯊,外麵傳來嘰嘰喳喳的嬉鬧聲,那是白鯊在和他們玩遊戲。


    陳瀟開了門,一縷陽光照進來有些刺眼,陽光之下,白鯊和一群孩子在玩老鷹抓小雞的遊戲。看樣子白鯊是被那些小鬼欺負慘了,他脖子上扛著立鬥兒做老鷹,正對著那些孩子嚎叫。


    靈貓一個人躺在一顆大樹杈上閉目休息,時不時的對著樹下氣急敗壞的吼幾聲:“吵死了!”然後抓起大把樹葉丟向白鯊。


    白鯊不服氣,對著孩子們一聲令下:“給我揪他下來!”


    那些小鬼跟猴子一樣衝到樹下去抓靈貓,靈貓平時身手敏捷,麵對這些無賴的小鬼也沒了辦法,隻見靈貓身子搖搖晃晃的被人往下拖,還沒等他叫出聲來,整個身子居然就這麽掉了下來。


    還好靈貓有功夫在身,猶如一隻貓一樣輕快的落地,若是換了別人,早就摔趴下了。


    雖然雙腳單手落地,可那一下也騰起了不少灰塵,天生有潔癖的靈貓開始火冒三丈,飛身一躍與白鯊交上了手。


    高手過招,那些孩子手舞足蹈的在旁邊跟著學起來,有的拍手叫好,有的加油打氣。白鯊麵帶微笑以躲招的方式逗著靈貓玩,靈貓便更加生氣,招招陰狠。


    “我靠,你來真的啊?”白鯊向後一退,頂住靈貓的招式。


    “你惹我!”靈貓抽掌,繼續攻擊白鯊。


    “喂喂喂!”白鯊一步步倒退,忍讓,想叫停,靈貓哪裏肯聽他的,氣的白鯊在那大叫,“蒼鷹,你管不管?你就這麽看著兄弟反目麽?”


    陳瀟接過兩人的掌力將二人分開,說道:“鬧夠了沒?”


    “是他先動手的!”白鯊指著靈貓,話裏也帶著一點慍怒。


    靈貓斜著眼睛瞅了一眼白鯊被氣紅的臉,他倒不生氣了,挑眉冷笑著轉身走了。白鯊卻被搞得莫名其妙,出狠招的是他,一笑了之的也是他,倒弄得自己裏外不是人。


    “喂,他……他……”白鯊指著靈貓的背影說不出話,陳瀟隻能搖了搖頭。靈貓就是靈貓,心思總在別人的意料之外。


    “蒼鷹哥哥,老狐狸說你睡醒了就去見他。”叮叮說道。陳瀟瞥了一眼老狐狸的屋,大門緊閉,隻道了聲:“知道了。”


    陳瀟敲了敲門,老狐狸並沒有睡,他坐在桌前寫著什麽。聽見陳瀟敲門,遂放下筆道了聲進來。


    老狐狸的屋很大,除了一張床以外,就是數不盡的書籍和試管,在陳瀟他們眼裏,老狐狸博學多才,世界上似乎沒有他不知道的事。他是一名偵探,善於邏輯推理,也是一名科學家,因為他總是在試驗著什麽,他更是一名武者,陳瀟他們的絕頂武功都是來自於他的傳授。


    “昨天晚上太匆忙,也沒有細問,關於龍涎寶刀的事,你還查到多少?”老狐狸問道。


    陳瀟把所有的細節都回憶了一番,然後說道:“據我所知,龍涎寶刀並不在歐陽幕海的手裏,也不在聖德醫學院。”


    老狐狸臉色大變,一下子從椅子上跳起來,吼道:“不可能,這不可能!你到底有沒有查清楚?”


    陳瀟有點被嚇到,脾氣溫和遇事冷靜的老狐狸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激動過,更加沒有大聲的罵過他們,陳瀟隻是說了自己查到的事實,他有必要有這麽過激的反應麽?


    “我查到的……是這樣。”陳瀟看著老狐狸說道。


    老狐狸狠狠的按住桌子,問道:“不在歐陽幕海手裏,不在聖德,那在哪裏?”


    陳瀟心裏有一絲疑問,對於這筆生意,老狐狸為什麽會這麽緊張?難道僅僅是害怕完不成任務損害了神獸偵探的名譽嗎?


    陳瀟沉默了一下,還是鼓起勇氣問道:“到底是什麽人要找龍涎寶刀?我們一定要接下這筆生意嗎?”


    老狐狸緩和了一下臉色,說道:“這個,你就不要問了,你的任務隻是尋找寶刀,至於交易方麵的事,我會處理。”


    陳瀟不好再問,手指觸碰到那枚戒指,抬起手來問道:“那這枚戒指呢?它是什麽來曆?為什麽它會讓我出現幻覺?”


    “幻覺?”老狐狸一驚,走上前來捧住古董戒指問:“你都看到什麽了?”


    “一個女人,一個身穿繡花旗袍的女人。”陳瀟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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