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塊荒地自從被歐陽集團拿下後,就開始著手建設。工人在外圍建了一圈低矮的磚瓦牆,把中間的地段圍了起來,以防有人潛入工地偷東西。他們白天施工,晚上隻派了一個人看守,也就在門口那裏點了一盞昏暗的應急燈,看守的人早就趴在臨時搭建的小屋裏呼呼大睡了。


    陳瀟和林悠悠繞到大門,發現要從這裏潛入必定驚動了看守的人。陳瀟對林悠悠使了個眼色,林悠悠便隨著他沿著矮牆向一邊走去。


    林悠悠狠狠白了陳瀟一眼,堂堂歐陽家的少爺,居然要深更半夜做賊。光明正大進去就好了嘛!林悠悠嘟嘴想著,一不留神腳下一滑,差點叫出了聲。


    陳瀟聽覺動靜回過頭來,看見林悠悠蹲在地上揉著腳踝,對了,上次她的腳傷還沒完全好利索,這會兒隻顧著走路,倒是把這茬給忘了。


    陳瀟折回來蹲在地上接過林悠悠的小腳問:“怎麽,又扭到了?”


    林悠悠輕嗯了一聲,便任由陳瀟替她揉著腳。


    “第二次弄傷可大可小,搞不好會落下毛病。”陳瀟自顧自的說著,心裏直後悔不應該帶林悠悠到這種地方來。她一個女孩子,腳又剛受了傷,怎能抹黑跟著自己走夜路呢!


    “沒事了!做正事吧!”林悠悠說著就要收回腳,使了下力氣,卻沒有成功。陳瀟輕輕揉了兩下,放開林悠悠道:“你坐在這裏休息,就別跟我進去了,我一會就出來。”


    林悠悠四下張望了一眼,隻覺得眼前漆黑一片,什麽也看不清,周圍不停有冷風吹來,黑洞洞的街道裏沒有一個人影。林悠悠心裏打了個哆嗦,想到在旅店遇到的金雄,不由得寒意叢生。


    陳瀟看出林悠悠膽怯,她嘴上說什麽也不怕,其實心裏早就怕得不得了了。陳瀟也不忍心留她一人在這裏煎熬,索性拍拍手站起來道:“踩著我肩膀上去。”


    “啊?”林悠悠以為自己聽錯了,他要自己踩著他上去?沒等林悠悠說話,陳瀟扶起地上的她,就往牆根走。


    陳瀟半蹲著身子,林悠悠踩上他的肩膀,然後爬上了低矮圍牆。她先是坐在圍牆上等陳瀟跳過來,然後再由陳瀟抱著從牆上跳下,這樣她的雙腳幾乎沒著力,輕輕鬆鬆的越過了圍牆。


    圍牆裏麵比陳瀟想象的還要大得多,到處都是支起來的架子,還有剛挖好的地基。碎石滿地,很是咯腳。林悠悠一瘸一拐的隨陳瀟向黑暗處摸索去。


    “喂,喂,你朋友到底要你挖什麽東西啊?”林悠悠壓低聲音問道。


    “鬼知道呢!”陳瀟打起了手電,照著腳下的路對林悠悠說。


    “難道會像電影裏演的那樣,挖到半箱金子不成?”林悠悠嘟著嘴自言自語的說。


    陳瀟順手從地上撿起那把鐵釺,然後把手電遞給林悠悠。二人尋著黑衣人嘴裏那個小土坡,那棵樹。轉了一圈,根本看不見所謂的小土坡,整個工地都很平整,除了那些建設用的鐵架之外,再也看不到一棵像樹的東西。


    “他會不會騙你,這裏哪有什麽大樹,哪有什麽小坡啊?”林悠悠說道。


    陳瀟也很是納悶,黑衣人應該不會隻是耍弄自己吧,他說的很清楚,工地這邊有個小土坡,小土坡下麵有一棵老槐樹,可現在怎麽什麽都沒有?


    “什麽人?”一聲粗礦的男音響起,工地那頭一束光亮晃晃悠悠的走了過來。[]隨著光束漸進,地上發出哢嚓哢嚓的踩著石子兒的聲音,男人又繼續問道:“什麽人在那兒?”


    林悠悠趕緊熄了手電,和陳瀟站在原地不敢動。由於漆黑一片,林悠悠手電一熄,來人根本看不見這裏有人。但他似乎不死心,依舊問著“什麽人”,一麵朝這裏走來。


    陳瀟正尋思著要不要把他敲暈的時候,就見林悠悠躡手躡腳的向一邊移去。這丫頭想幹什麽,不會是想自己逃跑吧?


    林悠悠移動了兩步便再也不動了,待那人走近,還沒來得及用手電照到陳瀟身上,隻見旁邊的林悠悠猛地一轉身慘叫一聲,同時把手電的光倒照在自己的臉上。


    陳瀟的心也咯噔一下被嚇了一跳,他親眼看見林悠悠上翻著白眼,吐著舌頭,一束光照在臉上甚是嚇人,加上她那一聲淒慘的鬼叫,那個粗壯男子啊的一聲便被嚇昏在地。


    林悠悠收起手電湊上去瞧了瞧,道:“不是吧,這就昏了?真是不禁嚇!”


    陳瀟驚得張大了嘴巴,他算是見識了林悠悠的手段,這女人怎麽會如此強悍,居然這樣就把人嚇暈了!枉她長了一張討人喜愛的小臉,剛才那驚悚的一幕,著實浪費了一張好麵容。


    “哈哈,怎麽樣,我聰明吧,要不是我,你早就被人拉出去狠揍了!”林悠悠驕傲的跳到陳瀟麵前邀功,陳瀟隻是瞪著林悠悠的臉,生怕她一不高興又變成嚇人的摸樣。


    “你也……太彪悍了吧?”陳瀟吃驚的說道。


    “什麽彪悍啊,我這是反應機敏好不好!”林悠悠不服氣的說道,“金大嬸早就說過這裏鬧鬼了,他怎麽可能不知道,我隻不過是利用傳言嚇他一下,誰知道還真管用!”


    陳瀟點點頭:“行,你聰明,你機敏!可是土坡找不到,聰明的林悠悠小姐能否告訴我怎麽辦?”


    林悠悠很正經的歪著頭想了一下,說道:“找不到是事實,我們也沒辦法,那隻有再去問問你那朋友咯,是不是他記錯了!”


    “那就是說我們這趟白來了?”


    “不白來,就當……旅遊吧!還有啊,我們知道了原來城東這塊地有這麽多傳言,是不是也算是一種收獲呢!”


    陳瀟笑了一下沒應她,舉步就朝大門口走去。這個丫頭什麽時候都這樣樂觀,她能把一切壞事都想成好事,真是不簡單啊。


    “哎哎,陳瀟……”林悠悠緊追了幾步,說道,“原來你們家花那麽多錢買了一塊鬼地,你說要不要告訴你爸?”


    “免了,什麽鬼地,分明就是你裝神弄鬼!”陳瀟邁著大步回道。


    “什麽我裝神弄鬼,你忘了,金雄也是被鬼嚇傻的,那時候我還沒來過,我怎麽裝鬼啊!對了對了,要裝也是你那朋友裝的!”


    陳瀟步子一頓,林悠悠倒是提醒他了,這樣說來嚇傻金雄的真是黑衣人了,他早就來過這裏,並且不是一個人。


    陳瀟和林悠悠躺在床上正睡得迷迷糊糊,就聽見外麵嘰嘰喳喳的很是熱鬧。陳瀟一骨碌爬起來聽見有人在哭。


    林悠悠也被驚醒了,她坐起來揉了揉眼睛問道:“什麽事,好吵?”


    “噓――”陳瀟示意她仔細聽,林悠悠側著耳朵聽了一會,納悶的問道:“是誰在哭?”


    “看看去!”二人趿上鞋打開房門。林悠悠探出半個身子就看見櫃台前一個同樣年紀的女人邊哭邊對金大嬸訴說著什麽。


    “哎呀,二柱子真是死的太慘了!我早就跟他說過那塊地邪氣,不讓他去看守,他偏不聽,為了賺那幾個錢,連命都搭上去了。”


    “柱嬸,你說柱子死了?什麽時候的事啊,昨天我還見他好好的呢!”金大嬸問。


    柱嬸抹了一把眼淚道:“昨天晚上,昨晚他值班,今天我看他到時間了也沒回來,就叫人去工地看看,哪知道一進去,他躺在地上早就沒氣了!”


    林悠悠身子一顫:“怎麽可能呢?”


    她將身子縮回來把門關上,焦急的拉著陳瀟問:“你看到了你看到了,我隻是把他嚇昏了,我看過他還活著呢,怎麽會死了呢?”


    陳瀟也有點摸不著頭腦,昨晚林悠悠隻是嚇了他一下,沒道理會嚇死啊!這世界上還沒聽說過嚇能嚇死人呢!除非那二柱子有暗病,被林悠悠一嚇,這才歸了西。


    “怎麽辦,怎麽辦,我沒殺人,陳瀟我沒殺人是不是?”林悠悠也亂了分寸,抱著陳瀟的胳膊哭了起來。


    “先別哭,先別哭,現在我們什麽都弄不清呢。”陳瀟安慰道。陳瀟仔細回憶著這一切是怎麽發生的,難道這是個圈套?


    黑衣人讓我們來找小土坡,土坡沒找到居然在我們走了之後發生命案,難道這都是別人安排好的局?可是……黑衣人為什麽要陷害自己呢,沒道理啊。


    陳瀟握了握拳頭,林悠悠的哭聲太大,驚動了門外哭泣的柱嬸和金大嬸,柱嬸一推門看見林悠悠正抱著陳瀟哭,直指著二人道:“好啊,原來是你們殺了我家二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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