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成念的氣勢連他自己也嚇了一跳,他也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膽子敢與陳瀟對抗,隻是一個信念告訴自己,就算被他打死,也不能讓他傷害哥哥一根毫毛。


    陳瀟緩緩從椅子上站起來,語氣不驚的說道:“那就試試看吧!”


    武成念一揮手,對著幾名大漢喊道:“上,給我撂趴下!”


    幾人得令紛紛向陳瀟環抱過來,這一出手陳瀟才知道,感情這幾個不是什麽武功高手,倒像是練柔道的。有人上來就想把住陳瀟來個過肩摔,豈料力道不足,還沒完全使上勁,就被陳瀟來了個反過肩,那人結結實實的被撂倒在地上。


    又上來兩人,一左一右抓住陳瀟的胳膊,使得他動彈不得。雖說不是什麽光明磊落的招式,可倒是實用,陳瀟使足了力氣,卻被二人環環扣住,麵對這些亂七八糟不按套路出招的人,陳瀟那些招式也不知道如何運用了。


    這分明就是潑婦打架嘛,就差上去抓頭發撓耳朵了,如果在狼吼上兩聲,外人還以為陳瀟欺負哪位中年婦女呢。


    那兩人抱著陳瀟不鬆手,其中一人狠下來,居然照著陳瀟的胳膊就是一口,陳瀟隻覺得一陣鑽心的疼,繼而看見那個黑頭大漢正趴在自己的胳膊上不起來。陳瀟這下可火了,你他媽的那是打架麽,咬,我叫你咬!


    陳瀟雙腳一躍,正好二人抱著自己,借助他們的力量跳起來直衝咬自己胳膊的那人小腹擊出去。那人正得意的啃著,忽覺一陣疼痛襲來,接著胃裏的酸水像是開了閘似的往外冒。待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的整個身子早就趴在了武成思的桌腳。


    掙脫了一讓的束縛,陳瀟反手又是一招,直擊另一人麵部,那人也是一晃神的時間,鼻子都塌陷了,鮮血鼻涕混跡而下,汩汩往嘴裏冒。


    身後一大漢奮身一躍,想要從後麵抱住陳瀟,陳瀟借機用手肘一頂,直接打在了那人的肚子上。大漢慘叫一聲飛出門外,然後重重跌在了地上。


    好吧,既然你們不按常理出牌,我也來個潑婦打架,能打且打!陳瀟上前將武成思一把抓了過來扔到地上,上來騎在他的肚子上,正當武成思慌亂不知所措的時候,陳瀟連環的巴掌狠狠的打在了武成思的臉上。


    武成思的腦袋像是撥浪鼓一般被陳瀟來回擊得停不下來,瞬間整個臉部腫的像個豬頭,嘴裏的哈喇子流了出來,陳瀟甩了甩手,心裏罵道:“幹,打你兩下吧,你還流哈喇子髒我的手。”


    武成思不知道是哭還是叫,隻在那裏哼哼,想必是痛狠了,連叫的力氣也沒有了。武成念還站在原來的地方,看著陳瀟把武成思狠揍了一頓,他剛想撲上來與陳瀟拚命,起勁兒挺足,不料才剛跑了兩步,就被陳瀟扔過來的椅子狠狠砸了回去。


    椅子正好打在了武成念的肋骨上,不知道肋骨有沒有斷掉,反正他隻覺得那裏疼的厲害,且再也沒有力氣爬起來衝過去了。


    陳瀟一轉身坐到了桌子上,居高臨下的看著被他打得落花流水躺了一屋子的人。這才開始了他的審判。


    “說,為什麽要陷害我?”陳瀟指著被自己嚇破膽的武成思問道。


    武成思鼓著腮幫子嚷嚷了兩句,陳瀟實在聽不清他嘴裏嘀咕些什麽。陳瀟揉了下鼻子,心道:是不是下手重了點兒。


    “行了,行了,你說!”聽不清楚武成思的話,陳瀟隻好一轉身讓武成念說。


    武成念捂著胸口半坐在牆角,陳瀟拿手一指,他便怒視著陳瀟開口道:“我們也是受人指使的。”


    “受什麽人指示?”


    武成念咽了口唾沫,回道:“付德洋。”


    陳瀟一皺眉,喝道:“到底怎麽回事,說!”


    武成念忍著疼痛慢慢道來:“付德洋一直在找龍涎寶刀,但是你太多事了,聖德發生的事你都要插手,付德洋不想你介入接下來他想辦的事,隻好想個辦法把你困住。我和我哥見過你的身手,我們知道,對你,武力根本解決不了問題,所以就想了這個辦法困住你。”


    陳瀟想了一會兒,又問:“付德洋認識黑衣人?”


    “什麽黑衣人,我不知道,付德洋隻是讓我們負責買通柱子夫婦,至於引你入局,他說他自由辦法。”


    “這麽說,聖德學院的命案,都是付德洋所為了?”


    武成念搖了搖頭,回道:“我不清楚,我們的目標和付德洋的目標都是龍涎寶刀,但是我和我哥自知沒有付德洋的頭腦,要得到龍涎寶刀絕非易事。所以我們一拍即合,共同尋找寶刀,但是一直以來都是他吩咐什麽,我們便做什麽,絕不能多問,他的下一步計劃,不到最後關頭是不會告訴我們的……”武成念忍著劇痛說完,頭上已經冒出了細微的汗珠。


    陳瀟思考著什麽,武成念又說:“其實,這件事你父親也有份的,如果不是他和付德洋同流合汙相互倚仗,付德洋就不會怕得罪了你父親而不敢對你下毒手。”


    陳瀟想起了柱嬸露餡時候說的話,她千方百計要讓陳瀟坐牢,卻不要他的命,原來就是付德洋忌憚歐陽幕海的做法。


    上一次在密道裏偷聽到付德洋和歐陽幕海的談話,他們之間好像有什麽生意往來。付德洋在找歐陽幕海要錢,如果付德洋真的要倚仗歐陽幕海的話,他就斷不敢對歐陽幕海所謂的兒子,陳瀟下毒手。


    可是,為什麽黑衣人也攪合進去了,這跟他有什麽關係?莫非他也是要找龍涎寶刀的!那小蝴蝶……


    陳瀟不敢想下去了,一指武家兄弟道:“欠我的,都要還回來!”


    武成念臉色大變,心想你丫的也太小氣了吧?我們是陷害了你幾次,可也沒有一次損傷到你分毫啊,你這混蛋還這麽記仇!


    地上趴著的武成思聽見陳瀟的話也蠢蠢欲動,自己被揍成了豬頭,接下來他還想怎麽折磨自己呢?


    陳瀟從桌子上跳下來對著麵目全非的武成思一笑,陳瀟不是真的想笑,隻是武成思的臉很搞笑,想起平日裏一表人才的武成思,在看看眼下這個比豬八戒還要醜上幾分的胖豬頭,陳瀟就忍不住了。


    “別,別動我哥!”武成念看見陳瀟朝武成思走去,不由得喊出了聲。


    地上躺著的四五個男人哎呦哎呦的呻吟著,要是現在的雙腿好使喚,他們早就撒丫子跑了。可恨就可恨在眼前的這個王八蛋,他到底會不會打架,怎麽偏偏衝著人家脆弱的地方攻擊?一個男人抱著自己的命根子想。


    看著這一地的傷兵,陳瀟想想還是算了,自己已經把他們揍得夠狠,要是再下手打出個好歹來就不劃算了。


    “算了,今天就饒了你們。”陳瀟道。


    陳瀟剛想收手離開,就從門外傳來一道聲音:“算?我說不能算!”


    隨著聲音的臨近,率先有四個男人衝進屋子,他們一進來便左右兩邊分開,規規矩矩的站到了牆根,接著四個男人之後,有一個身著唐裝的老頭兒走了進來,老頭兒的後麵七七八八的腳步聲翻滾而來,陳瀟聽不出到底有多少人,隻是覺得那些跟隨老頭兒的隨從將外麵團團包圍了起來。


    “幹……幹爹……”牆角裏的武成念看見有援兵到來,激動的淚流滿麵。唐裝老頭兒瞥了一眼屋內的情況,自己的兩個幹兒子被人打成這樣,不由得氣從心生。


    唐裝老頭兒一指陳瀟憤憤然道:“你饒了誰?我今天還就饒不了你了!”他又一揮手,叫道,“阿東、阿飛,把兩位少爺扶起來!”


    得令的兩個男子扶起武成思和武成念站到一邊,又一黑衣隨從上前來扳正撂倒的椅子,唐裝老頭兒大腿伸開的坐了上去。


    “什麽人,敢到太歲爺頭上動土?”唐裝老頭兒轉動著手裏的玉扳指問道。


    一邊的武成念見靠山到了,氣勢也漲了不少,幹爹帶了那麽多人,他就不信陳瀟還長了翅膀不成!武成念瞪著陳瀟惡狠狠的回道:“幹爹,他是歐陽幕海的兒子……”


    武成念話沒說完,唐裝老頭兒一抬手打斷他道:“我不管他是誰的兒子,就算他老子是閻王爺,我也要他的小命!”


    武成念的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唐裝老頭兒指著進來的四個人道:“你們,教教他怎麽做人!”


    “是!虎爺!”四個男人齊聲回道。


    四個人圍了上來,陳瀟雙拳緊握,雙眼左右兩邊觀察著四個人的動靜。他不是第一次與人交手,這次看起來略微有些不同,四個人也有計劃的與陳瀟周旋,似乎是在試探他的實力。看這四人的臂力,並不像剛才的那幾個保鏢那般,空有一身蠻力。


    其中一人出手,直命陳瀟的死穴,陳瀟身體後仰,那人便一拳劃過,陳瀟借機拉住那人的背,虎拳一擊,那人便被擊了出去。


    三人同上,空空空,拳頭腳力直衝陳瀟而來,陳瀟反身閃過,一隻手勾住來人的脖子,一隻腳使力猛踹那人肚子。被擊中肚子的男人哇啦一聲,苦膽都要吐出來了。


    此時陳瀟的腋下還抱著一人的腦袋。這人脖子被卡住,想抽抽不出,想收收不回。隻能拚命掙紮著胳膊,胡亂的舞動。動了幾下他就學乖了,知道在這麽掙紮下去,自己的脖子就要被這王八蛋給扯斷了。


    腋下的男人剛一消停,陳瀟就把他丟了出去。像是平日丟沙包一樣衝著兩人的身子扔過去。男人沉重的身子哐當一聲,狠狠的砸向一人的鼻梁,那人疼的眼淚直冒,再看整個鼻子都塌陷了下去。


    “一群廢物,全都是廢物!”唐裝老頭兒漲紅了臉,扯著嗓子喊了起來。眼看著自己手下的人一個個被打趴下,唐裝老頭兒就氣得火冒三丈。


    唐裝老頭一揮手,對著門外站著的人喊道:“全都給我上!”


    一時間,又有十幾人想要往裏衝,無奈屋子太小,門框太小,費了半天勁才擠進來五個。這五個來人赤手空拳對陳瀟,看這功夫還不如剛才那四個。但好歹人家衝上來,陳瀟怎麽樣也得應付一下。


    陳瀟反手拎起地上的椅子對著來人頂頭就砸,那人衝勁倒挺大,可身手實在是太差了。就陳瀟這一張椅子都挨不過,整張椅子從他的腦袋上穿了過去,頓時腦袋像個被砸破的熟西瓜,汁液直淌。


    另一人見狀,也學著陳瀟拿起椅子砸他,陳瀟手撐桌子,雙腳一躍,愣是跳到了桌子裏麵。那人手上的椅子便砸在桌子上,落了個粉身碎骨。


    這五人相繼失手,門外的人也陸續補上。隻聽得整間屋子哐哐當當亂作一團,椅子凳子滿天飛,人也七七八八的落地打滾,連吼帶叫。不一會的功夫,門外已經沒有人站著了。


    再看屋內,滿地躺著的男人不是鼻青臉腫,就是骨頭錯位。唐裝老頭兒臉色大變,噌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眼前這個年紀輕輕的男人怎麽會有如此身手?自己帶著的二十幾名打手全都製服不住他。


    陳瀟一笑,看著麵前的老頭兒說道:“你還想怎麽要我的命?”


    唐裝老頭兒雖然輸了陣仗,但卻沒有膽怯。想他年輕的時候也是可以以一敵十的主兒,到今天怎麽會怕這個黃毛小子?


    將手上的玉扳指拿下,一拍拍到桌子上,指著陳瀟大喝道:“真是不知好歹的臭小子,今天就叫你見識見識虎爺的本事。”


    陳瀟皺了皺眉頭,又搖頭又歎氣的,這一舉動徹底激怒了唐裝老頭兒。隻見他擊開兩掌,衣袖間虎虎生風。很有一番世外高人的氣勢。


    唐裝老頭兒拳鋒有力,直打陳瀟胸口,雙拳連擊,空空空一連串的襲來,卻被陳瀟左躲右閃的避開了。


    陳瀟反身轉了個圈兒,卻未出手,隻用雙腳接住唐裝老頭兒的拳頭,他下擊,陳瀟用腿抵擋,他右打,陳瀟將腿彎曲勾住他的拳頭,幾番折騰好似逗著他玩兒,唐裝老頭兒氣的火冒三丈。


    要說這個老頭兒的功夫,也不像陳瀟看到的這樣差勁,隻是他年紀大了,又好久沒有動過拳腳,突然麵對身手利索的陳瀟,使得他的功夫力道足夠速度不足。所以陳瀟才能輕而易舉的用腿部與他搏鬥。


    糾纏一番老頭兒被陳瀟弄得氣喘籲籲,看他實在不濟,陳瀟這才一腳將他彈開,老頭兒打了個趔趄向後搖晃去,好在身後扶著武成念的大漢,一下上去扶住,老頭穩穩的跌在大漢的懷裏。


    幾經折騰,他實在沒了力氣,隻是怒目瞪著眼前這個年輕人,他今天掃了自己的麵子,來日一定要讓他雙倍償還。武家兄弟看見連幹爹都不是陳瀟的對手,剛才囂張的氣焰一下子滅掉了,還想著讓幹爹給自己出口惡氣呢,這下倒好,連他老人家也被戲弄了。


    雖然唐裝老頭兒沒受什麽傷,可他卻是一個小氣到家的主兒,當年的他也是叱吒黑道的絕頂高手,今日被一個乳臭未幹的臭小子這般羞辱,他就像是結下了大仇一般,怎麽也平靜不下來。


    陳瀟見這一幫人一個個倒下,也沒人敢上來攔自己的去路,這才拍了拍手告辭了。陳瀟心裏也覺得憋屈,今日是想找武家兄弟弄清楚事情的真相的,不料卻碰到這麽一幫蠻幹的人,居然還有個走路都要人扶的老頭上來找茬,真是夠窩火。


    陳瀟並不知道後來這一幫人的來曆,隻是聽到武成念叫那老頭兒幹爹,隻以為是他們武家結的哪門子有背景的親戚,並不知道他這一出手,卻給自己埋下了禍根。


    唐裝老頭兒強逼自己站穩,擺擺手招來一大漢道:“記住這小子,叫紅燭給他點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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