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瀟隻覺得前方被黑壓壓的堵住了,他將車停下來,就看見遠處一輛輛車上跳下人來。他們一個個凶神惡煞般把路口堵了個嚴嚴實實,然後成三角形站在那裏,領頭的一人看起來頗為眼熟。


    陳瀟開門下車,他知道這夥人是衝著自己來的,可完全不知道自己無意中得罪了黑社會大佬,如今整個黑社會把他列為了頭號勁敵,更有甚者以除去陳瀟為今年的頭號計劃。不知不覺中,他居然成了黑社會趕盡殺絕的人物。


    眾人前麵站著那個女人,她曾說過下次見麵他們將會是敵人,這一刻終於來臨了。此刻她依舊著一件緊身短褲,過膝長靴,古銅色的肌膚暴露在空氣裏充滿誘惑。正如他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一臉清冷的笑意。


    陳瀟看著這些人,然後緩緩走近,勾魂玫瑰也向他緩步走了過來。她的眼睛裏有一股殺意,這是陳瀟沒有正麵見過的,這一次,她的意思表露無遺。


    “陳瀟,你得罪了虎爺,龍虎幫的兄弟們不會放過你,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勾魂玫瑰舉起手裏的鐵棒指向陳瀟,雖然她有一百個不情願,可是虎爺的命令她不能違背。


    “你果然是黑社會的人。”陳瀟回應道。


    “這個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不管我是誰的人,我們的立場不同,就是敵人。”勾魂玫瑰說道。


    陳瀟一笑,看了看那些黑壓壓的人群說道:“你有信心殺得了我嗎?”


    “好囂張的語氣!”勾魂玫瑰說道,“好,就讓我單獨會會你,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說罷,她對著身後的人下令,“沒我的命令,誰也不準動手。[]”


    她緊握鐵棒轉動手臂,使出她的招數向陳瀟襲來,陳瀟側身躲開一棒,然後一招抓住鐵棒向身前一扯,勾魂玫瑰一個趔趄險些撲到陳瀟的懷裏。


    “挾持我,快走!”近距離接觸,勾魂玫瑰快速低聲對陳瀟說道,她本不願殺他,就有心放他一條生路,雖說陳瀟功夫了得,但要麵對近百名壯漢,勾魂玫瑰還是擔心陳瀟不是對手,故才有了這一舉動。


    反身掙脫陳瀟的束縛,勾魂玫瑰才一轉身,陳瀟借機一個招式擒住了她,將她轉身拉近自己身邊,用鐵棍勒住了勾魂玫瑰的脖子。


    “別動,在動我就殺了她!”眾人見勾魂玫瑰被擒,都想衝上來的時候,被陳瀟一句話弄得全都站在原地不敢動了。


    “紅燭姐!”淩娜大聲叫道,擔心的看著這一幕。她一直以為陳瀟和勾魂玫瑰之間不單純,但她萬萬想不到陳瀟居然為了自己能脫身,挾持勾魂玫瑰。


    “淩娜,別讓他們亂來!”勾魂玫瑰看著眼下的鐵棍,做出驚慌害怕的表情。陳瀟挾持著她一步步向奧迪車退去。


    “為什麽幫我?”陳瀟問道。


    “我不想你死,就這麽簡單。”勾魂玫瑰回道。


    “虎爺動用了所有龍虎幫的兄弟殺你,你趕快離開亦都,越遠越好。”上車前,勾魂玫瑰對陳瀟說道。陳瀟不太明白這個女人為什麽要幫自己,但是她這麽做了陳瀟還是很感激的。打開車門,一把將勾魂玫瑰推出去的時候陳瀟說了句“謝謝”。


    陳瀟飛車衝出去的時候所有人都還來不及上車,當他們想要跳上車去追的時候,卻被勾魂玫瑰舉手製止了。


    淩娜很不解的上前問道:“紅燭姐,為什麽不讓追?”


    勾魂玫瑰眯著眼睛看著遠去的陳瀟道:“這麽多輛車在街上橫衝直撞一定會惹警察注意,我不想虎爺有麻煩,想對付陳瀟,機會多得是。”


    “是嗎?想對付陳瀟機會有的是?還是背叛虎爺的機會有的是?”身後的一個男人舉著電話走出來,勾魂玫瑰一驚,叫道:“阿東?”


    阿東是虎爺的心腹,一般情況下是不會離開虎爺身邊的,勾魂玫瑰沒留意到剛才他也混在人群中。她臉色一驚,笑道:“你在說什麽,我不明白。”


    “不明白?那就回去讓虎爺給你說個明白。”阿東猛的扣掉電話,然後對人一揮手道:“帶回去。”


    勾魂玫瑰沒來及反應,兩把砍刀已經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陳瀟想了想沒回歐陽公寓,自己的耳朵的事沒辦法向歐陽炎炎交代,在沒想好說辭以前,還是不見麵的好。陳瀟一轉方向盤直開聖德學院。


    學校裏已經夜深人靜,停好車陳瀟獨自一人朝宿舍樓走去。學校是教書育人的地方,人的一生最純潔的時光就在學校度過,陳瀟不知道如此純潔的地方,付德洋到底在幹什麽肮髒的勾當。


    為了錢,為了名,為了利,人有的時候就會利欲熏心,忘記做人的底線,付德洋如此,歐陽幕海如此。他們一個是德高望重的老師,一個是商業巨子,卻都在為了自己的那一丁點私心為所欲為,這是多麽令人發指的事情。


    陳瀟打心眼裏覺得鄭敏犧牲的不值得,為了一個不愛她的男人,最後連命都沒有了,她寧願去死也不說出付德洋的秘密,這樣的女人簡直癡情到愚蠢。不過,陳瀟心裏還是很同情鄭敏的,一個被愛情束縛的女人,弄得連命都沒有了,她又該去怪誰呢?


    想到這裏,陳瀟就決定要充當一次正義的角色,他要把付德洋繩之於法,為鄭敏討回公道。那個男人傷害了女人不應該活的逍遙快活,他該為他所作的事付出代價。不知道是同情還是心底裏的正義感爆發,在走進宿舍樓的時候,陳瀟打定了這個主義。


    想為鄭敏做點什麽,陳瀟想到了他最應該做的就是完成鄭敏的囑托,她曾經拜托自己把那枚發卡葬在自己的墳前,那枚屬於她姐姐鄭寧的發卡。


    陳瀟轉身走了出去,趁夜深沒人,他悄悄潛入了鄭敏的宿舍。


    鄭敏死後宿舍一直空著,大家都介意聖德學院曾經發生的事,他們有些害怕這一對鄭家姐妹,私底下都在傳言說鄭家姐妹做鬼也會回聖德來,所以誰也不肯住這間宿舍。


    宿舍還是保持著陳瀟和林悠悠來那次的麵貌,看來真的是沒人來過。他按照鄭敏說的,從書桌底下的抽屜裏找到了那枚紅色發卡,那是一枚修長的卡住前額頭發的發卡。


    火紅的發卡上鑲嵌著幾顆碎鑽,閃耀著的光輝使得那鮮紅的顏色更加耀眼,嬌豔欲滴的紅猶如生命一般懾人心魄,陳瀟驀然覺得這枚發卡像極了鄭家姐妹的命運,璀璨卻被淹沒在黑暗裏。


    陳瀟將那枚發卡放進口袋,打算明天去鄭敏墳上一趟。在宿舍裏繞了一圈,實在覺得從鄭敏這裏找不到任何突破口的時候,陳瀟轉身走了出去。


    天亮以後,李聰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坐了起來。他將身上的那本書丟向熟睡的張少海,一邊問道:“起床了,陳瀟那王八蛋怎麽好幾天不見?”


    話音剛落,李聰啊的一聲嚇出了聲,他眼睛瞟到陳瀟的床,平時空落的床鋪上躺著一個人,細看之下正是熟睡的陳瀟。


    “不是吧,你丫的什麽時候回來的,我怎麽不知道?”李聰揉了揉眼睛問道。


    “嗯,昨晚回來的時候你們都睡死了。”陳瀟閉著眼睛含糊的說,這一出聲,睡夢中的張少海杜陽劉龍一下子清醒過來,杜陽噌的一下坐起來問:“我靠,你不會是去做賊了吧,偷偷摸摸的還怕人發現?”


    張少海和劉龍也相繼從床上坐起來,他們昨晚睡死了,根本不知道陳瀟回來,這家夥好幾天不露麵,一出現就這樣驚人,怪不得杜陽會說他是去做賊了。


    “喂喂,別說了,第一節周天亮的課。”李聰將枕頭丟過來砸陳瀟,柔軟的枕頭砸到陳瀟的肚子,周天亮三個字使得他一下子清醒了許多。


    “周天亮的?”陳瀟坐起來問。


    “是呀!”劉龍點了點頭,陳瀟看了一眼張少海,他不是一直處心積慮想要自己懷疑周天亮麽,不如借今天這個機會試探一下,張少海到底是什麽人。


    但願你不是付德洋的人,陳瀟笑了笑心想,手不由自主的摸到了衣服上一個硬硬的東西,那是鄭敏的發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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