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待會就要見到你曉曉妹妹了,高不高興啊?”一輛寶馬車裏,一位保養很好的溫雅少婦有些寵溺的撫摸著一個八九歲左右的小男孩,滿臉笑意的問到。(.好看的小說)


    “高興。”小男孩放下手中的玩具熊,揚起一張俊秀的小臉,依戀的看著身旁的女人,可愛的小臉上露出甜甜的笑意。


    “那你告訴媽媽,你喜不喜歡曉曉妹妹啊?”少婦臉帶笑意的問到。


    “喜歡。”


    “那要是讓曉曉做你的女朋友,你願意嗎?”說到這裏,少婦和旁邊一位溫爾儒雅的男人笑著對望了一眼。


    “願意。”小男孩幹脆的回答道。


    “可是你曉曉妹妹不一定願意啊,你看,你曉曉妹妹連她最喜歡的玉佩都送給你了,可媽媽卻沒看到你給曉曉準備什麽禮物啊。要是讓曉曉知道你沒有給她準備禮物,說不定一生氣都不讓你進她家的門呢。”少婦眼裏含笑的打趣著可愛的小男孩。


    “誰說我沒給曉曉準備禮物啊,曉曉最喜歡聽我唱歌了,我去了就把我專門寫給她的歌唱給她聽。兩隻老虎,兩隻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隻是曉曉,一隻是天天,真可愛,真可愛!”說到激動處,小男孩直接唱了起來。


    ”嗬嗬嗬嗬,小天,你真有才,這麽小就學會給女孩子寫歌了?長大了肯定會有好多女孩子被你迷住的。”少婦被小男孩稚氣的嗓音逗笑了,溺愛的把小男孩摟在了懷裏。


    “小心。”就在這時,旁邊的男子忽然出聲喊了出來,身子盡力的撲在了少婦和小男孩的身上。


    路邊忽然橫衝出來了兩輛重型卡車,並排加速,一起橫撞在了正在行駛的寶馬車上。


    “竹落,知道為什麽今晚爸爸帶你來看這麽血腥的場麵嗎?”


    在一個陰暗的角落裏,停著一輛毫不起眼的轎車,車身被封的嚴嚴實實,車裏麵,一個身上透露著一股滄桑的中年男子,手裏正燃著一隻香煙,透過嫋嫋的煙霧,男子雙眼集中在對麵的女孩身上,眼中流露著一種關懷,一種心疼,還有眼底深處一抹淡淡的悲哀。


    女孩沒有回話,隻是怔怔的看著車外不遠處,一輛被撞的殘破不堪的寶馬車,但看似平靜的她,卻在輕輕顫抖,秀美的臉上分外蒼白。剛才的那一幕明顯讓這位秀美絕倫的女孩受到了很大的震撼和驚嚇。


    “竹落,我知道現在讓你看到這些還太早,你才17歲,本應該在校園裏和別的女孩子一樣,享受著校園氣息的洗禮,還有家庭的溫暖,如果可能,或許不久你還要被爸爸送到國外去念書,可是,”說到這裏,男子眼底深處的悲哀更濃了,看著眼前的女孩,眼裏有了片刻的追憶。“可是,是爸爸不好,是爸爸沒有能力,不能給你想要的這些了,自從你懂事以來,就一直恨爸爸為什麽選擇這一條路,恨爸爸沒有保護好媽媽,現在,你心裏也在恨著爸爸為什麽要讓你看這一些吧?”


    女孩還是沒有回話,男子似乎也不在意,像是在自言自語,要把自己這些年心裏想說的話全部說出來一樣。


    “竹落,對不起,爸爸真的對不起你,爸爸給不了你想要的了,現在讓你看到這一些,是不是很殘酷?可是爸爸沒有別的選擇了,以前想著也許我能保護你一輩子,可,現在,你需要成長起來了。今晚過後,這裏勢必要進入一段很混亂的時間了,連爸爸也不知道這次刮起的風暴到底有多大。可能明天爸爸就會永遠離開你了,爸爸不後悔,隻是有點無奈,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以前一直答應你,讓你生活在你想要的生活裏,可現在,爸爸需要替你做一次主,要讓你盡快長大,能好好的活下去。”


    “竹落,你太善良了,今晚,你需要明白什麽是殘酷,需要成長,需要變得堅強。”說到這裏,男子的語氣也變得威嚴起來,身上不自覺的流露出一種氣勢,車裏的溫度也陡然降了下來,連身後跟在他身邊多年的老管家也感到一絲壓力。


    “竹落,你聽到沒有?如果爸爸有一天真的離開了,你需要自己照顧好自己,爸爸不求你把爸爸的事業繼承下去,隻求你在蘇老的照料下能夠頑強的活下去。你要明白,沒有了爸爸,你很危險。不要讓爸爸帶著擔心和遺憾離開,這算是爸爸對你唯一的一次請求了,你聽到了嗎?竹落?”說到這裏,男子的嗓音明顯提高了很多,流露出的滄桑也更加濃厚。


    “爸爸,我懂了,你不要擔心,我會變得堅強的。”女孩第一次開口了,甜美的嗓音裏卻有一種堅毅,還有一種堅決和不屈。


    聽到女兒的回答了,男子好像長舒了一口氣,身子慢慢的靠在了身後的車座上。這一刻,沈雲好像從女兒的回答裏聽到了當年的自己,一樣的堅定,一樣的堅決。聽到女兒的回答後,沈雲有了一種完全放心的感覺。


    “老板,小男孩已經帶過來了,不過已經暈了過去。”車外傳來聲音,透漏著一種恭敬和敬畏。


    “還沒死嗎?蘇老,把他帶進車裏來看看。”沈雲有點驚訝,為了一個十歲的小孩,把自己逼到了絕路,沈雲也很好奇這個小男孩到底長什麽樣。


    身後的蘇老很幹淨的把小男孩提到了車裏。


    此時的這個小男孩,一點也看不出在寶馬車裏的可愛和俊秀了,滿臉都是血,且昏迷不醒。


    “一個無辜的小生命,”沈雲歎息了一聲,“把他沉水裏吧。”


    “是。”蘇老轉身要把小男孩帶出去處理。


    “等一下,爸爸,讓我去做吧。”忽然,沈竹落說了一句讓蘇老和沈雲都頗感驚訝的話。


    沈雲有點疑惑的看著女兒。


    “既然已經決定變得殘酷,選擇了這條路,就讓我現在去做給你看吧,爸爸。”這一刻,沈竹落的語氣有種不容置疑的堅決和成熟。


    沈雲頗感驚訝的看了女兒一眼,眼前的女兒忽然變得成熟了,仿佛一下子從那個單純善良的小姑娘長大成了一個果斷成熟的女人,沈雲從他的身上看到了當年還跟在自己身邊時的妻子的形象。


    心中一陣恍惚,然後看了蘇老一眼,點了下頭。


    “蘇老,讓竹落跟過去吧,你就不要過去了。”


    “是,老板。”蘇老沒有遲疑,把小男孩交給了車下的人,沈竹落下車跟了過去。


    “老板,竹落她,還這麽年輕,您,唉,真的沒別的選擇了嗎?”車裏隻剩下蘇老和沈雲了,多年的跟隨,讓蘇老在沈雲麵前說話不再有什麽顧忌。


    “唉,”沈雲重重歎息一聲,然後很長時間的沉默。


    “蘇老,如果我走了,你一定要幫我照顧好竹落,她是你看著長大的,我知道你對她的疼愛不比我少,把她交給你,我心裏才能心安。”沉默過後,沈雲淡淡的悲傷道。


    “老板。”蘇老還想再說些什麽,但張了張口,最後也隻是一聲歎息,跟隨沈雲這麽多年了,他明白沈雲做出這種決定一定是到了無可奈何的地步了。


    “今晚竹落做的事,說不定在將來也會成為她的一場造化,種善因,得善果,這也許是我能最後給她的保護了。”沈雲好像知道自己的女兒最後會怎麽做一樣,選擇了放任。


    沈雲再次陷入了對過去的追溯。


    車下,三個魁梧彪悍人在等著沈竹落,一個人手裏正像提小雞一樣抓著昏迷的小男孩。


    “大小姐。”三個人看到竹落下車,很恭敬的喊道,這三個人都是跟隨沈雲多年的人,對沈竹落也有著一樣的恭敬。


    “恩,帶他到河邊吧。”這時候的沈竹落好像徹底褪去了不久前的脆弱和不諳世事,一下子居然有了一種幹練冷漠的形象。


    三個人跟在沈竹落的身後,一起來到不遠處的河邊,這裏遠離霓虹燈,隻有皎潔的月光灑落在河麵上,河水靜靜的流淌著,河水並不是很深,但淹死一個七八歲的孩子卻綽綽有餘。


    “把他交給我吧,你們三個在這等著就好了。”沈竹落用不容置疑的語氣命令到。


    “是。”三個人之前收到了蘇老的指示,一切都聽從大小姐的安排。


    沈竹落接過小男孩,雙手抱在了懷裏,大步走到了河邊,轉彎走下階梯,來到了水邊。望著靜靜的河麵,心裏卻一點也不平靜。


    仔細看著懷裏的小男孩,雖然滿麵的血汙,但一張小臉上還是充滿了稚嫩和靈氣,自己真的要走這一條不歸路嗎?


    沒有選擇了,自己並不恨爸爸,隻是心裏一直在排斥著爸爸所做的那些事,從懂事起,自己心裏就隱約有一種預感,也許不久的將來,自己可能也會墮落到這種讓自己不齒的道路中,隻是沒有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麽快。


    爸爸這次是沒有選擇了嗎?那自己也何嚐不是沒有選擇了?如果爸爸真的不在了,自己不僅要好好活下去,還要讓爸爸泉下瞑目。難道自己要眼睜睜的看著爸爸多年打拚下來的事業一步步葬送在自己手裏嗎?這是爸爸的心血。


    嗬嗬,爸爸一直就不了解自己,總覺得我是一個永遠長不大的孩子,是那個永遠需要她庇護的小竹落。可是,爸爸,竹落其實早就長大了,隻不過心裏一直不想讓你看到,不想讓你知道而已,其實竹落早已經可以脫離你的翅膀了,女兒隻是希望你能真的一輩子保護自己,而不像現在這一刻,你真的力不從心了。


    那好吧,爸爸,我會讓你看到竹落真的會一夜之間長大的,想到這裏,沈竹落不再猶豫,一下子舉起了手中抱著的小男孩。沈竹落的選擇好像偏離了沈雲的預想。


    忽然,


    “姐姐,你是誰?你為什麽抱著我?”就在沈竹落下定決心,閉上眼睛要把小男孩扔到水裏的時候,滿臉是血的小男孩卻睜開了眼睛,眼神似乎很迷茫,也很無辜,怔怔的看著沈竹落。


    舉在半空的手停在了那裏,沈竹落一下子睜開了雙眼,用一種不知所措的眼神看到了小男孩眼裏的無辜和不解,以及一種深深的迷茫。


    “姐姐,你是誰?你認識我嗎?我這是在哪裏?姐姐,小天忽然什麽也想起來了。”說到這裏,小男孩忽然感到很害怕,小手不自覺的向臉上抹去。


    “啊,姐姐,血,血,小天的臉上怎麽有血?是誰的血?嗚嗚,姐姐,小天好害怕,小天怕黑,怕血,小天不記得爸爸媽媽了,嗚嗚,姐姐幫幫小天找媽媽,小天要媽媽。嗚嗚嗚。。。”


    月光很明亮,當小男孩看到了自己手上沾的全是血汙時,嚇得哭了起來,雙手慌亂的向臉上抹去,好像要把臉上沾的血汙全都摸淨,隻是,現在的他,怎麽能夠明白,這些血,正是他媽媽當時摟他在懷裏,為救他一命而流的呢?


    沈竹落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慌亂過,無論是單純時的她還是決定要改變自己時的她,都沒有這一刻讓她不知所措。


    扔他到水裏,從這一刻徹底改變自己?沈竹落沒有想過自己在做出了決定以後還會有猶豫的時候。難道自己真的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麽冷血那麽堅強那麽偉大?


    “不要叫我姐姐,我不認識你,也不是你的姐姐。!”最終,沈竹落很冷漠的把小男孩放在了地上,轉身大步向岸堤走去。


    “姐姐,不要丟下小天一個人,小天害怕,小天要找媽媽,不要,嗚嗚嗚。。。”小男孩被扔在了地上,一個人,讓他恐慌害怕的情緒更加濃烈,想要緊緊跟上沈竹落的身影,卻發現自己根本不敢走路,雙腿在剛才的碰撞中受到了傷害。


    “姐姐,不要,不要丟下小天一個人,小天的腿很疼,小天不知道自己的爸爸媽媽是誰,小天害怕,嗚嗚。。。”


    身後,小男孩的哭聲傳到沈竹落的耳朵裏,撕裂的嗓音裏透漏著一種說不出的悲傷和淒涼,可是沈竹落沒有一點猶豫,大步向停車的地方走去。


    也許這會是我做的最後一件好事吧?過了今晚,將再也不會有人看到我心軟的一麵了。沈竹落抬頭看看天空,月亮忽然被陰雲遮住了,下雨了,沈竹落堅定不移的走進了轎車。


    黑色轎車緩緩啟動,消失在了這片黑暗中。


    “劈啪”天邊閃過一道明亮的閃電,緊接著“轟“的一聲傳來炸雷般的聲響,雨居然越下越大,讓整個上海淹沒在了雨霧中。


    “老爺。”屋外傳來管家徐老的聲音,聲音中居然帶著一種顫抖,讓屋裏的一位威嚴的老人不僅微微蹙眉,什麽事讓徐老這麽激動。


    “老徐,這麽晚還過來有什麽事嗎?小雷,讓老徐進來吧。”屋裏的老人其實也還沒有休息,不知道為什麽,今晚沒有睡意,起身倒了一杯茶水,來到門口,看到小雷毫不客氣的把老徐擋在院外不讓進來,淡淡的開口道。


    得到應允,小雷側身放過老徐。


    “發生了什麽事?”


    “老爺,您,您要做好準備。”


    老徐來到門邊,深吸了一口氣,才略帶顫抖的說出了這麽一句話,身後叫小雷的男子不僅下意識的緊張起來,目光投向了屋裏威嚴的老人。老人擺擺手,示意自己沒有什麽問題。


    “老徐,有什麽事就說吧,我身子骨還硬朗著呢,不會一下子被什麽事打垮的。沒必要喊醫生過來。”最後一句話是說給小雷聽的,讓他不要大題小做。


    “老爺,剛剛,剛剛上海唐家打來了電話,說,說,說塵少爺的車子在上海遇襲了,兩輛重型卡車撞上了少爺的轎車。”徐管家小心翼翼的說出了發生的大事,並很緊張的看著屋裏的老人,生怕有意外發生。


    “人怎麽樣了?”老人果真表現的很硬朗,這個時候表現的還很淡定,隻是問話裏的輕微顫抖還是出賣了他此刻內心裏的不安。


    “人,少爺和夫人在車裏被發現,傷勢很嚴重,滿身是血,被立即送往醫院,至今還沒有脫離生命危險,但小公子卻不見了,唐家說,說有人聲明小公子已經被拋屍在了河裏,不過唐家在隨後的搜尋中並沒有找到小公子的屍體,目前還在加派人手進行搜尋。”管家說到這裏,已經是額頭冒汗了,抬眼小心的注視著老人。


    “砰。”老人手中的茶杯掉在地上摔成碎片,老人的身子踉蹌著退後了幾步,在這一刻,頑強如他也不可避免的失去了淡定,心中一片蒼涼。


    “首長”“老爺”


    管家老徐和小雷同時出聲,小雷一個箭步來到老人身邊,扶住老人防止他跌倒。


    老人什麽也沒說,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然後在小雷的攙扶下,做到了屋內的大木椅上。


    老人長久沒有出聲,隻是眼神茫然的盯著前方,小雷和老徐在旁邊一臉的緊張,生怕老人真的承受不住打擊昏過去了。


    良久,老人重新恢複了之前的威嚴,眼神不在茫然,而是散發出一種迫人的壓迫性,讓旁邊的老徐和小雷都不自覺的感到一絲壓力。


    “說,凶手是誰?確定了沒?是誰這麽大的膽子,在我活著的時候就做出這樣的事,老徐,唐家是怎麽說的?”老人的話語裏充滿了一種寒意,好像回到了當年戰場上殺敵時的無情和冷酷。


    “唐家說,這次的事情是上海青雲社組織的,發布聲明的是青雲社的沈雲,稱對這起車禍負全部責任。”老徐小心說到。


    “負全部責任?他負的起嗎?青雲社?也好,是需要在上海做點實際行動了。小雷,給我撥上海第三軍司令的電話。”老人不愧是上過戰場的將軍,喪子之痛沒有讓老人不能自拔,很快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態,強忍著心中的悲傷,果斷的做出了決定。


    “是”小雷嚴肅幹脆的大聲回答。


    “喂”電話接通了。


    “徐震雷”老人一掃剛才的頹廢,對著話筒嚴厲而又威嚴的大聲喊道。


    “到”電話那邊立即傳來一聲洪亮而有底氣的回話,聲音中透著激動。


    如果這時有人能夠看到徐震雷的表現,一定會感覺不可思議,身為上海第三軍的總司令,什麽時候這麽激動過?僅僅是對著話筒還表現的這麽莊重,不僅站著標準的軍姿,右手還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讓人很難想象話筒對方的人物有多麽強勢。


    “我以老首長的名義命令你,立即出兵,徹底徹查今晚發生在上海的一起車禍,如果有違法分子涉嫌其中,一定嚴懲不貸,徹底清洗危害國家人民安全的存在。”老人的命令鏗鏘有力,儼然回到了過去帶兵打仗時的威嚴。


    “是,第三軍團徐震雷保證完成任務。”


    放下電話,徐震雷心中一陣熱血沸騰,多少年沒有聽到老首長像今晚這樣鏗鏘有力的命令了,內心很不平靜,憑直覺,徐震雷知道這一次老首長會親自幹涉這起車禍,看來並不僅僅是一起車禍這麽簡單了,很可能有大事要發生了。


    上海要有大風暴發生了。


    “嘩嘩嘩”雨越下越急了,還刮起了大風,陰黑的天空給今晚的上海籠罩上了一層陰雲。


    “小花,小花,你在哪啊?快出來,再不回家就要凍死了。”清冷的有點可怕的黑夜忽然被一聲焦急的喊叫聲打破,在這風雨搖曳的夜晚,甜美的嗓音中雖然透露著一股焦急,卻仍然讓這淒冷的夜晚有了一絲生氣和暖意。


    “小花,是你在裏麵嗎?快出來,裏麵危險。”忽然聽到不遠處一幢早已破舊的危房裏有聲音傳來,任馨韻緊趕幾步,來到危房前。在這片破落的郊區裏,有許多早已沒有人住的破落房子,這撞房子一眼就看出早已沒人落住很久了,周圍長滿了雜草,而且,大風一刮,這幢房子還搖搖晃晃,好像隨時都會散架一樣。


    任馨韻不顧危險,走近房前,隔著破敗的門板,任馨韻隱約看到裏麵居然有個弱小的身影蹲在牆角,瑟瑟顫抖,不僅心裏一驚,是個無家可歸的流浪兒嗎?同時心底深處一絲敏感的神經被觸及。


    “小弟弟,你怎麽躲在了裏麵?快出來,裏麵危險,房子要倒了。”任馨韻溫柔的對著房裏的身影喊道。


    “啊?姐姐,是你嗎?你回來找我了?是要帶小天走嗎?”裏麵的身影聽到這溫柔的聲音,全身顫抖了一下,然後抬起頭,激動的喊了出來。


    “小弟弟,聽姐姐的話,快出來,裏麵不安全。”任馨韻聽到裏麵的身影張口喊了自己姐姐,心中不僅有種母性的光輝湧出。


    “姐姐,是你,你回來找小天了,小天出來,馬上出來。”裏麵的身影很激動,不顧腿上的疼痛,一瘸一拐的向房外衝來。此時距離小男孩被舍棄已經過去了幾個小時,小男孩在大雨中淋了很長時間,寒冷暫時取代了惶恐和無助,一個人拖著傷腿找到了這處破舊的房屋,在這取暖躲避風雨。


    小男孩衝出危房,當看清眼前的姐姐時,不禁一下子呆住了。


    風雨中,穿著一身白色外套的任馨韻宛如降臨人間的天使一樣,身上閃爍著一種溫柔和出塵的氣息,一隻手裏舉著一把綠色的小傘,給這淒冷的夜裏帶來了絲絲溫暖,臉上因著急而微蹙的眉毛點綴著一張無暇的俏臉,看到小男孩走出危房,臉上不自覺流露出了一種關愛和心疼。


    小男孩不是因為眼前這一副絕美的畫麵而呆住了,而是盯著任馨韻腋下一單刺眼的拐杖茫然說到:“姐姐,你不是剛才那個姐姐,那個姐姐的腳沒有瘸著。”


    小男孩沒有顧忌的話語,隻是讓任馨韻的睫毛微微顫了一下,沒有生氣,然後關切的問到“小弟弟,你叫什麽名字?是不是和媽媽走丟了?怎麽一個人跑到了這麽危險的地方?”


    “姐姐,我叫小天,我,我不記得我媽媽了,小天什麽都不記得了,隻記住了自己的名字,姐姐,你幫幫小天找媽媽吧,不要丟下小天一個人了,小天好害怕。”聽到任馨韻的問話,小男孩不僅又回想起了剛剛醒過來時的那一幕,心裏再次害怕起來,害怕任馨韻再次丟下他一個人,所以小男孩不再猶豫,馬上來到任馨韻的身旁,一雙小手死死的抓住了任馨韻的衣角。


    “小弟弟,你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嗎?你媽媽叫什麽?你住在什麽地方?告訴姐姐,姐姐可以帶你找到媽媽。”當任馨韻看到小男孩因為害怕而再次發抖時,內心不僅一陣難過和心疼,伸出手撫摸起了小男孩的秀發。


    在任馨韻的手觸到小男孩的頭時,小男孩的身軀不僅下意識的抖了一下,同時小男孩心裏一陣恍惚,好像這個動作對自己來說是那麽熟悉,那麽安全,不僅讓他惶恐的心漸漸平複了下來。


    小男孩揚起了秀氣的小臉,心中一片依戀。


    “姐姐,小天什麽都不記得了,姐姐不要再丟下小天一個人了好不好?”


    雨水早已把小男孩臉上的血汙衝洗的很幹淨,任馨韻低頭看到小男孩稚嫩的臉龐,以及雙眼中那深深的期盼和忐忑,任馨韻一陣心疼,伸手把小男孩緊緊摟在了懷中。


    風雨中,一把綠色的小傘下,兩個單薄的身影互相靠在一起,消失了在這片不寧靜的天地裏,身後一聲貓叫,好像是在表達重新找到依靠後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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