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上海?”


    老人似乎對男子的話感到不可思議,再次出聲詢問。


    “沒錯,所以我今天才來找你。”


    老人確信自己沒有聽錯,他怔了良久才再次問到:“十年前的你不是發過誓,這輩子都不會再去這個讓你傷心的地方?為什麽今天你又提起了?這不像是你的性格。”


    “因為我得到了小天的消息。”


    “什麽?”


    老人對男子的話好像不敢相信,也是,十年前的他派出如此多的人手都沒有找到自己孫兒的消息,最後從唐家人那裏得到親口證實,小天已經身亡了,怎麽現在又會有他的消息?難道當年唐家人騙了自己?老人感到不解。


    “小天沒有死,我一直沒有放棄尋找他的下落。直到今天,我安排在上海的人才得到確切消息,小天昨天晚上中槍住院了,生死未知。我現在必須親自去上海看看小天的狀況,我不會讓十年前的悲劇重新上演。”


    男子的話終於揭開了老人的疑惑,隻是他不懂為什麽這十年來男子一直堅信小天沒有死,是什麽讓他始終沒有放棄對小天的尋找?難道真的是自己這個做爺爺的不如他這個做父親的關心小天嗎?


    “是誰給你的消息?消息可靠嗎?”


    這一刻連老人也不能保持淡定,這個消息對他來說太過重要,他必須確認消息的準確性,不然自己到頭來又會是一場悲。


    對於老人的問話,王塵卻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和老人講起往事:“你不是一直疑惑這十年來我什麽一直把事業往上海發展?雖然這也是你的初衷,但是發生了十年前的車禍後你改變了主意,但是我卻一直沒變,因為我有堅持下去的理由。”


    “是,我一直疑惑為什麽十年來你一直把資金投入到上海這個讓你傷心的地方,京城裏有足夠讓你發展的空間,但是你卻一直把事業偏向南方,現在想來這裏麵有小天的原因?”


    “不錯,十年前你讓我帶著小天去唐家聯姻,為的就是讓我遠離京城這個是非之地,能讓我在上海占有一席之地。你想通過扶持唐家讓我在上海有立足之地,可是你沒想到,你小瞧了某些人的野心,他們連這麽點便宜都不想讓我沾,他們害怕我從你手中搶走太多東西,所以,他們策劃了那起車禍,他們害得我家破人亡。而這些,你其實一直都知道。”


    男子說到這裏情緒變得激動起來,他心底對老人不變的恨意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明明知道背後黑手就是他們,卻一直不給自己一個交代。十年前的自己受不了家族的冷漠,發誓判出王家,十年後的今天他再次來到王家,結果還是一樣,變得隻是自己的身份。


    老人聽到男子這麽說,臉上的表情很複雜,他頓了頓才說到:“歸塵,你真的以為我什麽都知道?如果我什麽都知道,十年前我就不會和唐家鬧的那麽僵。如果我什麽都知道,這些年我就不會繼續糾纏這件事。十年過去了,但是事情的真相真的和你說的一樣嗎?你一直認為是王明和王林策劃了那起車禍,但是卻一直沒有證據,你讓我這個做父親的該如何去抉擇?十年前北京城的局勢風雲變化,在那個時候我又如何去做出自殘手臂的事情?在一切沒有確切答案前我是不會做出任何決定的。就是現在,家族裏的權利還在我手中,我沒有交給任何一個人,為的就是要給你一個公道,給你一個機會。”


    老人一口氣說了這麽多話,心情很激動,他略微喘了口氣才繼續說道:“這些年你雖然說離開了王家,但是我一直把你們三兄弟公平對待。對於你,我做的尤其多,雖然你明麵上不想讓人看到你的崛起,但是暗中你得到的利益卻早已經超過了他們兩個。我知道你現在要這麽多並不是你的初衷,你心裏一直懷著一顆仇恨的種子,你想有一天找到機會了會給所有人一個致命的打擊。但是即使如此,我依然暗中給你支持,因為我欠你的,我欠小天的,這一輩子我都不會還得清。”


    老人說完這些話才停了下來,一口氣說這麽多,老人的精神已經沒有之前那麽好了,臉上透出一種疲憊,也許是心裏的疲憊。


    這是十年來父子兩個首次如此心交心的長談,老人的話對男子的衝擊很大,原來自己做的一切都被老人看在眼裏,這些年自己是一直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原來仇恨真的會改變一個人的性格。


    心神的衝擊讓男子思索了良久,這一段時間兩個人都沒有說話,過了好一會,男子才首先開口打破沉默:“這些年我還在做著你不知道的事情,那就是尋找小天的下落。”


    現在輪到男子敘述這些年的往事:“你是不是疑惑為什麽這些年我會一直堅持下來而沒有放棄尋找小天?嗬嗬,其實我一直知道一個你不知道的秘密,那就是小天還活著,十年前我就知道這個秘密。”


    男子的話讓老人很驚訝,原來小天真的還活著,十年過去了,那他是不是已經長大成人?他會有多高?他還記得自己這個爺爺嗎?老人腦海裏不自覺的浮現出一個小男孩的身影,然後逐漸變大,最後變成了一個陽光帥氣的男子,和眼前的男子有七分相似。這一刻老人心裏湧起了對任小天不可抑製的想念。


    “你一定很好奇我的秘密是從哪裏得到的,嗬嗬,是若蘭。十年前她從沈雲的女兒沈竹落口中得到這個秘密,小天並沒有死。她告訴了林伯伯,而林伯伯把這個秘密轉告給了我。不過為了守住這個秘密,不讓小天再受到什麽危險,我誰也沒有告訴他這個秘密,今天是我第一次講起。當年不隻是你,我讓若蘭也派出大量人手尋找小天的下落,但是結果一樣,小天一直杳無音訊。不過當時的我明白,在我沒有找到小天前,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那說明他還活著,在尋找多天未果後,我放棄了尋找。”


    十年前王塵尋找的任小天的時間比任何人都要久,即使老人在得到唐家消息說小天已經遇害後他依然沒有放棄。但是最終的結果也是無功而返,為了不打草驚蛇,他最後也選擇了放棄尋找。


    “在我放棄尋找小天下落後,我想要在上海建立我自己的勢力,因為隻有這樣我才可以時刻關注上海的蛛絲馬跡,在小天遇到危險前把他找出來。於是回到北京後我就開始自己的事業,剛離開王家的時候我根基尚淺,跟在我身邊的就那幾個人,後來受到了林伯伯的幫助,我的事業才逐漸走上正軌。但是我想打開上海的局麵還需要有人暗中支持,因為我不能引起別人的關注,所以林伯伯為我聯係了若蘭,為了幫助我找到小天,若蘭放棄了自己在上海政界的地位改為經商,我把上海的事業都交給了她打理。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我離開王家後第一次找您,讓您放棄對沈雲的女兒沈竹落的追殺,因為她是整個計劃中很關鍵的一個人物,我需要她替我堤防唐家。所以後來在若蘭的幫助下她建立了自己的商業大廈,也就是現在上海很出名的百合會所,她占有百分之五十的股份。”


    王塵沒有告訴父親,百合會所剩餘百分之五十的股份表麵上是若蘭所有,但實際上是他的產業,而這僅僅是他在上海勢力的一部分。


    王塵掠過這一點繼續往下說:“在我剛開始發展自己事業的時候的確需要大量的資金,而就是在這個時候你向我伸出了援手,所以有時候我也挺感激你的。你除了通過家族的產業和我進行業務上的往來讓我獲得利益,還動用了你在京城裏的關係給我提供幫助,在別人不知情的情況下對我如此關照,所以直到現在我心裏還是把你當做我父親看待的,現在整個王家我隻認你這個父親。”


    聽到王塵這樣說,老人既感到欣慰又感到悲哀,自己的親生兒子卻隻因為感激而認自己做父親,自己的確很失敗。


    “原來這些年你一直奮鬥的目標並不僅僅是報仇,你還有其他堅持下去的理由,我很激動。歸塵,你知道嗎,其實在你們兄弟三個中我最喜歡的還是你,不僅僅是因為你的母親,還因為年青時的你最像我。你就像當年上戰場的我,狂傲不羈,做事不拘一格,想做的事情誰也阻止不了。現在我隻想勸你一句,十年的時間已經淡化了很多東西,我希望你不要總讓仇恨蒙蔽你的雙眼,你需要有新的奮鬥目標。”


    老人為王塵有今天的事業感到欣慰,但是他又不希望王塵一直生活在十年前的陰影中,他想勸他逐漸放下。


    “我現在已經有了新的目標,所以我今天才來找你,派人送我去上海。”


    王塵再次提起他今天來的目的。


    “你說小天昨天晚上中槍住院了,那他現在怎麽樣了?”


    聽到王塵重新提起這件事,老人才想起之前他說的,心中立馬又擔心起來,十年前的悲劇這一次不會再重新上演吧?


    “我不清楚,她被沈竹落的人守護在了醫院裏,我不知道具體情況,但是我相信小天他不會有事的。他能逃過十年前那一劫,就一定能躲過昨晚的一劫,我現在去上海就是要徹底調查清楚昨晚發生的事情,直覺告訴我這件事一定和十年前有關。如果這一次讓我找到幕後黑手,我一定不會心慈手軟的。”


    現在的王塵已經不像十年前一樣隻能依靠父親,他現在有了自己的勢力,他要徹底調查清楚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十年前到底是誰策劃了那起車禍。不管是誰,自己都不會輕饒他的。


    “但願小天沒有事,不然這一次我就是拚了這把老骨頭也要去上海走一趟,看看到底是誰在針對我們王家。”


    和王塵的猜測不一樣,老人一直覺得是有外人在策劃這一切,對方是在針對整個王家。隻不過小天成了這場爭鬥中的犧牲品,老人現在很擔心任小天的安全。


    “歸塵,這一次你一定要小心行事,一定要抱住小天的安全,已經十年沒見小天了,不知道這十年他在外麵受了多少苦。如果有機會,我這個做爺爺的一定要加倍補償他。”


    “你放心吧,我一定不會讓小天有事的。現在小天是我再次奮鬥下去的目標,這次找到他我一定會把他這些年受的苦一一找回來的。”


    “你為了去上海而專門來找我,想來你是不想讓別人知道你的行蹤,好吧,我現在就讓人給你安排專用飛機,不讓任何人知道你的行蹤。”


    老人說到做到,他立刻把守在院外的小雷叫了進來。


    “向部隊給我申請一架專用直升機,我要去上海,記住,不需向任何人透露我的行蹤。”


    “是,首長。”


    小雷很快就去辦理。


    “等會會有人過來接我去軍區,到時你直接從軍區走,沒有人能知道你的行蹤。”


    果然,不出多久,一輛軍車就停在了王家大院外,車上走下兩名軍人,一看就是訓練有素,都不是普通人,兩個人恭敬的接受老人的安排,親自帶著王塵上了車。


    “記住,一定要注意安全。如果到了那裏遇到解決不了的麻煩,你可以去找你徐叔,他會給你幫助的。”


    臨走前老人再一次對吩咐王塵,他口中的徐叔就是在上海跺一跺腳,上海整個軍區都震三震的徐震雷首長。


    送走了王塵,老人一個人在院子裏駐足良久,不知道他這一次去能不能把小天安全帶回來,老人想了想還是有點不放心,他直接給徐震雷打去電話。


    “老首長,您有什麽安排?”


    徐震雷一看清電話的號碼就渾身一震,隻有在有特殊安排的時候首長才會打這個電話,難道老首長還有什麽任務需要自己去執行?


    “徐震雷,現在歸塵正乘坐軍用直升機往你的軍區趕去,我需要你確保他在上海的安全。”


    電話裏老人的聲音渾厚有力,好像又回到了年青時。


    “是,保證完成任務。”


    徐震雷聽到老人的安排表現的很激動,能再有機會為老首長執行任務,這是自己的榮幸,雖然任務並不用自己親自去執行。


    掛了電話,老人的心裏才放心了一點,現在他好像又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一刻。


    而現在在上海,某一撞別墅裏,唐海正在給秦嶺打電話。


    “唐海,你做的不錯,現在京城裏王家的那位已經有反應了,他好像已經意識到對方的身份了。今天早上他就回到了王家,想來現在對方老爺子已經知道那小子被槍殺了,接下來就等著王家對唐家的報複吧,到時你可不要忘記自己的下一步任務。”


    “是的,老爺,我會趁機把唐家拿下的,現在我手裏加上唐楓的股份已經有了百分之二十多,雖然不多,但有老爺的支持,我相信到時一定能夠趁亂幫老爺把唐家拿下。”


    “恩,我等的就是這個機會,不過你也不要掉以輕心,說不定唐仁那個家夥會對你提前動手也說不定,你要小心應對。”


    秦嶺聽到唐海有點興奮過頭,忍不住給他降降溫。


    “好的,老爺,我會小心的。”


    掛了電話,唐海想了想,終究沒有把秦嶺的話放在心上,相信唐仁現在還沒有意識到情況的重要性,等他看清整個局勢的時候,相信王家已經對他動手了。


    而唐仁此刻確實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重要性,他隻是坐在書房裏看著手裏的報道,從直覺上他也感覺媒體對昨晚的報道不對勁,但是他卻沒有看到事情背後到底有什麽陰謀,他現在隻能等,等對方先出招。


    在醫院裏,當沈竹落聽完任小天對整件事的描述,她才明白過來,這是一個設計已久的陰謀,陰謀針對的是唐家,而任小天隻是其中最重要的一枚棋子。


    想通了這一點,沈竹落開始考慮自己要不要把整件事告訴唐仁,但是這勢必牽扯到任小天的身份。沈竹落暫時還不想把任小天的身份泄露出去,她想知道十年前唐家在那起車禍中到底扮演了一個怎樣的角色,於是沈竹落放棄了給唐仁提個醒的想法。


    而在病房外麵,孫潔正和蘇柔尷尬的麵對麵。


    “蘇柔,對不起,一直瞞著你我和任小天的關係,但我也是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嗬嗬,孫老師,你沒必要和我說對不起,你和任小天的關係對我來說根本沒有什麽,我不會關心這些的,你在我心裏依然是那個讓我崇拜的孫老師。”


    蘇柔嘴上這麽說,但是現在她心裏可一點也不好受,她感覺自己受到了欺騙。任小天不僅騙了她的初吻,還騙了她的感情,更重要的是自己還一直不知道孫老師對他的感情,想起上次在舞台上他和自己吻在一起,而孫潔就在旁邊看著,這讓蘇柔有種受不了的感覺。為什麽孫老師當時沒有製止他,任由他胡來,難道孫老師就是想看自己現在的難堪嗎?


    孫潔對於蘇柔的話當然不相信,同為女人的她當然感覺的到蘇柔對任小天的感情,隻是這一切都不是她能控製的,現在隻能順其自然了。


    旁邊的蘇冰看到蘇柔和孫潔都不再說話,心裏不禁為她們兩個感到不值,難道裏麵那個無賴真的讓她們如此動心嗎?不就是長得帥點?現在蘇冰怎麽看任小天怎麽像個花花公子,她很難接受自己的妹妹居然喜歡上這麽一個男子。


    “沈竹落,現在外麵到底什麽情況了?我記得昨晚可是有很多記者圍住了我們兩個,他們怎麽報道昨天晚上我的舞蹈的?”


    在沈竹落仔細思考整件事的時候,任小天又問起另一個話題,他現在還不知道外麵關於他鋪天蓋地的報道,他想知道的是自己昨天晚上的舞蹈到底引起多大效應。現在的任小天好像對昨晚自己受到槍擊一點也不關心,他隻關心自己的舞蹈是否引起轟動。


    “舞蹈?現在報紙哪裏還有關於你的舞蹈的報道?所有報道關注的都是你受到槍擊的事件,外麵已經都知道你已經死亡,卻沒想到你又活了過來。真是應了那句話,好人不長命,禍害一千年!”


    “誰說我是禍害了?我禍害什麽了?”


    聽到沈竹落這麽說自己,任小天心裏不服氣。


    “還說自己不是禍害,那外麵的兩個女人是怎麽回事?還有,即使你是被人下了藥,但是你對唐菲做了禽獸才做的事,這是事實,你想怎麽處理這件事?”


    沈竹落的話刀刀見血,讓他的思緒又回到了現實中。


    “沈竹落,你說在我昏迷的時候唐菲來過,她什麽反應?”


    任小天想知道唐菲現在對自己是一種什麽樣的感情,隻有知己知彼才能對症下藥。


    “她隻是來了醫院一趟,知道你已經快要不行了,人家根本沒有進來看你一眼,隻說了一句‘我恨你’就轉身走了。”


    沈竹落的話言簡意賅,把許多過程都給直接省略過去了。


    “啊?她就這反映?知道我快要不行了也沒有進來看我一眼?她也太不人道了吧?”


    任小天對於沈竹落的描述感到無法接受,難道是自己一直把自己她心裏的地位看到太重了?她起碼應該為自己掉幾滴眼淚吧?


    “怎麽,人家這反應就叫不人道了?那你還想人家有什麽反應?難道非要為你哭得死去活來?”


    沈竹落對任小天的話感覺不爽,覺得他太大男子主義了。


    “哭得死去活來都不至於,但起碼得和你一樣傷心吧?難道我在她心裏的地位還不如在你心裏重要?”


    任小天不自覺的拿唐菲和沈竹落做比較。


    “誰說我傷心了?誰說你在我心裏重要了?少在這自以為是了!”


    對於任小天的話,沈竹落很無法接受,她顯然不會承認自己為他傷心了。


    “你沒為我傷心?那你的眼睛現在還是腫的?難道不是你昨晚為我流淚流的?”


    任小天看著沈竹落笑眯眯的說到。


    “哪有?我的眼睛哪有腫?”沈竹落聽了任小天的話趕忙去擦眼睛,“我這是昨晚沒有休息好,所以眼睛才腫的,和你有半毛錢關係?”


    沈竹落死不承認。


    看到沈竹落不好意思承認,任小天也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他等會問問孫潔就知道唐菲有沒有為自己掉淚了,他又問起另一個問題:“沈竹落,既然外麵的人都已經認為我死了,那我要怎樣才能回歸眾人的視線啊?我以後可是想要靠舞蹈養活自己的,難道要讓所有人以為我詐屍了?”


    這是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醒來後的任小天已經決定自己以後要在娛樂圈混個出人頭地了,但自己該怎麽再次出現在眾人麵前?


    “暫時你還不能活過來,我要你繼續裝死!”


    沈竹落給了任小天一個鬱悶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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