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那天生的“天翻地覆”的大事之後已經是第三天了。(.好看的小說)


    那天究竟有沒有天翻地覆郭三才不知道他隻知道現在他麵前有人很頭疼。十多天前洞仙酒樓的廣老板就已經在頭疼了隻不過那個時候他笑岔了氣人家笑岔了氣是胸口疼他是頭疼。現在廣老板的頭更疼了正托著腮幫子望著自己的店子愣人家頭疼是按腦門他是托腮幫子。郭三才和廣老板也算是老熟人了所以他很是有幾分同情他。


    隻是同情歸同情……“你就是望穿了門板他們也不會走的這些人的身家性命可都握在裏麵那位的手裏呢。”郭三才滿懷同情地對廣老板道。


    廣老板把眼神移向郭三才郭三才見他眼睛都直了倒覺得有些對不住他:“別看我我也不會走。倒不是因為我怕死而是因為我太怕死了。明知道待在家裏就不會有事但心裏還在總覺得不踏實擠在這群高手們中間才有一點安全感。”


    廣老板近乎絕望地又把目光移回那群高手們身上。一旁的東海綿雪洲天鈞門的二門主楚越似笑非笑地看了郭三才一眼道:“郭老板不是高手嗎?”


    郭三才呆了呆哭笑不得地道:“楚門主說笑了。”


    楚越認真地看著他點了點頭:“自然是說笑郭老板又怎麽會是高手即便是生意場上郭老板也算不得什麽高手。”


    郭三才險些氣歪了鼻子若不是他早知道楚越就是這個德行隻怕已經衝上去大打出手了。隻是若說到脾氣古怪在郭三才見過的人中又有誰會比對麵院子裏的那位更古怪。想到那一日生的事郭三才忍不住又長歎了一口氣這些日子他歎的氣怕是比他以前的加在一塊還要多。


    他清楚地記得三日前的下午……


    眾人隻聽得“哐啷”一聲一個紫雲錦鑲邊的布包落在酒樓大廳的正中間布包裝飾華麗布包中的物件十分沉重剛剛落地便自行鬆開眾人立刻看見了布包中的一角。銀光閃動間血色斑駁的紋路如同篆刻了千萬年的淚痕遍布其上紅光黯然。


    “這時……孟公子的辭人劍!終於來了!”有人驚喜的大喊但隨即又現大部分人的神色都凝重了起來。


    孟蝶的辭人劍與沈綠衣的禪意刀在場的人自然沒有不認識的可任何一個習武之人都知道像孟蝶和沈綠衣這樣的劍客、刀客除非是遇到生死攸關的大事否則怎麽可能把視若生命武器離身還這樣像隨意丟一堆垃圾一樣丟來。最可怕的是居然沒有人看見是誰把這個布包丟進來的這與在睡夢中送一個雲台令到他們身旁幾乎同樣可怕。


    年輕一輩的人或許對雲台令的可怕還沒有什麽認識但經曆過二十六年前的那場浩劫的老輩收到雲台令的感覺就完全不一樣了。二十六年前雲台令第一次在江湖中出現狀如雙翼的一枚石雕小牌上麵刻著幾個可能是文字的花紋隻不過天朝上下最博學的儒者也不肯定這幾個到底是不是文字。人們隻知道跟隨雲台令一同來的必定是一道語氣強硬的命令初時幾乎所有的人都把它當成一個笑話便丟在一旁。直到幾乎所有拒不執行命令的人全部死於非命人們才如醍醐灌頂徹底醒覺。隨之而來的便是一場長達數年的血腥鎮壓與抗爭……雲台令使所使用的一種如同法術一般的武功讓抗爭者措手不及所有的反抗在強大的令使們麵前似乎都是徒勞的。數年的抗爭幾乎就是一麵倒的屠殺!然後這一切……突然結束了結束的原因是令使們不知何故突然銷聲匿跡了在他們幾乎已經可以統一中原武林的時候突然全部失蹤了。一直到現在也沒有人知道究竟生了什麽事隻是那一段曆史對老輩們來說太過屈辱所以他們都默契地選擇了忘記這段往事。


    所以當辭人劍與禪意刀突然出現在眾人麵前時很多人腦海中冒出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孟蝶和沈綠衣已經死在令使的手中!絕望的氣氛頓時在大廳中蔓延開……


    有不知情的人伸手欲碰那個布包忽聞有人尖聲叫道:“有毒!”那人嚇了一跳接連倒退了幾步才聽到一聲尖銳的大笑抬頭一看才現竟是那個古怪的醉漢正笑得前俯後仰。那人惡狠狠地瞪了醉漢一眼卻也沒有勇氣再碰那個布包一下。年齡最長的北海船王古豐古老爺子道:“辭人劍與禪意刀在此那孟公子和沈大人現在何處?”


    蓉州富連國舅萬分不滿道:“哼!怕不是又在擺架子了到底要我們等到什麽時辰!”


    醉鬼突然又尖聲大笑道:“來不了了!來不了了!”


    “你是什麽東西在這裏胡言亂語些什麽!”一個年輕人終於忍不住拍著桌子站起來怒道。


    古老爺子喝道:“都別吵了!現在最重要的是孟公子和沈大人的去向!都在這吵吵嚷嚷的像什麽樣子。”古老爺子年齡雖然大了但常年跑船身形高大健碩聲若洪鍾一下就把眾人的聲音給壓了下去。大約是覺得老爺子說的有理原本還一直嘟囔個不停的國舅爺也閉了嘴。


    古老爺子歎了口氣剛想再次開口忽聞樓下傳來一陣笑聲有人道:“來不了了來不了了!”


    雖然與那醉漢說的是同樣的話但這個聲音卻是出自一個年輕人之口言辭清晰明顯不是醉後胡言隱隱還意有所指。古老爺子眉頭一皺揚聲道:“閣下何人!說這種話又是何用意!”他句句話都像是在提問卻不帶半點詢問的口吻。兩句話下來在場的功力稍弱的人立刻震得臉色白。


    樓下那人頓時哈哈大笑似乎對古豐的示威絲毫不放在心上。


    “你笑什麽!”那個沉不住氣的年輕人立刻喝道。


    那人朗聲道:“我笑你們白白在這等了一天浪費了那許多好酒卻還是救不了你們的命!!”


    他的聲音越來越近分明是在向樓上走來可在場所有人竟沒有一個人聽見他的腳步聲。知曉其中門道的高手刹那間臉色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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