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揚文聽罷小木給他講述的玄鐵故事後,開口問道:“那玄鐵長的什麽模樣,有多大?”


    小木兩個拳頭握住,放在一塊,左右看了一番,道:“也就這麽大小,黑乎乎的,若不是行家,誰知道這是稀世奇珍呢?但說來也奇怪了,那玄鐵的塊頭不大,分量卻極重,隻有這麽一丁點,大概有四十斤的重量。我也是好奇,取得了金鑰匙後,曾偷偷去密室看過一眼,不過並未取出,還一直放在那裏。”


    沈揚文皺眉道:“就這麽一點,能鍛造一把兵刃麽?哎呀,那昆侖派的道士花了這麽多年的時間找尋這玄鐵,那青鶴還因此被你射瞎了兩隻眼睛,會不會到最後偷雞不成蝕把米,一無所得還賠上了門人的性命?”


    小木笑道:“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他們誌在必得的樣子甚為可惡,我就是看不慣。若不然,送還給他們又如何?本就是點蒼派的小人用陰謀從昆侖派手上搶奪來的。”


    沈揚文道:“那密室的門,除了金鑰匙,就沒有別的辦法開啟了麽?”


    小木點頭道:“正是,那密室的門後麵有兩根石柱,是支撐岩石的,若是強行開啟,密室就會被毀,裏麵的什麽東西都會被深埋大山之中,恐怕挖幾輩子也挖不開。”


    沈揚文笑道:“我倒是有了一個主意。咱們不妨騙他們一騙,你這麽鬼靈精怪的,應該早就想到了。”


    小木“嘿嘿”一笑,問道:“是不是找一個黑色的東西帶在身上,故意在那些人麵前露出來,然後他們以為是玄鐵,就會一路跟著我去了保定?”


    沈揚文道:“對,不過去了保定之後,又如何讓昆侖派的弟子卷入洪方蓉和洪方震的內鬥中呢?”


    小木笑道:“二哥,你還是不懂的使用詭計詐術。嘿嘿,不過你能想到讓我帶一個假玄鐵騙他們去保定,已比三年前有很大的進步了!”


    小木故意裝作一副老成持重的樣子,沈揚文忍俊不禁,笑道:“是了,是了,若說起用詐術騙人,我哪有你來的精明?”


    小木道:“這麽說到是對,二哥是個好官兒,又怎麽能學這些東西呢?其實剛才你一提醒,我就想到了,我可以先去找我師父,要一本武功秘籍,說是給洪方震送去。之後,在去保定,化妝為小乞丐,用雷幫主給我的丐幫信物混入丐幫,查清楚哪些人在幫主洪方蓉,哪些人在幫助洪方震,哪些人中立。最後我再去給洪方震送秘籍,把這秘籍給他之後,我偷偷在他家中把玄鐵藏下。我猜那些昆侖派的弟子一定會嚴密盯住我的行蹤,所以他們一旦知道了玄鐵在洪方震家中,必然會來偷的。到那個時候,我引著洪方震一同將這些牛鼻子捉住,故意說他們是洪方蓉派來的人。那些牛鼻子若得到玄鐵,肯定會去找洪方蓉幫助,隻要能順利的進入洪方震的家裏就可以了。”


    沈揚文道:“計劃的雖好,可是執行起來恐怕有諸多難處,到了保定,還需萬事小心,若被他們發現了你就是去攪局的,那恐怕會有性命之憂。一定要處處謹慎啊。”


    小木點頭道:“我福大命大,說起攪局,我最拿手,隻有攪過了,沒有攪輕了。二哥,那我回房收拾收拾,就先去看望師父去啦!”


    沈揚文也喝了口茶,出了小木宅院,回了南京。


    沈揚文這濟南、杭州一行,來來回回半個月,到了家中,白玉音已為他生了一個兒子。沈揚文大喜過望,有後悔沒有一直守候在白玉音身邊。隨後,與沈鬆和沈夫人商議之後,給孩子取名為“白霄岑”,繼承寧國公。(.無彈窗廣告)


    可歎的是,對於沈揚文來說這麽大的喜事,卻不曾有朋友探望。白玉音也是個通情達理的人,知道如今正是多事之秋,莫說雷動、鐵磊、小木一幹人,就連沈揚文也是終日政務纏身,閑暇不得。


    而小木則是先去了苦嗔隱居之所拜會師父,再刻意提起洪方震此人。果然,苦嗔自書櫃中取出了一本《拈花指法》交給小木,對小木說道:“本想傳給洪方震易筋經的,但畢竟是我偷學而來,如今我年紀大了,覺得愧對少林,所以他們的至高武學,就自你之後,在少林寺外消失吧。”


    言外之意,也是對小木說,若是將來收了弟子,可以傳授其他的少林絕學,但易筋經卻要留住,不得外傳。


    苦嗔的脾氣性格,在年輕時因家逢慘變而變得怪異起來。但畢竟他用法號而不用真名,是表示他是一個出家之人,每日與佛法相伴,就算殘忍之人,也會變的仁慈起來。而且他已年邁,不如嚐試著用各種方法與少林修好,莫要等到圓寂之時,也沒有一個寺院掛名。


    小木看著師父一天天老去,心中也是格外悲痛。畢竟是苦嗔將他撫養成人,又教會了他一身絕學,他今年已是十九歲,通曉人情世故,對苦嗔也是千依百順。


    小木接過秘籍,與苦嗔吃了一頓便飯,則連夜出發去了保定。


    過了十日,小木來到保定,他騎著高頭大馬,穿的也是自杭州時的衣服,橫看豎看也不像個小乞丐。


    小木心中暗忖:“糟了,這小乞丐的衣服,我改去哪裏弄他一身?穿成這樣,萬一一露麵給人認了出來,豈不是功虧一簣?”


    恰在犯愁之際,發現身後有人跟隨,小木心中頗喜,他知道是昆侖派的道士正在後麵跟著,便停下馬來,衝著身後叫嚷道:“出來吧,我早已看到你了!”


    話音剛落,一個肥頭大耳的胖道士衝將出來,但滿臉怒氣,一出手便是一招狠辣的“鳳鳴鶴唳”。小木不敢怠慢,腿下用力,飛身下馬,連忙退了三步。


    那胖道士的功力也是甚為了得,一掌便將一匹活生生的馬匹打得口吐白沫,躺在地上起不來了!小木看著也是暗暗心驚,那道士的一雙鐵掌,十足又劈山裂石的能力。


    小木瞧著被擊殺的馬匹,心疼不已,暗忖道:“好你個牛鼻子!我本想好好跟你說話,你卻一上來就要打!行,行,今天非得戲弄戲弄你,讓你吃點苦頭不可。”


    想到這裏,小木腳下疾動,欺身上前。他身法靈動,那胖道士一時反應不過來,被小木在耳邊一彈,隻覺頭痛腦漲,兩隻耳朵嗡嗡作響。


    小木心中得意,心道:“哼,你個牛鼻子,小爺這幾年的功夫可沒落下,五重的易筋經,用上拈花指,足以讓你頭痛三天的。說來也怪,這胖道士外家功夫練得不錯,內力卻差勁得很,咦,我怎麽瞧他有些麵善?”


    小木本以為那胖道士被自己一彈之下,就不會再行進宮,可不成想,這愣頭青又揮著雙臂攻將上來,小木不敢硬接,側身一閃,肋下留出空擋,故意賣給了那個胖道士一個破綻。


    那胖道士一掌不中,馬上用左手托著右臂狠狠往前一推一送,巨肘直擊小木肋下。


    小木等的便是他此番出手,隻瞧小木半跪在地,昂頭俯身,在他肘下狠狠一戳!那胖道士隻感覺自己的右側身軀全已麻木,一時間難以活動。這才想到著了小木的道兒,中了他拈花指中高明的點穴手法。


    這胖道士又惱又怒,連番跺腳道:“你……小鬼頭,殺了你道士爺爺吧!”


    小木細細打量了這人一番。好家夥!這不是別人,與他三年前就會過麵了!是那在鳳陽偷襲他的三個道士之一的青印。


    小木用著戲謔的表情看著青印,問道:“小爺為何殺你!?殺你還髒了我的手呢!咦,怎麽就你一個人跟來?”


    青印怒道:“哼,我大師兄三天後必到保定,就憑我大師兄的功夫,你還不乖乖的受死?”


    小木拍拍身上的塵土,隨口問了一句:“你大師兄是誰?”


    青印道:“我大師兄是昆侖派的俗家弟子,叫符戎堂,練了三十年擒龍縱鶴手,更有我們道家至高內功胎息功護體……咦……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小木聽罷大笑道:“我怎麽知道你為什麽告訴我?我隻不過隨口問了一句,你卻說得很是詳細!符戎堂,符戎堂,芙蓉湯,芙蓉湯。好名字,好喝!”


    青印本沒有聽出小木用了一個諧音,在他麵前諷刺自己的大師兄,還以為小木在誇讚他,不禁冷哼一聲,道:“哼,自然是好名字!小鬼頭,你今日若是不殺我,改日我大師兄肯定會將你碎屍萬段的!到時候你再想殺我,就……”


    說到這裏,青印才知言語有失,小木已被碎屍萬段了,又哪裏會殺他?於是閉口不再言語。


    而小木深知這人憨厚,極容易欺騙,當初在鳳陽時,小木就曾用小把戲的倒口賺了一個輩分上的便宜。如今再見他,不如就逗他一逗,正好給自己的馬匹報仇。


    想到這裏,小木笑道:“胖道士,我為何要殺你?你想想看,我們兩個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你來跟蹤我,襲擊我,也不過是奉了師門之命,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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