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破舊的宅院內,一個年過半百的中年人推開對麵房間的屋門,看著床上少年還在熟睡,安詳的笑容,他的思緒回到了十多年前的一個冬天。(.無彈窗廣告)


    “唉,神醫啊,今個又去山上采藥?”這個年過半百的中年人是這裏的郎中,這裏小山村,地理位置十分孤僻,人跡罕至,他也是這裏唯一的一個郎中,因為醫術高超,別人見了他都以禮相待,不會叫他的名字,而叫他神醫。和神醫說話的是一個青年人,看起來三十多歲,手中拿著砍刀和弓箭,手裏正拎著一個兔子,那兔子被弓箭射中已經死去,看這打扮像是一個獵戶,神醫望著獵戶說道:“是啊,我要給人治病,不抓藥不行啊。”獵戶拍著胸脯道:“神醫你在我們這裏德高望重,救人還不收錢,我們大家都很感激你,以後要采藥什麽的,都交給我們這些獵戶就是了。”


    神醫笑了笑表示感激,但是沒有多說,因為采藥必須是精通醫術的人才能做到,一個獵戶他怎麽能區分什麽草藥有毒,什麽草藥才是珍貴的藥材呢,若是胡亂采一通,真不知道是救人還是害人。見神醫不說話,獵戶拎起手中的獵物說道:“這是我今天剛打到的野兔子,我給你送到你家去。”神醫道:“那就多謝了。”


    和獵戶告別,神醫繼續往山上走,神醫本來麵容就顯得有些蒼老,他那顫顫巍巍的的步伐行走在雪地裏,讓人看得很是擔心,生怕他隨時會跌倒,這是一年深冬,大雪鋪滿了大地,將世間萬物都染成了銀白色,看上去好不壯觀!


    神醫走到眼前的一棵樹前,將樹上的一株小草摘了下來,仔細的看了看,又放在鼻子前嗅了嗅,這才把它丟到身後的背簍裏。[]


    走著走著,神醫“咦”了一聲,感覺腳底下踩到了什麽東西,低頭一看,很快他就發現了異樣,“這是……棉布?”神醫喃喃自語的說道,彎下身子,將之周邊的積雪用手挖開,一堆棉布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裏麵好像包裹著什麽東西,掀開重重棉布,一個嬰兒顯露了出來。


    那嬰兒看起來不過幾個月大,閉著眼很是安靜,這與正常人家愛哭愛鬧的嬰兒有很大區別,像是在熟睡,又像是已經……死去,神醫不敢再想下去了,伸出手指放在嬰兒的鼻下,探著他的鼻息,還好,鼻息雖然很弱,但卻沒有斷了氣,以神醫的高超醫術,應該還能救活,他鬆了一口氣,抱著嬰兒朝家中走去。


    走到家中之後,嬰兒的呼吸已經越來越弱,神醫不敢有絲毫怠慢,立即為這個小生命進行診斷和治療,他皺著眉,為這個嬰兒把脈,自語道:“怎麽會這樣?”神醫此刻焦急萬分,這是對他而言,前所未有的考驗,他發現這個孩子的脈象太奇異了,他很想救活這個孩子,但此刻卻束手無策,煎了幾味安神續命的藥,神醫來到自己的房中,翻閱各種古書古籍,深思熟慮了很久,最終還是無能為力,他要嚐試一個辦法來救治這個小孩的生命。


    少頃,神醫把小孩放在自己身前,突然右手虛空一抓,雖沒有碰到嬰兒的身體,但是已經可以看見,無數股氣流把這個嬰兒的身體包裹了起來,若是修煉不俗的人看到神醫的舉動,一定會驚歎神醫的修為厲害,已經達到了真氣外放的境界。


    慢慢的,小孩的身體漂浮在空中,神醫的雙手抵在嬰兒的背後,隻是虛空抵住,距離嬰兒的後背還有十公分左右的距離,一股紫氣從神醫的雙手手心噴湧而出,源源不斷的湧向小孩的後背,小孩的衣服早已被神醫解開,這紫氣通過後背的各大穴道,從而進入到他的身體筋脈中,這股紫氣受神醫的控製,在小孩的體內流動,洗刷著每一處傷痕,從而達到治療的效果。(.無彈窗廣告)


    不知過了幾個時辰,神醫的額頭上已經溢出了汗水,但是他還在堅持著,屋外投進白光,想必是太陽已經升了起來。門外傳來一個婦女的聲音:“神醫在嗎?”神醫一邊給身前的嬰兒輸送紫氣,一邊回答道:“是桂嫂啊,我今天身體有些不舒服,不能太過走動,桂嫂有什麽事嗎?”


    那婦女說道:“哦,這樣啊,也沒什麽大事,就是我家兒子今天早上起來有些咳嗽,我想請神醫幫忙看看,既然神醫身體不舒服那就算了吧。”神醫也不謙虛,說道:“嗯,等我煎幾味藥,明日身子好些了,再去給你兒子看病。”桂嫂客氣的說道:“那就有勞神醫了,我今天剛摘的幾棵大白菜就放在門口了。”


    神醫還在為嬰兒輸送紫氣,約莫日上三竿之時,他終於堅持不住了,一踉蹌栽倒在床上……


    當他醒來時,已經是深夜了,神醫用手撐著床邊,強忍著疲累坐了起來,不小心手碰到了嬰兒的身體,嬰兒哇哇大哭起來,神醫看著嬰兒,笑著說道:“總算把你救了回來,真是累散了我這把老骨頭。”


    之後的幾天內,神醫每日對嬰兒的照顧都悉心有加,煎一些輔助的安神藥給嬰兒服下,希望嬰兒能夠早日恢複健康。果然皇天不負有心人,嬰兒恢複了,也慢慢長大了,對外,神醫就說這個孩子是自己再一次上山采藥時,無意中撿到的,見這孩子與自己有緣,便收養了它,並給他取名帝江,至於帝江的名字也是神醫隨口取來,沒有什麽特殊意義。


    “大叔。”一聲呼喊將神醫的思緒從回憶中拉回了現實,看著床上的少年醒來叫著自己,少年叫自己大叔這也是神醫要求的,雖然神醫的樣子已經可以做人爺爺了。十多年過去了,看著當年奄奄一息的棄嬰在自己的嗬護下慢慢長大成人,神醫也欣慰的笑了。


    神醫看著帝江說道:“孩子啊,你也長大了,以後要學著做點事了,我每日裏教你的醫術已經讓你背誦的醫典,你雖然融會貫通,但是真正到給人治病的時候可就難了,你還沒有實踐,所以你還不算是一個醫者。”


    少年麵色無波,點了點頭,神醫繼續說道:“從今天開始,我要你每日給我上山采藥,以後這件事就都交給你了,我就不去了。”少年聲色恭敬道:“是的,大叔。”


    神醫摸了摸少年的頭發,調侃道:“你就不能笑笑,整天板著個臉,不知道以後哪家姑娘會看上你。”這一說卻把帝江說的尷尬了,但是帝江仍舊是沒有答話。神醫叮囑道:“呐,這個給你。”說著從懷中掏出一本小冊子丟到帝江的手上。


    帝江不解道:“大叔,這是什麽?”神醫解釋道:“你以後上山采藥,這個用得著,雖然我把各種藥材的種類都教了你怎麽辨別,已經他們的習性,生長特性,但是我還是不放心,這本小冊子上都有我手繪的藥材形狀,還有它們是什麽氣味,我在下麵也有標注,你要是實在分辨不出來,可以用鼻子聞,但是不要靠著,有些草藥有毒,鼻子靠上去會致命的。”


    帝江道:“是,大叔,我明白了。”神醫吼道:“明白了還站在這幹什麽,還不快給我上山去采藥。”帝江轉身欲走,神醫喊道:“哎,慢著。”


    帝江轉身問道:“大叔?還有事嗎?”神醫解釋道:“那大山裏十分危險,你頭一回去,而且年紀尚小,進山之後在邊緣地帶活動就行了,大山的內部處處暗藏危險,惡獸隨處可見,你可千萬別進去,不然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點了點頭,出去朝著大山進發。以前帝江雖然沒被神醫叫著去采藥,但平時也出門,隻是獨來獨往,不與人交流罷了,上次被幾個少年一起欺負了之後,帝江便再也沒有出來過,要不是這次神醫叫自己出來,打死自己也不會踏出家門半步。


    此刻帝江也是提心吊膽的往前走,暗自祈禱不要再遇到那幾個少年了,帝江上次被打,也沒好意思和神醫說,所以那幾個少年是變本加厲,一見到帝江都要痛打一翻,神醫也是看出門長時間不出去活動,帝江性格本就孤僻,再悶在家裏沒有好處,這才安排帝江上山采藥。


    看著前方的一排樹林,帝江暗道這裏就是大山的入口了,胸口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放了下來,相信這裏不會再遇到那些少年了。帝江抖了抖身後的背簍,繼續朝大山的入口前行。


    現在是秋季,山道旁兩邊的楓樹早被染紅,凋零了一地的殘葉,好似泣血,山道都都鋪滿了這種楓葉,如同是一條長長的紅地毯鋪在地上,踩在上麵,沙沙作響,給人一種輕快的感覺,別有一般意境,帝江眯著的走著,很是享受這種感覺。“哎呦!”突然帝江好像腳底被什麽東西絆住了,跌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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