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死亡的威脅對於一個八歲的小女孩而言確實是太此時的春草三月臉色有些慘白雙眼無神地盯著自己麵前的地板本就嬌小的身軀在兩名警衛的壓製下越顯得柔弱。(.好看的小說)隻不過誰都難以想象這個貌似幼小的女孩背後還隱藏著一個神秘的身份!


    “我明白你們可以先退下了這裏的事情我自有分寸。”倪蝶一反常態地向那幾位高級警衛主管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馬上離開房間。


    這一舉動著實讓傷透腦筋的我有了一絲緩和餘地。難道倪蝶良心現想要饒恕了春草三月?還是想要進一步的嚴刑逼供……


    那些高級警衛不愧為蝶龍航空公司的安全保障隻在倪蝶剛一做出手勢後他們便恭敬地齊步退出了房間臨走時更不忘將房門輕輕關上一時之間整間不大的客房內隻剩下了倪蝶、春草三月、莫明以及我四個麵麵相視。


    我偷眼瞧了一下身旁的莫明在無計可施的情況下我還是寄希望於有人能夠給我一些提示即便對方的想法並不一定有任何建設性……


    但是很可惜莫明對於春草三月目前的遭遇完全抱著冷眼旁觀的態度不知道是為剛才的事情而心存芥蒂還是心中已經另有打算。


    無論莫明是處在何種心情下我認為自己都必須站出來替春草三月說幾句話了。以免日後在她麵前落得個見死不救地罪名那我可就要被這個小惡魔整得永無寧日了(當然前提是她安然無恙地逃過此劫)!


    “咳咳倪總裁妳不會真的如剛才那家夥所說的要把這個小女孩處以極刑吧?”我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心知自己現在也處於關鍵時刻。稍有不慎就將被倪蝶歸入盜竊同夥的範圍之內。


    “哦?楊野你怎麽突然為這個小家夥求起情來了?該不會……”


    還未等她把那故意拖得老長的音調落下我已經搶先打斷了她:“倪總裁不要誤會我隻是覺得這個小女孩孤身潛入貴公司必定是受人指使若是將她就地處死恐怕對方還會派其它人來……所以處死她隻是個治標不治本的辦法。”


    我看了一眼蜷縮在地板上地春草三月由於手腳盡被捆綁現在的她已經完全無法動彈。更別提要施展什麽忍術了。但是一聽到我的話她那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不禁又綻放出了些許求生的欲望(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對於過去的仇怨總是忘記得很快)興奮與期待融合一處結合成了一副古怪的表情。


    “你所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不過就是不知道這個小丫頭願不願意配合……”倪蝶同樣望了春草三月一眼。目光有些奸詐。這樣一個處事老練的圓滑女人。她心中的深意無人可知。


    “我想她會願意地。”我盡量使自己的神情顯得自然一些同時起步走到了春草三月的麵前單腿跪地試圖進行最後的嚐試。


    蹲下身子我和春草三月四目相對可以肯定的是從她已不帶絲毫怨憤的眼神中我相信她應該知道了我並沒有放棄她地意思。知道之前我地那些倒戈舉動。隻是為了迷惑倪蝶所演的戲。


    “小丫頭。妳願意告訴我是誰派妳來這裏竊取蝶龍航空公司的客戶名單以及綁架莫龍博士的嗎?”


    “哼。[.超多好看小說]憑什麽要我告訴你?”春草三月用一雙大而明澈的眼睛緊緊凝視著我擔心會引起倪蝶的疑心配合我演好這場戲。


    但她的態度仍然強硬讓我再一次感覺到了身為忍者的堅毅一麵。


    “因為妳隻有這一條生路!”


    “不行我不能背叛他們……”春草三月小聲嘀咕道粉嘟嘟地小臉上陰晴不定體現出她痛苦掙紮地心理變化。


    “他們是誰?”我突然提高了嗓門心知這必定就是問題地關鍵了隻要她能夠供出幕後黑手一切問題就都能夠迎刃而解了。


    春草三月打了個冷顫麵對我的問話她在掙紮了片刻之後終究還是把視線重新落回到了地麵。她緊捏起地雙拳牙齒在下唇上咬出一道深深的血痕渾身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看樣子這小家夥是準備頑抗到底了。


    該死的丫頭一點麵子都不給我……


    看著她低頭不語的樣子我的心裏既憐又恨。但此時無法表現出過分親密的我對於眼下的情形實在是一籌莫展一邊要擔心倪蝶從我們的對話中現某些蛛絲馬跡一邊又要想辦法盡快解除春草三月腦中的顧忌這兩件事情就像是並行線無論如何都難以相交到一處!


    我悄然偷望了一眼身旁的倪蝶她依然悠閑地坐在沙上再次點燃了一根香煙後看著我的眼神漸漸變得詭異深奧更加使人難以捉摸起來。


    “不如讓我來試試吧!”正當我愁雲滿麵之際莫明的聲音突然從我身後響起。


    我轉頭望去他仍然陰沉著臉看著春草三月的眼神中未帶有絲毫表情。


    倪蝶臉上流露出一絲詫異看著莫明走到了春草三月麵前不易察覺的微笑漸漸浮上了她的嘴角使我心中不由涼了一截難不成她現了什麽?


    “我隻問妳為什麽要綁架我大哥?”


    “莫龍博士是蝶龍航空公司的總設計師手中掌握著眾多公司秘密能夠把他帶回去當然要比那份數據實用得多。”麵對莫明的質問春草三月表現的極其冷漠或許也是藉由這樣的態度來緩解一下她內心的愧疚吧!


    “那妳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大哥生什麽意外妳將成為我莫明終生地敵人!”莫明的忍耐看似已經達到了極限無奈、失望、心疼等諸多感覺交雜在一起使


    情看起來十分恐怖我真擔心他會對春草三月做出什的事。


    春草三月聞言臉上頓時一臉茫然。煞白色的麵孔上全然沒有一點血色掩飾不住的羞愧之情化成點點滾燙地淚珠那一顆顆猶如珍珠般的晶瑩之物順著她的臉頰徐徐滾落下來很快打濕她胸前的衣衫。


    “別哭了我並沒有責怪妳的意思因為我知道妳是身不由己的。不過我希望妳也能分清是非把那個幕後主使者說出來畢竟無論在什麽樣的社會規則下。盜竊都是不對的行為。”莫明的語氣突然緩和下來如慈父教導女兒般對春草三月說道。


    我不得不讚歎莫明在演戲方麵的天分要高於我明明自己就是一個盜賊竟然把道理說得這樣冠冕堂皇。也不知道之前是誰想跟著自己來這裏順手牽羊地現在看來在商界中的我的確還有許多東西要學……


    與此同時。我也大為感歎了一回莫明對春草三月的憐愛之情。(.好看的小說)竟然能把綁架大哥的仇怨都放了下來莫明對這個小家夥的情義可不是一般地深厚啊!


    但是這樣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地話語縱然能夠使春草三月的防線瓦解但卻不知道能不能避開倪蝶犀利的直覺。


    春草三月眼巴巴看著莫明滿含著淚珠的雙眸中流露出一股久違的信任如果我在她的心中是能夠依靠的兄長那莫明在她心中就是一個能夠時時鞭策教導她給她溫暖感覺的長輩。可見莫明地話遠遠要比我地有用(實在是汗顏。連個小孩子都搞不定)。


    “那好吧。我把整件事情都告訴你們……”


    一見春草三月終於鬆口了我一直懸在半空地心也終於平定了下來。軟軟癱坐在沙上轉頭望了一眼倪蝶臉上露出了勝利者的微笑。不過讓我心寒地是從她的臉上我並沒有看見如期的回應而是一股愈演愈烈的冰冷!


    不管怎麽說所有人此時還是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春草三月的身上想看看這個攪得蝶龍航空公司雞犬不寧的小丫頭究竟是何來曆。


    房間中包括我在內的三人都沒有出聲眼看著春草三月長長吸了口氣似是鼓足了勇氣後再不忸怩地朗聲道:“我原來是東亞產經聯合社的少小姐。”


    就這第一句話差點把我從沙上嚇倒在地誰都沒有料到春草三月會如此語出驚人。雖然先前懷疑過她可能和東亞產經聯合社有關但那個念頭也是一閃即逝的我並沒有真的想過她會是這種身份因此此刻從她口中說出這樣的答案還是讓我好不吃驚。


    好不容易重新坐穩我已不得不對這個“大人物”刮目相看了以至於過去受到她的那些“屈辱史”都被我瞬間拋到了腦後。


    倪蝶則交替了一下交迭著的雙腿使自己靠坐在沙上的身體更穩當些雖然嘴上未說但是在我看來她就是為了避免重蹈我方纔的覆轍……


    我們三人之中也就隻有莫明表現得最為鎮定了那坐在沙上紋絲不動的身體加上臉上絲毫不曾動容的神情乍一看就是那種經過大風大浪的人物唯一讓人有些困惑的就是為什麽當他指間的香煙燒到手指後仍然呆坐著沒有反應呢?


    “妳剛才說自己是東亞產經聯合社的什麽?”我用幾乎顫抖的聲音問道不知不覺當中我感覺自己似乎比她矮了半截。


    “少小姐啊!準確的說東亞產經聯合社應該是日本春草皇族的聯營集團而我隻是當中一個旁支的少小姐而已與東亞產經聯合社隻在姓氏上有很少的一點關聯不然也不會被指派來執行如此危險的任務啦!”春草三月的口氣中難免有些失落那副稚氣未脫的樣子更是令人憐惜同情。


    “那妳這次就是按照東亞產經聯合社的命令來我們公司盜取客戶名單的嗎?”倪蝶接著問道。在這一刻如何處置春草三月對於她而言已經不重要了因為從這個小女孩地身上她看見了無限的商機。


    “是啊不過其實這也不是我自願的啦!”春草三月的臉孔上閃過一絲少有的陰鬱。難掩她內心的苦衷。


    “哦?為什麽呢?”


    “小野你還記得我當時告訴你地身世嗎?”春草三月忽然抬頭望著我問道當即讓我心頭猛然一跳!


    該死這小丫頭怎麽公然把我們之間的關係說出來了這樣我們剛才的努力不都白費了嗎?


    真是個麻煩的家夥就連自取滅亡都要找我當墊背的……


    我心中暗罵著側眼望了一下倪蝶她臉上的表情竟然沒有一點變化雙眼依舊凝視著前方心中不知思索著什麽。於是我才含含糊糊地回答了一句:“嗯!”


    “其實我母親當年就是這個皇族旁支中的小姐因為愛上我的父親兩人才遠渡重洋來到了我父親的老家——海南並且在那裏定居了下來。”春草三月提到雙親時不禁有些感傷:“不過好景不長。隨著我父親在工作中意外身亡。我母親也接著相隨九泉而奶奶對於母親的過去又是一無所知至此我地身世也就被隱匿起來了。”


    “那妳後來又是怎麽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呢?”我倍感詫異道的確自從認識春草三月後她大多數時間都跟隨在我身旁幾乎沒有單獨接觸外人的時間。又是怎麽得到有關東亞產經聯合社的信息的呢?


    “小野。你還記得當時鈴鐺姐姐地那包古董嗎?”


    “那些都是假地……”


    “是呀。那些古薰的確是假的而且我一眼就看出來了。知道為什麽嗎?”春草三月眨巴著眼睛頑皮地問道既然這層窗戶紙已經


    她就再無什麽顧忌孩子的性格複又毫無保留地展


    “妳過去見過?”我胡亂猜測道。


    “不完全對真正的原因是我見過那些古董底部的標記那和我母親的印章一模一樣。由此我可以斷定能夠揭開我身世之謎的人一定潛藏在上海地某個地方隻要我能找到那批製作古董地人就有可能查明我真實地身份。”


    “所以妳就偷偷跑了?”我不由感到有些頭痛暗歎這個小女孩的邏輯分析能力以及想象力可不是一般地強……


    “是啊!”


    “還營造出被綁架的假象?”


    “那樣才能夠混淆視聽我可不想剛一出門就被逮個正著。”春草三月說話時瞥了一旁的莫明一眼看來她還是對這個著名的盜賊有些忌諱的。


    “妳知道妳出走的這段時間我們有多擔心妳嗎?”我突然正色嗬斥道。


    這句話確實是出自我的肺腑之言自從第一次看見春草三月開始我就對這個可愛活潑的小女孩分外喜歡直到後來將她留在身邊雖然她平時總喜歡給我惹些不大不小的麻煩但是我對於她的關愛則是與日俱增早已把她當成了自己妹妹看待。


    也許是第一次麵對我如此嚴厲的指責春草三月眼中的神色慢慢由驚恐轉為了愧疚對於自己的所作所為似乎還有一些保留。


    “我當時隻是想早點查明自己的身世卻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變成怎樣?”我迫不及待地追問道心知最終的答案就快要揭曉了。


    “我當時確實查到了那個製造贗品古董的組織並且悄悄潛入了這個組織的內部。在他們的總部內潛伏了將近二十天後終於查到了一個名為山田健的日本人。他似乎是這個組織的腦但是在他的背後仍然有一個更為龐大的商業集團為其撐腰。”春草三月噘著嘴低聲道可見她對於山田健這個人並沒有多少好感。


    “那個組織就是雲水?”我突然想起當時史登泄露給我的內部數據“雲水”這個名字便脫口而出。


    “小野也知道?”春草三月滿麵詫異地問道。


    “妳以為全世界隻有妳一個人在查這件事情嗎?”我沾沾自喜地道整件事情直到目前為止我還是第一次在春草三月頭上占了上風這又怎能讓我不興奮呢!


    “好啊那你倒說說看雲水組織幕後的那個大集團是什麽呀?”春草三月又開始耍她那令人難以忍受的小孩子脾氣了。


    “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應該是東亞產經聯合社吧?”


    “哇小野你是怎麽猜到的?”


    廢話這個問題的答案昭然若揭連傻子都可以猜到結果小孩子畢竟是小孩子……


    不過為了滿足一下她那小小的虛榮心以免這個東亞產經聯合社的少小姐今後找我麻煩我決定還是低調一點:“哈哈我隻是隨便猜的而已看來我今天運氣不錯。”


    “切我想呢算你運氣好!”春草三月不屑地瞥了我一眼繼續說道:“通過雲水我查到不少東亞產經聯合社駐紮在上海的企業其中不少還與地下商界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若非叔叔出現得早或許我還能再多查到一些情報。”


    “那個叔叔又是從哪裏冒出來的?”我疑惑地問道。


    “他也是春草家族的旁支後裔和我母親也有一些血緣關係。簡單來說他是我的一位遠方親戚而我也順水推舟的叫他一聲叔叔了要知道他的忍術可遠遠不如我呢!”


    聽完春草三月這番敘述我感覺她那棱角分明的性格絲毫沒有因為這次出走而改變反而有種變本加厲的趨勢。


    “就是他讓妳來盜取蝶龍航空公司的客戶名單的?”


    “是啊在東亞產經聯合社內部有一套十分細致明確的賞罰製度任何立功或犯錯的職員或者皇族成員都會按照這套製度秉公辦理叔叔讓我盜取客戶名單或許就是想利用我來幫他升職吧!”


    春草三月現在說話的神態已經完全放鬆了下來而對於她這番人小鬼大的分析我除了暗自欽佩之外(我在八歲的時候還趴在地上玩玻璃珠呢)更多便是一種隱約的顧忌真不希望今後這個小女孩也在別人麵前這樣分析我……


    “既然知道妳為什麽還要幫他做事?”


    “你以為我想嗎?若不是為了那本家譜我才沒這麽多閑工夫呢!”


    “什麽家譜?”


    “我家的家譜啊也是日本春草皇族的家譜。”


    “妳要那東西幹什麽?”


    “為我母親證明身份!”春草三月信誓旦旦地沉聲道話題說到這裏她那張天真的小臉不由變得迫切起來:“你還記得嗎當年我母親為了能和我父親在一起兩人私奔回到了我父親的家鄉海南。這種不光彩的事情對於家規森嚴的春草皇族而言簡直是整個家族的恥辱因此他們便毫不遲疑地將我母親逐出了家門而這也是我母親臨死前最大的遺憾。”


    春草三月說到這裏深深吸了口氣強忍著正在眼眶中打著轉的淚水嗚咽道:“為了能幫母親完成遺願使她的名字重新進入春草皇族我下定決心勢必要得到皇族家譜讓族長認可她的身份地位!”


    “原來是這樣啊……哎!”我無奈地歎息了一聲。


    事情的原委完全弄清楚了之後我還是隻能把最終的裁定權交還給在一旁坐了老半天的倪蝶(不交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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