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幾日,當雲靖再次來到不語堂拜見燕語時,燕語一見,大吃一驚,仿佛一夜之間,雲靖就出落得神采飛揚!


    如此一個驚豔之材,沒能收為親傳弟子,燕語不免感到婉惜,可掌門是從整個法書門的角度考慮,他也不能因小失大,更何況雲靖不僅慧生七彩,而且靈開九支,如果讓雲靖拜入像胥堂,那還真的屈才,並且影響這個絕世天才修仙之道。


    因此,見雲靖到來,燕語不但沒有冷漠,反而更加關愛,直接將雲靖定為下士,讓他享受士的待遇。


    當然,燕語關愛是一方麵,可另一方麵,雲靖在初試中創造了空前絕後的成績,也確實具有直接晉升為士的資格。


    在法書門等級體係中,士相當於凡間學堂的先生,士分三級,下士、中士、上士,相當於現在的初、中、高級職稱。


    在法書門,士是中間力量,他們一方麵要給外堂弟子及內堂弟子講課,另一方麵還要承擔宗門資料破譯、注解和整理的任務。


    一般外堂弟子主要由下士講課,中士一般一個月才講一次課,而上士一般一年才會給外堂講一次課。


    內堂弟子與外堂弟子不一樣,上課不多,更多的時候是協助士進行典藉破譯、注解和整理,他們受士的言傳身教,進步很快,一般過個三五年,通過考核就能晉升為下士,然後積累一定貢獻值,從而獲取考試資格,通過考核逐步晉升為中士。


    中士晉升為上士就困難得多,除了需要積累大量貢獻值獲取考試資格,參加考核外,關鍵增加了一條神識修為達到凝神階段的要求。


    而在神識修練方麵,外堂弟子一般隻能傳授低階功法,隻有內堂弟子才被授予中階功法,然後憑積累的貢獻值去換取高階功法。


    這麽看,在法書門修練還真不容易哦,又要工作,又要學習,還不能落下修煉。


    這裏麵也有幾個特殊的人,那就是親傳弟子,他們可以享受各種資源,潛心修煉,還可以不必去外堂講課,但他們晉級也一樣要通過考核,他們也隻能通過工作來積累貢獻值,也隻有貢獻值達到規定時,才有資格參加晉級考核。


    所以,看起來他們特殊,但同樣也是邊工作邊修煉,隻不過他們時間充裕些,更自由些罷了。


    雲靖作為法書門掌門的親傳弟子,受燕語的關照,直接成了下士,且不必先去外堂講課,但為了獲取貢獻值,他還是領了譯製典籍的任務,每天堅持到教習堂完成一定的譯製工作量。


    像胥堂的譯製程序很嚴,一般下士譯製完成的典籍須由兩位中士審核,通過審核後才由上士定稿。


    一開始,雲靖隻選擇了一些容易譯製的文稿進行譯製,可這樣所得的貢獻值也較少,好在雲靖剛到像胥堂,並不急需貢獻值,因此,雲靖主要精力都花在修煉上。


    通過在仁壽峰的準備,雲靖已經感覺到了神識再次開竅的關口。


    這天,雲靖按照明覺訣的口訣,不斷引導著陰陽枕傳遞的陰陽氣流湧入百會。


    自從他修煉明覺訣以來,他感覺在已開竅的識海之外,似乎開始形成另一識海,這一識海與第一識海並不融合,獨立存在。


    隨著陰陽之氣的不斷聚結,第二識海已漸漸凝實,但似乎總不能凝結成形。


    雲靖猜測肯定缺少了一點外力,他仔細回想第一次開竅經過,才幡然醒悟,原來第一次開竅與他食了燭蛇肉有直接關係,現在怎麽辦?


    他自然而然想到救他一命且助他闖過第二關的清靈丹。


    於是,他摸出玉瓶,捏了捏,打開瓶塞,倒出一粒,一口吞了下去,然後引導著那股清涼丹氣直衝識海。


    自從在洗心池中打通了任督二脈,他感覺丹田之氣到達識海已暢通無阻。隨著清靈丹所化的清涼丹氣衝進第二識海,那第二識海終於開始成形。


    雲靖心中大喜,可一粒丹藥所化清涼丹氣竟不能使第二識海完全成形,第二識海隻成形了一小部分,雲靖一急,將玉瓶丹藥全部倒出,一看,還剩五粒,不及多想,他一咕腦將所有丹藥吞入腹中。


    這一下,丹藥所形成的清涼丹氣浩浩蕩蕩湧入識海,轟然一聲,雲靖的第二識海刹那形成,而識海爆發出的氣流猛地衝向五官,雲靖的耳、鼻、口、舌、眼再度泌出一層汙血。


    雲靖調息一會,起身清洗過五官,靜坐片刻後,他打開第二神識,發現映射範圍竟達二十丈,再打開第一神識,他赫然發現兩個神識疊加所映射的範圍竟達百丈。


    這一發現,讓他激動得手舞足蹈,要知道,一般神識修為隻有達到凝神階段才能映射百丈範圍,這麽說,他第二次開竅,已經讓他神識修為不亞於凝神階段,這怎能不讓他欣喜若狂呢?


    雲靖激動過後才又想起清靈丹,看了看手中的玉瓶,倒了倒,空空如也。


    他又不免有些心疼,沒了,這麽好的東西就這麽沒了,他眼前又浮現出那俏麗女孩的回眸一笑,耳邊又響起‘我可是與你交換的,別說我以大欺小哦’的輕脆聲音,還別說,那燭龍果換得還真值呢,要是下次碰見,能再換一瓶那就太好了,可拿什麽換呢?還能碰見嗎?雲靖搖搖頭,苦笑了起來。


    這一天,雲靖來到教習堂,準備譯製新接的一本典籍。


    剛在案幾前坐下,一個叫陸天祥的內堂弟子趕忙端了一壺茶放在雲靖的案幾上。


    這陸天祥是上一屆的內堂弟子,對像胥堂甚至整個法書門的情況都比較熟悉,燕語正是考慮到這一點,才將他派到雲靖身邊,協助雲靖的日常事務。


    陸天祥既靈活又極守規矩,見了雲靖總是師叔長師叔短地叫,叫得雲靖不好意思。


    論年齡,陸天祥比他長了五六歲,論資曆,雲靖剛入門而陸天祥入門已三年多,如果不是親傳弟子,不是直接晉升為士,雲靖見了陸天祥無論如何都要客客氣氣地稱呼一聲師兄。


    隻是這樣時間長了,雲靖也就習慣了。


    雲靖正準備翻看典籍時,一抬眼,忽然發現教習堂內進來了幾個服裝怪異之人,他們頭上插著三根翎羽,裸露著臂膀,下身紮了獸皮裙子。


    這三人服裝怪異本不算什麽稀奇,畢竟百越國乃蠻夷之國,千奇百怪的服飾見得多,隻是這三人口中生出長長獠牙,露在唇外,很是嚇人。


    雲靖好奇,便叫來陸天祥,一指那幾個怪異之人問道:“天祥兄,這幾個是些什麽人呀?”


    陸天祥看了看,笑道:“師叔,這是南蠻僰人,肯定是前來交換典籍的。”


    “僰人?”雲靖詫異地點了點頭。雲靖在典籍中看到過僰人的介紹,說他們生活在中天大陸的西南端,他們的居住地與西天大陸隔海相望,也是中天大陸通往西天大陸的必經之地。


    僰人居地離羽山恐有萬裏之遙呢!


    見雲靖發愣,陸天祥笑道:“師叔可有興趣,見一見這幾個僰人?”


    雲靖搖頭道:“我也聽不懂僰人言語,見了也沒辦法交談。”


    陸天祥又笑道:“也是,他們講話比百鳥穀的鳥語還難懂!”


    雲靖忍不住撲哧一笑,怱然想起什麽似的,問道:“天祥兄,百鳥穀在什麽地方?懂鳥語,就是去百鳥穀領悟嗎?”他親眼見燕語與仙鶴交流,早已羨慕得想入非非,一聽百鳥穀便一下子來了興趣,於是趁機問起陸天祥來。


    “噢,師叔還沒去過百鳥穀吧,這百鳥穀就在煙霞峰與仁壽峰之間,要不我明天陪師叔過去看看?”陸天祥答道。


    雲靖聽了,忍不住內心好奇,忙說:“好,好,就明天!”


    雲靖入了法書門已有一段時日,這些日子,不是修煉就是譯製,連煙霞峰都沒有逛過,更別說羽山十二峰,羽山九穀了。


    雲靖其實早就想逛一逛羽山,隻是不熟悉,一個人,也不敢亂逛,而今有了陸天祥這麽一個熟人做向導,雲靖正求之不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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