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一執勤弟子急匆匆來到狄青洞府,一見狄青,慌忙叫道:“狄師兄,奚堂主讓你立馬過去見他!”


    狄青應了聲,皺著眉匆匆忙忙朝外事堂趕去。


    昨天,白漱玉喝斥他一通後,突然釋放出威壓,壓得他狼狽不堪。他是在慌忙討饒後,才得以逃出聖母洞府。


    可即便這樣,他逃回自己洞府後,一閉眼,滿腦子還是白漱玉那清冷的模樣,揮之不去,折磨得他寢食難安。


    他正準備第二天去找師父,請師父以白漱玉到期未完成任務為由,將白漱玉擒住治罪。不曾想師父卻急著派人找他,莫不是師父知道此事了?他邊走邊盤算。


    來到外事堂奚一凡的房廳,狄青卻見許落已經在場,而師父奚一凡正鐵青著臉,坐在那一言不發。


    狄青見狀,躬身上前叫了聲:“師父!”


    奚一凡並未應聲,而是一揮手,布了層隔音罩,罩住三人。


    奚一凡這才臉色鐵青地說道:“昨天晚上,不知誰膽大妄為,來我房廳盜走了三枚海門令,我今天找你們來,就是讓你倆秘密調查此事!”


    許落一聽,吃驚道:“師父,這海門令是幹什麽的?誰會這麽大膽呢?”


    奚一凡冷冷道:“海門令是進入我血刃宗秘境――怨海的密令,沒有海門令誰也進不了怨海。我這裏存放的三枚,是供宗門派遣弟子去怨海時領用的。


    海門令雖不是什麽寶物,可萬一要用時,拿不出來,宗門會治罪的。這裏畢竟由我管理,在我這丟了,我是逃不了幹係的。


    此事目前不可聲張,隻要我們能在短時間內追回海門令,此事就算過去了。所以我叫你們來就是要求你倆秘密調查此事,盡快追回此令。”


    狄青一聽,驚出一身冷汗。他不用想也知道,這事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白漱玉幹的。他知道此事事關重大,不敢隱瞞,就上前將白漱玉昨天找他的事,一一向奚一凡作了稟報。


    那奚一凡聽後,將狄青臭罵一頓,而後陰冷道:“白漱玉這個小賤人,難不成要背叛血刃宗?好,你們趕快尋到她的下落,然後,就以不完成任務為由緝拿她。”


    狄青與許落倆人聽後,急忙轉身欲去,卻又被奚一凡叫住。


    “等等,你們倆根本不是那小賤人對手,你們隻需探得她的下落,然後立即傳訊給我,我親自來捉拿她!”


    說完,奚一凡取出兩塊血紅玉簡,遞給他倆,又招出一隻梭形法寶,一隻羅盤,對他倆說道:


    “這是‘日月飛梭’及靈力羅盤,借給你二人使用,這樣你們或許能趕得上她!”


    狄青接過後,與許落急匆匆趕到山門,一問山門執勤弟子,執勤弟子說白姑娘一早就朝東南方向去了。


    倆人祭起日月梭,像顆流星朝東南方向劃去。


    …………


    福銘在白漱玉闖入草屋後,就發現雲靖突然失魂落魄起來。福銘自然看出雲靖與白漱玉之間有著不同尋常的關係。他在商場上摸打滾爬過,自然精通世故,老練穩重些。


    他並未當麵詢問什麽,隻是拽著雲靖到了靜謐處,才問雲靖怎麽回事。


    雲靖隻是搖搖頭,什麽也不願說。好在,過了片刻,雲靖仿佛漸漸蘇醒,默默與福銘一道挖好墓穴,又與福銘一道默默離開。


    隻是福銘剛要馭起法寶時,雲靖叫住了他,遞給他一隻小玉壺,道:“福銘哥,我想回羽山了,一有消息,你就傳音給我吧!”


    福銘雖剛與雲靖認識,可短暫接觸後,他知道雲靖是個內心堅強,機智果敢之人。他相信雲靖會把控好自己,因此,也不多問,也不多說什麽。接了玉壺,他點頭道:


    “雲靖,有消息我立馬傳音給你,不過你要珍重,畢竟,我們責任重大!”


    雲靖點點頭,一展風之翼,騰空而去。


    福銘輕歎一聲,馭起祥雲,回到郭城。


    過了一天,晨曦中,福銘正打坐凝氣時,忽然感覺一股靈壓降臨。他一驚,抬頭朝院中看去,卻發現院中已佇立著一道白色身影。


    福銘趕緊起身,跨步來到院中。


    “白姑娘,你來了!”他輕聲打了招呼。


    白漱玉轉過身,一揮手,三枚令牌飄至福銘眼前,福銘伸手收了。


    白漱玉淡淡道:“林先生被關押在怨海離恨島,這三枚海門令是進入怨海的令牌。”


    “怨海?怨海在那?”福銘詫異道。


    “怨海是血刃宗秘境,應該在南海。其餘我就不清楚了!”


    “多謝白姑娘!”


    “不必了!這是我必須要做的。另外,如果需要,我可以陪你們一道去闖怨海!”


    說完,她彈出一枚血紅玉簡,道:“用此簡聯係我!你要盡快將海門令轉交雲靖,血刃宗可能要立即追查了!”


    說完,一展身形,白漱玉馭起三生花急馳而去。


    翔在廣袤天空,俯瞰蘇醒的大地,白漱玉愁緒百轉,天地雖大,可我去那呢?


    原打算遠遁西天,可父親臨終前的囑托卻又改變了她的想法。


    造化弄人,沒想到,她與雲靖竟有如此孽緣。她的內心一直處在欲哭無淚的狀態。


    她現在多希望站在雲靖身邊,幫他麵對一切挑戰,這也是她父親的遺願。可是,她從雲靖呆若木雞的表情裏,已讀懂了一切……


    她沒有任何責怪雲靖的理由,誰都能理解雲靖的心情!她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幫助雲靖救出林先生,幫助雲靖報得呈坎覆滅之仇。不為別的,隻為替父贖罪,隻為她得知真相後,求得一份內心安寧。


    可雲靖願意嗎?以她對雲靖的了解,她肯定雲靖百分之九十九不願意。唯一一點希望,那就是福銘能說動雲靖,克服心理障礙,接受她的幫助。·


    為了這一點希望,她必須留在中天大陸,等侯雲靖或福銘的呼喚。


    即使血刃宗布下天羅地網,追殺揖拿她,她也必須等下去。


    想到這,她一轉身朝西南方向十萬大山飛去。或許在十萬大山這樣的荒蠻之地,她可以暫避追殺。


    誰知這一轉身,卻拉近了她與狄青許落之間的距離。


    狄青與許落乘坐的日月飛梭,遁速不知比他們馭劍要快上多少倍。


    按說,即便這樣,他們想要追上早出發幾個時辰的白漱玉,那也是難上加難。因為他們隻知道白漱玉朝東南方向而去,卻不知道她要去那裏,東南方那麽大,他們追白漱玉豈不如同大海撈針?


    其實不然,因為許落身上有奚一凡借他的追蹤法寶――靈力羅盤。


    這靈力羅盤對有靈力修為的修士具備自動偵測功能,而且偵測範圍達千裏。


    狄青駕馭著日月飛梭,許落則在其身後緊盯著羅盤。


    倆人飛行不到一個時辰,忽然,靈力羅盤上有亮點閃動,羅盤指針指向西南方。


    許落興奮叫道:“狄師兄,西南方向,發現靈體!”


    狄青一調飛梭,朝西南方向急追而去。


    這日月飛梭的遁速比白漱玉三生花的遁速快的多,不一會,狄青就遠遠瞧見一道白色光芒朝前劃空而去。


    狄青將飛梭調上高空,速度降了降,遠遠跟著。


    他仔細辯認了一會,然後取出血色玉簡,打了一道法訣,寫了幾個字,紅光閃動,訊息傳遞了出去。


    白漱玉正在急行時,忽然心裏一顫,她打開神識,卻什麽也沒發現。


    但憑著第六感官的感應,她確定自己已被跟蹤上了。好在,十萬大山已在眼前。


    於是,她加注靈力,三生花如一顆白色流星朝崇山峻嶺中落去。


    她剛在一座山峰上落下,一股龐大威壓就噴湧而來。


    白漱玉臉色一沉,身形一晃,卻幻出三道身影朝不同方向激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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