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生搖頭道:“這並不很重要!”


    雲靖淡然道:“為什麽你這麽著急,這麽快就擄走青冥靈引我們上山?如果我是你,我會在你下山的時候等你!”


    書生又是無聲一笑,而後道:“擄走青冥靈的不是我。不過,我想你也猜得出我為什麽會在上山的時侯等你!”


    雲靖冷笑道:“你是怕你下手遲了便沒你的份,你認為我們不可能下得了山!這麽說,你終究也是個被人投石問路的角色!


    不過,我很好奇,誰能將你隻當作個石子呢?”


    書生的臉色陰沉下來,道:“你很聰明,聰明的人應該知難而退!如果你們現在留下鑰匙,我會送你們離開的!”


    雲靖笑道:“其實,狼有時候比人更懂得進退!”


    而後,雲靖目閃精光,冷聲喝道:


    “寒讀,寒漁不知進退已命喪大明湖,難道你也想步他後塵嗎?”


    雲靖這一聲喝,已夾雜了神識攻擊。


    書生渾身一震,臉色突然蒼白。


    這一瞬間,雲靖的五座實體玄磁山已轟然落下,將書生連帶竹亭一起困在山體中間。


    竹亭瞬間崩裂成無無數竹簽,向寒讀暴射而去。


    寒讀很憤怒,他一不小心,受到了雲靖的神識襲擊,又被雲靖搶先困入‘大好河山’法陣中。


    陰人的人被人陰了,就像打獵的人被鷹啄了一樣,他立即惱羞成怒。


    他散開威壓,所有射向他的竹簽立即碎成粉未。


    他畢竟已是元嬰中期修為,受到神識攻擊後,不一刻就清醒了過來。


    玄磁山的巨大絞力,讓他感到從未有過的威脅,他很後悔,一直觀察,一直測試,竟然沒有逼出雲靖的全部手段。


    山體法陣,雲靖已使過兩次,不過那隻是靈力激發的虛影,他自忖以他的修為完全可以輕而易舉地擊潰。


    沒想到這小子竟藏有實體山河陣!


    實體山河陣與山河陣虛影,豈可同日而語?


    他現在才明白自己確實操之過急了,太過自大了,在沒有弄清雲靖的全部手段情況下,貿然出手,結果使自己陷入難以自拔的深淵之中。


    自責歸自責,但他畢竟是元嬰修士,豈能被一個結丹修士的法寶困死?


    他竭盡全力地朝旋來的山體一拳轟去。


    山體並未隨他所願被轟開,但山體旋轉停頓了下來。


    山體內的絞力頓時小了許多,他又豈能錯過這一機會?


    他一縱身,整個身形已飄至‘大好河山’法陣之外,同時,手上已多了一枝玉筆。


    當他正準備攻向雲靖時,忽然感到眼前碧荷連天,一股淩厲的劍氣迎麵刺來。


    這股劍氣無視他元嬰期的威壓,居然直接刺穿他的防護,直奔麵門。


    他驚得一側身,就感覺肩膀一涼,一條左臂已失去了知覺。


    “元嬰期!”他忽然驚叫道。


    可是,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淩厲的劍氣又朝他胸口刺來。


    他已來不及做任何動作,就感覺心口一涼,一股熱血噴射而出。


    沒見過這麽快的劍,沒見過這麽犀利的劍,沒見過這麽完美的劍法!


    沒見過,那就見最後一眼。


    寒讀的元嬰閃到空中時,還不忘看一眼‘接天蓮葉無窮碧’,而後不敢耽擱片刻,瞬移而去。


    ·…………


    雲靖的臉色有些蒼白,他被寒讀轟在玄磁山的一拳震傷了。


    但今非昔比,如今的雲靖雖然被靈力震傷,可他修了仙肌仙骨,這種震傷已對他造不成多大傷害了。


    白漱玉落在雲靖身邊,關切問道:“你沒事吧?”


    雲靖搖搖頭,便打坐吸收靈氣療傷。


    白漱玉在一旁替他護法。


    這裏的天地靈氣異常充足,雲靖不用半個時辰便恢複如初。


    於是,雲靖與白漱玉並肩繼續朝山上走去。


    山上的雪很厚,寒風凜冽,兩人留下淺淺的腳印。


    “你是什麽時候知道冥寒門已經盯上我們的?”白漱玉忍不住問道。


    “那個虯髯漢子過來敬酒的時候!”


    “你怎麽知道此人就是寒讀?”


    “極北大陸,誰能聽懂‘春風又綠江南岸,明月何時照我還’的詩句?”


    白漱玉笑了笑,道:“原來那時候你就知道那書生就是寒讀!”


    “我先頭對你一個人對陣寒氏四兄弟的做法不理解,原來你是讓他們難以摸清我的修為!”


    雲靖笑了笑道:“否則,你怎能出奇不意地滅殺了寒讀的*!”


    白漱玉撇嘴道:“你陰險得很啊!”


    雲靖以手抹額,無奈說道:“老天不放光明,我又如何磊落?”


    白漱玉咯咯笑道:“你說,那,雪狼為什麽會對我們很友好?”


    雲靖望了一眼白漱玉,認真說道:“你我都有狼的氣息!”


    白漱玉嚇了一跳,可稍一想,便明白雲靖的意思。


    黑木蘭在他們身上留有氣息。


    不錯,黑木蘭給她渡過生機,至於雲靖,黑木蘭似乎與他很有淵源,雲靖身上留有黑木蘭的氣息,也很正常。


    這麽一想,雪狼對他們心生敬畏就可以理解了。


    “最後一個問題,誰是我們最後一個對手?”


    白漱玉盯著雲靖問道。


    雲靖揺頭道:“不要問我不知道的事,這讓我感到沉重,你不是說‘船到橋頭自然直’嗎?希望我們到時候能直過去!”


    …………


    一縷煙,嫋嫋升起。


    一個頭包布巾的中年漢子蹲坐在一塊岩石上,手裏提了根三尺長的黃竹煙杆,煙鍋裏有紅紅的火絲。


    仿佛莊稼漢在田間地頭歇息抽煙,抽一口,煙便嫋嫋升起。


    中年漢子滿臉皺紋,雙目渾濁,顯得很木訥。


    “寒漁、寒讀都死了。”雲靖盯著中年漢子渾濁的雙眼,冷冷說道。


    “我們關係並不好!”莊稼漢木訥應道。


    “寒耕,你有點傻!”雲靖說道:“如果寒讀滅我們,你什麽也得不到!如果寒讀被我們滅了,你一樣也會被滅!


    那麽,你守在這有什麽意義?”


    寒耕搖頭道:“我們寒家四支做事很公平,抽簽決定。我抽到第三簽,隻能在這等你們。”


    雲靖心中的一個疑團解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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