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開局。前世的孽做多了!”霍胎仙罵罵咧咧的就要走。


    現在最關鍵的是,誰要弄死自己!


    他隻記得那白衣人與他’無意間’碰麵數次,現在想來絕非忽然發難,而是有備而來。


    不搞清楚這個問題,下次對方來再來找上自己,自己該怎麽應對?


    眼前最關鍵的是,他要獲得正統的畫士修行手段,徹底補全體內殘缺。天工筆之法雖好,卻也隻能做一時之用,暫時將他的命吊住,想要真正完全活過來,還要踏上修士之路。


    畢竟每次作畫全靠精氣神與血液來賭命,實在不是正常人能做的。最關鍵的是,五鬼搬運圖盜取萬物生機,不可能成為永遠的續命手段。


    他要真正的活過來。


    霍胎仙腦海中閃爍著一道念頭:“回家!堂堂吏部侍郎家中,不可能沒有畫士手段。”


    回家是他唯一能想到最快獲取畫士手段的最佳途徑。


    大周朝非畫士不可做官,自家老爹可是吏部侍郎,在朝中也算一座小山頭。


    霍胎仙來到那仆役身前,看著暈眩過去的仆役,輕輕的舒了一口氣:


    “還好,還有氣。”


    然後體內血液轉動,一縷神力轉動,五鬼搬運來不知自何處而來的涼水,潑在了那仆役的臉上。


    “喂,快醒醒。”霍胎仙喊了句。


    他現在隻想離開這裏,先前玉卷出世,也不知道那刺客會不會殺個回馬槍。


    “少爺?我這是怎麽了?”


    仆役的年歲不大,隻有十七八歲模樣,生的倒是清秀。此時昏昏沉沉的坐起身,一雙眼睛看著身前霍胎仙胸襟上殷紅血漬,驚得失去了顏色:“公子,您……您這是怎麽了?”


    “我沒事!咱們趕緊走吧,早點回家去。”霍胎仙不動聲色的扯著身上衣衫,將心髒處的傷口遮掩住。


    “公子,您傷的這麽重,怎麽會沒事?胸襟上都是血了?”仆役的眼淚頓時流了下來,慌得手足無措。


    “你既然知道公子我受傷,還不趕緊帶我入城去購買金瘡藥。”霍胎仙無奈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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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仆役看起來似乎不大聰明的樣子。


    “是是是,咱們趕緊入城去尋找大夫。”仆役手忙腳亂的爬起身,一雙眼睛左右打量,看著那碎成一地的馬車,還有不知所蹤的馬匹,此時哭喪著臉道:


    “車呢?馬呢?怎麽都不見了?”


    “公子都這麽可憐了,究竟是那個挨千刀殺的,竟然還不放過公子。”仆役氣的破口大罵。


    “小春子,你攙扶我回去吧。”霍胎仙道。


    “公子受了重創,怎麽還能走路?我應該背您才對。”叫小春子的仆役淚眼看著霍胎仙:“公子,我背您回去。”


    霍胎仙看著屈身蹲下的小春子,也不客氣,直接爬了上去。他現在隻有十三四歲,走路確實有點慢。


    “公子,您無冤無仇,平日裏在府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誰會來害你?”小春子不解:“這刺客小的之前記得咱們逛街時遇見過幾次,隻怕早就被人給盯上了,對方定是有備而來。”


    霍胎仙沉默,默默回憶著腦海中的記憶:“我怎麽知道誰會刺殺我?要是知道有人刺殺我,我又怎會跑出來?”


    小春子雖然身軀瘦弱,但他的速度很快,現在的霍胎仙肉身已經死亡,到也不怕顛簸,不過小半日便已經重新回到了鎬京。


    霍家雖然祖上是個大家族,但已經衰落三代,後來霍胎仙的父親憑借驚才豔豔的天資,三十歲作出一副傳說級別的畫卷,成為一代宗師,亦是鎬京五百年來最年輕的宗師,被慕容家看中,將嫡女慕容秋下嫁霍家,然後霍家借助慕容家的扶持,一飛衝霄倒有了幾分興旺的氣象。


    族中大小族人,都在慕容秋的安置下,在鎬京落腳,或者是進入官府衙門,或者是進入大商行為生。


    霍胎仙今年十三,在大周朝已經算做成年男子,自然該有屬於自己的工作。


    鎬京雖然號稱是都城,但卻依舊是一幅破敗老舊的模樣,好像走在京都的二環,絲毫沒有霍胎仙想象中的繁華,不過路上過往的行人摩肩擦踵,人氣倒是很高。


    一路來到府中,看著眼前高大的門戶,霍胎仙查看自己的記憶,霍家府邸不比前世恭親王府小。


    可惜這府邸是大夫人陪嫁過來的,老爹雖然是吏部侍郎,卻也在鎬京買不起這般規模的房子。


    大夫人待霍胎仙極好,好到霍胎仙就算是隔著記憶,也能感覺出原主的那種孺慕。


    隻是看著對方的記憶,霍胎仙心中卻產生一個疑惑:“堂堂官宦子弟,怎麽會沒有學習畫士手段?”


    將小春子的衣衫討過來,包在自家身上,免得被人看見血液。


    霍胎仙在府中有屬於自己的庭院,一路上匆匆返回之後,吩咐仆役準備洗漱物件,將身上血漬洗去,打量著心髒處的傷口許久,才邁步走出屋子,向著記憶中父親的宅院走去。


    循著記憶,來到了大夫人的住宅外,一群丫鬟婆子在院子裏談笑,將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婦人圍在中央。


    婦人國色天香,生的貌美如花,慵懶的躺在椅子上。


    “你不是去萬年縣準備祭祀的事情了嗎?怎麽回來了?”慕容秋看著站在拱門外的霍胎仙,眼神中露出一抹疑惑。


    “見過母親,孩兒此去萬年縣,不知什麽時候才回來,心中思念父親不忍離去,所以特來拜見。”霍胎仙跪倒在地,恭敬的道了句。


    “去吧,老爺正在後院練功。”婦人點點頭,繼續和丫鬟婆子說笑。卻是不經意間,對著一個仆役使了個眼色,那仆役不動聲色的跟了過來。


    霍胎仙起身,不曾在意身後的奴仆,一路來到後院,進入書房內,卻見書房中焚香繚繞,一中年男子正坐在那裏,身前擺著畫板作畫。


    在中年男子左右,侍立著一對粉雕玉琢,身穿錦衣的五歲男女。


    中年男子正在講解著什麽,聽聞腳步側頭,見霍胎仙進來後,不由得動作一頓,麵色差異道:“你怎麽來了?”


    “孩兒有事情想要和父親說。”霍胎仙道。


    霍甲聞言點點頭,對著身旁的一對玉人道:“去找你娘玩。”


    那童男童女對著霍胎仙翻了個白眼,然後轉身跑了出去。


    “你有什麽事情?”霍甲端起茶盞喝了一口。


    “孩兒想要學習畫士手段,還請父親成全!”霍胎仙跪倒在地,身軀有些僵硬。


    霍甲喝茶的動作一頓,半響後才道:“你還年輕,根骨未定,現在學習會傷及筋骨,影響生長……”


    “可小弟與妹妹才不過五歲,便已經開始孕育筆墨了。”


    “你和他們不一樣!”霍甲慢慢的站起身,來到了霍胎仙身前,雙手扶著霍胎仙的肩膀,眼神認真而又嚴肅:“爹有爹的難處,霍家有霍家的難處。該叫你蘊墨修行的時候,自然會教你修行。你好生每日遊玩,做一個富家公子不好嗎?爹總不能荒廢了你的學業。”


    聽著這滿口推脫之詞,霍胎仙沉默不語。他終於知道,原主已經十三歲,就連兩個五歲的弟弟妹妹都開始修行蘊墨法門,而原主卻連修行之路都沒有接觸到。


    兩世為人,霍胎仙能看得出,霍甲眼神中的痛苦、掙紮、愧疚,那股無能為力之感。


    他懂了,所以他什麽也沒有說。更不會直接扯開衣服,給霍甲看自己心髒處的傷疤。自己肉身已死,靈魂卻依舊活著的事情,不論如何都不能泄漏出去。萬一對方有手段探查自己,自己該如何解釋?


    他的打算落空了!


    雖然不知道霍甲為何不肯傳他修行法門,延緩他修煉的時間,但他等不起!


    他沒有那麽多的時間!


    霍胎仙隻覺得耳邊嗡鳴,心中全是死亡的緊迫,耳邊霍甲的話語就像是蒼蠅般嗡鳴,說了些什麽,他沒有聽清。


    霍胎仙失魂落魄的走出霍甲的屋子,就連身後的喊叫都沒有聽到,在霍家無法學習到畫士的手段,該如何才能破局?


    回到自家屋子,屋子內是一排書架,大紅棗木的桌子上,擺放著一本翻的泛黃的書籍,《血祭》兩個殷紅色的大字映入其眼簾。


    這是自己三歲時在母親的包裹中翻出來的的書籍,講述的是上古畫士修煉之道,已經被他翻的破舊。


    “霍家不行,父親不肯傳我密法,隻能前往最近的畫院了!”


    霍胎仙陷入思索,大周有三大畫院:自然畫院、天人畫院、勝天畫院。


    隻是三大畫院門檻太高,高到近乎不可思議。招收弟子條件太苛刻,而且還有特定的時間,想要等三大畫院開山門,不知要猴年馬月。


    “鎬京內有三大畫院,可惜不論哪一個畫院,都不是我能覬覦的。隻能謀求其餘的畫院。”


    “萬年縣、長安縣、大名縣都有畫院,門檻也低。萬年縣與長安縣太遠,倒是長安,隻有大半日的距離。”


    而長安距離此地隻有一日路程。


    父親眼中的決然、掙紮是瞞不過他的。


    留在府中既然無用,那倒不如去長安!


    “小春子,咱們去長安!”


    至於大夫人交代的差事,他還哪裏有時間去浪費,顧忌得上那麽多?


    事到如今,唯一能試的隻有長安畫院,霍胎仙沒的選擇。


    霍胎仙才到府中,又急匆匆的騎著老馬離去,實在是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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