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母親掛念,俗話說得好:人各有誌,強求不得。這也是我想要的生活。”霍胎仙對著慕容秋行了一禮,然後坐下。


    “上菜吧!”霍甲開口道:“你也莫要勸他,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生活,都有每個人的命運造化。”


    一旁丫頭不著痕跡的退下,來到了偏殿,然後手中拿出一枚黑色的丸子,小心翼翼的用燭火點燃,然後放入了香爐內,扣好蓋子轉身離去。


    “好好好,不說不說。”慕容秋笑著道:


    “秋蘭,去叫下麵的人傳菜吧。”


    “是。”那點燃了丸子的丫頭轉身走出大堂。


    伴隨大殿中的香氣繚繞,一點點暗香浮動,霍胎仙口鼻間呼吸著那清幽的香火,隻覺得香氣冷清,攝入之後神清目明,思維運轉的速度都提高了幾倍。


    那股香味就像是有一股奇特的魔力,順著人身上的每一寸毛孔,每一寸肌膚,向著五髒六腑去滲透。


    那股香味縈繞於經脈之中,糾結於肺腑之間,盤踞於眉心祖竅之內,就算你不去汲取,那股香味也會順著你周身的肌膚、毛孔,向著你的體內鑽去。


    吸納了這股香氣,霍胎仙隻覺得腦海清明,無數的記憶碎片在腦海中閃爍而過,前身已經遺忘的過往,此時猶若擦拭了塵埃一般,映射於霍胎仙的心頭,無數記憶擁蜂湧現。


    “今個是什麽香?居然有養神的效果。”霍甲露出詫異之色。


    “是養神香的香灰,合著七十二種奇珍植物,製作而成的冷凝香。此香火在神宮內可是稀罕物,雖然及不上養神香的效力,但卻依舊有緩解疲疲乏、孕養精神的功效,是不可多得的珍品。虧得今日端王前來拜訪,是姐姐留給我的修煉資糧。這些日子郎君日夜奔波,為家中之事操碎了心,解了我心中數年之憂。如今風波定,府中一片安康,我這不是想著為郎君點一支解解乏。”慕容秋笑吟吟的道。


    “夫人你有心了,也唯有大內深宮,才具備這般不可思議的寶物,能討來養神香的香灰。”霍家麵帶喜色,竟然直接坐在那裏閉目養神調息。


    旁邊的兩小隻此時也似摸似樣的閉上眼睛,鼓動口鼻大口吸取著空氣中的香火,卻見虛空中的幽香,就像是一條神龍般,不斷向著其口鼻間灌注了去。


    兩小隻與霍甲毫無顧忌的吞噬著殿中香火,霍胎仙不在顧及,拉深呼吸吞吐著空中的香火之氣,忽然其心口一陣痛,伴隨著那香氣進入體內,其心髒內傳來一股劇痛。


    霍胎仙連忙‘內視’,然後就看到自家心髒中,那灰白色的‘絲繭’震動,不斷撞擊著其心髒。


    一股奇特之力在其心髒內迸射而出,衝擊著霍胎仙心髒處的傷口。


    然後還不帶霍胎仙反應過來,隻見那絲繭裂開,一隻米粒大小的蟲子,自那絲繭中爬了出來。


    蟲子造型奇異,猶若玉石,其身下呈現黑色,背部呈現白色。


    陰陽二色混在一處,但卻又涇渭分明。


    那蟲子與七星瓢蟲倒有幾分相似,背部刻印著一個奇妙符文,乃是天生符篆‘倒’字。


    霍胎仙不認識那字符,但在看到字符的第一眼,便莫名其妙的知道了那字符的涵義。


    才剛剛出世,便猛然一張口,明明隻有米粒大小的蟲子,竟然張開了拇指大小的嘴,一口將那絲繭吞入腹中。


    隻見那蟲子的身上陰陽二氣繚繞,翅膀不斷嗡鳴高頻率震動,一股無形之力,衝擊著霍胎仙的傷口。


    而且伴隨著那高頻率的翅膀震動,一股衝擊波在逐漸形成,似乎隨時要將其心髒處的傷口繼續撕裂,將心髒撕成兩瓣。


    眼見著霍胎仙麵紅耳赤,體內氣血翻滾,就要被那蟲子攪得爆體而亡,忽然體內的天公筆微微一震,一縷奇異的氣機鎮壓而下。


    那天工筆落下,竟然入目三分,在其白色的上麵,刻印下了一個“癲”字。


    一黑一白,一顛一倒,氣機交相呼應,分外神妙。


    那蠱蟲與氣機碰撞,猶若是打了霜的葉子,頓時安靜下來,安安靜靜的趴在霍胎仙的心髒內。


    與此同時,霍胎仙能察覺到,自己與這隻蟲子在冥冥中有某一種奇妙的聯係,這隻蟲子對自己有一股說不出來的親切感,順著冥冥中的那種莫名感應,向自己散發著友好的氣息。


    看著麵色潮紅,眉頭擰成一團的霍胎仙,慕容秋不由得瞳孔一縮,然後恢複了正常,趕忙開口道:


    “小鶴,你沒事吧?”


    一邊說著,起身來到霍胎仙的身邊,細嫩的柔夷落在了霍胎仙的身上。


    “沒事!我沒事!有勞母親擔憂了。”


    天公筆刹那間就鎮壓了體內蠱蟲的禍亂,霍胎仙立即恢複正常,看著大夫人按過來的雙手,霍胎仙連忙回了句。


    “真的沒事?”大夫人上下打量著霍胎仙:“你之前可不像沒事的樣子。”


    “當真沒事,有勞母親關心了。”


    見此大夫人坐了回去,一雙眼睛看著霍胎仙,然後閉上眼睛吸納空氣中的香火之氣。


    就在那甲蟲破胎而出的一刹那,返回王宮的端王腳步忽然頓住,站在午門外看向了霍家府邸的方向:


    “顛倒蠱出世了。隻是……隻是這感覺似乎有些不太對勁啊。”


    端王快步回到府中,卻見一襲黑衣的羋士正坐在那裏,一雙眼睛看著遠方天空呆呆出神。


    自從天珠失去了感應後,他心中的那股不安愈來愈嚴重。


    “老師。”端王來到羋士身後恭敬的道了句。


    “顛倒蠱出世了?”羋士轉過身,一雙眼睛看向端王。


    “出世了。”端王伸出手,浮現出一隻黑白混淆的甲蟲,那甲蟲與霍胎仙心髒中的甲蟲一般模樣,隻是大了一圈,足有拇指大小。唯一不同的是,這隻蠱蟲背部刻印著一個‘顛’字。


    此時那‘顛’字蠱蟲吞吐虛空,冥冥中一絲絲黑白之氣被汲取而來,然後灌入了端王的精氣神內。


    “現在覺得如何?”羋士道了句。


    “回稟老師,弟子隻覺得往日裏的難題,想不通的問題,盡數迎難而解。周身智慧通透,再無任何疑惑。那霍胎仙的命格果然是驚人,不愧是天生的神話種子。”端王聲音裏滿是喜意:


    “不出三日,我必定入品,徹底將大哥甩在身後。”


    “嗯。顛倒蠱最是奇特,你與霍胎仙的命格顛倒,你二人互相滋補,互相成全。不過霍胎仙沒有踏上修煉之路,體內潛力不曾開啟,卻盡數成為了你的資糧。”羋士道:


    “不過殿下還需注意,要關注霍胎仙,絕不可叫其這五年內踏入畫士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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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弟子曉得。弟子體內的蠱蟲比霍胎仙的蠱蟲早誕生了十年,更有大內深宮無數資源供養,早就打破了陰陽平衡,徹底將對方的蠱蟲壓製下去。‘顛’字蠱蟲不斷盜取‘倒’字蠱蟲的本源,隻要那倒自蠱蟲體內匯聚一點本源,我便奪取過來,保證叫其永無出頭之日。”


    “再者說霍胎仙即將前往長安衙門,長安縣縣令哪裏,王泰那個臭石頭,可不是好相與的,他最討厭權貴子弟了。不過我還需派人去打過招呼,不……我還是親自去走一遭吧。”端王略作沉吟道了句:


    “就算他進入衙門又能如何?我將他所有能接觸到畫士的路都徹底堵死。”


    端王此時信心滿滿,之前‘倒’字蠱蟲出世的那一刻,那股不安之意,此時被其壓了下去:


    “或許隻是錯覺吧?顛倒蠱蟲,顛為首,倒為末,我現在又占據著絕對優勢,他又能翻出什麽浪?”


    “也別壓製的太狠,現在該叫他學習畫士的入門手段,否則五年後殿下大成,他在學習畫士手段開啟體內潛能供殿下掠奪,怕是來不及。”羋士叮囑了句:


    “按照他現在的資質,現在可以傳他一些畫士的基本手段。提前打好基礎。五年後在派遣名師去教導,相助其入道。”


    霍家府邸內,霍胎仙吃完宴席,與霍甲告別,走出了庭院,一路徑直回到自家樓閣:“那香味是什麽東西,竟然刺激這蠱蟲破繭而出?是巧合還是故意為之?”


    霍胎仙手掌伸出,米粒大小的蠱蟲在霍胎仙手掌心安靜趴俯,露出了乖順之意。


    “還有,蟲子有什麽用?”霍胎仙陷入了沉思。


    緩緩將衣衫解開,看著傷口處又擴大了幾分的傷口,霍胎仙不由得眉頭皺起。


    “麻煩。”


    心髒是不斷跳動的,所以沒有特殊手段,根本就無法愈合。


    就像是一條斷掉的腿,你剛剛打了鋼板,就立馬去走路,下場可想而知啊。


    “這具身體上的疑惑實在是太多了。不過等我進入衙門,學習了畫士手段,或許能找到破局的辦法。”


    說到這裏霍胎仙閉上眼睛,躺在軟榻上昏昏沉沉的陷入了睡眠狀態。


    關於未來的路,他已經有了一些打算,隻是能不能成,還要去長安縣衙看看。


    一夜時間,悠然即逝,伴隨著雄雞啼叫,小春子操著大嗓門來到了霍胎仙的院子外:“公子,該起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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