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胎仙沒有多問,就算問出來什麽,又能如何?


    是那滔天氣數不想利用了?


    還是說此人送給自己的神筆不香了?


    “小春子,你去審問那幾個刺客。記住了,一定要流活口。”霍胎仙吩咐了句,轉身一個人向後院走去。


    這是他來到此方世界後,遇到的第二件危機。比之先前的刺客白韭,絲毫不差,凶險怕是更在其上。


    “我雖然有造化圖卷《太公圖》,但太公圖的弊端太大,唯有對方上了封神榜,才會無視等級、無視修為直接壓製對方。現在外麵刺客數百,我一個都不認識,怎麽去問名字?而且就算是都知道名字,也不能全都寫在封神榜上啊?封神榜也寫不開。”


    霍胎仙站在院子裏:“麻煩大了!王泰入道,不知何時醒來,希望不能寄托在王泰的身上。而那絕對壁障,更是隻有一日一夜之功,那刺客必然不會幹等著,而是想盡辦法去消耗壁障的力量。”


    “至於說衙門內的差役,雖然有高手,但對方有備而來,想要反撲難如登天。”


    “至於說指望援軍,對方既然敢動手,就必定將援軍的到來考慮了進去。”霍胎仙站在院子裏:“想要破局,唯有依靠我自己。”


    “死局啊。”霍胎仙眼神裏滿是陰鬱,焦躁的在屋子內來回走動。


    看著渾天結界外,麵色恐怖猙獰的刺客,此時圍在金黃色的結界外,一雙雙冰冷的眼睛看著自己,就像是在看一具具屍體。


    霍胎仙略作沉吟,最終還是邁步走向結界,雙發隔著結界對視。


    “叫你們頭領出來,我有話說。”霍胎仙開口,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一群殺手與縣衙內的差役,俱都是齊齊向著霍胎仙看去。


    “他這是?”張三看著霍胎仙的背影不由得一愣。


    “他是要和殺手談判。”劉安瞳孔一縮。


    “小子,你要找我?”隻見一個黑衣人,手中拿著一把大刀,來到了霍胎仙身前。


    “在下長安主簿霍胎仙,尚未請教閣下名諱?”霍胎仙起手一禮。


    “你可以叫我蘿卜。”黑衣人淡淡的道了句:“你可是想要求饒的?先跪地叩首,然後在打開結界,我或許可以考慮饒你一命。”


    “你等可知,攻打縣衙是何等罪過?縣衙被攻破,你等就算逃到天涯海角,大周天子也絕不會放過你。必然會將你抽筋扒皮挫骨揚灰夷滅九族。”霍胎仙沒有生氣,隻是目光灼灼的看著他。


    “然後呢?我們兄弟既然打算出手,就沒想活著回去。”蘿卜撫摸著手中大刀,一雙眼睛看向霍胎仙:


    “你就是想要和我說這些?”


    “我是想找個雙贏的辦法,我們可以活命,你們可以不受追究。”霍胎仙道了句:


    “你們無故攻打縣衙,必然是有所求,不如你等說出訴求,然後我等盡量滿足爾等訴求,叫你們達成所願的離去,如何?”


    “如何?不如何。”刺客沒好氣的道:“我們首領發話了,要……”


    “慢著。”那邊又有黑衣人開口,打破了場中凝滯的氣氛,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霍胎仙。


    “大蔥,你有什麽話說?”蘿卜話語頓住,轉身看向來人。


    “人是活的,咱們要知道變通。這結界扣住縣衙,不知要什麽時候才能打破,萬一耽擱下去惹出事端怕不妙。他既然肯合作,那就不妨談談。”大蔥對著蘿卜眨了眨眼。


    蘿卜走到一邊,不在言語。


    “你能做主?”大蔥問了句。


    “能!”霍胎仙道。


    “我要那個小子,已經那小子身上攜帶的寶物。”大蔥指向劉安。


    劉安聞言勃然變色:“大人,萬萬不可輕信他的話,這群殺手冷血嗜殺成性,既然攻打了縣衙,又豈會輕易罷手?攻打縣衙可是誅九族,挫骨揚灰的死罪。”


    “你考慮的如何了?犧牲他一人,保全整個衙門,對你來說還是值當的。一條命換數百條命,劃算得很。”大蔥話語中帶著蠱惑。


    “唉。你身上的殺氣正在增加,是瞞不過我的。”霍胎仙忽然歎了一口氣,轉身離去。


    五鬼搬運圖能感受到,對方那必殺的煞氣!


    他沒有後退的希望了!


    他隻是想試試而已,看看能不能找到一線生機。


    可五鬼搬運圖對天地間的氣機最為敏銳,那越來越重的殺機,已經不言自喻。


    “我真是天真,對方既然攻打衙門,又怎麽會留下活口?”


    不遠處


    小春子麵色絕望,猛然揮動了手中的鞭子。


    隻聽得慘叫聲連連響起,刺客被小春子吊在樹上,拚了命的抽打。


    三丫與狗剩,兩小隻嚇得瑟瑟發抖,第一次見識到了這個世界的殘酷。


    劉安忽然鬆了一口氣,跌坐在屋簷下,一雙眼睛看向霍胎仙的屋子,呆呆的出神:“作為三百年後的神話天驕,此時雖然身上的氣數被端王奪了去,但也不該就這麽死在此地吧?”


    衙門內氣氛緊張,眾位差役摩拳擦掌,眼神裏露出一抹凶戾之氣。一股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悲壯氣氛在逐漸蔓延。


    整個衙門內都是蕭瑟殺機。


    霍胎仙坐在屋子內,左思右想不論如何,都想不出破解的辦法,不論如何在心中推演,都是死路一條。


    似乎是感受到了霍胎仙心中的焦躁,其體內的命運蠱忽然震動,散發出微微毫光,然後霍胎仙精神一陣恍惚,被命運蠱的毫光吸引。


    然後下一刻,一條波濤浩蕩的大河,出現在了霍胎仙的腦海中,無窮景象,盡數向著其腦海中洶湧的鑽了過來。


    大河波濤,洶湧澎湃,每一滴水、每一朵浪花,都閃爍著無窮無盡的玄妙。


    “一線生機!”


    霍胎仙看到那大河的第一眼,忽然心中福靈心至,下意識的無數腦海中想法,盡數灌入了那大河中。


    隻見那浩蕩無窮盡,接受了霍胎仙投去的信息後,一條支流悄然衍生而出,然後一頭撞入了霍胎仙的腦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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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泰入道,非神話不可蘇醒。小侯爺正在打撈命運之蠱,絕不可無功而返。至於說文荃,此時正在監視小侯爺,尋找神話圖卷,絕不會相信有人攻打縣衙。而且所有通往縣衙的路上,都已經被對方埋伏下殺手。”


    霍胎仙補充著腦海中的信息,然後那無數條件湊在一起,命運蠱蟲催動長河演化,一線生機推演開始。


    不多時,霍胎仙一雙眼睛裏充滿了凝重的睜開眼:


    “這蠱蟲竟然可以根據我提供的條件來進行推演,進而截取過去未來的一角,盜取一線生機!”


    霍胎仙仔細的打量著懷中蠱蟲,進行一次推演之後,小家夥頓時神態萎靡,整個小眼睛一閉,直接昏睡了過去。


    “一線生機!我的一線生機在顛倒蠱!”


    “至於說這天公筆,竟然超乎了天機,根本就無法推演出來。”


    “可是,就這麽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家夥,憑什麽助我度過劫數?”霍胎仙心頭念動,顛倒蠱一閃,被其自心口拿了出來。


    將顛倒蠱拿在手中,就見此時的顛倒蠱上黑白兩色流轉,背部刻印黑色的‘顛’字,腹部刻印白色的‘倒’字。


    字符玄妙,似乎是法則流轉,與那滔滔大河有幾分相似。


    顛倒蠱形態猶若玉石,內有一黑一白兩道氣機交相互相,就像是一隻太極圖在不斷旋轉。


    此時顛倒蠱看著霍胎仙,霍胎仙看著顛倒蠱,四目相對大眼瞪小眼,任憑霍胎仙如何觀察,也想不出顛倒蠱能相助自己破境。


    霍胎仙捏著顛倒蠱,呆坐了半個時辰:“這蠱蟲除了上次吐出莫名其妙的氣數助我一臂之力外,沒看出有什麽能破局的辦法啊?難道這顛倒蠱蟲可以破開那結界?”


    霍胎仙擺弄著顛倒蠱:“還是說,他能直接將結界給啃了?”


    這麽小個蟲子,霍胎仙不論如何都不敢相信,對方有破開結界的手段。


    “不能破開結界,難道是可以帶我瞬移?逃離出去嗎?”霍胎仙擺弄著小蟲子。


    “我的一線生機就在這顛倒蠱上。可是該如何利用顛倒蠱呢?這顛倒蠱唯一的一次助我化解劫數,還是上次我刻印名字即將失敗……”


    霍胎仙忽然想起,之前自己刻封神榜時氣數耗盡,關鍵時刻那顛倒蠱蟲內吐出一股氣數,相助自己一臂之力。


    想到這裏,霍胎仙一愣,腦海中竟然有一點靈光閃爍而過:


    “天公筆無視等級,隻要有足夠的精氣神、足夠的法墨,便可畫出超乎我等級的圖卷。而這顛倒蠱蟲上次吐出一口氣數,助我化解劫難……?”


    隻是上次對方吐出來的是氣數,那精氣神能不能吐?


    霍胎仙心中無數想法流轉:“莫非?我在畫圖之時,顛倒蠱可以吐出精氣神助我一臂之力?”


    那氣數是自哪裏來的?


    “莫非是這小家夥天生自帶的?”霍胎仙低下頭認真的觀摩著顛倒蠱。


    “現在事情已經到了這般地步,唯一的一線生機,就落在了這顛倒蠱上。成,我則突破,敗則化作灰灰。”


    霍胎仙看著顛倒蠱,腦海中無數思緒流轉而過,他想要破局,就要做出能破局的畫。


    他唯一能做的,隻有賭一把。


    若是賭成功,自己可以破劫而出。


    要是不成?


    就被天公筆反噬致死。


    都是死,怎麽死還不都是一樣?


    亦或者等到那姐姐破碎,渾天結界被對方破開,然後被對方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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