羋士聞言嘴角翹起:“本來是沒有,但當殿下需要的時候,就有了!”


    說到這裏,羋士一雙眼睛看向大殿外:“據說自然畫院要聚集十二真傳,奉迎天道迎來大興之局。那十二真傳弟子,皆已經陸續歸位。第一真傳等前六位弟子,更是已經準備回返自然畫院,接受教祖教導。那自然畫院第一真傳喚做:蒼祿。”


    “殿下稍後,我這就略施手段,將那顛倒蠱的命格轉移到其體內。”說完話羋士身形一閃,人已經不見了蹤跡。


    看著羋士消失的背影,皇後麵色陰沉,看向了床榻上昏厥過去的端王,目光中滿是冰冷:


    “該死的!所有敢阻我兒成道之人,我要你們皆不得好死。”


    時光匆匆


    彈指十年


    十年時間一晃即逝


    霍家庭院內


    霍甲與十年前相比,略顯蒼老了幾分,此時手中拿著畫板,靜靜的描繪著一條從天而降的瀑布,在其對麵慕容秋呆呆的看著身前粉紅色花朵出神。


    半響後畫卷上靈光閃爍,金卷成,化作一道卷軸被霍甲卷起,放在了書架上,扭頭看向觀賞花朵的慕容秋:


    “夫人在想什麽?”


    “聽人說自然畫院要開始大肆招收弟子了?”慕容秋回過神來,一雙眼睛看向霍甲。


    “就在這兩個月內。”霍甲點點頭:“你怎忽然問起這個?”


    “霍信也是你兒子,而且他的天資也很高,如今已經能做出金卷,那名額……”慕容秋眼神裏滿是商討的語氣。


    “不可能!絕無可能!此事乃是當年你我說好的約定,豈可出爾反爾?”霍甲不待慕容秋說完,連忙抬起手打斷。


    “可霍信也是你的兒子,他的天資是霍胎仙的十倍、百倍,你為什麽非要叫他去自然畫院?他去自然畫院,隻會白白浪費機緣,若信兒去了……。”


    “別說了!你當我不知道,這些年為了培養霍信,你慕容家可是下了大血本。他的天資,都是用資源堆出來的。”霍甲打斷了慕容秋的話:


    “你也知道,我是一個父親,兩個孩子對我來說都是一般模樣,一碗水都要端平了。你要知道我的難處。”


    “可霍家現在的狀況,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所有資源都集中到一個人的身上,才能帶領霍家走出困境。我已經聽說了,自然畫院要選取十二真傳,憑霍信的天資,再加上我慕容家的財富,未必不能拚一拚。”慕容秋目光灼灼的看向霍甲:


    “霍信若能成為真傳,必然可以證就神話。”


    “別說了!”霍甲打斷慕容秋的話,猛然一甩衣袍,向著門外走去:“此事我絕不答應!絕不答應!”


    “你已經心動了,否則你絕不會對我發火。”看著霍甲背影,慕容秋喊了一聲:


    “你可千萬不要後悔,霍家的崛起就在今朝。”


    霍甲沒有說話,背影逐漸消失在院子裏。


    “娘,爹遲遲不肯鬆口,怎麽辦啊?”霍信麵色陰沉的自偏殿走出:


    “他為什麽非要將機會讓給那個廢物。十年來連玉卷都做不出的廢物!”


    慕容秋聞言不語,半響後才道:“你表妹也有好些年不見了。”


    霍信聞言一愣,詫異的看著慕容秋,不知母親在此時提起表妹作甚。


    “你說,要是霍胎仙犯了人倫大禮,欲要對你表妹行不軌之事,卻被當場抓住,該如何?”慕容秋眼神裏露出一抹精光。


    “啊?”霍信聞言一愣,驚呆當場。


    “你姑姑乃是當朝皇後,到時候就有光明正大的理由插手進來,嗬嗬……”


    “可是表妹……”霍信略顯不願。


    “能不能換個人,萬一爆漏出去,或者出了岔子,表妹一輩子就都毀了!”


    “隻是誣陷罷了!”慕容秋道:“你表妹綰綰可是一個小魔女,憑你二人從小玩到大的交情,沒道理不幫你。”


    “你表姑父是禮部侍郎,平日最注重禮法,若此時事發,雙方必定不死不休,非要將霍胎仙送入牢獄內不可。隻要稍加耽擱,到時候自然畫院開山門的時間過去,此事就成了。”慕容秋笑的就像是一隻吃了小雞的狐狸。


    見到霍信還在猶豫,夫人道:“你表妹已經訂婚了!快斷了你那不切實際的想法吧!你不進入自然畫院,你和綰綰是絕無可能的!你表姑父是不會看上你的。”


    “什麽?”霍信如五雷轟頂,猛然抬起頭,眼神裏滿是不敢置信之色。


    後院


    霍胎仙伸出一隻手,手中拿著一把寒光閃爍的寶劍,手中拿著一根畫筆,小心翼翼的在寶劍山畫著什麽。


    “嗡!”


    忽然一道聲響,伴隨著一陣嗡鳴,那寶劍山無數圖案激活,猶若是靈蛇般遊走,然後滲透入寶劍內,與寶劍徹底融為了一體。


    “純陽劍!或者說是法寶版的純陽劍!”霍胎仙看著手中寶劍,露出一副滿意之色。


    “你小子的畫技越來越精湛了,十年來那些神靈不斷為你提供源源不斷的神力,再加上得自於自然畫院洞天內的各種寶物培育,你現在已經能夠畫出金卷了。”四腳蛇拇指大小的腦袋在霍胎仙的脖子上伸出來,一雙眼睛看著霍胎仙手中的寶劍,目光裏露出一抹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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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僅僅隻是金卷,但論威能隻怕就算是那些畫博士,也無法抵擋。”


    “過獎了!哪裏有那麽厲害?”霍胎仙隨手將寶劍掛在腰上:“十年才畫熟一把純陽劍,我連那五雷圖的影子都畫不出來,有什麽值得驕傲的。”


    抬起頭看向遠方天空:“十年了!我在這院子裏潛心修行十年了。”


    霍胎仙看著體內金黃色血液,何止強大了十倍?


    如今已經有拇指粗細,再加上番天印的威能,就算神話強者當麵,他也並非沒有還手之力。


    正說著話,小春子自門外走來:“爺,該吃午飯了。”


    一邊說著,十幾個丫鬟婆子端著各色佳肴,擺放在霍胎仙身前。


    “今日府中可有什麽有趣的事情?”霍胎仙問了句。


    “倒是有兩件。”小春子彎腰道:“第一件是大老爺與夫人這幾日正在鬧不快,天天碰在一起吵架。第二件是吏部侍郎往姑父的女兒綰綰,來到府中做客。”


    “聽人說主母好生熱情,比親兒子還要熱情。”小春子道。


    霍胎仙聞言不語,隻是靜靜的吃著飯菜,待到飯菜吃完,才看向小春子:


    “今個怎麽不見你家那崽子。”


    “那崽子染了風寒,在家中養著。”小春子低頭道了句。


    霍胎仙停下筷子,一雙眼睛看向小春子,過了一會後才道:“你跟在我身邊,有多少年了?”


    “回爺的話,足有十八年!”小春子的腰壓下,頭更低了。


    霍胎仙笑了笑,起身走入屋子內,拿出一副畫軸與一件筆墨紙硯:“你家那小崽子,算來也有八歲,是正好畫道啟蒙的時日。我也無什麽可幫他的,這一件硯台、畫筆,俱都是博士境的天才地寶,就送給你了。這副卷……”


    霍胎仙笑了笑:“不過是一副金卷《純陽劍》,雖然不是母本,但卻是特殊圖卷,不比博士圖卷差,你拿去為孩子啟蒙吧。”


    “嘭!”


    小春子聞言雙腿一軟,直接跪倒在地:“公子大恩,小人無以為報。小人禽獸不如,小人該死啊!小人對不起公子,還請公子殺了小人吧。”


    “你這是作甚?”霍胎仙詫異的道。


    “公子,夫人以將我家崽子送入長安畫院為條件,要我……要我……陷害公子,小人鬼迷心竅竟然答應了下來,小的不是人,還請公子懲罰!”小春子跪倒在地不斷叩首,痛哭流涕額頭血流如注:


    “大夫人為一家之主,小人實在是無法抗拒。她都已經斷了小人三年的月薪了,小人一家再不吃飯,就要被餓死!”


    “起來吧!我又怎麽會怪你?”霍胎仙看向小春子:“你能認錯,迷途知返,還是有良心的。”


    “夫人給你的藥丸呢?”霍胎仙笑眯眯的道。


    “您怎麽知道的?”小春子看著霍胎仙,此時一副見鬼的表情。


    霍胎仙不語,隻是伸出手掌。


    小春子連忙自懷中掏出一禮紅色藥丸,放到了霍胎仙手中。


    “你拿著這些寶物,收拾好細軟行囊,就趕緊連夜離開霍家吧。”霍胎仙將藥丸抓在手中,眼神裏看不出悲喜:


    “去汶水隱居,也算是全了你我二十年主仆之情!不管事情成與不成,大夫人都不會放過你的。”


    “到時候自然會有安排你兒子去入學。”霍胎仙看向小春子,幽幽一歎走入屋子內:“將你額頭的傷口處理好,按照大夫人交代的事情辦吧。”


    “公子~”小春子又是一聲哀嚎,然後跪倒在地不斷叩首,隨即轉身離去:“您放心,事情定會給您辦的漂漂亮亮的。”


    屋子內


    看著小春子遠去的背影,四腳蛇自霍胎仙身後鑽出來:“你小子,了不得啊!你那封神榜更是了不得,誰知道你竟然在霍家的院子裏悄無聲息封了一尊神靈,而且還是掌管整個霍家土地的土地神。”


    霍胎仙笑而不語,抬起頭看向蒼穹。


    十年蟄伏,僅僅隻是霍家的土地神嗎?


    四腳蛇未免太過於小瞧他了。


    “你打算如何報複回去?”四腳蛇瞪大眼睛看著霍胎仙。


    霍胎仙嘴角翹起:“自然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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