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胎仙手指動了動,想要去擼一把小尼姑光禿禿的腦袋,此時小尼姑那副嚴肅的表情,在配合上麵容,顯得格外有趣。


    隻是這個世界男女之防頗為嚴重,霍胎仙終究是放棄了自己的想法,然後隨著小尼姑來到寺廟外, 不由得一愣。


    在寺廟外的石板上,雨後的石板濕漉,上麵跪著一個一襲青衣,青絲齊腰的姑娘。


    姑娘十八九歲的模樣,衣衫樸素模樣娟秀,一張鵝臉蛋,看起來倒是後世的湯唯。


    “姑娘找我?”霍胎仙問了句。


    女子抬起頭,一雙眼睛看著霍胎仙, 眼睛裏露出一抹茫然,做出一副我是誰,我在那裏?你又是誰的表情。


    “你不識得我?不是你要找我嗎?”霍胎仙不解。


    “是我在找你。”西麵傳來一道略有些熟悉的女音,霍胎仙聞言望去,入目是一座佛門蓮花塔,並不見女子人影。


    於是上前兩步,繞過石塔,一道熟悉的人影映入眼簾。


    石塔後


    一個中年女子躺在地上,此時麵色發白,氣息奄奄胸前染血。


    南溪公主跪坐在地上,妙曼美好的身姿映入霍胎仙眼簾,此時手中端著藥碗,送入了地上女子的口中。


    “公主?你找我?”霍胎仙起手一禮。


    南溪公主將懷中女子放下, 然後看向霍胎仙,一雙清澈如水的眸子審視著他,似乎要將他的心思看透。


    “我在你的眼中看不到驚喜、忐忑,你的心中似乎很寧靜。”許久後南溪公主道了句。


    霍胎仙聞言有些莫名其妙:“公主話中的意思我聽不懂。”


    “我要退婚!我是不可能嫁給你的!就算你通過周公叫我父王下旨,我也不可能嫁給你。”南溪公主道了句。


    “嫁給我?公主腦子沒燒糊塗吧?”霍胎仙摸不著頭腦,這都哪和哪的事情?這南溪公主是不是傻了?


    南溪公主看向霍胎仙, 見到對方不似作偽,然後將事情解釋了一遍。


    “你是說周天子下旨賜婚,將你嫁給了我?”霍胎仙瞪大眼睛。


    “不錯!”南溪公主點點頭:“而且你父親已經答應了,霍家叩首謝恩接下了聖旨。”


    “此事除非你親自出麵去要求周公,叫周公請人王收回法旨,否則再無反悔的餘地。”南溪公主看向霍胎仙:


    “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還是不要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了。”


    看著話裏話外無不高高在上的南溪公主,那股子高高在上,與小侯爺一摸一樣的口吻,雖然南溪公主口氣溫婉了許多,但那種俯視、吃定自己的態度,是藏不住了。


    這種高高在上的態度,霍胎仙厭惡至極。


    而且叫自己去求周公?


    退婚哪裏有那麽容易?一不小心,蔑視天子,回家都有可能遭受滅頂之災。


    看著南溪公主那副吃定自己、不容置疑的姿態,霍胎仙忽然笑了,嘴角翹起:“我倒覺得,能娶公主這樣的老婆,對我來說是一件極好的事情。簡直是三生有幸!此等好事,隻要我腦子沒有壞掉,就絕不會請人王收回的。”


    “你……簡直是無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看著霍胎仙這幅表情,就算南溪公主再好的脾氣,此時也忍不住爆發出來。


    更何況她身為皇家天之嬌女的她,自小到大無不順心如意被捧在手心裏,什麽時候受過這種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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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胎仙不語,隻是靜靜的看著南溪公主,眼神中露出一抹笑容。


    自從便宜義父身死,很多事情就已經在霍胎仙的心中紮下了根,這些權貴沒有一個好東西。


    對自家義父的死視若不見,為了所謂的大局,將十幾萬人的性命看做微塵---他們從來都不是一路人。


    這些人不知道敬畏生命!


    “你會主動上書放棄這段婚約的,相信我的話!”南溪公主看向霍胎仙:


    “霍甲將你安排到爛陀寺為的什麽?還不是為了叫你在爛陀寺內學習本事,跟隨神話高手學習,可你和我有婚約,爛陀寺就絕不會收你做真傳。”


    說完話南溪公主氣鼓鼓的看著霍胎仙,麵紗下的細嫩雙腮氣的鼓起來:


    “我會叫你知難而退的。”


    說完話邁著大步走入身後的寺廟內。


    看著南溪公主的背影,霍胎仙不由得搖了搖頭,一雙眼睛看向地上跪著的女子。本想著離開,可是看到對方那副搖搖欲墜的身軀,忍不住問了句:


    “姑娘為何跪倒在這裏?”


    他心中實在是好奇,一個妙齡女子,帶著一個重傷的婦女跪倒在寺廟前,怎麽看怎麽覺得怪異。


    “我要見我父親!”女子眼角流淚:“我父親被爛陀寺內的高僧度入,成為了佛門弟子。我母親遭受重創被人打傷,我母女二人孤苦伶仃無依無靠,想要請爹出關替我二人主持公道。母親如今命懸一線,五髒六腑盡數被震碎,被我以秘寶強行吊著性命,她臨終前最大的願望就是在看那負心人一眼。可我在寺廟前已經跪了一日一夜,那狠心的人始終都不願意出來見我。”


    女子在哭,眼淚猶若是斷線的真珠。


    霍胎仙聞言看向地上的女子,此時氣息奄奄已經命懸一線,距離殞命隻差一線之隔。


    眼見著女子急的眼淚亂竄,霍胎仙走到地上女子的身前,伸出手去拿住腕部,點住了對方的脈搏。


    “好霸道的力量!五髒六腑被震碎不說,體內還有一股極為妖邪的力量在肆虐,阻止傷口的愈合。虧得你母親體內有一股生機,將其最後一口氣強行吊住。”霍胎仙說到這裏看向女子:


    “你母親是被何人所傷?”


    “西南候之子小侯爺!”女子眼神裏滿是冰冷、刻骨銘心的仇恨。


    “小侯爺?倒是有緣。”霍胎仙嘀咕了句:“小侯爺為何針對你母女二人?”


    “為我母親體內的那枚先天圖卷。”女子低頭道:“西南的百姓都知道,小侯爺有個怪癖,就是看不得醜的人,一看到醜的人就嘔吐。十年前開始,也不知是誰毀了小侯爺容貌,小侯爺就到處尋找帥男靚女,扒來人皮做畫皮,套在自己的身上。隻是人皮不可久,每隔三個月就要換一張。那小侯爺也不知自何處聽聞我家有先天秘寶,具有起死回生的功效,於是親自出手搶奪。我母親不肯,自廢修為強行殺出生天,隻是卻也中了小侯爺的歹毒手段。雖然有秘寶吊著一口氣,但也不知還能活多久。”


    聽聞此言,霍胎仙倒吸一口涼氣,不由得破口大罵:“好個畜生!”


    在看女子傷勢,腦海中迅速審視自家手段,片刻後道:“你母親的傷勢耽擱不得。這傷勢雖然嚴重,但我能治。”


    說到這裏,看向古刹:“既然你已經跪了一日,你父親不肯見你,就算你繼續跪下去,你父親也必然不會見你。繼續跪在這裏,也不是辦法……”


    霍胎仙略作猶豫,然後左右打量一番:“不如隨我先入古刹內居住下來,然後暗中打聽你父親的蹤跡,咱們到時候直接去堵門。”


    霍胎仙覺得這件事和自己有關,這是自己留下來的爛攤子,自己必須得管。


    “可是佛門重地,不收留女眷……”女子一雙眼睛淚汪汪的看著他,猶若是一朵飽經風雨摧殘的小草。


    霍胎仙略做沉思,然後一笑:“到難不倒我。我自己有一間獨立的院子,倒是可以收留你母女二人。然後再救治你母親,想辦法找到你父親。”


    “對了,你叫什麽名字?”霍胎仙開口問了句。


    “小女子八寶,拜見恩公。恩公若能救我母親,找到我父親的蹤跡,小女子願意做牛做馬以身相許,以報答公子的救命之恩。”女子跪倒在地連連叩首,兩個頭磕下去,就已經額頭血肉模糊感激肺腑。


    霍胎仙笑了笑,看了看身姿單薄的八寶:“以身相許到不必,以後就照顧我的生活起居吧。”


    說完話大袖一甩,五鬼之光閃爍,三人已經重新回到了霍胎仙的院子裏。


    “你母親的傷勢急不得,我先想辦法拔出其體內的邪氣。”霍胎仙道。


    “多謝公子。”八寶又是感激涕零的一頓感謝。


    霍胎仙來到女子身前,腰間純陽劍震動,下一刻一股灼灼的純陽之氣迸射而出。


    霍胎仙腰間的純陽劍雖然是玉品畫卷,但他可是有特殊畫卷級別的純陽劍母本。


    此時伴隨純陽劍內純陽之氣宣泄而出,那女子體內的邪氣如陽春白雪,刹那間融化。


    “接下來就是想辦法修複其五髒六腑。”霍胎仙看著女子五髒六腑內的傷勢,其五髒被震得成為了碎片,在其胸口有一枚珠子,散發著灼灼生機,雖然吊住其一口氣,但卻無法修補傷勢。


    “隻能想辦法做出藍采和的花籃,或者是鐵拐李的葫蘆。”霍胎仙看著床榻上的女子,眼神中殺機越來越盛。


    “小侯爺!小侯爺!”霍胎仙收回純陽之氣,思忖著畫取藍采和花籃的辦法。


    他雖然養精蓄銳十年,體內虧空已經彌補,但卻也把握不好藍采和花籃要多少的精氣神。


    隻是人命就在眼前,總不能見死不救。


    至於說這女子是不是南溪公主的設計?想要接近自己,暗算自己退婚?


    霍胎仙倒不會那麽覺得,南溪公主的性子,那種高高在上的驕傲,做不出這等事情。


    “小侯爺!”霍胎仙眼神裏露出一抹冷酷:“今夜,咱就好好算算賬。叫你多活十年,害死了多少無辜百姓。我本想日後修為在強盛些,再來取你狗命,可誰知你非要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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