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寶帶著母親走了,霍胎仙一個人站在院子裏,心中思忖著脫身的策略。


    “我要是強行衝出去,未必沒有希望。爛陀寺雖然有八位神話,但我一心想跑,未必能攔得住我。”


    霍胎仙心中盤算:“關鍵是跑了之後呢?要是那些和尚真的以為金蟬子真靈就在他的身上,上天入地的尋找他, 他該怎麽辦呢?”


    霍胎仙心中升起無數念頭,可是不等他想出走出爛陀寺的辦法,誰料機會竟然自動送上門了。


    且說方丈安排了霍胎仙,一路回返禪房,忽聽小沙彌道:“方丈,官府有文書送來, 請您親自閱覽。”


    “官府?”方丈一愣,轉過身道:“文書何在?”


    小沙彌送上文書, 方丈看著手中文書, 不由得一愣:“嗯?怎會如此?”


    竟然是大內深宮送來的天子文書。


    周天子要來寺廟?


    莫不是端王與皇後哪裏已經開始發力了?


    霍胎仙在爛陀寺被軟禁第三日,閑來無事正在寺廟內逛遊,想要尋找寺廟能逃出去的地方,卻無意間看到方丈大師站在寺廟的大門前恭敬等候。


    見此一幕,霍胎仙頓時來了興趣:方丈可是神話境界高手,能叫方丈親自去等候便已經是難得,而且還是如此恭敬的模樣,他在等誰?


    就在霍胎仙心中疑惑之時,一輛馬車已經自遠處緩緩駛來。


    馬車內


    周天子閉著眼睛


    老太監趕著馬車,忽然一陣猛然急劇咳嗽,嘴角流出一道黑色血漬。


    “紅安,你這傷勢越來越嚴重了!”車內周天子關心的問了句。


    “都是陳年舊傷,不礙事。老奴隻希望能多挺個三五十年, 多為大王爭取三五十年的時間!如此, 死而無憾!”老太監擦去嘴角血漬麵色平靜:


    “因為奴的傷勢, 驚擾了主子思緒, 都是老奴不好。”


    “你放心!寡人一定為你尋來續命靈藥!或許這蘭陀寺內有救命的靈藥。我聽人說,蘭陀寺內有神藥大還丹三顆。孤王必為你求取來。”


    一邊說著話,馬車悠悠而至,到了寺廟前。


    周天子沒有擺開排場,為了對付天下諸侯,他的行蹤當然是盡可能的隱秘。


    來人身旁隻有一個做小廝打扮的太監,還有兩個做仆役打扮的將軍,以及做士大夫打扮的周天子。


    方丈早就在門前等候,見到周天子下了馬車,連忙上前恭迎:“拜見先生,先生今日能到此處,鄙寺蓬蓽生輝。隻是禮儀上有所怠慢,還請先生莫要怪罪。”


    “無妨,冒昧前來,還請方丈莫要怪罪才是。”周天子一笑,隨著方丈走入寺廟內。


    方丈腳步一頓,落後周天子半步,然後身軀微微佝僂下去。


    霍胎仙站在假山後,看著這有趣的一幕,不由得陷入沉思。


    “首先,此人身份必定不同尋常,地位、實力遠在大和尚之上。”霍胎仙心中縷出一絲絲線索:


    “爛陀寺有八位神話,能叫這大和尚如此低三下四的,身份必然是尊貴至極,實力也高到了極點。我要是能攀附結交,或許有脫困而出的機會。”


    “而且,我要是沒看錯,那仆人……是神話!以神話做仆人,這是何等的權勢?”


    霍胎仙心中念頭閃爍,遙遙的跟隨在一行人身後。


    隻是才到後院,繞過一座假山,霍胎仙腳步不由得一頓,一道熟悉的人影擋在了其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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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奴仆打扮的大太監---紅安。


    “你是這寺廟中的人?”紅安一雙眼睛猶若是鷹隼般盯著霍胎仙,周身氣機凝聚,隻待霍胎仙對答不流暢,便出手將其擒下。


    “算是半個寺廟中的人。”霍胎仙看出了紅安的戒備,確是展顏一笑:


    “畢竟這方丈也是個勢力眼的角,能叫對方如此低頭俯首做小的人物,在下還真是感興趣。”


    紅安上下打量著霍胎仙,目光轉動落在了霍胎仙腰間的玉牌上,玉牌上是霍家子弟的身份代表。


    “霍家的子弟?”紅安看著霍胎仙:“據我所知,在爛陀寺內的霍家子弟隻有一個,那就是準駙馬爺霍胎仙。”


    “在下正是。”霍胎仙笑了笑。


    紅安聞言一步邁出,不待霍胎仙反應,已經來到了其身前,將其腰間玉牌扯下拿在手中打量。


    霍胎仙瞳孔一縮,眼前這人好修為!


    不但好修為,而且還心思縝密。


    “確實是霍家子弟。”紅安看向霍胎仙:“爛陀寺地處無名,你來此作甚?”


    “在爛陀寺內惹上了一樁麻煩事,被和尚軟禁住,不肯放我離開。”霍胎仙倒也沒有隱瞞。


    “哦?”紅安聞言詫異的看了霍胎仙一眼,卻也沒有多打聽。


    “不知尊下身份是?”霍胎仙看向紅安。


    紅安一笑:“咱隻是一個伺候人的仆役。”


    “伺候人的仆役?那你家老爺必定是大有來頭之人,閣下如此人物都甘心低頭做奴隸,也難怪那和尚如此諂媚。”霍胎仙笑了笑。


    “大人可否有興趣去我那裏坐坐?”霍胎仙看向紅安:“他們兩個談事情,怕一時半刻也談不完,倒不如去我哪裏喝杯茶。”


    “也好。不過,我可不是什麽大人,你若看得起我,叫我一聲老伯便是。”紅安看向霍胎仙,眼神中流漏出滿意之色。


    這可是被周公看好的人,而且還是皇室未來的駙馬爺,他一個做奴仆的,還是謙虛一些好。


    二人說著話,來到了霍胎仙隱居的院子,霍胎仙點燃小火爐,自那藍采和的花籃上拔下一片片花瓣,扔入爐子內用沸水煮。


    花瓣入水,一道彩光自水麵升起,淡淡的藥香味在屋子內彌散開,一股說不出的韻律在擴散。


    “這是何物?好味道!其內生機勃勃,似乎內蘊別樣玄妙。”紅安是個識貨的人,一眼就看出那花瓣的妙處。


    藍采和的花籃可是能生死人肉白骨的神藥,內蘊無窮生機,有延續壽數的妙用,與此方世界的靈物決然不同。


    “在下偶然間得了一些好東西,貴客臨門想不出好東西款待,還望老伯莫要嫌棄此物簡陋。”霍胎仙一邊說著,將那茶水連帶著花瓣,倒入了紅安身前的瓷碗內。


    瓷碗內彩光耀耀,五色花瓣飄蕩,一股霧氣化作彩虹盤旋不定,屋子內幹枯的門窗,此時竟然微微震動,抽出一絲絲新的枝丫。


    紅安見此不敢怠慢,知曉是好東西,連忙拿起來一口飲了下去。


    茶水入腹,紅安閉上眼睛,化作了一尊木雕,靜靜的坐在那裏。


    霍胎仙一雙眼睛看向紅安,心中暗自盤算:“藍采和的花瓣,對我來說不過是尋常東西罷了,但對於這個世界的人來說,確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要不是為了結交那個大人物,我也不會將此物拿出來。”


    那等大人物,尋常物件必定入不得其眼,若想與對方結交,非要奇妙之物不可。


    能用神話高手做仆役的,該是何等地位?


    這等人物,必須要奇特之物吸引。


    就在霍胎仙腦海中無數思維流轉之時,忽然隻聽‘噗’的一聲,對麵紅安口中噴出一口黑色血液,打濕了身前的茶水。


    “我擦!不會吧!我這是仙藥,又不是毒藥,怎麽會將人毒的吐出黑血?”霍胎仙腦海中的小毛病又犯了:


    “該不會是神秀向爛陀寺坦誠,然後爛陀寺知曉六道輪回圖,想要暗中算計我,將我毒死在這裏吧?”


    “茶水沒毒、花瓣沒毒,那就是對方在杯子上下毒了?”霍胎仙看著身前茶盞:


    “我早就看那神秀不是好人,爛陀寺內的僧人也不是好人!我才救了他妻女,竟然這般害我!”


    “多虧今日有神話高手替我擋了一劫,否則隻怕我已經中了別人手段。”霍胎仙心中無數念頭猶若是翻江倒海般浮現。


    “噗~”


    就在其碎碎念時,對麵的紅安又空中吐出一口黑血,整個人身軀哆嗦,使勁的翻白眼。


    “老伯,您沒事吧?都是爛陀寺那些和尚幹的!這些和尚想要謀奪我的寶物,打著謀財害命的心思,在茶盞中下了毒,誰知叫你替我受過!您要是死了想要報仇,盡管去找爛陀寺的和尚報仇,此事與我可是無關。”霍胎仙連忙上前將紅安扶住:


    “老伯,這可真不管我的事情,都是那些和尚幹的。”


    紅安使勁的翻了個白眼,口中又嘔出一口黑血,身軀奇跡般停止了抖動,一把將霍胎仙的手拍開,沒好氣的道:


    “瞎說什麽呢?爛陀寺內的人都是高僧大德,豈是你說的那些鬼魅伎倆?你區區一個肉體凡胎,值得一群神話這麽針對你?”


    “您沒事?”看著緩過氣的紅安,霍胎仙連忙上前扶住了對方胳膊,臉上帶著笑容。


    “當然沒事。”紅安看向霍胎仙:“我這是陳年冗苛,無數暗傷、奇毒累積在體內。八十年前更是遭受重創,索性命大活了過來。”


    他身為大內太監,大周可沒有表麵上看起來的那麽平靜,不知多少人都在暗中盯著大內。


    他這些年替周天子吃下了不知多少毒藥,擋住了多少暗殺。


    身軀早就千瘡百孔。


    “你這茶水可不簡單,竟然將我體內的毒素化解了不說,還叫我體內那些暗傷逆轉了不少。”紅安此時拿起茶壺,狠狠的灌了一大口,然後看向霍胎仙:


    “如此靈藥,你竟然舍得拿出來給我一個才見麵的外人,你也舍得?”


    “舍得!當然舍得!不知為何,一見老伯,就好像是看到了在下那不曾見麵過的爺爺,心中歡喜的很,恨不能將最好的都給您。”霍胎仙是何等人物,打蛇隨棍上,連忙對著紅安討好。


    他可萬萬沒想到,自己隻想著攀上交情,誰料竟然還有這等收獲?


    簡直老天都在幫他。


    “哇~”


    說著話的功夫,紅安口中又是吐出一顆黑血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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