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老和尚,周天子氣的是咬牙切齒,目光中滿是碎碎念。


    他能怎麽辦?


    他雖然是人王,若無光明正大的理由,卻也奈何不得這爛陀寺。


    爛陀寺八位神話高手,可不是好欺負的。


    神話高手要是一心想跑,同階高手很難將其殺死。


    看著周天子與劉安遠去的背影, 霍胎仙嘴角翹起:“妥了!”


    爛陀寺外


    李文芳立於一顆大樹上,靜靜的站在樹上半響,才幽幽一歎:“周天子不愧是周天子,竟然已經開始未雨綢繆。不過爛陀寺與我自然畫院的關係,嗬嗬……周天子怕是要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


    說完話李文芳跳下大樹,正巧看到了不遠處在山間采摘野果的八寶,不由得呆愣在當場:


    “靈華透頂,天生畫骨, 這是一位天生的神話種子。我倒是好運道, 想不到才在山中隨意轉悠一圈,便有這等造化。不該是我氣數,應該是我自然畫院的氣數到了,我自然畫院天定十二神話,此時大運到來,十二神話自然是前來應驗。”


    爛陀寺內


    周天子與方丈在山間遊玩,看著爛陀寺的景色,二人決口不提昨日之事。


    “對了,我聽人說爛陀寺有一位神秀法師,號稱是得了佛祖衣缽,未來佛門大興之勢就應在此人身上,不知神秀法師在何處, 孤王可否有幸一見?”周天子看向方丈。


    方丈聞言一愣,然後連忙對著不遠處的小沙彌招收, 待到小沙彌上前, 吩咐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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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將神秀法師喊來。”


    周天子想要見神秀,他敢阻攔嗎?


    周天子說‘有幸一見’那是自謙, 他要是真不知好歹的推拒, 隻怕爛陀寺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此時駁了周天子的麵子,與昨日駁了周天子麵子,那是兩回事。


    周天子站在涼亭看著遠處瀑布,眼神裏露出一抹思索:“也不知霍胎仙信封內說的是什麽,竟然如此有把握說服爛陀寺內的和尚。”


    摸著袖子裏的書信,周天子腦海中無數思維流轉而過。


    就在其沉思之時,忽然虛空一道金光流轉,就見神秀和尚出現在周天子眼前。


    “神秀見過陛下。”神秀對著周天子躬身,畢恭畢敬的行了一禮。


    “法師莫要多禮。”


    “素聞法師大名,今日得見果然名不虛傳。”周天子笑了,上下打量著神秀,卻見對方周身隱隱有異象相隨,似乎有龍虎氣機相伴,知曉這是修為到了一定境界,自然而然衍生的異象。


    周天子看向神秀,自袖子裏掏出一張書信,遞給了神秀:


    “有人托我將此書信給先生,他說先生看過之後,自然明白其中的意思。”


    “有人帶書信給我?”神秀聞言麵色詫異的接過書信,不緊不慢的拆開,然後猛然麵色一變。


    字不多,但卻字字直擊神秀心神。


    “爛陀寺有變,你我約定作廢。若能說服諸位神話相助天子,許你輪回一次,再活一世。”


    字跡很短,但表述的意思,卻猶若是五雷轟鳴,炸的神秀心生顫抖,周身氣機紊亂,那龍虎異象開始咆哮。


    天地間風雲變色,山間猛烈罡風卷起,一道道黑雲匯聚。


    周天子身邊的紅安一步上前,隱約中擋住周天子與神秀。


    神秀見其動作,知曉自己失禮,連忙將書信收起,躬身一禮:“陛下恕罪,小和尚失禮了。”


    “陛下所求,小僧已經知道,還請陛下在山中涼亭稍後,欣賞爛陀寺山中景色,小僧還有事情要與諸位師伯、師祖商量。”神秀對著周天子一禮,然後看向方丈:


    “師叔,根我來。”


    方丈見此,看了看周天子,再看看神秀,不由得心中詫異,卻也沒有多問,而是對著周天子告罪一聲,然後隨著對方回到後山。


    “神秀,你有什麽事情?”方丈等神僧匯聚一處,目光灼灼的看向神秀。


    神秀深吸一口氣,說出的話卻猶若石破天驚:“諸位師叔、師祖,我爛陀寺當暗中相助周天子,助其平複天下,鎮壓天下諸侯。”


    “什麽?”此言落下,洞中的眾位僧人俱都是呆愣住,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


    “神秀,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周天子的意思,你應該很清楚吧?”方丈沒有惱怒,隻是看向了神秀。


    “知道。周天子是想要利用我爛陀寺,將我爛陀寺卷入大爭之世,與三大畫院火拚。”神秀目光平靜,平靜中又露出一抹灼熱。


    “你既然知道後果,那你還想卷入其中?你可知道,萬一失敗我爛陀寺數萬年傳承,將會被徹底斬斷。大周斷我佛門一萬八千年道脈,我實在是想不到幫助他的理由。”方丈的眼神中滿是不解。


    此時此刻,眾人俱都是齊齊盯著神秀,等候神秀的解釋。


    神秀不是傻子,又知道其中的因果,那必然有非做不可的理由。


    “我要是能叫佛祖活過來呢?”神秀迎著眾位老祖的目光,眼神中露出一抹癡狂。


    “什麽!!!”


    眾位僧人聞言俱都是一愣,眼神中滿是不敢置信的看著神秀,呆呆的盯著他:


    這廝怕不是瘋了?


    難道被金蟬子奪舍附體,錯亂了神智?


    人死之後,焉能複活?


    “神秀,你沒瘋吧?”一位老祖擔憂的看著神秀。


    “我沒瘋!我不但沒瘋,此時反而分外冷靜。”神秀一雙眼睛看著眾人。


    “你既然沒瘋,怎麽說出瘋子才會說的話?死人焉能複活?”老和尚的目光中滿是不解。


    “並不能完全保證複活,但終歸是一個機會。”神秀看向方丈手挽上的念珠。


    那是佛祖舍利編製成的。


    “人死後如何能複活?”老和尚窮追不舍。


    神秀抬頭望天:“以前是不能複活,但現在不同了。太多的話我不能相告,還請諸位老祖盡管信我一次,拜托了!另外勞煩方丈師兄將佛祖的舍利給我。我能做的,隻是爭取那冥冥中的一線機會。”


    石洞內一片沉默,眾人俱都是齊刷刷的看向神秀,許久後方丈摘下手中念珠:“我支持你,你是我佛門的未來,你從沒叫咱們失望過,不是嗎?”


    “不錯,暗中支持周天子而已,咱們縱使是支持,也絕不會和三大畫院正麵打擂台。”一位老祖撫摸著胡須道。


    等到方丈從石洞內走出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看了一眼寺廟內的燭火,然後連忙向後山走去。


    後山


    夜色為大地鋪了一層白紗


    紅安有些麵色不虞的站在周天子身後:“大王,這些和尚真是該殺,竟然叫大王在此地等了這麽久,以後非要將這些和尚滿門誅絕不可。”


    聽聞此言,周天子搖了搖頭,不以為意:“我倒是希望多等一會,等的時間越長,就說明辦成的可能性越大。”


    說到這裏有些好奇的道:“你說霍胎仙那小子在信封內寫了什麽?竟然叫爛陀寺僧人態度大變?”


    “老奴愚鈍,殿下都猜不到,臣更猜不到。”紅安搖了搖頭。


    周天子麵色好奇:“不可思議!不可思議!他是怎麽辦到的?”


    正說著話,山下出現一道燭火,就見方丈自山下走來,連忙對著周天子賠罪:


    “陛下恕罪,和尚有事耽擱了。日後陛下但有驅使,我爛陀寺上下必定拚死效命,絕不敢違背。”


    “好!寡人要的就是你這句話。”周天子聞言頓時大喜過望,連忙起身扶住和尚的手臂:


    “日後爛陀寺當與朝廷一心,寡人絕不會辜負了爛陀寺。”


    說到這裏,周天子好奇的看向方丈:“現在方丈可否告訴寡人,那文書中寫的是什麽?”


    “實不相瞞,和尚也好奇那書信裏寫的是什麽。”


    “大師也不知道?”


    “陛下也不知道?”


    話語落下,二人相視一眼,然後哈哈大笑,方丈撫摸著胡須:“隻是想要知曉那內容,怕唯有神秀與書寫信件的人才知道了。”


    二人在後山閑談許久,又說了些日後暗中發展的事情,雙方如何合作,周天子才興高采烈的走下山去。


    看著周天子的背影,老和尚不由得幽幽一歎:“那書信裏究竟寫的什麽?”


    “以後我爛陀寺怕是要卷入是非之中了。複活佛祖啊……在危險都值得一試了!我爛陀寺需要時間!需要時間!”老和尚的眼神中滿是期待。


    若佛祖能複活,三大畫院即便是再厲害又能如何?豈能壓得下佛祖?


    到時候未來大周的形勢,三大畫院說的不算,他佛門說的算。


    畢竟三大畫院的祖師已經死了不知多少年,而他佛門的佛祖,卻要在冥冥中複活了。


    “祖級別的力量,唯有親自見到,才會知道那等力量的恐怖。”老和尚說完話,轉身向山下走去。


    山風吹來,蕩開老和尚的衣袖,此時老和尚手腕上佛祖舍利組成的念珠,已經不翼而飛。


    霍胎仙小院,此時霍胎仙坐在窗前,看著天空中明月:


    “要出這爛陀寺了。你們就算算計的再厲害,這局終究是被我給破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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