馥兒把那罐香料拿過來。”郭怒此時修袍高高挽係在腰間前方是個簡易的燒烤攤子。他此時串著一條牛腿在火苗上翻滾另一手打著把扇子不停煽火。哪裏還有什麽世家公子的模樣整個一街邊賣羊肉串。


    後山魯妙子那裏郭怒前後去了五、六次也沒找到人估計這老家夥又溜到哪裏遊山玩水去了。郭怒也不便入室盜竊畢竟他還想請對方出山相助於是就隻有留在牧場繼續等待。


    飛馬牧場的修複工作從大戰的第二日就開始了牧場的男人們甩開膀子開鑿地基安放柱石一根根木料從外邊運進來經由木匠師傅推刨成材做成各種各樣的零件然後再契合組裝整個修建過程竟然沒有用到一顆釘子這讓來自未來的郭怒大為感歎。


    這麽熱火朝天的場麵郭怒也不好獨自閑著在老弱婦孺荷湯送食之際郭怒幹脆在施工現場玩起烤肉來。


    那晚大戰被殺傷燒殘的牲口馬匹不在少數。在這亂世之中浪費肉食可不是什麽好習慣。在打掃戰場的時候柳宗道就命令手下將那些死去或者傷殘的牲口單獨收攏分別醃製和安放起來以供食用。郭怒現在烤肉用的材料就是從那些傷殘牲口身上切下來的。


    這些天郭怒已經和牧場的許多人都混熟了畢竟在露天擺個燒烤攤這種稀罕事本就惹人注目再加上他又是牧場的恩人自然大都對他禮讓有加。


    燒烤是免費的。誰要是累了餓了可以自己拿一隻烤肉然後就著旁邊木桶裏地米酒吃下當真解饞。至少。這幾天牧場孩童們的口腹得到不少滿足。


    “公子魚烤來也好吃麽?”柳馥把香料遞過來指著一旁水桶裏的魚。


    這柳馥就是日後的馥大姐那日一戰因為作戰勇敢被提升為牧場地丫鬟頭子頗得商秀珣的信任。


    “魚可烹、可煮、可燜、可煎當然也可以烤吃起來別有滋味。”郭怒往烤牛肉上撒著香料又問。“交你那幾招擒拿手練得怎麽樣?”


    “已經練熟了不過這擒拿手要跟人貼身逼近才有效很多時候不合用呢。”柳馥說道。


    “我教你的是小擒拿手比較適合女人練。若你想遠身擒拿那得學大擒拿手。不過女人練起來特別扭你要學我改日教你就是。你們小姐呢?”郭怒笑道。


    “聽說方哥兒他們一夥擒到一匹野馬王。小姐正趕過去看呢。”柳馥道。bsp;


    “真的快帶我去。”郭怒眼睛一亮他現在還嫌自己那花鬃馬不夠神駿呢早就想弄匹好馬了。


    “呀。公子你把我的手拉疼了。”柳馥慌忙解下圍裙。朝一個大漢道。“阿牛幫我看著烤肉。”


    “好的。馥大姐。”見二人走遠阿牛憨笑著拿起那烤得半生半熟的牛腿咬了一口然後呸的吐掉看看四處沒人注意又將其放在火上。


    到得牧場草原上遠遠就聽見哄喊聲郭怒定睛一看卻是商秀珣這丫頭騎在一匹高大地黑馬上。那馬暴烈異常似乎很是不滿背上有人不停的掀動四蹄想要把商秀珣掀下來。可商秀珣也不是嬌弱的大小姐那馬背上連馬鞍韁繩都沒有隻靠一雙玉腿死死的夾住馬身雙手抓住鬃毛隨著馬兒不斷起伏。


    顯然商秀珣的英姿贏得了所有牧場男兒地喝彩讚歎等郭怒走近才現商霆帶著二位長老正坐在最裏麵觀看。


    “哎呀是公子來了。”商霆連忙站起來。


    “場主勿要多禮你傷勢未愈還是少動彈好些。”郭怒親熱點扶著他坐下。


    這兩人一個刻意結交一個可以奉承乍看起來就像是親若兄弟父子一般。


    “這馬兒哪裏來的這麽野?”郭怒這才看清楚這馬並不是全身烏黑它地四蹄之處的毛如同雪一般白亮跟身上的黑色形成鮮明對比。


    烏雲踏雪啊!


    “這也是運氣使然前日小方帶著兒郎們入山伐木取材竟然無意中看到了這匹野馬後來布下各種圈套整整用了兩天時間才把它抓住。也不知是從哪裏跑來的異種我竟陵一帶覺無此馬種。如此烈馬若我身上無傷定要親自馴服。”商霆笑道。


    “啊!”商秀珣突然一聲嬌呼以她地身手竟然被那馬兒甩了下來。隻見她人還未落地手已經抓到馬尾然後腳尖在草地上迅疾一點一個翻身再次牢牢的坐到馬背上。


    “好!”圍觀者無不爆聲喝彩。


    “場主這馬很奇怪呢。若是其他野馬似這麽長地時間早該被馴服才對這馬怎麽越跑越有勁呢?”商鵬疑惑道。


    “這乃天降神駒若像其他馬兒那般好馴服又怎體現出它地神駿?”郭怒笑道。


    “郭爺所言有理卻不知何時是個頭若它能跑個三天三夜難不成小姐真要騎它三天三夜?”商鵬又說。(.)


    郭怒隻笑不語。bsp;


    什麽叫烏鴉嘴?商鵬那就是商秀珣騎在馬兒上從早上一直騎到黃昏那野馬一點消停的趨勢都沒有。


    一旁地人看得心焦不已連中午晚飯都是帶到草場來吃的。可馬背上那個倔強的丫頭就是不肯下來非要跟野馬比耐性。


    到得第二日下午商秀珣又累又餓渾身的骨頭都被抖散了被那馬兒一跤摔下來就再也不想動了。


    那馬兒圍著美人兒的周身轉悠悠閑的吃著青草似乎非常滿意自己的傑作。驀地它突然人立而且長聲嘶鳴。牧場裏其它馬兒嚇得四蹄跪地大氣都不敢出。


    郭怒看得呆了禁不住問道:“場主我這馬兒賣麽?”


    “這你就要問問秀珣了。是她看上了的。”商霆笑道。


    “不賣我定要將它馴服了。”被牧場馴馬師扶回來的商秀珣突然有氣無力地說。


    “我說大小姐等你休息夠了起來這馬兒早就恢複體力了。”郭怒苦笑道。


    商秀珣氣哼一聲不再說話。


    “你可是默認了?”郭怒賤笑著朝馬兒走去。


    那野馬似乎也覺得郭怒不好惹連退幾步口中喘著粗氣顯然這一日一夜的狂奔也夠它累的。


    “我知道若是趁你這個樣子


    你。你肯定不會服氣來乖馬兒喂你喝點水。”生之水”倒進一隻古董瓷碗裏放到野馬的麵前。


    那野馬聞了聞立即被那靈氣吸引。將其喝得一幹二淨。


    “好嘞出吧。”郭怒猛然跳到馬兒身上。


    那野馬喝了靈水之後。隻覺渾身通泰什麽疲勞都沒有了正自享受這滋味之際卻被人打斷。怒氣頓生撒開蹄子不斷顛簸。


    一人一馬。在馬場中不斷飛馳。隻是那馬場似乎太小野馬奔馳起來不覺得過癮。喝下靈水地它。體質大變奔了一陣突然帶著郭怒一躍飛過場邊的柵欄帶著郭怒朝城外麵跑去。


    郭怒突然有種開著“八駿圖”狂飆的感覺大叫著:“打開城門打開城門!”


    守門將士聞言看去見到是郭大英雄立即將城門大開卻隻開到三分之一不到那馬兒已經從那細縫間竄了出去。


    奔馳在山林間野馬似乎回到了自己的樂園跋山涉水躍澗跳崖如履平地。可郭怒穩穩當當的坐在它背上一路躲避著樹枝亂石雖然衣服被勾破不少那接起的長頭也被弄得隨風飄散可就是沒給它甩下來。


    全耐“生命之水”的幫忙這一奔就是三天三夜那馬兒終於停歇下來搖擺著頭舔著舌頭像是在向郭怒要水喝。


    丫的你倒是喝上癮了。


    郭怒這廝吝嗇用一大壺酒摻了一小口靈水那馬兒似乎頗為不滿不過口渴得厲害隻有講究著喝了。


    “你以後就叫黑炭吧。”郭怒笑道。


    馬兒聞言酒水也不喝了揚起後蹄朝郭怒踹去。


    “媽地不聽話老子以後不給你水喝。”郭怒惡狠狠道。


    馬兒聞言立即安靜下來親昵的低下頭在郭怒胸口亂蹭討好之態表露無遺。


    “靠跟老子一樣賤。”郭怒氣笑道翻身上馬。


    “叮玩家收服坐騎‘黑炭’野外生物友好度5


    黑炭尾巴甩了一下低頭不緊不慢的將地上的酒水喝完才撒開蹄子跑起來。老馬識途這丫竟然不用郭怒指揮就自動跑回了牧場。


    “嘶律律!”黑炭帶著萬馬臣服的笑聲回到牧場郭怒那一身叫花子狀引得眾人驚訝不已。一問之下才知道這馬兒竟然到外麵跑了三天三夜不僅驚於馬力更驚於郭怒地實力。有好事者就在想:要老子三天三夜不吃飯喝水倒是容易可要我憋著那麽久不拉屎撒尿可就有些強人所難了。


    商秀珣看著郭怒騎著馬兒的樣子一陣羨慕歎口氣走開了。


    突然間隻聽身後一陣馬蹄聲她被一隻手快若閃電般拉過去連躲避地機會都沒有。等反應過來已經坐在郭怒懷裏共乘一騎了。


    “我的就是你的分那麽清楚幹什麽?”郭怒抱著美人兒的手臂越來越緊。


    黑炭似乎很不滿新主人騎在它背上做地第一件大事竟然是泡妞馬屁股一甩將兩人高高拋起旋即又去接住。


    “死馬看老子哪天殺了你做燒烤。”郭怒罵道在它的馬屁股狠狠地拍了一下。


    “別這等神駒怎麽打罵?”商秀珣趕緊阻止。


    “哈哈。”郭怒抱著美人兒大笑黑炭像吃醉了酒般瘋狂奔跑怪異地動作層出不窮驚得郭怒懷裏的商秀珣時驚時笑郭怒趁機將其緊抱住一路吃了不少豆腐。


    “場主似乎有些不妥呢。”商鵬看著嬉鬧地兩人皺眉道。


    “那位郭公子該是個知趣的人吧。”商霆歎口氣說。


    “聽聞巨鯤幫的雲玉真現下已經是他的女人巨鯤幫的幫主也變了。”商鵬的意思不言而喻不外乎是想說郭怒想借商秀珣霸占飛馬牧場。


    “祖訓不可違!”商霆隻說這一句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


    “場主的意思是?”商鵬問。


    “給秀珣找個夫家吧小成死了他的弟弟駱方不錯這次修複牧場他出了不少力。”商霆說道。


    “這……好像有些委屈小姐了。”商鵬皺眉道這駱方跟他的哥哥相比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雖然這人聰明老實辦事能力強可畢竟隻是一般人才根本配不上商秀珣這種仙女般的人兒。


    “唉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此代牧場的傑出弟子全都在那一次伏擊中身亡本來是想讓他們集體出去曆練的誰知……陶叔梁這老賊讓他死得那般痛快真是便宜他了。”商霆狠狠道。


    “場主老朽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一直沒開口的商鶴說道。


    “鶴叔請講。”商霆道。


    “如今牧場除了小姐之外精英全無。外麵的局勢越來越亂若杜伏威統一了江淮北方有翟讓的瓦崗軍攔截他必會西向攻來南方的操師乞、林士宏如今又崛起西北方朱粲若打通襄陽屏障也是直逼咱們牧場。如今起事之師越來越多保不定哪天巴東、巴陵這些臨近飛馬牧場的大郡也會被義軍所有到時牧場被重重包圍還想置身事外、保持中立難啊除非咱們不做戰馬生意了。”商鶴歎道。


    商霆聞言一愣這方麵他也想過卻不似商鶴說得這般透徹頓時額冒冷汗不由問:“依鶴叔所言我等該如何做?”


    “保命之法有二其一跟各方都搞好關係他們買馬我們買馬名馬實價誰也不得罪待到某一家露出的皇霸之象時再對其依附。不過這種法子若碰到杜伏威朱這種霸道人物怕是討不了好。而且若是對方達之後我們再去錦上添花不過徒惹人笑耳。其二暗中觀測看誰是最有潛力的勢力在其未興之時便傾力相助將來牧場的展則就要看此人的結果了。此點頗有風險非有眼力者不可為之。”商鶴道。


    “鶴叔的意思呢?”商霆問。


    “二者並行。”商鶴答。


    商霆沉吟一番大笑:“好一招二者並行。鶴叔你觀郭怒此人如何?”


    “不是凡物。”商鶴眯眼道。“確不是凡物。”商霆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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