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兵打過仗,在越南戰場上,需要時刻保持警覺,這退伍以後也依舊保持著,雖然睡著了,但是警惕心一點也沒有減弱,忽然察覺有異樣,我倏然張開眼睛,卻沒有發現危險性,而是一個瘦瘦的身影,一下子鑽進了我的睡袋。


    “很溫暖啊!當暖爐不錯!”


    範雪雪趴在我的胸口說道。


    我哭笑不得,低聲說道:“你瘋了嗎?大明星半夜裏鑽到一個男人的**,傳出去你別想混了。難道不怕我非禮你嗎?”


    “切,你這種人我見識多了。自持身份,哪肯拉下臉皮來胡搞,就算我脫光衣服在你麵前,也會一聲不吭地跑掉。”


    範雪雪看來摸透了我的性子,我無言,過了一會兒摸摸她的小腦袋,說道:“是不是感到害怕?後悔了吧,冒險絕對不是像電影那樣有驚無險,它可是隨時伴隨著生死。”


    範雪雪點點頭,歎道:“我今天才第一次感觸到離死是那麽近,稍微走錯一步,就可能會死地那麽恐怖。夜裏我翻來覆去睡不著,腦子裏冒出來的都是那個被燒成妖怪一樣的男人,我怕地實在受不了,就索性跑到你這裏來的了。”


    “傻瓜,這次你明明可以不必跟來的,為什麽硬要來呢?若是你真的非常害怕,不如回去吧!”


    範雪雪激動地說道:“不,我不會地!在別人眼中。我隻是一個長得漂亮的戲子而已,唱歌、演戲都是靠別人包裝出來。我要證明,我也有勇氣和膽識!隻要我跟著你一起發現了項羽的寶藏,日後的曆史書上,必定會寫下美女影星範雪雪的記錄。”


    想不到這個女人的野心這麽大!戲子與文化人物的不同之處就是一百年後,沒人記得曾經有個貌美女子範雪雪,卻記得有個多項驚人考古發現的朱恒淮。範雪雪不甘心被埋沒,她也要出人頭地。


    我歎了一口氣。摸摸她地腦袋,說道:“那麽好好休息,明天必定更加辛苦。”


    她低低地應了一聲,趴在我胸口睡熟了。


    第二天,天色在濃濃的霧靄中亮起來,我們依舊看不到一絲陽光,就仿佛在陰陽之間交界的三途川徘徊一樣。


    有了昨天的教訓,我們再也不敢用火苗,所以早飯都是冷食。吃完之後,就將搜羅到的設備和物質分類。因為這些東西的數量絕對超過我們三個人的使用配額,所以我們隻取了其中一部分和三天分量的食物水源,其他都置放在原地,作為物質儲備。我們擔心回來的時候找不到這些東西,出來放上一個能夠連續閃爍十天的紅燈之外,還特意插上一麵鮮紅地旗子。


    大概在上午八點時分,我們開始向前進發。這次行動。我們人員大大減少。縮減到了三人的規模,因此布局也有所改變,我在前麵探路,範雪雪則在中間,而胡建軍殿後壓陣,並且注意周圍的路況。


    我們走啊走,道路漸漸向上傾斜,因此可以表明。我們已經從山穀走出。正向鬼哭山方向走去。途中沒有什麽意外。道路也比想象地要平坦,在前方微朦的大霧中。漸漸顯現兩個背靠背坐著的人影,這座恐怖的殺人之山自然不可能有活人,他們兩個是死人。


    這是即日本人的屍骸之後,我們在鬼哭山第二次發現屍骸了。前次慘烈地教訓,使得我們喪失大半地人手,因此當現在看到這些屍骨的時候,不禁叫我們膽戰心驚。


    他們與日本人的屍骸非常不一致,那些日本人的屍骸,懶得連骨頭都要碎掉了,而這兩個人,屍體還保存得相當完好。屍體表麵呈現黑色,這是典型的輕微碳化現象,肌肉和皮膚都有相當的彈性。他們的死狀也非常奇特,背靠背坐著,腦袋都仰天,嘴巴張地大大的,露出漆黑地牙齒,仿佛是兩個人走路累極了,然後就背靠背坐在一起休息,突然一下子就斃命了。


    “看他們地衣服和頭發,似乎是建國初地那兩個地質探測隊員,據說他們進來之後再也沒有出去,原來就是死在這裏了。他們比日本人更加前進幾步。”


    我檢查了一下衣服和頭發說道,同樣比日本人好的是,他們地頭發、衣服、甚至身上的各種物品,都相當完整的保持了下來。


    胡建軍疑惑地上前,打量著屍體,過了一會兒用手捏捏屍體的皮膚,用力一拉,那皮膚就像是橡膠一樣,保持著很好的彈性。


    胡建軍說道:“奇怪,我從來沒有看見過這種屍體。”


    他是盜墓


    ,挖的墳墓不少,見過的屍體自然比我這個正牌考古多。


    “我見過幹屍、濕屍、凍屍、臘屍和鞣屍,在這種潮濕的環境中,應該隻能存在臘屍和鞣屍,這種和橡膠一樣的屍骸,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過。”


    範雪雪躲在我背後悄悄地問:“那濕屍,不是在濕淋淋的地方才有嗎?他怎麽不說?”


    “笨蛋,濕屍是說浸在**裏麵形成的屍骸,較多見的是由於棺槨密封,又埋於深土中,並皆浸泡在棺液中,比如馬王堆的辛追夫人。這裏濕度雖然大,但是沒有形成的條件。”


    我思忖一下,沉吟說道:“而且,他們的死法,並非和日本人一樣,受到突然的襲擊而暴斃身亡,似乎在另外什麽地方,被別人帶過來的一樣。”


    胡建軍失聲說道:“你也有這種感覺?”


    我點點頭,說道:“正是!你看他們的坐姿,是背靠背坐著的,雖然看起來像是走累了路,兩個人靠在一起休息一樣,但是他們的姿勢非常僵硬。還不如說是他們在什麽地方遇害,然後有人把他們帶過來,放在一起,以防摔倒,這肯定是認識他們的人做的,避免屍體受到損害。”


    “但是那些人呢?”


    範雪雪急切地問道。


    我攤開手說道:“我不知道,但是我有一個感覺,他們一定沒有什麽好結果,不然老早就把屍體運出去了。”


    胡建軍點點頭,說道:“我們繼續前進,但是小心為妙,他們的屍體如此之古怪,我懷疑是什麽毒類,所以把防毒麵具預備好。”


    我從包裹裏拿出防毒麵具,掛在脖子下麵,又將身上的衣服係緊,防止**的皮膚被毒物侵蝕。這時我回頭看看範雪雪,她從來沒有機會接觸過防毒麵具,拿在手裏,翻來覆去,不知所措。我笑著搖搖頭,上前教會她基本的用法。然後見她的衣服袖口、領口都是敞開的,於是幫她扣上。


    範雪雪美目瞄著我,絮絮說道:“長到二十多歲了,還是第一次又男人幫我穿衣服。感覺就像是回到了小時後,爸爸為我穿衣一樣。是嗎?爸爸!”


    我嚇了一跳,說道:“雖然我的年紀確實可以做你爸爸了,但是也不必要直呼我為爸爸,不然你父親會生氣的。”


    “他沒辦法生氣的!因為他已經躺在地底很多年了。”


    我一愣,道歉說道:“對不起。”


    “沒什麽,反正因為時間太久了,我都忘記了悲傷是什麽滋味了。倒是你,或許年紀相似的緣故吧,有時候讓我想起了他。爸爸。”


    “不要用這個稱呼,已經有兩個女人這麽叫我了。你這麽漂亮,她們會妒忌生氣的。”


    “好吧,之前我們都是大教授大明星之類的亂叫,以後也不需要這樣了,你叫我雪雪吧!叔叔!”


    我又是一愣,歎氣著搖搖頭,女人的心思真是難以捉摸。這時胡建軍不滿地對我叫道:“喂,大情聖,跑完妞沒有?我們出發了。”


    範雪雪朝胡建軍吐吐小舌頭示威,我摸摸她的腦袋,就像摸摸小孩的腦袋一樣,然後繼續帶路前進。


    越往山頂走,由於高度的緣故,溫度更加下降,濕氣凝成一團團的露珠,反而使得霧靄濃度減輕,之前伸手不見五指,現在至少能夠看清十米以外的地方。我察看了一下氣壓計,我們大概在海拔四百多米的地方,被一個火山湖給擋住了去路。


    “想不到山上也有湖,真是稀奇啊!”


    範雪雪好奇地問道。


    “很正常,這是一座死火山,噴發之後有了一個大坑。這裏濕度這麽大,經常下雨,雨水很快就會把大坑給積滿。這不稀奇,若是湖裏還有魚,那才稀奇。”


    範雪雪好奇心起,頓時跑到湖邊去觀魚。


    “這個湖範圍比較大,把路都給堵上了,看來難過了。”


    我湊上前和胡建軍商量。


    自從上山之後,他一直陰沉著臉,非常可怕,盯著遠處蹲在湖邊的範雪雪一會兒,說道:“可惡,想不到這裏居然還有大湖,我們什麽準備也沒有。”


    “張玫日記上根本沒記載,或許是近百年裏剛剛形成的吧!這種火山湖一般都不會太深,大不了我們浮水過去,你會遊水嗎?”


    胡建軍點點頭,說道:“水性不錯,橫渡長江沒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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