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環視一下,今夜折騰地實在夠嗆了,先是大戰東突恐怖分子,再是血戰沙漠異魔,大家都累得受不了,我抬起手腕看看手表,現在是北京時間淩晨一點,因時差的關係,再過六七個小時左右就會升起太陽,我點頭說道:“好,今夜大家都好好休息一下,我們明日早上出發。估計大概走個兩天左右就可以到達塞人石像那裏。”


    眾人表示同意,便去休息了。次日一早,大家收拾行李,因不便攜帶,便就地埋葬了不幸犧牲的同僚們。至於東突恐怖分子遺留下來的武器,我們便隻選擇了少數幾樣精良殺傷力較大的,剩下全部炸毀。於是大家駕著駱駝向魔鬼城方向走去,在沙漠上行走的速度並不是很快,我們隻能走完一半的路程。到了傍晚,就在靠近一塊岩石的避風口安營紮寨。到了半夜正在入睡時候,突然噪聲大作,呼喊不斷,我頓時驚醒,提起步槍衝出去。


    但在帳篷入口的沙子裏,猛然跳出來兩個穿著當地土人服飾的男人,臉上蒙著防沙的黑巾,隻在之上露出一雙栗色的眼眸,狠狠盯著我,他們手中各提著一把老式美製卡賓槍,用漢語喝道:“站住,放下武器,舉起手!”


    我頓時凝住,想不到他們竟然直接在沙子地下埋伏,難怪我派出的崗哨一點消息都沒有,居然讓這些家夥擺了一道!雖然以我自動步槍的射速,足以將其射殺,不過對方已經布防,那時恐怕大家也已經斃命,隻得乖乖放下步槍。


    一個人撿起我丟下的步槍,另外一個人則是押送我們,我隻得老老實實前進,心底暗自尋思,他們到底是什麽人?初始我瞧見他們當地土人式樣的打扮,還以為是東突恐怖分子的同夥。但是恐怖分子分子沒有這麽客氣,老早將我們一一射殺了,還要什麽活捉。難道是土匪?真是瘋了,塔克拉瑪幹沙漠連毛都不長,除了少數考古工作者和地質學家會進入,還會有誰?若是幹土匪,恐怕會窮死。抑或盜獵賊,前來偷盜野生動物?但是也不像,他們的裝備太落後了。據說盜獵賊動不動就是吉普衝鋒槍。


    我們押送到營地的時候,考古隊所有的成員都被一群相同打扮的土人從帳篷裏趕出來,聚成一圈,莫名其妙地相互打量,竊竊私語。我看這幫怪人武器低劣,大部分是土製獵槍、老式步槍、甚至不過砍刀,以我們的武裝力量,輕易即可擊潰,可惜吃了暗虧,叫他們偷襲,居然不放一槍就把我們全部擒獲,立時後悔不已,。


    我被推入人群,正遇到白水,她低聲問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他們是什麽人?東突恐怖分子?”


    我搖搖頭說道:“不像。”


    突然外麵有個黑衣人喝道:“喂,大胡子,不要說話!”


    我啞然禁口,不聲不響地擠到白水身邊,緊緊握住她的小手。


    我粗略打量一下,這幫人約莫二十來個人,十多人的固定將我們看住,剩下十多個人則遊走放哨,我隱隱發覺黑影閃動,甚至布置了暗哨。心底頓時咯噔一下,這幫人不簡單,布置極有正規軍風範,絕對不是一幫土匪一樣的烏合之眾!到底是什麽人?這個問題纏在我心裏,越發疑惑。


    說話間,這幫人行動起來,把我們帶來的家麽搜羅一空,大到帳篷,小至火柴,甚至連的駱駝也不放過,殺掉放血切肉,斬成數塊裝入袋子。我看的目瞪口呆,真是一幫窮極無聊的土匪!活像是周扒皮出場,差不多連沙子也要剝層皮了!


    之後土匪們——我基本認定他們就是土匪,強迫我們上路。此刻淩晨一兩點,我抬頭看天,沙漠上空透明度極佳,滿天繁星,辨認星座確認我們在向東走,也就是我們原來預定的方位。一群人好像羊羔一樣被趕著慢吞吞在沙漠上行走,從淩晨走到白天,眾人一夜沒有休息,本已疲憊不堪,但是更加可怕的考驗擺在了我們麵前。原本我們都是騎在駱駝身上,省力不少,此刻隻能靠著兩隻腳,沙漠上行走又比平常耗力數倍。當日頭升起,火辣辣的毒光幾乎消磨了我們最後的一絲力氣,每每從沙子裏拔出一隻腳,轉眼又落入滾燙的沙子中,似乎在燒熱的鐵板上行走,片刻就有人體力不支,噗通一下,倒在地上。


    周圍的隊員慌忙搶救,但是這時上來一個土人,掄起駱駝鞭子沒頭沒腦砸下去,把眾人趕開,叫罵道:“你這個無能男人,不要裝死!趕快起來!”


    我勃然大怒,飛身上來,一把扯住那家夥的鞭子,硬生生奪下來,使得那人不禁一愣,倏然退後幾步,抽出步槍喝道:“大胡子,你找死?”


    我挺胸正義凜然地叫道:“你瘋了,白天行走沙漠本是大忌,又在夏日裏,你不要人活嗎?”


    那人獰笑道:“要你死就死,大胡子,可不要怪我!這是你自找的!”


    那人心狠手辣,當真把手指扣向扳機,想要擊殺我。若在平常,以我的身手絕對可以輕易避開,但是此刻身邊都是隊友,他們可不像我這般神通廣大,身手敏捷,所以我隻能一個健步躥上前,逼近那人。


    砰!


    對方已經開火,我也脫離了隊友,一個側翻身,盡量避開子彈,突然右肩頭一熱,好像一把大錘重重地砸上,立馬後退幾步,勉強站穩,隨之火辣辣地開始疼痛起來。


    那人沒有一下子將我打死,偏偏他的步槍是老舊的步槍,隻能像三八大蓋一樣上膛,我哪能讓他稱心如意,趁此間隙,踱步上前,用完好的左手狠狠一拳,砸在這個家夥的臉上!


    我膂力奇大,早在軍中就有無敵鐵臂的外號,最近家裏養的小鬼看了日本人的大毒草,居然叫我鐵臂阿童木,不管怎麽說,我恨極了這個家夥,一出手就用上千鈞力。咚!砸在那人臉上,就如風箏吃了風力,輕飄飄地飛起來,臉上麵紗落下,我猛然愣住,對方竟然是個麵目姣好的娘們!


    莫非又遇到靈敏的那般情況?


    一聲暴喏,其他的土人拿刀拿槍,團團將我圍住,心中忿恨我傷了同夥,正要動手,忽有人高聲喝道:“住手!”


    他們的首領騎著駱駝踏踏過來,這是一個身材長條的人,打扮與那些手下並無不同,一身白色的當地麻布寬袍子,臉上蒙著紡紗黑麵巾,唯一的區別大概就是氣質,不怒自威,一見到首領過來,其他手下就紛紛敬禮,首領那雙露在外麵的栗色眼珠瞟了幾眼,皮鞭一指,毫無感情地說道:“把三民抬下去。”


    然後首領從駱駝上低下頭,霸道十足地睨視我,太陽落在他背後,巨大的陰影頓時將我整個人包裹起來,我眼睛眯起來,聽到他冷冷地問道:“你不怕嗎?”


    “哼,有什麽可怕的,老子上過戰場,殺人放火,絕對不比你們幹的少。那麽多戰友都歸天了,老子早將這條命看淡。隻是我作為領隊,自然要對我的隊員負責!”


    我毫不示弱地對視對方。


    他揚起駱駝鞭子,那些手下一見之下,嘩啦把槍都抬了起來,一下命令,立時會將我打成蜂窩,我頓時暗暗戒備,收縮肌肉,蓄勢待發,說什麽也要拉個墊背的,隻要不是打中腦袋,老子一時還死不了,定將你弄下駱駝,陪老子的葬!


    “休息,喝水。”


    土匪首領淡淡地說道。


    出乎預料,我稍微愣住,那首領一揚鞭子,轉身走開。


    土匪部下們一言不發,也散開到周圍,隻是將我們包圍起來。大家如卸重負,方才已經有念頭決一生死,此刻紛紛有氣無力地坐下,互相靠在一起。白水麵目扭曲,發瘋一般撲上來,在我的傷口**,滿手都沾滿鮮血,死死盯著,渾身不足顫動,眼神中驚恐不已,我笑笑:“放心,你老公不是第一次掛彩了。女人,不要廢話,幫我把衣服撕開!”


    白水一邊幫我把傷口附近的衣服撕開,一邊嘮嘮叨叨埋怨:“死鬼,你逞什麽能,他們都是一幫殺人不眨眼的土匪魔頭,幸好隻是肩上中槍,要是腦袋上呢?你死了,我鐵定改嫁,文清就跟她新爹的姓!”


    我哭笑不得,知道這是白水在賭氣,撕開衣服,傷口血淋淋的,子彈洞上血肉外翻,不住流出濃濃的血水。我說道:“白水,把你頭上的發夾拿下來,等下我運作肌肉,把子彈擠出來,你抓住機會,一定要夾出,知道嗎?”


    白水猶豫等點點頭,滿麵關切,就身手從頭發上拿下發夾,在內衣裏擦擦幹淨。我一運氣,扭動右肩肌肉,雖然沒有傷到骨頭,但是肌肉纖維卻被打斷了不少,稍稍一用力,觸動神經,隻覺得滿身寒氣冒出,仿佛不是沙漠,而是深處南極萬年冰山之下一樣,幾乎要昏厥過去。白水性情剛烈,這時冷靜下來,見我有點不行,甩手就是兩個巴掌,刺激我不要昏迷,同時叫道:“出來了,快,再用點力,就像女人生孩子,加油!”


    白水突然拿起發夾,往我肉裏一刺,我痛地大叫一聲,肩頭肌肉一抖,已經拿出了子彈。


    白水隨手丟下子彈,兩個人都是氣喘籲籲,冷汗涔涔,好像是剛剛搞對象那段時間,一口氣做了十次那麽累!


    “你很勇敢!”


    頭頂響起一個聲音,我抬起頭,正是土匪首領,他隨手丟下一個瓶子,一言不發,轉身又離開。


    白水好奇地撿起瓶子,拉開木塞聞聞,說道:“是酒!”


    我有氣無力地說道:“正好消毒,我沒力氣了,老婆你幫我塗一下。”


    白水仰頭飲了一口,小心翼翼地把烈酒往我傷口噴灑,頓時鑽心的疼痛,但是比起剛才哪會兒,便感覺好多了。之後白水撕下自己的全棉內衣,幫我包紮好傷口。


    眾人又饑又渴,眼見那幫土匪痛飲涼水,炙烤駱駝肉,見我剛才的表現,膽子大起來,紛紛叫罵不息,土匪們怒目而視,但是方才的情形看到,也不敢太過分,倒是那首領頗通情達理,不刻派人送來了飲水和幹糧,還有兩塊烤熟的駱駝肉,卻是專門給我的。


    約莫休息了半個小時,眾土匪便紛紛把我們趕起來上路。饒是我體格再是健壯,挨了一槍,流血一鬥,加上昨夜戰鬥不息,從淩晨走到傍晚之後已經體力透支,腳步虛軟。倒是白水這女人,到底是東北姑娘,女人耐久的特性顯現出來,到了最後則是她攙我行走。


    到了傍晚時分,我們仍然在沙漠裏辛苦地踱步,身體老早疲憊不堪,同樣的土匪們也是有氣無力,背著的槍也是歪歪扭扭。倘若此刻出擊,定然一舉擊潰,可惜的是我再也無力發動攻擊。不過,在我的手裏,迄今還握著一張王牌。


    這張王牌,就是蘿卜絲!


    蘿卜絲這個人不簡單,隱隱約約透出一副參軍幾十年的老兵特色,極富戰鬥技巧,為人又狡詐,倘若叫我和他一對一單打,勝負難說。但是在人群中,我並沒有見到蘿卜絲的身影,顯然他一旦發覺情況不妙,立時遁身。以其個性,加上他的幾個隊員都被土匪捉住,定然不會隻身脫逃,而是悄悄追蹤上來,抓住機會,一舉擊潰土匪。一路上我每次趁休息,都留下了不少隻有我們士兵才能明白的暗號。我眼望天邊,落日猶如沉入醬缸的染料,把天際與地平線染地血紅一片。


    我們翻過一座沙丘,站在沙丘脊上,眼前豁然浮現出一個巨大的骷髏頭圖案,凸出在布滿深淺不一溝壑的大地上。其實隻是千百萬年來,在起伏的山坡地的一塊巨石由於風雨剝蝕,被狂風雕琢得呲牙咧嘴,天然鬼斧神工,惟妙惟肖,更是由於周圍密布了血紅、湛藍、潔白、橙黃的各色石子,宛如魔女遺珠,更增添了幾分神秘色彩。初見之下,頓時大吃一驚,感覺就是來自地獄的魔鬼把被斬殺之後,遺骨落在了凡間,那骷髏頭斑斑駁駁,就像是被人砍了無數刀,**的石層讓傍晚的斜陽染地仿佛塗滿血水,空蕩蕩的眼窩裏猛然冒出兩團火,血牙張牙舞爪,一陣風吹過,似乎隱隱約約聽到來自死亡世界的猙獰狂笑。


    但是那幫土匪就如回家一樣,高興地蹦蹦跳跳,歡呼雀躍,而雷文定凝視著眼前一片深沉的陰森景象,卻吃吃地說道:“這,這不是我們一直魔鬼城嗎?”


    土匪們推推搡搡,將我們猶如趕鴨子一樣,驅趕至骷髏頭巨岩前。靠近骷髏頭巨岩,遠看甚是可怕,近觀也不過是一塊表麵被風沙侵蝕的坑坑窪窪的雅丹地貌岩石。其體積極為巨大,我估計可能有澳大利亞那紅色的大堡礁那麽龐大!突然骷髏頭巨岩的嘴巴裏鑽出幾個小小的黑影,仿佛屍骨裏麵吐出的蛆蟲,慢慢爬下,近了才看到這是兩個和土匪相同打扮的人物,朝首領問道:“回來了?將那幫惡賊從我們的聖地驅逐出去了嗎?”


    首領氣魄大的緊,哼的一聲,表示回答。那兩個蛆蟲立即爬上骷髏頭的牙齒間,緩緩放下樓梯。土匪們驅趕我們上去,進入骷髏頭巨岩裏麵,我環視四周,這邊乃是極佳的防守陣地,易守難攻,地址偏僻,又深處沙漠腹地,難怪我來回塔克拉瑪幹數次,竟然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幫土匪!心底尋思,他們雖然穿著當地土人的服飾,但是說了一口流利的漢語,甚至有江淮一帶的口音,已經在暗暗懷疑,難道他們是當年流落到沙漠裏的國民黨殘部?


    其時天空西麵暮日已經降落,無月之夜空繁星點點滴滴。而在骷髏頭巨岩裏麵,夜幕籠罩,而土匪們個個都是貓頭鷹眼,沒有打燈,伸出手臂即看不到手指,似乎在黑暗中,隨時會挑出可怕的魔鬼!夜風呼嘯,在雅丹岩石之間穿梭,發出慘烈的呼叫,於是在骷髏頭巨岩彌漫著一股懾人的氣氛,沙漠夜間溫度不斷下降,更加叫人戰戰兢兢!我心情不免激蕩起來,警惕地探視,忽然眼前豁然開朗,***通明,在骷髏頭巨岩裏麵露出一塊巨大的露天空地,中間燃燒了火堆。我瞅見另一個方向也放出光線,頓時醒悟,此刻我們進入了骷髏頭巨岩的一個眼窩裏!


    土匪將我們放在一邊,以此坐在空地上,其實大家已經累得受不了,紛紛一屁股就坐下,坐在冰冷的沙子上,又饑又渴,眼巴巴盯著土匪們。土匪頭子騎著駱駝,晃晃鞭子就往另外一邊走去,不再理會我們。


    此刻四周隻有我們一幹俘虜和若幹看守,圍著一堆火堆,大家冷得搓搓手,靠近火堆取暖,這時一下子突然閃出三四個土匪,在人群裏麵好像挑選肥壯畜生一樣東挑西撿,一下子拉起一個男隊員,徑自走向遠方暗處。眾人頓時紛紛擾擾,我暗自奇怪,若是唯恐我們作亂,那麽首先應該除掉我這個打手,若是獸性大發,也應該挑隊伍裏幾個漂亮一點的女隊員。怎麽就隨隨便便拉了一個男人就過去呢?


    作為領隊,我無時不刻都要堅守自己的崗位,站起來大叫道:“你們要作甚?”


    其他一個土匪把槍對準我,惡狠狠地叫道:“你們不要亂動,隻是缺少勞力,暫且幹一些苦活,不會弄死他的!”


    我們一時鬧不清作甚,隻得作罷隻由得他被帶走,心裏忐忑不安。


    過了一刻多鍾,那個倒黴的隊員就豎著出去,橫著回來,叫兩個土匪抬著過來,隨便扔下,走之大吉。我趕上去,一見那隊員,頓時臉色大變。隻見他臉色煞白,嘴唇發青,渾身縮成一團,不住瑟瑟發抖,口中吐出一口冷氣,呻吟道:“好毒辣的酷刑,幾乎要了我的命!”


    我上前揪住他的衣領,叫問道了:“說,他們究竟對你做了什麽?”


    “不能說……”


    那隊員滿臉苦衷,但是眼神中忽然閃過一絲幸福。我越發納悶,猛然瞅見脖子上有少許幾個牙印。莫非……那幫魔頭在吃人血?


    我猛然記起來,雷文定不時說過那個阿修羅國的食人魔女,而我們此刻就在魔國舊址,難道他們欲將我們像是家畜一樣養起來宰殺吃喝?而且這些魔頭進化的越發厲害,吸血之後,能和西方的吸血鬼一般控製人心。


    我已經想得麵無人色,又來了幾個土匪,拉起一個隊員就走。後者看到先行者的慘烈下場,哪肯輕易就範,拚命掙紮,狂呼亂叫,猶如殺豬一般痛苦!土匪大怒,拳打腳踢,將他按到捉住。此刻眾情激憤,紛紛暴亂,土匪們掄起槍托就亂砸,一時間混亂不堪。


    “住手!”


    一聲暴喝,隨之的一聲槍響,驚住了眾人,土匪首領此刻現身,那雙栗色的眼珠冷冷地掃視眾人,慢慢落在我身上,揮動鞭子叫道:“你,你,你,出來!”


    他一連叫了我、雷文定一起出來,那雷文定被幾個土匪手下推推搡搡拖出來,我便索性大大方方出去,同樣冷冷對視著土匪首領,隻要稍有異動,立馬撲上去,拚個同歸於盡!


    “你們兩個,隨我來吧!”


    土匪首領落下這一句,轉身就走,我愕然,周圍的手下並沒有驅趕,於是心頭一橫,怕什麽刀山火海,就你一個家夥,還怕老子對付不了,何況我們有兩個,如雷文定即使再弱,也不是拖後腿的!


    於是我向雷文定打了個眼色,我第一個向前跟住土匪首領,雷文定縱然猶豫不決,此刻也隻能跟隨。


    那路上看到剛才被捉住的倒黴隊員,大呼小叫,被兩個土匪壓住,我憤怒之極,如此虐待我的隊員,正要上前阻止。那還有一個土匪,卻急急忙忙把他的褲子脫下,高興地歡呼一下,隨手就扯開自己的寬大的袍子,露出**的身子,竟是一個高挑的女子,長長的辮子披在身後,常年運動的身體健美而不累贅,加之人種關係,有似希臘雕塑一般完美,那女土匪一聲獰笑,便朝可憐的隊員撲上去。


    初始那隊員或是害羞,不住掙紮,但是嚐了**的好處之後,由殺豬喊叫變為嗯嗯。隻見那女土匪折騰了半晌,轟然倒下,立時又一個女土匪急急忙忙上前。


    我看得目瞪口呆,回頭和雷文定麵麵相覷,難怪剛才那個家夥,我們還以為他身受什麽酷刑,卻一聲不吭,竟然是叫幾個女人慘遭如此“性福”酷刑了,幾乎是帶有哭笑不得,阻止也不是,不阻止也不是。倘若我貿然上前,不禁女土匪們繞不了我,說不定連隊員都要殺我!


    唯獨那雷文定此刻還有心情,哈哈打花腔:“別看我年紀大,其實我是很強的!等會兒,若是她們出動大隊人馬,我對付一半!”


    我隻得搖搖頭,轉頭凝視著走在前麵的土匪頭子,想不到這麽多土匪都是女子,那麽他呢?我試圖從他寬大的袍子下辨別出窈窕的身影,可惜不能。


    我們走到另外一個眼窩的洞口前,裏麵黑乎乎,不知深藏了哪種危機,首領打亮***。這個洞穴乃是一個普通的雅丹地貌風蝕洞穴,在沙漠寒冷的夜晚,卻溫暖如春,眼前***通明,我便看到,首領然後轉身對著我們,揭下了麵罩。


    果然也是一個女人,新疆高鼻深目種,隻是年紀比我想象的還要大上幾歲,約莫四五十歲。女人的大敵——皺紋已經悄悄爬上了麵頰,再不年輕。但是從她麵部的輪廓,依稀可以回味三十年前的美麗。


    “你們,來這裏作甚?”


    這是一個雖然蒼老,可是威嚴之極,仿佛天生做慣了高高在上的位置,對人說話的口氣好像皇帝對臣下。


    “我們隻是一些考古隊員,無意中路過這裏,不知哪裏得罪了你們?”


    我小心翼翼地回答。我自己當然可以狂妄不羈,但是畢竟隊員們的性命捏在他們手裏,不得不為後者考慮一下。


    “考古隊員?這是做什麽的?”


    我回答道:“就是找到很久之前的東西的人。”


    首領迷惑不解,過了一會兒歎了一口氣說道:“看你們就不像那些敵人,太弱了。難怪……不過,好久都沒有來你們這樣的人了。很久以前,有一群人坐著大鳥落在這裏,教我們說他們的話,寫他們的字。可惜他們都年老死去了,正好頭痛那個麻煩的時候,你們來了,就委屈你們,在這裏住上一輩子吧!”


    我恍然大悟,難怪這些土匪看似新疆種,但是漢話非常流利,恐怕很久之前有人做飛機(大鳥)來到過這裏。我看這裏沒有一個男人,女人們又這麽饑渴,莫非拿我們做種?想到這裏,我嚇了一跳!但是心裏卻暗暗做夢,怎麽在塔克拉瑪幹沙漠腹地,還會有這麽一個部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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