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的看著白雪皚皚的院落,想起,曾經,與風淩溜冰的情景,多少的感傷從心上劃過。[]


    鵝毛般大雪在空中飄落,與楊梅兒混成一體。


    三更半夜,室內一片黑漆漆的;上官可可睜開眼,感覺她的周圍全是暗的。有道光線射進來,深深撼動她的心弦。她不由得試圖坐起身,但是,伴之而來的是頭疼欲裂,這裏是那裏,為何如此熟悉。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她試著把斷斷續續的記憶拚湊起來,可惜徒勞無功。她用盡全身的力氣一翻轉,卻不幸摔在地上。


    對,突然她想起她是被人用藥迷暈,那光裏有著閃爍的影子,上官可可努力適應,千算萬料也沒有想到綁架她的人竟然是楊梅兒。然而更不可思議,那扇門打開時,外麵的風景如此熟悉,囚禁她的地方竟然是聖德武校。[]


    “你是什麽時候在這個山上建造的房子?”


    “在破蛹基地求生的時候派人建的!”


    “欣研和林維生的毒,都是你下的。”不是疑問,是肯定,除了她,無人能讓那兩個人毫無堤防的吃下毒藥。


    上官可可半眯著眼睛,“你還知道什麽?”


    “我還知道你是吳星月,不,是李星月,才對!”


    上官可可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也猜不透,她綁架她做什麽?難道,她也想要分順天的一杯羹。


    “是夜少指使的嗎?”


    “我和你,都是首領的女兒,流著的,是同樣汙濁的血液,她卻要維護你獨善其身,早就知道你的身份,卻費盡心思瞞著我們,若不是藤精明,我們怎麽知道她一直用我父親的錢養著凶手的女兒,我們要報仇,她卻是個絆腳石,用淚百合,我們已經手下留情了。”


    “你們?”


    “是我,夜少,子妃,戴西,藤,我們共同的主意”


    楊梅兒無話可說,她竟然懷疑過欣研姐!以為她也曾參與複仇計劃。


    “那楚憐呢?你是怎麽處理她的?”


    “誰告訴你的,是林浩嗎?”除了他還有誰?他一直想除掉她的,難道,楊梅兒是為了給楚憐報仇,不,她還有孩子要照顧:“楚憐不是我殺的,我隻是給她喂了**,然後,她就被老板的人搶走了”


    她就被老板的人搶走了?


    楊梅兒不肯放過上官可可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試圖找到謊言的破綻,在林浩身上吃的虧,讓她錯過了直接找到答案的機會,這一次,她不能再輕易相信,可是,她失敗了。


    老板?費令庭,楚憐的心上人,她的父親。


    雪落在楊梅兒的臉上,化成了水,冰涼冰涼。


    雪,你為何流淚?我問你,雪?你為何流淚??????


    聽見他走近的腳步,隻猶豫了那麽兩秒,剛打算回頭,就忽然覺得一股溫暖貼近,不由地全身放鬆。


    他的氣息,離得那麽近,呼吸,就在自己的耳邊。


    “這樣折磨自己,不累嗎?”他終於開了口,低低地問。那聲音,熟悉又陌生。


    楊梅兒說不出話來,他的溫度包圍著她,那麽近,她幾乎能感覺到他的心跳,沉穩有力,在他的懷裏,她竟生出一種奇異的錯覺,好像心底吹過一股平靜和暖的風,那樣安逸,那樣舒坦!


    良久,兩人都找到了自己的理智。


    “告訴我,上官可可的下落?”


    這才是他真正的目地,他隻是為了她。“如果你們不屑要我的命,就讓我離開吧,這不是交易,是請求,現在的我滿目瘡痍,如果是報複,是不是也已經足夠了?”


    風淩的仇,她無能為力!


    楚憐的仇,她無能為力!


    欣研的仇,她無能為力!


    莊子雲:夫得者困,可以為得乎?則鳩之在於籠也,亦可以為得矣。


    仇恨想雜草一般充斥內心,再怎麽冠冕堂皇的理由,都解不開內心的束縛,即使有所得,又能怎樣?


    也許從冰影教會她殺第一個人開始,她的良心已經被封鎖,她甚至不配有所得。


    留一條殘命,至少可以完成欣研的遺願,至少可以替他們活。


    “好,我答應你”


    摟在她腰際的手不斷收攏,她被用力地抱在他懷裏,避不開他印落的吻,細嫩肌膚上留下一枚暗紅色吻痕,似是烙上歸屬的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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