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辦公室,經過同樣的程序,同樣的窗戶,同樣迷蒙的光線,甚至與記憶裏同樣的陳設,可是為什麽?物是人已非.


    我聽見愛情,我相信愛情;愛情是一潭掙紮的藍藻;如同一陣淒微的風;穿過我失血的靜脈;駐守歲月的信念。


    愛情?好遙遠的詞!


    可是她坐在沙發,一坐就是半個鍾頭、一個鍾頭……林浩卻似乎完全沒察覺到她的存在,仍舊低頭處理成堆的公事,不然就是偶爾接個幾通電話。


    “等很久了嗎?”突然一個低沉的嗓音打破室內的寂靜。


    “你是老板,等多久都是應該的”


    “喔?”


    仔細的看著這女人那張臉,他印象中的她,有一張小巧清秀的臉,她始終留著一頭烏黑長秀發,微風輕拂,就會劃出一道道美麗的弧度,可現在麵前的女人,濃妝豔抹,臉部皮膚較為鬆弛,有些嬰兒肥,一頭削薄、染上栗紅色的俏麗短發,儼然她不是她,。


    他皺了皺眉,打開她的資料,她是加拿大人。


    “我現在缺一個秘書?你認為你能勝任嗎”


    “為老板鞠躬盡瘁,在所不辭,老板,你就是我的衣食父母啊,我一定會做好的”。


    “既然這樣,下午就職,希望合作愉快”


    楊梅兒以九十度鞠躬姿態感謝林浩的再造之恩,嗬嗬!


    下午時份,她成功以實習總裁秘書的身份成功進軍了林氏,她認真的整理著辦公室的文檔,其實她也是有輕度潔癖,沒辦法,練習忍術,的確是必須努力讓自己的生活一塵不染,所以和翼清,冰影一起合作,是非常愉悅的。最起碼環境決定無汙染。


    “你在幹什麽?”


    哇!好大的聲響,幾時變天了她怎麽不知情。


    差點手滑的楊梅兒按著狂跳的心口,盡量撫平受到驚嚇的三魂七魄,瞪大的明亮眼眸不解看著發出如此強悍聲音的主人―王秘書。


    她穿著鐵灰色的三件式套裝,發髻固定在腦後,細長的鏡框掛在鼻梁上,即使淡施薄妝,整體給人的感覺是嚴肅刻板。


    “你怎麽可以亂翻我的東西”王秘書不悅的說。


    “不要以為總裁親自應聘你來,你就可以胡來”


    楊梅兒眼中浮起淡淡的困惑,對她突如其來的怒斥毫無頭緒,而且此人還一副山崩於前仍不改其色的泰然模樣。


    王秘書生平最討厭以裙帶關係進公司的人,就等著逮到機會給她警告,鄙視的神情流露出不屑的輕蔑。


    “王秘書,是嗎?我是新來乍到,不知道規矩,又不知道該做什麽,就是想著給您打打雜啥的,讓您工作順心順手一帆風順,您要是不喜歡我,我可就沒活路,我沒什麽經驗還都得靠著您指點”楊梅兒無線卑微啊,反正她說得也是實話,要她當一個合格得秘書,那還不是掛羊頭賣狗肉,沒有一點真貨。


    王秘書看楊梅兒說得實誠,也就半信半疑了。


    搞定一個中年婦女,還不是什麽困難的事,首先就是多幹活少說話,然後就她的批評充耳不聞,保持欣然接受錯誤的態度,最後對她感興趣的材料偶爾八卦的有理有據。看吧,自作孽不可活,第一天就殷勤的替她加班,結果……


    楊梅兒抬頭看了看牆上的時鍾,再看看緊閉房門的總裁辦公室,認命的抑下湧上喉間的歎息,繼續整理手邊的資料。這個林浩還真是要錢不要命,可想死為什麽還拖著她這個墊背的,她才第一天上任,卻已經加班超過了四個小時。


    清脆的高跟鞋聲傳入楊梅兒的耳中,沒有敲門,直接闖入秘書辦.


    電話鈴聲也實時響起,楊梅兒接起,傳來了頗為性感沙啞的聲音,“讓她進來”


    “老板請你進去”楊梅兒客氣的說.


    林浩的辦公室門還沒有關,就聽了裏麵傳來了兩人的對話.


    “為什麽要一個人獨立操作,你當真以為費先生是吃素的”女人說.


    “善戰者,求之於勢,不責於人,故能擇人而任勢”


    “是嗎?諸葛亮對街亭戰略之勢比起今天的你又如何?可錯用馬謖,依然是造成了全軍覆


    “如你所言,美國南北戰爭,林肯用格蘭特,又如何?”


    “可無論是雷賽爾,還是突然冒出來的青狼,他們都不會有我們十分之一的勝算!”


    “吳子妃,你當真是十年如一日,對夜少還是如此死心踏地.別忘了,欣研是他和上官可可聯合逼死的,還有戴西,也是他任命熾烈殺人滅口地,難道除了他,在你眼裏,其它的人都是沒有價值的嗎?”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怎樣?如今我已經與上官可可離婚,他們比翼雙飛,你在他眼裏,又是什麽?”


    “可可愛的人隻有你,她不會改嫁夜少”


    “是嗎?可是你別忘了,夜少最愛的的人始終是她,不然,在s城,他看見我與她上床,不會失去理智要了楊梅兒”


    “我無法解釋,他愛她是事實,可這絲毫不會影響我對他的衷心,我來,隻是提醒你,與他為敵的下場,會比金允成更慘.”


    高跟鞋清脆的聲音離去,仿佛也帶走了楊梅兒一絲魂魄.


    內線的鈴聲,“你下班吧!”


    灌酒過猛讓楊梅兒直咳嗽,咳到最後胃裏產生酸意,一股惡心的感覺沿著食道一直往上蔓延。


    她捂著嘴,難過地抱著腹部,跌跌撞撞地沿著大街孤獨的行走,幾次踉蹌,她的步伐越來越不穩,結果左腳絆右腳,……


    突然一雙手扶住她的肩膀,讓她整個人陷進偉岸的胸膛裏,熱熱的臉頰貼著冰涼的衣服。


    這個胸膛好硬實,足以讓憂傷有片刻的擱淺.


    眼前一雙光潔發亮的黑色皮鞋吸引了她,順著長腿緩緩上移,平坦的腹部旁一雙好看修長的手抱著胸,深邃眸子裏有著放蕩不羈的神采、抿緊的唇微微上揚、高挺的鼻子,整張臉就像是工匠耗費畢生心力所雕琢出來的藝術品,他在看她的好戲??


    然後再看被她揪出褶子襯衫的主人,那臉黑的趕上包公了.不為其它,他還是她的教官來著,練習忍術是不準酗酒,不準吃肉,不準用化妝品等等……


    “嗬嗬!”楊梅兒傻笑來著.


    “第一天上班怎樣?”翼清問.


    “天底下,沒有本姑娘搞不定的事”楊梅兒打著酒嗝,頗有些醉意.


    夜晚的風涼爽宜人,空氣中帶著淡淡花香。


    “青狼是個什麽組織,怎麽也攪在順天集團收購案子中?”楊梅兒搖搖晃晃的醉醺醺的貌似很理智的問。


    “笨蛋,自然黑幫潛力股三人組!”翼清笑著說。


    “啊!”楊梅兒恍然大悟,“可是誰取個這麽雄偉的名字”


    “借局布勢,力小勢大,鴻漸於陸,其羽可用為儀”冰影冷不防冒出這麽一句。


    楊梅兒借著酒勢,直勾勾的看著冰影,這是第一次,認真的打量著他,怎麽看都是塊木頭,難道,穿越了,怎麽今天總是聽到難以理解的古文,然後筆直地往他身上倒去。


    冰影彎腰抱起不省人事的楊梅兒,而她嘴裏發出些許的叨叨,然後清秀的臉在衣服上找尋適合的溫暖埋點,隨即安分的睡著了。


    翼清忍不住笑哼出聲:“你說要是順天的人看見影堂主如今模樣,會不會都丟了下巴。”


    車子沿著河濱旁的道路行駛著,冰影支著頭,趁著開車空檔看了眼睡在一旁的楊梅兒,她側著臉,身體整個縮進車門與椅座間,看來又當起了鴕鳥,他忍不住搖頭歎氣。


    “這些年,雖然讓她成熟了不少,可總是心結難了”翼清緩緩的說,臉上多了份嚴肅。


    “要對付夜少,井上若藤,費令庭,這是個艱巨的任務,急進隻會功敗垂成!”


    “你不想告訴她真相?”


    “事有輕重緩急,你別忘了,我們三人的協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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