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的燈光驟然變化,昏暗朦朧,上官可可仿佛從雲霧中走來,牙白、嫩黃交織的細金短洋裝,配合布料特有的墜性,感覺就像從天而降落入鮮荷跳躍的雨珠子,又如玉盤上流竄的珍珠,不但顯得主人俏皮玲瓏,亦是清新脫俗。


    舞台幕布乍然落下,整個舞台轉眼間成了璀璨星空,同一時間,緩緩飄下飛舞地銀色雪花,曾幾何時,那雪地裏的兩個人擁抱取暖,那女人說:真怕一不小心,走著,走著,就已白了發!


    情若真時,不惜韶華,情若虛假,錯生華發!


    夜少點了根煙,深深地吸了一口再吐出,煙霧逐漸在空氣中消散……


    當初他剛進入順天幫,是為了保護子妃和戴西,其次報仇雪恨,因為有目標激起鬥誌,所以能在重重的阻礙下,拉攏井上若藤,眼睛蛇和紅姨,並且在邊緣部落大刀闊斧地樹立自己的一片天。


    他開設夜店、賭場,讓手下都有工作可做,也使自己的勢力變成公司化經營,十年磨一劍,不負所望,規模倍增,夜少,這個名字,在黑白兩道的名聲更是如雷貫耳。


    可是,當他的事業版圖越來越大,管理的事情越來越多時,他卻變得麻木了,所有的成功,後期的維持,反而像嚼臘般,讓他漸漸感到索然無味。


    特美雅她塗著蔻丹的手指搭上他結實的胸膛,“夜,大家都在等你”


    “美雅,等會兒去找紅姨領取支票回阿帕奇部落,不要再來順天了。”夜少冷冷地說。


    “是我做錯了什麽嗎?”特美雅頓時臉色蒼白。


    “你很好,是我的問題,你應該知道,我即將成為別人的丈夫,我無法回報你的愛。”


    “我不在乎!”


    “我在乎,我已經負了丫頭,不想再負了你,你們都是好女人,是我無福消受!”


    嘴角的輕蔑甚是刺眼,他是高高再上的夜少,可是為什麽自從楊梅兒死後,他就變的萎靡不振,特美雅知道這中間必然有一段故事,隻是她不敢問。(.無彈窗廣告)


    “你愛她?”聲音是極輕地,可是夜少卻清楚地聽到了。


    “我曾經一度以為我隻會愛小月一人,保護她,守候她,就是我的職責,我痛恨那個剝奪我們所有快樂的凶手,甚至牽強地恨起了她,第一次見她,她像是一個熟睡的嬰兒,我妒忌;發現她對我的好感,我狂喜;以至於得到了她的初夜,任意索取她的好,我有了報複的資本。可是不知不覺,一切都變了,她為我殉情,千方百計為我報仇,進入黑幫,雙手沾滿鮮血,夢魘纏身,葬身古堡……我才發現,我輸了!”


    特美雅無言以對,早在阿帕奇重新撿起兩人關係的時候,她就明白,自己就是一個替身,她在乎過,計較過,也幻想有一天超越她,可是,她最珍惜的身子被糟蹋了,她沒有了任何資本.


    看著他的背影在眼前消失,她不甘心,那個製造所有悲劇叫做暮晨的女人,現在在熾烈手裏,她決定要她生不如死!


    這是一場浪漫盛宴,舞台中央是天作之合的一對璧人。


    然而當音樂嘎然停止時,楊梅兒在人群中看到曾經與琳達示意的陌生人,正在二樓徘徊。


    突然,她看清他們手中拿的是什麽時,她整個人大驚。


    十字弓?瞄準了夜少?!他們要在這樣的場合殺死夜少,何其瘋狂!


    突如其來的狀況,卻也在意料之中,千鈞一發的時刻,楊梅兒射出梅星阻擋了箭的方向,而此時另一個人卻將十字弓的箭朝她射來,直接劃過她的肩,落入人群,一時間,人聲鼎沸,人們如逃亡似的亂如麻,楊梅兒血流如注,疼痛讓她反射性地看了一眼台上的男人,而他也看見了她。


    夜少的心像被狠狠的掐住,他迅速地打開腰間的黑盒,給手槍上膛,朝殺手開槍,直接命中他們的要害,可是,再回頭,伊人已消失。


    莫錦弦?還是楊梅兒?


    路燈整齊排列在兩旁,柔和地照在灰冷的柏油路上,一排青翠可人的小灌木叢之後,楊梅兒捂著傷口,腳步停在一間四四方方的小水泥建築前麵。


    該說那是屋子嗎?感覺上比較像間倉庫,可楊梅兒卻毫不猶豫地推門而入,映入眼簾的是一間收拾幹淨的典雅小屋和高大的男人身影。


    “與其說琳達迫不及待,不如說是費令庭出手了!”


    “你確定?”冰影的聲音響起。


    “不,我不確定。我沒有任何證據,這僅僅隻是猜測,單單靠血蠱毒,並不能揭開真相,可唯一肯定的是,緹娜母親的毒和井上家族脫不了幹係。”楊梅兒尷尬的撕扯著上衣,給傷口敷藥,而冰影卻始終目不斜視,視之如敞屣。


    真的懷疑那一次激情的真實性。


    “我有必要闖一闖井上若藤的實驗室!”不該往日冷酷的說。


    “我陪你。”楊梅兒已經利落的處理好傷口。雖然,已經有了謎底,可是依舊抱有僥幸,打從心裏,她希望,母親與楚憐的愛情沒有一生錯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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