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塵真的是說到做到,熟練的運用著自己手中的龍淵在那幾人的身上劃下一道道的劍痕,每一劍都帶出鮮血,至於那些人召喚出來的契約獸,則成了銀的飯後甜點。


    整個空氣中都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鮮血染紅了腳下的那方土地,地上到處是混含著殷紅鮮血的碎肉,哀嚎聲不絕於耳。輕塵身上被濺上一道道血花,整個青衣被血染成了暗色,果真如同她所言,她的這身青衣注定要染上鮮血脫去,雲家,對她而言,真的沒有什麽特別的意義。


    雲逍隻是呆呆的站在那,看著也曾嘲笑過譏諷過自己的人在自己的麵前被殘忍的對待,心中卻沒有絲毫的快感可言。他完全被對方那詭異的步伐,利落的身形,霸道的劍法所震撼住,那絲毫不因為對方的慘叫聲而影響手中的劍招,絕不拖遝遲疑。


    這樣的定力隻能說明一個事實,那便是人同魔獸在對方的眼中毫無區別,同樣是殺生而已,而且對方那熟練的程度讓他明白必定是經過無數次相同的動作,才能如此精確的去皮削肉,留下對方完整的骨頭身子,一顆腦袋和一顆跳動著的心,慢慢迎接死亡的到來。


    她居然能一劍把擁有中期禦靈尊者實力的秋老給震退,這樣的實力,隻能同樣大大的超出了他的認知範圍,她到底因為什麽而出現在這,毫不顧忌這次測試的規定,對同族之人痛下殺手,她說她不姓雲姓名風,叫風輕塵,那麽秋老竟然知曉,又為何允許她參加。


    不管年齡,以她的實力,絕對是雲家長老院的長老們所招攬的對象,怎麽會來這裏參加少城主的測試。努力的回想著輕塵對他所說的一切,突然腦中靈光乍現。


    “你讓我如何相信你做這一切是為了雲鶴?”


    “哦,是嗎?那雲寒呢?我想比起叫他老城主,我想他更樂於我叫他雲寒吧。”


    這兩句最讓他印象深刻,對方似乎很在乎自己對城主的忠誠度,那麽她同老城主和城主之間到底是什麽關係,她已經說了她不姓雲,姓風。風姓,星辰大陸四大家族中排名第二的風家,她是風家之人?怎麽從來都沒有聽城主說過與風家的過往。


    不管怎樣,對方竟然是為了城主而來,那麽以她的實力,那少城主之位非她莫屬,以她對自己所問之話,他沒有什麽可擔心的。隻是如今一鬧,若對方的身份得到質疑的話,一切又都難辦了,言而總之,還是得依靠自己的力量去爭取那個少城主之位,至少,他冠上的是雲家這個姓氏,他人無法拿這當借口。


    當一切塵埃落定,輕塵一身的血衣,所站立的腳下隻剩下幾具浸泡在鮮血中的白骨,和幾顆滿目猙獰的腦袋,外加一地的碎肉。這般如同煉獄般的場景和那血腥味充斥著秋老的感官,他有多少年不曾見到如此血腥的一幕了,也讓他徹底的明白了白澤所說的那翻話的含義。


    她該是在怎樣的環境中生存下來的,此刻對方所呈現在他眼前的隻有滿身的殺戮之氣,這樣擁有如此超高天賦的她,一念成佛,一念成魔,而顯然,對方根本就不願意成佛。當年雲老城主沒有尋找到她,這一切是不是都注定的,若是她在雲家長大,也許今時今日的她便也不再是她,這樣的她,出色得讓人汗顏,手段更是殘忍得讓人心驚。


    看了看染血的龍淵,輕塵直接脫下繡著她名字的青色外衣,把龍淵劍擦拭幹淨後,彈了彈劍身,伴隨著一聲龍吟白光一閃,龍淵劍化為一條銀龍在輕塵的右手臂上環繞了幾圈之後變成了銀龍手鐲,安安靜靜的躺在輕塵的手腕上。


    “銀……”


    輕塵環視了自己周身,喚了一聲銀的名字,讓正處在興奮狀態中的銀猶如觸電般的緩緩的回過頭來看向輕塵,再看了看那些碎肉和人骨,病懨懨的說道:“主……人……”


    好笑的看著眼前的銀,多少魔獸麵對著饑餓,可是地上的食物看在它的眼裏就如同毒藥般的存在。沒有多為難他,反正在這結界內自己的實力也已經暴露,那就徹底點。喚出幾匹銀狼,直接讓它們把地上的東西吃完,毀屍滅跡。


    銀狼得令後看了眼自己的王,眼神中無一不充滿同情,那麽大的一頭牛,就是扔到秘境裏也夠幾十位弟兄食用,主人卻想著讓王一人吃完,不撐死才怪,還要吃這地上的人類,它們還是幫它一把好了。思及此的幾匹銀狼,狼吞虎咽的把地上的屍體包括骨頭都給吞進肚去,至於那血水,則翻刨著地上的泥土掩蓋,免得到時候主人讓王卻把那些給喝了。


    待所有的事情都做完,地上可以說除了顏色深那麽一點,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外加一件染血的青衣,什麽都沒有剩下,同情的瞄了自己王一眼的銀狼在和輕塵打過招呼之後便化為一道道銀色的光芒回到秘境裏繼續修習。


    “秋老,你看到了嗎?”


    輕塵一步步的朝著白澤所站的方向行去,看向秋老,微微一笑,問得雲淡風輕。若非親眼所見,誰會相信這樣的一位身穿素白衣服笑得一臉淡然的女子會是一手造成那番煉獄景象之人。


    如何回答對方的問題,沒看到,那不可能,他的確是看到了,可是若是回答看到了,那麽是否對方也會用對待那些人的方式對待自己?那些被她召喚出來的銀狼,哪一位不是擁有二級神獸之上的實力,甚至連超神獸都有,在她的麵前,看來自己是真的老了。


    “我來這是問你,你有沒有看到你的父親?”


    秋老並沒有選擇回答輕塵所提出的問題,而是眼神一正,看了眼那站在一旁一臉慘白渾身是血的雲逍之後,說出自己出現在對方麵前的原因。


    “父親?”


    輕塵沒等到對方的回答,卻等來了對方的詢問,一時間,倒有些愣住了,‘父親’很陌生的一個詞語,在自己那二十多年的生命中,可謂是從未出現過,而在這具身體內,見過的那位所謂的父親更是寥寥無幾。


    “你問的應該是雲城城主雲鶴才是,我沒有看到,何事?”


    此話一出,秋老隻是眉頭深皺眼神複雜的看著輕塵,而那站在不遠處的雲逍卻是因這話身形狠狠的一震,略微後退一小步才穩住,一副不敢相信的神情,心中卻又豁然開朗。難怪她會那樣的稱呼城主和老城主,難怪,隻是,她稱呼雲城主的名字而不稱其為父親,是否心中有所怨恨才如此。


    “鶴兒那小子一聽說你來了,背著老城主直接跑到這來尋你了,老城主得知讓我立馬把他找出來,在無人知道的情況下在把他帶出去,可現在,你沒碰到他,那他人呢?若是被其他長老發現了這可就麻煩了,尤其是那個二長老,他可是盼著他的那孫子奪得這次測試的頭名,順利的當上少城主。原本這一切看似也差不多知道那結果了,可是……”


    秋老看了眼輕塵,正想接著說下去的時候,輕塵隻是挑了挑眉,接下去說道:“可是出現了個被你們算計了的我是吧,若是我奪得這次測試的頭名,他們也會以這雲寒入這測試地為借口,把我的名從那榜上除去,屆時一切又都回到了最初,而我,不過是這其中一個可以輕易抹殺的變數是不是?”


    雲逍因為輕塵的這分析眼神暗了暗,這樣的話,的確一切又都沒有任何意義了。秋老則是眼中滿是讚賞,對方的頭腦比他所想象的還要聰明,可是在接觸到輕塵那逐漸冰冷的眼神,心中一驚,他怎麽會忘記剛剛所見的一切,對方的手段絕不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那麽雲家便注定要引來一場血雨腥風。


    “但,秋老,你認為我是那麽容易被抹殺的變數嗎?”


    挑了挑眉,滿臉笑意的看著秋老,秋老倍感壓力的搖了搖頭,也許在未見剛才這番場麵的時候,他會點頭對於那些長老們即將做的決定表示擔憂,可是現如今,他所擔憂是那些個長老以及整個雲家,可別因小失大,最好別惹怒眼前的這人,這老城主把孫女給找回來,也不隻是福是禍,他可是聽到對方剛剛在說那‘算計’二字語氣格外的強硬。


    果然,他所擔心的,輕塵的一句話讓他的心跌入穀底,任何事皆在她的一念之間……


    “你最好祈禱他們別做的太過分,否則不管你們雲家還是整個雲城,我勢必踏平。”


    輕塵說完這話,也不理會這秋老因為自己所說的話後變得難看的臉色,轉過身來,看向那一直站在那被她忽略的雲逍:


    “你現在知道我為何要救你了嗎?如果不是雲鶴,現在的你已經是死人了。”


    雲逍已經被輕塵所說的話深深的震撼住,他有理由相信她所言絕對說到做到,她絕對不是一個能輕易救人之人,所以從一開始隻是站在那看著並未施以援手,直到最後,也是在問過自己之後才出手,若是當時自己的回答所給出的理由不是對方想要的,或者不是與城主有關,那麽現在自己恐怕已經冰冷的躺在地上。


    “你想要我做什麽?”這是雲逍所能想到的所要問的唯一一個問題,那便是她要他做什麽?


    “銀……”


    輕塵並未回答這雲逍的話,而是喚了聲銀,要說是從前的話,這聲呼喚一定是銀所喜歡的,可是如今,每次聽到輕塵這樣一叫喚,都讓銀心驚肉跳的。


    就比如此時的銀正在一旁細數著從那幾個死人身上搜刮得來的魔獸晶石,大多是低階的魔獸聖獸,難得出現一個神獸,還有他之前所殺的他們的契約獸的晶石,足足有三十來個,有這些的話,輕塵根本就不需要在這林地裏再造殺戮,完全可以直接拿著這些和本來有的直接趕往第三測試區域的入口處交付任務,一身輕鬆。


    “主、主人,你叫我。”


    銀從這變相的因打劫而獲得喜悅中掙脫出來,看向著自己的主人,心裏打著小鼓,主人又想讓自己幹什麽?吃的不是都被自己的手下吃完了嗎?


    “把那些晶石都給他,讓他去完成任務。”那些晶石對於輕塵來說可有可無,但是對於已經受了傷的雲逍來說卻是能讓他順利完成這關測試的保障。


    “主人,這麽多都給他嗎?”


    輕塵大方,但那隻是輕塵,身為輕塵契約獸的銀,這可是它打劫而來的第一筆財富,都還沒捂熱,就要送還給別人,心裏覺得可惜不已。


    “嗯,給。”


    輕塵點了點頭,算是回答,就這樣看著銀心有不甘的直接幻化成人形,拿著那一堆的魔獸晶石走向那雲逍而去,把東西直接扔到雲逍的懷裏而後又化為銀狼的形態出現在輕塵的腳邊。


    雲逍還沉浸在這原本的魔寵突然之間變為超神獸並且出現在自己麵前的這種驚歎中,對於這懷中所得的晶石更是不知如何應對。


    “這些東西應該夠你完成這第二關的測試了。”


    “你、你為什麽要幫我?”


    雲逍目光直視輕塵,問道,有那般實力的她身份又是雲家城主之女,在這測試中,雖然自己根本就對她構不成任何的威脅,根本就沒有那個實力和資格稱之為對手,無論如何她都不應該幫自己才是,那麽她幫自己,為的又是什麽?


    輕塵依舊沒有回答他的話,幫他是想看看他到底能夠為雲寒做到何種地步,這人值不值得她出手相救而已。想了想,喚出相對於她其他的契約獸來講,實力偏低的一頭三階神獸老虎,看了眼雲逍,暗自對這老虎下達了命令後,便對著雲逍說道:“這頭三階神獸老虎暫借給你,它會帶你趕去那第三階段測試的區域入口處交付任務。”


    說完,也不管雲逍是何反應,直接讓白澤撤去結界,看了眼秋老,便帶著銀和白澤一同離開。隻是留下了一句話:“那雲鶴竟然要來找我,就讓他來好了,你真的認為這個無聊的測試能夠製約得了我。”


    其實說這話的輕塵心中有著一些奇怪的情緒,明明就是很生氣,自己輕鬆掌握的一切被這雲寒打破,可能惹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可是當聽到對方不顧一切後果隻是為了來見自己一麵,卻讓她有著一絲的期待。


    除了身上的這層血緣關係之外他們可以說是完全的素不相識,而他所充當的角色正是她人生字典中那陌生的二字詞語……父親。


    父親,該是怎樣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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