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地上的銀隻聽到嘭的一聲巨響,待光芒消退,那困住金臂猿猴的那一層結界也徹底的消失不見,隻留下站在當場的金臂猿猴,見此的銀立馬從地上站了起來,叫道:“白老大,白老大,這不是假的,真的是金臂猿猴,夢魘你個白癡,你居然把他放了出來,你不是自詡陣法無人能敵的嗎?為何不在陣中把對方殺了,這樣倒也省事許多,我也懶得打了。主人,這次就讓我出手,替主人你完成這、這……”


    說道最後,夢魘可謂是無話可說了,一句話哽在喉嚨裏,進也不是出也不是,它看到了什麽?那哪裏是金臂猿猴,那分明是一個人,一個活生生的人,從身上穿著的衣服上來看,應該也是這雲家之人,而且那張臉,讓它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好像,好像那個主人的爺爺,那麽、那麽他豈不是主、主人的父親……


    “主人,他、他……我、我……”


    銀不知道該說什麽,原本是頭金逼猿猴,就在自己的眼前變成了一個與主人息息相關的人,對方的實力根本就經不起它致命的一擊,還好,還好,它並沒有朝著對方發動攻擊,否則的話,自己就倒黴倒大了,難怪這白老大讓自己別去,難怪,可是現如今的主人還是別惹為妙。


    銀悄悄的退至一旁,它可不願在這個時候承受著主人的怒火,哪個不怕死的居然敢陰主人,難道不知道這樣做的結果是死無全屍嗎?居然玩這麽陰的。


    夢魘破了幻陣之後,想了想,直接又設下了另外一個更高級別的幻陣,卻是針對那即將前來之人,讓對方看到假象罷了,至少,現在不要有人打擾主人,至於那暗算主人之人,也等著主人親自動手泄憤。一步步的朝著那已經緩緩挪動著的某隻獸獸走去,他可是聽到有獸說它是白癡,該好好的清算清算了,對方不是很想試試它那超神獸的能力嗎?正好它也想試試上古神獸的能力……


    “夢、夢魘,咱有話好好說,好好說,嗬嗬……”


    “你不是一直想找獸練練嗎?正好我出來透透氣,幫幫你,別謝我……”


    “夢、夢……”


    “我絕對會讓你,很、痛、快的……”


    “白老大,救、就我……”


    白澤隻是站在輕塵的身邊,一臉關心的看著自己的主人,輕塵則是一雙眼睛就這樣盯著緩緩朝著自己走來的那個有著和雲寒相像的眉目,叫雲鶴中年男子,是那雲城的城主,也是這具身體的父親。


    他是為了來這找自己才被人設計陷害的吧,那被幻陣困住時看向自己時那般激動的眼神應該已經知曉了自己是誰,所以若是自己朝對方發動攻擊的話他是絕對不會還手的,那麽事實的真相便是:若是沒有白澤,沒有夢魘,即便是自己沒有出現,時間一到,他依舊會被殺陣絞殺在陣中,而真的金臂猿猴將會出現,等自己到來時再將自己殺死,毀屍滅跡,一切就如同沒有發生過一樣,而再也沒有任何人能威脅到這次考試的最終結果了。


    若是自己按照對方所估摸的時間來到這裏時,那麽這幻陣中的他便會以金臂猿猴的形態顯現出來,那樣的話,便是設計讓自己親手殺了這具身體的父親,雲城城主。因為不管自己的實力如何,對方算準了這雲鶴會出手傷自己,那麽結果便是當自己殺了對方的時候幻陣破,而那些背後操作的人便將出來現身,指正自己的‘罪行’,屆時恐怕即便是那雲鶴算知道原因想保自己都沒有可能。


    這便是他們引以為傲確保萬無一失的計策!若是其他任何一人恐怕必死無疑,但是他們卻沒有想到會碰上她,碰上白澤,碰上夢魘,他們這般對她的‘好’,她該如何回已‘謝禮’!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結,雲鶴經走到了輕塵的麵前,幽深的目光靜靜凝視著輕塵,伸出微微顫抖著的手想要觸碰,卻又怕這一切不過是自己的幻覺,以為這不過是自己身處殺陣中所折射出來內心的影,一碰就碎。


    “塵兒……”


    低沉而又滄桑,微微顫抖略帶著哽咽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空中響起,浸透著濃濃的思念和深沉的父愛。


    輕塵心中一顫,就這樣站在那,看著對方那抬在半空中微微顫抖著的手掌,腦海中想起的是雲逍的聲音,眼前的人那消瘦的麵容,真的是那雲城的城主麽?哪裏有坐擁一城之主該有的富態,唯有那雙眼睛中閃耀著璀璨的光芒,在對方的目光中,輕塵能清楚的感受到被珍視,這便是父親麽?自己居然能從對方的身上感受到溫暖的味道。


    她不懂得人和人之間不過第一次見麵,怎麽可能爆發出如此濃烈的情感,可是對方的一舉一動是那麽的真實,沒有半分的虛假,這便是血緣的關係?人們所說的天性?


    側過頭看向身邊的白澤,想從白澤那得到答案,眼前的人跟白澤給自己的感覺不同,這一聲的呼喊讓她覺得心中有一點點酸酸的味道,她不懂這是為什麽?聽到和親眼見到的完全不同,自己也無法再把對方當做陌生人來看待。眼前的雲鶴讓她清清楚楚的明白,對方之前那般激動是在擔心自己,擔心自己同他一樣步入這殺陣中。


    “他是這具身體的父親,也是你的父親。”


    白澤溫柔的拍了拍輕塵的肩膀,撫了撫輕塵的頭發,寵溺的一笑,想要讓主人同樣擁有那般濃烈的情感,還真是不易。她能夠親身的感覺到,卻理性的壓抑著,她值得擁有世界上最美好的情感,包括完整的父愛。若是讓他的這個小主人接受眼前的男子,恐怕還得慢慢的引導著。


    “我是風輕塵。”


    輕塵眉頭微微一皺,聽著白澤的話,陳述著一個事實。雖有著一絲的感動,但是理性告訴她,對方不過是對這具身體產生感情,因為這具身體是那夜染央的女兒,所以對方眼中看到的是這具身體,而不是屬於她風輕塵的靈魂。


    換言之,若是今日是其他人占據著這具身體,那麽對方依舊是這樣的反應,若是哪天冒出一個誰來說一切都搞錯了,這身體並不是他女兒的話,那麽對方今日所呈現出來的情感便會移到另外一人的身上。但白澤和獸獸們不同,那些都是在她已經占據這具身體之後碰到的一切,朝夕相處,他們看到的是她的靈魂,若是有一日他人占據了這具身體,他們絕不會對這具身體再有任何的恭敬之意。


    白澤感受到了輕塵這樣矛盾的心裏,微微一笑,看來自己的主人還是個變扭的小孩,渴望得到大人們的認可,卻也理智得超乎常理,把問題看得很透徹。他無法告知自己的主人,對方在碰到主人所假設的事情之後又將是怎樣的反應,但是他知道的是,對方如此濃烈的情感不過是一個身為父親看到自己女兒時所產生的喜悅,有種失而複得的心態吧,深愛的那個女人已經離去,而眼前的這個便是他們愛的延續,格外珍視。


    “試著接受並不難的,我的小主人。”


    白澤萬分寵溺的開導著輕塵那固執的思想,至少給對方一個機會,小主人你也是因為內心深處的那抹擔憂,才走到了這一步,這樣,何不再向前邁出一步,也許會有額外的收獲。他,隻是希望她能得到更多,希望她幸福。


    是嗎?


    輕塵回過頭,直視著眼前的雲鶴消去夢魘加諸在她臉上的幻術,絕世的容顏暴露在空氣中,這才是這具身體真正的容貌,和那叫夜染央的女子長得很像,很像……


    原本的雲鶴帶著遲疑,沉浸在自己編織的謊言中,認為這一切不過是場未醒的夢,可如今看到那與自己記憶深處相似的臉,再也克製不住內心的激動,雙臂一身,抱住輕塵,渾身微顫著。


    看著眼前的這突發事件,白澤的眼神一暗,卻並沒有上前把他們拉開,僅此一次。輕塵根本就沒有想到對方會直接抱住自己,眼神中一閃而過的詫異,整個臉被迫埋在對方的胸口,聽著對方那鼓動著的心跳聲,感受著對方那身形的顫抖,剛想調動自身的靈力把對方給震開,卻覺得自己的頸脖處微涼,微風吹過,連同肩膀上的衣服也帶著涼意。


    在心中輕輕的歎了口氣,就這樣,站在那,任由著對方抱著。他哭,為的應該是那個叫夜染央的女子,若是對方深知,對方即便是失去記憶時,忘記了她,但是卻從未忘記他們之間的那份看不見的情意,至今都未娶妻,連個妾室都沒有,不知又是怎樣的心情。


    雲鶴這樣緊緊的抱住輕塵,不是錯覺,這是真的。一顆顆滾燙的淚就這樣滴落在輕塵的肩頭,她獨自離去卻給他留下了一個讓他繼續活下去的理由,讓他有了牽掛,這是他的女兒,是他雲鶴女兒,也將是他一生的驕傲。


    “請、放、開。”


    輕塵清冷的聲音在雲鶴的耳邊響起,也讓激動不已的雲鶴尋回了一絲的理智,想到剛剛對方所說的那‘風輕塵’三個字,她不認可自己這個父親的嗎?輕輕的鬆開雙臂,如同對待一個易碎的瓷娃娃般,小心翼翼,看向輕塵的眼中帶著一絲的愧疚和乞求。


    這十多年來他的確從來都沒有做到一個父親該做到的一切,而聽父親說過,並且派人調查的一切更是讓他心疼不已,那樣的年幼便布局讓所有人都以為她已死,而在之後全是她身邊的這位一路相伴,比起對方,自己的確很不夠格,可是他能不能有那個奢望,親耳聽到對方換自己一聲‘父親’,那麽,即便是死,也毫無遺憾了。


    輕塵有些受不了對方那可憐兮兮的表情,愧疚?這份愧疚不是應該針對她的,而是那個在風家生活了五年的小輕塵,若是他早早的做到一個身為父親應盡的義務,那麽也許小輕塵便不會因為溺水而死,而她的靈魂便也不會進入到這具身體內。乞求?他該乞求的是小輕塵的原諒,而不是她。


    “我問你三個問題,你回答我。”


    輕塵後退幾步,重新站到了白澤的身邊,審視著眼前的男子,理智的回歸,輕塵冷靜得倒有些出乎白澤的意外,但是現在的她是在自己的身邊,不是嗎?用手象征性的環住輕塵的腰身,她是他的,不管對方是她的誰?都不能搶去他專屬於她身邊的位置。他也想聽聽,自己的小主人想問對方什麽問題。


    “好。”


    雲鶴聽著輕塵這般平靜而清冷的聲音,心中彌漫著一絲苦澀的味道,如此生疏的對話,自己在對方的麵前也僅僅是一個陌生人的存在。


    “第一,你來這迷霧山穀可曾考慮過一切的後果?”


    “我知道,可你對我來說更重要。”因為在他的心中,眼前的輕塵比那城主之位重要千百倍。


    “第二,若是我剛剛並未識破這幻術,對你出招你該如何?”


    “我怕傷了你。”


    雲鶴苦笑道,恐怕那暗中引自己前來之人已經知曉了自己是寧願自己受傷也不願對方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才布下了此局。盡管知道對方實力在自己之上,自己出招爭取一線生機也不可能傷到對方,但是他根本就不會出手,因為他怕有任何的意外,他不允許。


    “第三,若是我誓與雲家為敵,你又該如何自處?”


    輕塵無情的說著這句話,一瞬間那原本收斂的煞氣外放,連站在不遠處的銀和夢魘都能感覺到。也清清楚楚的明白,主人說出的話,很有可能會做到,遷怒不是沒有可能,對方想置主人於死地,就得付出慘痛的代價。兩雙眼睛就這樣盯著眼前的雲鶴,它們也想看看身為主人父親的這個男人會如何回答,他可是姓雲。


    “你是我的女兒,為父甘願承擔一切後果,沒有人能在我活著的時候再傷害到你一絲一毫。”


    說這話時,雲鶴那眼中一閃而過的狠冽和那渾身所散發出來的霸氣讓輕塵看到了一個身為雲城城主該有的風範,剛才的那脆弱的一麵如同假象般不複存在,這才該是雲城城主雲鶴,也是一位父親,小輕塵很幸福,若是她的話,在聽到這三個回答的話,應該會願意叫一聲:“爹……”


    這裏的人稱呼自己的父親應該是叫這個,自己應該沒有喚錯才是,說出口,才發現,原來這樣一個字,並不是很難讀,但僅此一次,就權當為小輕塵叫的。


    白澤聽到這聲時,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訝,但隨即又寵溺的低頭看著身邊輕塵的側臉,微微一笑,小主人還真是獨一無二,任何事情都是那般毫無預兆,這一聲不管是為那小輕塵而叫還是小主人自己,至少她是接受了他。


    “你、你剛剛叫我什麽?”


    輕塵的聲音很輕,但在這寂靜的夜裏卻讓人聽得尤其清楚,在輕塵麵前幾步之遙的雲鶴聽得清清楚楚,身形如同觸電般的一震,有些不敢相信以為不過是自己所產生的幻覺,呆愣在那,眼裏滿是期盼,又恢複成了輕塵之前所見的,不過是一個平凡得想得到女兒認可的父親而已。


    “雲城主。”


    輕塵喚了對方一聲,沒有叫雲鶴,也沒有再叫一聲那個字,隻是喚著‘雲城主’。


    “不是,我剛剛明明聽到了你叫我、叫我……”


    “你聽錯了。”輕塵隻是偏頭看了眼白澤,在看了眼在一旁的那銀和夢魘兩人,平靜的說道。


    “不,我不可能聽錯。”


    雲鶴怎麽也不相信是自己太渴望聽到這聲而產生的幻覺,絕對不是自己聽錯了,看向輕塵身邊的白澤,卻見對方朝著自己輕點了下頭,表示他聽到的沒錯,內心那瞬間收獲的喜悅遠遠超出他心的負荷。


    輕塵隻是看了眼前的雲鶴一眼,想起正事,現在可不是上演什麽父女重逢的劇目,想了想,便問道:“你知道誰把你困在這裏的嗎?”


    “之前不知,但是你出現在這,我便知曉是誰了。”雲鶴聽輕塵如此一問,臉色一沉,想了想回道。


    “誰?”


    輕塵挑了挑眉,看來這雲鶴也不笨,對於這雲家內的事情應該早已了然於心。


    “在雲家對奇門遁甲精通的隻有兩人,且實力皆在我之上,但是其中有一人卻是雲家二長老的徒弟,名喚雲玄天。”


    雲玄天,又是這二長老,看來這雲玄天對自己的幻術比較自信,既然如此,那麽她便讓他自食其果,讓他知道什麽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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