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吃東西首先便是要錢,而錢,阿離有幾枚銀幣,足夠他們兩人兩獸飽餐一頓,但是輕塵卻堅持著先把東西兌換先,再去吃飯,最後則是去阿離口中所說的那什麽學院裏報道。


    “白姐姐,就是這裏,我們的東西可以賣給他們。”阿離如同大人般的帶著輕塵在這座繁華的城鎮裏左拐右拐,來到一個小巷,從這小巷子裏進去便見一門麵,輕塵確定這絕對不會是某個商鋪的正門,後門還差不多。


    事實向輕塵證明,的確如此……


    隨著阿離的敲門聲,那扇原本緊閉著的門從裏麵打開,一個麵容頗為慈祥的老頭走了出來,穿著樸素,但眼底閃現的光芒讓輕塵明白這老頭絕不是普通的夥計這麽簡單。當目光從輕塵的身上轉到阿離的身上時,眼中的光芒則截然不同,泛著慈愛,看來,這阿離和他認識。


    “錦爺爺,我從魔影森林裏回來了,有些東西要兌換。”阿離儼然一個小大人的模樣看著麵前白發灰袍的老人,甜甜的喚著。


    “孩子,你去魔影森林了?不是告訴你如果錢不夠用可以來找錦爺爺要的嗎?怎麽還去那裏打獵,沒傷著吧。”


    被喚做錦爺爺的老人語帶關心的把阿離從頭到尾的打量了一遍,確定毫無損傷才放下心來,而後把目光調向身旁的輕塵,認真的打量了起來。


    輕塵看得出來,這老者不是假意,是真的很關心阿離,看來平時這阿離定是去這魔影森林的外圍碰碰運氣打些小動物來養活自己。阿離不說他自己的出生,輕塵便也不問,每個人都擁有自己的秘密,隻要對自己無害便可。


    “沒,是白姐姐救了我。”阿離搖頭答道。


    “那先進來吧。”


    說完,老者便打開門讓阿離他們進來,輕塵走進去才發現,這裏根本就不是普通的店鋪,更像是別人的家裏,難怪開門的是這老者,估計這就是阿離喚作錦爺爺的家吧。


    房間內一絲細微的響聲傳入輕塵的耳朵內,身體緊繃,四下搜尋著聲音的來源,便看到一隻野貓從窗口跳出去,而在那,正躺著被野貓碰落的東西,想來,收回身上的那絲外泄的殺氣。把從魔影森林內所得的東西一股腦兒的直接朝著房間內唯一的那張大桌上堆去,擺的滿滿一桌,如同一座小山,各色的皮毛,在阿離眼中能賣錢的都在這。而小山的旁邊,則擺放著大大小小幾十顆魔核,大部分顏色都集中在黃色,少數的紅色和白色。


    “錦爺爺,你看這些東西能值多少錢?”


    老者眼中閃過驚訝的看著桌上的這堆東西以及那些個魔核,他怎麽也沒想到這次阿離會有這麽多的東西,不僅僅有魔核,就是那魔獸的皮毛每張都很幹淨,看不出破損。


    “這是你弄來的?”


    “不是,錦爺爺,這是我和雲姐姐一起弄來的,你看看值多少錢?”阿離誠實的回答,如果沒有雲姐姐,他現在已經死了,而且這一路上,若不是雲姐姐和阿劍,他怎麽可能會有這些東西。


    “等等,錦爺爺跟你算算。”


    老者看了眼依舊一臉平淡的輕塵,再看看這桌上的東西,隻不過是個擁有煉魔師實力的女子,居然能殺死控魔將實力的魔獸,真是少見,至於她身邊的銀發男孩,應該是她的契約獸,至於實力,連他都看不出來,奇怪了。


    “請你快點,我們還要去吃飯。”輕塵見這老者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眉頭微微一皺,有些不快的催促道。


    “阿離,你沒吃飯。”


    不是問句,看樣子這錦爺爺知曉這阿離的生活狀況,飽一頓餓一頓,手中的動作也加快了,把東西分類完後,拿出一把算盤,劈裏啪啦的算了起來,最終得出一個數字。


    “這些東西一共值20個金幣,阿離,有這些錢你可以不用再冒險去魔影森林了。”


    “錦爺爺,我想換些銀幣和銅幣。”看著手中的二十個金幣,阿離隻是從中拿了兩個金幣出來遞給老者,剩下的金幣都遞給了站在一旁的輕塵。意思很明顯,他隻要兩個,這些錢,應該夠自己大半年的生活費了,該知足了。


    輕塵看著遞過來的十八個金幣,挑了挑眉,隻是從中拿取了十個,便把剩下的退了回去:“你該得的。”若不是她實在是缺錢,她一個金幣也不會拿。


    阿離想了想,也不再推脫,把這八個金幣放了起來,然後從老者手中接過那些銀幣和銅幣,打過招呼後,便帶著輕塵離開了老者的家。


    “他是誰?”輕塵總覺得那個老者不簡單,尤其是在他屋裏,總覺得這個屋子裏還有其他人。


    “我不知道,我有一次餓暈了過去,是他救了我,也是他告訴我可以靠打獵喂飽自己。”阿離搖搖頭,說著往事,那些艱難的時光從他口中說出,平淡無波,沒有哀傷,沒有自憐。


    “哦。”輕塵點了點頭,回頭看了眼那身後的小巷,便隨著阿離填飽肚子先。


    而這廂,被阿離喚作錦爺爺的某人直接把桌子上的那堆東西收了起來,一道身影,便憑空出現在老者的麵前,朗聲笑著說道:“你這老頭,對別人怎麽沒有那麽大方過,若是真的喜歡那小東西,直接收了做徒弟多好,也省得那小子差點把命給搭上,就算入了學院,在學院裏也保不準會被人給欺負了去。”


    “若是把什麽都擺在他的麵前,又怎麽能曆練一個人,別忘了,當年的我們也是這樣走過來的。”老者擺了擺手,胸有成竹的說道。


    “錦老,你現在看人回來了才說得這般輕鬆,也不知道當初是誰在聽到那小東西被那些人給整的扔到魔影森林裏去的時候恨不得立馬長翅膀飛去……”


    “我這不是沒去嗎?這小東西身邊的人有些不簡單。”錦老想了想說道。


    “的確,能憑借著煉魔師的實力從魔影森林內活著出來的人的確不簡單。”聽錦老這麽一說,來人點了點頭。


    “看來,我們又有不少熱鬧看了。”錦老想了想,若是那白衣女子和小東西走得近的話,恐怕這落風城內又有事情發生了。


    “是有熱鬧看,不過這熱鬧別過頭了就好。那姑娘可不是個善茬,我能感覺到對方骨子裏透出來的血腥味。”來人搖了搖頭,從那姑娘一進門他就一直在暗中觀察著,絕對是一個不好相處之人,換言之,和他是同類。


    那一瞬間身上迸發出來的殺氣他不會感覺錯,雖然瞬間便收回去了,能做到收放自如,可見,死在對方手中的人或獸絕對不少。


    “你想多了。”錦老不以為然的說道,不沒想沒過多久便印證了這話。


    “白姐姐,我們現在就去學院吧。”阿離摸了摸飽飽的肚子,看著輕塵開心的說道。和白姐姐在一起的他每頓都能吃得很飽。


    “好。”輕塵看了看頭頂的太陽,點了點頭。


    由於時間關係,今日是這學院的報名日,當一行三人一獸來到阿離所指的學院時,雖是中午時分,在這學院門口依舊擠滿了人。


    輕塵看著眼前的盛況,和她當年上靈風學院的時候很像,環顧了四周,最後把目光定格在這學院正門那牌匾之上,‘四方學院’,這就是阿離拚了命都要來的學院嗎?


    “阿離,為什麽你入這學院要答應那無理的條件,而他們不要?”


    輕塵用手指了指那些正排著隊的學生,年齡段各有不同,似乎這四方學院也是沒有年齡限製的吧,至於實力,有些人的實力同阿離差不多,這是怎麽回事。


    “白、白姐姐,因、因為我沒有推薦信,沒有人給我寫推薦信,沒有推薦信入學的話需要十個金幣,而我沒有,所、所以……”


    阿離說這話的時候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雙腳,鞋子邊上已經破損,鞋麵也已經洗得發白,阿離整個人在這人群中顯得特別的突出,不是耀眼,而是寒磣。


    十個金幣!輕塵聽著這話眉頭一皺,十個金幣對於阿離來說的確不是小數目,就是自己,那麽一堆東西下來,也隻是得了十個金幣,看來,這四方學院在這魔界來說應該屬於各方勢力的集中點才是。


    “所以,所以他才拚了命完成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一句戲謔聲從輕塵的身後傳入輕塵的耳朵裏,讓輕塵眉頭皺的更緊,來者不善。


    隨著這聲音一出口,還隱隱傳來了幾聲嘲笑聲,這讓輕塵聽來很不爽,回過頭,看向來人,不過十二三歲的少年,衣著光鮮,也是滿頭紅發,而在這少年的身邊幾人,穿著皆不俗,再往後看,他們身後大多有著一到兩個形同護衛般的人,實力在自己之上,這是輕塵的對眼前這一群人的一第一印象。


    “阿離,沒想到你還能活著回來,這些天日子過得不錯的啊,人都精神了,枉費我們這一群人這麽記掛著你。”


    “就是,我都告訴了大長老,讓大家湊錢給你準備一副棺材,好過你娘連棺材都沒有……”


    “這是什麽東西?疾風兔,這就是你的契約獸,哈哈哈哈……”


    “你們別這樣說,他這不是回來了嗎?以後我們可就是同窗了,放心,我們會好好照顧照顧你的。”


    一句句刺耳的話傳入在場眾人的耳朵中,也成功的讓阿離他們成為了所有人注目的對象,輕塵看著眼前這一個個鼻孔朝天的人,再看看在他們身後保護他們的那些個護衛,抓住這些話中的關鍵之處,‘大長老’,那麽他們是一起的,或者說很有可能是一個家族中的子弟,而他便是受欺負的那個,至於‘好好照顧’,那絕對不是真的照顧。


    在空間裏的阿劍同樣聽到了這一聲聲的嘲笑,性子暴躁的它幾度想衝出來把嘲笑自己主人的人給一個個撕碎,卻被自己的主人硬生生的壓下來,感受到主人的隱忍和痛苦,讓它竟然感到一絲心疼。正如主人所說過的,這是他唯一的機會,所以他才拚死一搏,而現在,同樣因為這個機會,他選擇了隱忍。想通了這點的阿劍更加堅信輕塵曾對它說過的話,它絕對不會後悔同主人契約。


    “阿離,他們是誰?你們認識?”


    輕塵表麵上好奇的問著這話,可是誰又能看到她眼底一閃而過的殺意。


    “他、他們是……”眼看著周圍已被人團團圍住,出都出不去,阿離不知道該怎麽和輕塵解釋眼前的這一切。


    “我們是他的表哥,他沒告訴你他是我們藍家的人?”為首的那個男孩說道那個藍字,顯得異常得意:“也是,他怎麽好有臉說是藍家的人,就他連自己的爹都不知是誰的小雜種怎麽配得到藍家的姓。”


    “藍家?”


    輕塵看著眼前把頭低著的阿離,那拳頭緊握的模樣,很好,知道韜光養晦,懂得隱忍,他日必成大氣,這恐怕也是他為何還能活到現在的原因。至於藍家,這名字從阿離的口中聽說過,這魔界的一大世家,想到那晚的那個女孩,好像也是姓藍,藍琪兒,不知阿離認不認識?


    “你連藍家都不知道,難怪會和他呆在一起……”看著輕塵說話的口氣,男孩有些鄙夷,認為輕塵是個沒見過大世麵的人。


    “大家都聚在這裏幹什麽?還要不要報名了?”


    一句嗬斥聲,使得那些原本圍住阿離他們的人紛紛又排起了隊伍,輕塵偏過頭,看著朝著自己走過來的幾人,那為首的中年人倒是一副嚴師的風範,剛剛的嗬斥聲應該就是他所說的,至於他身後的兩位,另當別論。


    “白姐姐,就是他們開出的條件。”阿離看向來人,悄悄的對著輕塵講道。


    “一個月的期限,我已經回來了,這是我的契約獸。”阿離不等對方詢問,直接指了指自己肩膀上的兔子說道。


    “嗯,不錯,的確是隻魔獸,可我怎麽知道是你自己抓的,也許是別人幫你抓的呢。”那位中年男子身後其中一位少年指著疾風兔,點了點頭,意有所指的說道,擺明了就是不認賬。他還以為他死在魔影森林,這樣藍家的那幾位少爺所出的錢便輕鬆得來,卻不想他居然活著回來,他的錢都泡湯了。


    “師兄說得有道理,老師,這很可能是別人幫他抓的,誰能相信一個隻擁有習魔者實力的孩童能獨自穿過魔影森林,活著回來,沒準是別人幫他的,這不算數。”另一名少年顯然同之前的那位是一個鼻孔出氣,至於他們的老師,那個中年人,應該說,任由自己的學生在那說著,自己隻是在一旁聽著。


    “阿離,是誰說一個月內你從魔影森林成功契約魔獸就不收你的錢讓你進去的?”輕塵看著眼前的幾位,擺明了想賴賬,至於這為首的中年人,有沒有他的份,就得問阿離了。


    “是他答應我的。”阿離指了指最先開口說話的少年。


    “司徒,有這回事?你居然擅自做主?難道那十個金幣你打算替他給?”中年男子麵色無波的看向自己的徒弟。


    “師傅,這……”被喚做司徒的少年直接湊到自己師傅的耳邊說著些話,末了,還用手比了比依舊圍在那看熱鬧的藍家一眾。


    “時遷,帶司徒去戒律堂領罰,這種事情豈是隨便說說的。”中年男子大袖一揮,直接讓身後的另一名少年帶著司徒離開,其目的不過是想要說明這場賭局不算數。


    “慢著!”


    輕塵看見對方這動作,他們的把戲輕塵又豈會不知道,如果今日這十個金幣一定要出的話,那麽也要讓對方付出點代價。


    “這位姑娘有什麽事。”中年男子盯著眼前的輕塵問道。


    “你徒弟和阿離打的賭,不管算不算,但是不可否認把阿離直接扔進了魔影森林中心地帶,所以,在你們按照規矩懲罰自己的徒弟的時候是不是該把這比帳先算一算。”此時的輕塵再無剛剛的那般隨意,而是表現得異常強勢,霸氣外露,眼神銳利直視麵前的中年男子。


    “姑娘想怎樣?”此時的中年男子不得不正視輕塵的話,如果說之前輕塵的存在感很低,那麽現在的存在感卻強得讓人驚。


    “當然是同等對待,把你徒弟也扔進魔影森林的中心地帶,相信你徒弟亦同樣有那幸運能活著出來。”


    輕塵殘忍的一笑,看著眼前的中年人,不理會阿離拉扯自己的衣袖,有些事情能忍,有些事情不能忍。之前欺負他的那些人那是家族內部的問題,不是直接殺掉就能解決得了的,但是眼前的人,明顯是受那些人指使,而這中年人也忌憚藍家,但是畢竟不是藍家人,單憑這點的不同,便注定了有些事情的結果。


    “姑娘這有些強人所難,時遷,還不帶司徒去領罰。”


    中年人因輕塵眼中露出的殺意而有些心驚,明明自己的實力強於對方,可對方的眼神即使是他都心生寒意,隻得命令著身邊站在那的徒弟趕緊離開自動領罰,直覺今日他護不住自己的愛徒。(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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