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把戰逸非撿回家前,嚴欽養過不少寵物,那種全身粘液的蜥蜴、咬人一口就可能斃命的蜘蛛、還有一條六米長的黃金蟒。(.)後來這個癖好就戒了,戰逸非走了以後也再沒拾起來,養過世上最好玩的東西以後,再養別的就提不起勁兒了。


    人最好玩。


    嚴欽這會兒與老蒲還有另外兩個狐朋狗黨在會所裏尋開心。老蒲帶來幾個長相豔麗且相似的美女,都是美空上頭掛名的模特,好聽點叫外圍,其實就是雞。也不是約不來明星大牌,正業集團的少主如果放話,多少熒幕裏的清純女神都得跪下接駕。他們縱橫歡場這些年,再清楚不過,玩明星大牌圖的是日後與朋友有料可吹,其實那些成名女星十個裏頭八個瞞年齡、瞞經曆,以前“老大嫁作商人婦”是淒淒慘慘戚戚,可這個世道今非昔比,那些女星巴不得你玩她一次,她幾個月後就大著肚子來找你負責。


    從此變身豪門闊太,再不去嚼咽娛樂圈的炎涼百態。


    這些闊少們也不是凱子,既想沾狐淫又不想惹狐臊,還是野模放得開,她們還沒嚐過走紅的滋味,為了名利雙收敢於削臉墊胸,敢於群p亂交,放浪生猛,什麽都豁得出去。


    老蒲要給他倒洋酒,嚴欽搖頭,不行,還有正事,度數高的不喝。


    “再過幾個小時,美博會就開展了。”嚴欽垂著眼睛,反複摸著冰鎮後的喜力,沒頭沒尾地來了句,“你說戰逸非這個時候在幹什麽?”


    “還能幹什麽?肯定在抓緊最後的時間布展準備。這小子運氣是真好,居然最後關頭還讓他拿到了展位。”


    嚴欽冷笑一聲:“你以為他為什麽能拿到展位?”


    老蒲不解,問:為什麽?


    “哪有企業會在開展前一星期突然撤展?前幾天戰榕在托關係給覓雅找展位,我想成人之美,就讓人傳話給了這次美博會的主辦方。可那些逼玩意兒竟敢跟我擺譜,說實在沒有空餘地方了,除非有企業提前撤展,否則他們也愛莫能助。我想了想,這不正好有個已經確認參展的品牌一直想進駐正業廣場,所以我許諾那個人,隻要他退出這次展會,我就免他一年進駐上海所有正業廣場的進場費。”


    “原來這麽回事兒。”老蒲笑了,摸著一個美女的大腿說,“你也太大方了。”


    “不大方。”手指頭繼續胡亂摸著啤酒瓶,嚴欽忽然咧嘴笑了,笑得一口白牙,兩眼迷瞪,“非非高興,我就高興。”


    老蒲沒敢接話,他知道這人的精神狀態有些匪夷所思,常常是上一分鍾還放話要把戰逸非弄死弄殘,下一分鍾就不準任何人去招他惹他。


    他還記得十年前,嚴欽頭一回帶著戰逸非出來玩。那個時候他們都喝高了,也磕了些軟性毒品,整個場麵非常混亂,一個個都畜生不如。戰逸非沒來得及嗑藥,小屁孩子一灌就倒,自己一個人蜷在沙發上睡覺。


    嚴欽中途出去上了個廁所,回來的時候看見一個同樣喝高了的小子正跳在沙發上,動手在扒戰逸非的褲子。十年後的老蒲已經不記得到底是哪個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膽,隻記得那人眼睛漲得通紅,喉嚨裏發出狼一般古怪瘮人的叫聲。


    他想幹他。


    戰逸非醉得對此一無所知,但嚴欽簡直像突然沾了火星的爆竹一樣炸開了,他猛地撲上去,揪著那小子的衣領就撞上了玻璃櫃,一直把玻璃櫃撞出了碎裂的花紋都不肯鬆手。


    包括他蒲少彬在內,所有的人都在拉,都在勸,嚴欽好容易鬆開帶血的手,前腳剛剛邁開,又氣不過地折了回來,一腳重踹上那小子的肚子。


    “那小子養不熟,沒良心!”這會兒嚴欽自己也想起來了。那回是戰逸非第一次喝醉酒,他開車帶他回去,不時拿眼睛斜他,他看見他那張臉跟泡了血似的紅,眼睛也紅,整個人靈魂出竅似的怔在副駕駛座上,半晌才憋出兩個詞兒,第一個詞兒是難受,第二個詞兒是想吐。


    吐吧,憋著難受。


    跑車風馳電掣,戰逸非聽話地把大半個身子探出車窗外,打算吐了。


    他在他身後拽了一把,一下子鬆了油門,喊起來:不要命了?!


    果不其然,車身旁有集卡呼嘯過來,差點就蹭上了他們的車。這個路段常有這樣的司機,把施工車輛當法拉利開,車禍頻出。


    罵了一聲,倒也沒踩油門,反倒對戰逸非說:就吐車上吧。


    戰逸非把胃裏翻騰起來的穢物憋在嗓子裏,左看右看法拉利裏的豪華車飾,皺著眉頭搖了搖頭,吐出一個字,貴。


    哈哈哈!他忍不住大笑,笑得前仰後合,哐哐哐地砸方向盤,然後他就抽了紙巾墊在自己掌心裏,伸手到那個小子的眼前說:那就吐我手裏吧。


    戰逸非真的就吐了。他覺得吐嚴欽的車裏罪無可赦,可吐他手裏倒沒什麽。


    奇怪的邏輯。


    第一次抽煙,第一次嫖女人,第一次拿酒瓶敲開別人的腦袋,這小子明明和自己是一樣的人,這小子明明適應又滿足於這樣的生活,嚴欽至今想不明白,為什麽有一天戰逸非就變得與自己截然不同。


    一口喝盡眼前的啤酒,嚴欽對老蒲說:“你搞得那家放貸的公司得注意點,最近各方麵風聲都緊,別給自己惹事兒。”


    老蒲全無所謂,又去摸姑娘的大腿,說,“裏頭的人全是山上下來的,出事了有人頂,我一點不擔心。”


    嚴欽笑著問,“有沒有遇見過欠錢不還或者拿錢跑路的?”


    “有過,但最後他的下場很慘。”老蒲笑了,“不想活的,大可以試試。”


    拿起一隻喜力,嚴欽突發奇想,讓身邊的一個美女用她下頭開啤酒瓶,他說,電視裏不是常有這樣的情節麽,我一直好奇,女人的這個地方到底能不能開啤酒瓶。


    “我得掐表,三分鍾。三分鍾裏你要開開了,寰娛下部投資的電影就給你個角色。”嚴欽說,“三分鍾要是還開不開,我就敲碎了這隻酒瓶,在你臉上劃道口子。”


    美女褪下內褲,把酒瓶塞進了自己下體。


    他的嘴角古怪地挑起來,冷眼看著那個美女賣力地扭動身體去擰瓶蓋,花容扭曲得十分猙獰,沒一會兒血水就流下了大腿,一直流出了短裙。


    人真好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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