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批原料收下來覓雅八成就得毀了,覓雅毀了他滕雲也斷然沒好日子過,可那批原料不收下來,他滕雲就得坐牢。把已經付了房款的兩百萬湊齊不容易,滕雲猶豫再三,決定還是先穩住薛彤再說,戰榕已經答應了他出麵調停,沒準兒也就把收的賄款吐還了事。


    借口替小喆看診,滕雲主動請薛彤母子吃飯,席間兩個人對視頻頻,目光你來我往隔空交戰,肢體便也不自覺地輕觸了幾回。


    薛彤是個寂寞女人,寂寞的女人通常敏感。她立刻感受到了一種類似於性信息素的東西,人類喜歡把它稱之為費洛蒙,還是昆蟲更直截了當。


    這是求偶的訊號,交配的前兆。


    薛彤受不得一個男人對自己噓寒問暖,同時又對自己的兒子這般關懷備至。當下如同遇見火種的枯柴一般心笙蕩漾,在飯桌底下用穿著高跟鞋的長腿撩搔對方。起初還隻如蜻蜓點水般佯攻,見對方談笑如常毫無反應便越加放肆。


    換作以前她不會如此輕佻。滕雲身上有種莫名的學究氣質,嚴肅、認真、可遠觀不可褻玩,每每讓連高中也沒念完的薛彤肅然起敬。可現在的滕雲有些地方變了,變得更好親近,更好相處,甚至是他主動在召喚自己與他親近。


    這個女人當時自己也沒想到,隻是擲出了一點小打小鬧的水花,突然間就波瀾壯闊了。


    飯吃了一半,薛彤溜出去抽煙,性欲得不到滿足,煙癮就犯了。她自己是煙酒均沾,五毒俱全,卻怕極了兒子長大不學好,所以在他麵前從來不這樣表現。


    薛彤剛剛跨出門去,滕雲也起身隨出了門。


    一拽手腕,女人便自然落進男人懷裏。在不為人注意的角落裏,兩個人便完了事兒。


    男人、女人與孩子,活像一個三口之家。吃完飯又看了電影,滕雲開車送這對母子回家。


    拐角裏的性事顯得倉猝草率,回過味兒來的薛彤便覺得意猶未盡,想著改天必須得再戰一回。她躺在柔軟的大床上,像得到澆灌的花朵一樣舒展,一張臉微微透出彤雲,格外嫵媚漂亮。


    臥室的門忽然被推了開。戰喆站在門口,擺出一副小大人似的嚴肅麵孔望著她。


    圓臉圓眼,寬鼻厚唇,一個九歲的男孩長這樣至多算是憨厚,絕對算不得漂亮。雖說“瘌痢頭兒子自家好”,可薛彤每次看見兒子,總免不了要在心裏歎氣:這孩子長得和自己丁點不像,活脫脫倒是個小戰逸文。


    長得不漂亮倒也算了,偏偏體質還弱,一身的病。


    “怎麽了?”薛彤招呼兒子到身邊來。


    “媽媽,你是不是喜歡滕醫生?”似乎怕母親狡辯,戰喆補充一句,“你們倆吃飯的時候離開那麽久,回來的時候神情都不對勁,我還看見你把手伸進了滕醫生的兩腿中間,我看見了。(.無彈窗廣告)”


    “你不是一直喜歡滕醫生嗎,你喜歡的,媽媽自然也喜歡。”薛彤啄似的在兒子臉上親上一口,非哄非騙,句句真心,“媽媽在努力給你找個爸爸,這樣以後開家長會你也可以跟老師說‘我爸爸來參加’,你參加學校活動,也不用擔心別人都是一家三口,而你隻有兩個人了。”


    “可是……我雖然喜歡滕醫生,可我更喜歡叔叔……”


    “又不是讓你在滕醫生和你叔之間選一個,即使滕醫生以後成了爸爸,你一樣可以兩個都喜歡嘛。”


    “可……可是……”戰喆垂下臉,聲音聽著很沮喪,似乎帶著哭腔,“如果我有了新爸爸,叔叔就不會常來看我了……”


    薛彤挺驚訝:“這個我倒不知道,你喜歡你叔什麽呀?”


    “叔叔對我好,爸爸走了以後就叔叔對我最好了,比爸爸對我還好。還有,叔叔最帥,誰也比不了的帥!”這個年紀的男孩陰晴轉換得快,神情驀地興奮起來,不僅攢著拳頭說話,還從床上一下蹦躂起來,“上次我叔來我學校,把我們學校裏那些女老師全帥花癡了——這世上沒人能比我叔帥,我們全班都這麽認為。”


    “行了行了,知道你叔帥,你別跳了,床都塌了!”


    帥是帥,可惜是個死基佬。這話是不能當著孩子麵說的,薛彤在心裏嘀咕一下,她還不知道剛才與自己烈火濃情的男人也是一個“死基佬”,隻顧著連哄帶騙地勸慰兒子,“可是你叔叔總有一天會有自己的家庭,會有自己的孩子,到時候他就不會對你那麽好了,你還是得有一個爸爸。隻有爸爸會永遠對你好的……”


    單親家庭的男孩比一般孩子懂事兒得早,也更體諒母親。戰喆點點頭,十分乖巧地幫母親捏了一會兒肩膀。


    “今晚咱們一起睡吧。”


    薛彤摟著兒子睡下,心裏還盤算著應該如何趁勝追擊,一舉把那個老實人拿下。


    夜裏雲氣湧動,一會兒又凝結成塊,夜空看似就像一隻脫了漆的搪瓷盆,扣在這座城市的頭頂。一些人心滿意足,一覺天亮;一些人彷徨失所,滿身滿心全是挨夜的倦怠。這座城市更偏好後者,燈火通明就似它的眼睛,將他們的悲歡照得無處可藏。


    欲望來時轟轟烈烈,欲望走時空空如也。滕雲告別薛彤母子之後,獨自一人在街上開車瞎逛。清醒之後,他便覺得這些日子發生的一切匪夷所思,他從未想過背叛自己的愛人。


    他從未想過背叛自己。


    接近天亮的時候這個男人才回到家裏。以往應酬完的滕雲總是酒氣熏天,許見歐往往已經睡了。他倒頭躺在他的身邊,有的時候衣不解帶地也睡下去,有的時候興致起來,就不管不顧對方熟睡也要做愛。


    可這次不一樣。他輕聲走進臥室,走向床邊。沒開燈,怕一點點光亮也會卸掉自己坦白的勇氣。


    “對不起……”迷失太久的男人砰然倒地,跪在床邊,“好累……真的好累……”


    他想從愛人身上汲取一點力量,然而這間房裏沒有人。


    這天許見歐上了蒲少彬的紫色寶馬。許主播原本真的打算即使再次丟掉工作也要停止這段荒唐關係,可蒲少以自己奶奶相邀的切入點很好,何況他最近心煩意亂,亟需一個排遣的出口。


    早上跟著對方去看望蒲老太太,晚上就在酒店裏翻雲覆雨。


    這晚上他玩得太玩了,沒回家。


    作者有話要說:三群【霍少校家的小狼崽】上線,《瀕死之綠》專群,群號366707090,歡迎瀕死老纏粉xdddd


    以及二群【康boss家的小浪蹄子】依然有空位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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