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了澡,回到臥室,三個人相擁著沉沉的睡去。


    雲世偉和軒轅宗之天色蒙蒙亮就起來了,他們沒有懶床的習慣。


    一個去鍛煉身體,繞著房前屋後溜達幾圈,練上幾趟拳腳,舒活筋骨。


    另一個本來該上早朝,但派人請假一日,理由說是感了風。,身邊人都知道軒轅大將軍八輩子也沒打過噴嚏,感冒,騙鬼去吧!


    阮珠還在睡懶覺,昨晚做得是體力活,又在孕期,難免累極。


    但阮玉聽說大姐回來,喜得連早飯也沒吃便跑來怡心居,仍是風三火四的性情,一來就掀開她的被子:“大姐,怎麽一個人回娘家,快把小外甥抱來給我玩玩。”


    如果阮珠清醒一定會說,小誌熙什麽時候成了你的玩具?


    她被掀開被子,眼神一陣迷茫,揉了揉眼睛,看清了眼前人,再低頭看自己的衣服,還好,兩位老公起來之前沒忘幫她把衣服穿上。對阮玉嘟囔:“我還沒睡夠呢,不是告訴你進來要敲門,暖春你怎麽也不通報一聲。”說完才想起,暖春還在岐王府。


    “大姐睡糊塗了,門外根本沒人把守。”


    “沒人把守就可以隨便進,要是……”阮珠差點脫口說出,若是人家夫妻正在親熱被你闖進來瞧見了還不羞死,話到唇邊急忙咬住,改口道:“這樣的毛躁性情嫁到婆婆家還不休了你?”某些前世的習慣真是要不得,跟大學裏的損友鬧鬧還成


    。


    阮玉哼了聲:“那種惡婆婆本小姐還不稀罕呢,要敢指手畫腳就把她兒子賣進樓子裏去接客,跟著側夫逍遙自在去。”


    阮珠大跌眼鏡,怎麽沒看出這個妹妹很前衛:“一大早你過來鬧什麽,快出去,我還要換衣服。”


    “我早晨起來,聽濂溪說你昨晚大半夜了跑回了娘家來,正奇怪呢,莫不是跟姐夫吵架了?”


    濂溪是阮玉的通房,為人最是伶俐,很貼主人的心思。


    “沒有。”哪跟哪啊!不過兩個大男人爭風吃酷倒是有的。“忘了跟你說,二表哥從瀾州回來了。”


    “我當然知道二表哥回來了,昨兒傍晚風塵仆仆的騎馬來到阮家,一身的灰塵。連回我話都沒心思就急著去沐浴,也不知道一個大男人哪來的那麽多講究。等他洗完了出來,我正要問爹爹在瀾州怎樣,他便得知了你住在岐王府掉頭跑去了。這個人呢,對了,大姐,爹爹還好吧?”


    阮珠巨汗了一下,她隻關心老公雲世一,倒沒問過阮子旭好不好?到底父親跟老公是不同的,女生向外,嫁出的女兒潑出的水,虧得這位父親對她很關心。阮珠有些慚愧:“爹爹身體很好,一到瀾州就急著開鋪子,詳情待會吃飯時候你再問二表哥,我要梳洗了,你趕緊出去。”


    阮玉轉身從箱子裏隨便翻出一件阮珠以前的舊衣服,隨手扔過去:“趕緊拾到利索了,我去叫人打洗臉水過來,竟然讓本小姐侍候你,暖春暖情的那兩個通房都死哪兒去了。”


    兩位老公晨練還沒回來,暖春暖情還在岐王府,雖然阮府不乏人侍奉,但她不喜歡那些粗使下人擺弄自己的長發。隨意梳了個馬尾,洗了把臉,把阮玉扔來的舊衣服拿來換了身上的睡衣。沒有珠翠,一身淳樸,倒顯得清新純淨。


    阮珠一個人走出怡心居,想到前院瞅瞅,兒子誌熙被岐王府的侍衛帶來了沒有。


    走到長廊處,一個高大俊朗的人影悠閑地站在那兒瞧風景。


    她看得眼熟,定目一瞧,原來是軒轅敏之


    。


    他不是一直賴在岐王府不走嗎?沒聽到阮玉請他來,怎麽在這裏出現。想起前陣子兩人躲在箱子裏的情形,微覺發窘。


    “你來我家做什麽?”她在他二米之外停下。


    軒轅敏之神情淡淡的掃了她一眼,慢悠悠的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隻知道這裏是軒轅家的領地,我站在自己家的底牌,你要也管?”


    “那你慢慢站,不打攪了。”


    阮珠氣惱的走開,在經過他身旁時候……軒轅敏之抬手抓住了她的一條手臂,這時候的阮珠隻有三個月的身孕,基本看不出什麽,但身段卻顯得豐腴。肌膚軟軟,像鍍了一層潤白的光澤。


    軒轅敏之的眼神帶著一絲沉醉,握住她手臂的觸感軟玉溫香般的舒泰,禁不住撫著細嫩的手臂輕輕摩擦。


    阮珠發怒,用力掙紮。但對方力氣很大,她無法掙脫,又怕用力過猛,傷了腹中寶寶。


    軒轅敏之臉上的神情很複雜,眼中帶些渴望見到她的光兒,嘴可是張著點,卻是露出點兒冷笑:“你們女人不都是喜歡被男人摸來摸去,那日在箱子裏你可是很享受的。”


    他還好意思提起,要不是他使壞。她也不能被抓進監獄,連鞋子也被扒去,穿了一身破麻布衣服不知攜帶了多少病菌,夜裏發高燒差點死掉。


    她唇角翹了翹,透著諷刺:“我記得你不願與女人太過親近,貓耳鎮的人市上可沒少被女人非禮,連最男人最隱秘的地方也摸過了。你表現的好像不是很開心,現在緊抓著我的手不放,莫非喜歡上我了?”


    貓兒鎮的人市,她印象深刻,肥胖女人對他上下其手,還被他咬斷了一根手指。


    軒轅敏之當時的陰狠勁著實讓她吃了一驚,她花錢把他買下,他跟她耍脾氣。把他送給孫大嬸,算是對他人生目標一場別開生麵的考驗吧!有道是吃得苦中苦,方成人上人。


    “我會喜歡你?”軒轅敏之甩開她的手,眼眸透出冷意,上下打量她:“長得不出奇,出身又差,平民百姓一個,有什麽能吸引我的地方?”


    這人的嘴忒討厭,阮珠的手臂得到自由,便懶得理他


    。獨自朝院外走去,在前院碰到小三子拿著賬本從跨院走來。


    小三子施了禮:“大小姐,你來的正好,這是廚房最近的用度,您看看可有缺失。”


    “你還是拿給二小姐看吧!”阮珠不願剛回娘將就擔了攬權的惡名,向他問道:“軒轅敏之怎麽來到了咱家?”


    “是那個麵色冷冷的男人嗎?”小三子想了想,答道:“他是跟暖春一塊來的,一起來的還有岐王府的幾名侍衛,他們都稱他雍王殿下,還說他是什麽皇上的三皇子。但小的從來沒聽說過咱們天楚國皇帝陛下有這麽一位殿下,也不知是不是冒充的。”


    身為京城裏的一份子,皇家很多事情都耳熟能詳。不過軒轅敏之自幼過繼給了南嶺王,小三子身為普通百姓,當然不知道個中情況。


    “暖春帶著誌熙回來了?”阮珠流露出無限喜悅,孩子不在身邊,哪怕才一夜工夫這當娘的心裏也像丟了寶貝似的。


    “剛才濂溪去廚房拿吃的時候,跟我說暖春帶著小少爺在走到大小姐的怡心居門口,正好碰見了二小姐從裏麵出來,二小姐看到小少爺喜得什麽似的立刻抱著去了憑欄小築,暖春生怕小少爺有閃失也跟著照看去了。”


    “暖情和奶娘沒過來了沒有?”


    “好像沒有吧?”


    憑欄小築是阮玉的住處,在後花園的竹林裏,風景很美,幾分鍾就能到。但阮珠不願走剛才的路,萬一再碰到軒轅敏之就頭大了。


    阮府隻有這一條路通到後院,另外一條隻有出前門,繞道後街的花園角門再進入。她很無奈,在自己家裏都這麽別扭,歎了口氣,朝前門走去。


    除了府門,朝左拐,有一個胡同通向後街,通路很狹窄,僅容兩人並肩通過。因為相隔幾米還有一條大胡同,這裏反而冷清。


    阮珠剛走入胡同,便看到一男一女熱吻。大概正到了情急處,男人把手伸進女人的衣襟裏,女人的手也伸進了男人褲襠。


    任誰撞到了這等事都不好意思,阮珠正想退出去,忽的看清了那對男女的臉龐,不禁呆住


    。


    男人是暖情,女人是誌熙的奶娘。


    這兩個人怎會在一起的,什麽時候的事情?


    阮珠有覺得悲哀,感到被親人背離了。但又說服自己的心,暖情原該有屬於他的幸福,既然她沒有接納他,對方便有選擇的權利。


    但如果換做從前的阮珠看到這事呢?按照天楚國的規矩,會不會便把他們當成奸夫□拉去沉塘了?這事不是沒有發生過,在渝州時候阮菊有一個叫清原的通房跟廚房吳大嬸有過曖昧關係,並暗結珠胎,被阮菊一怒之下叫人浸了豬籠。


    那對男女還在熱吻,沒有發現被人窺視。


    阮珠退出胡同,朝原路返回。


    在府門前碰到了老公軒轅宗之,他眼裏流露著關心,上前攬住她的腰肢。“娘子,你去哪了,我一直在找你,我從岐王府帶來了幾個侍衛,以後出去要找人跟著。他們都忠心耿耿,一定會盡心的保護你。”


    阮珠向他擠了個笑容:“回去吃飯吧,我餓了。”


    軒轅宗之抬手在她長長的馬尾上掠了掠,眼裏露出嘲笑:“我的娘子會作詩,還精通樂理,連從來沒見過的軍械也能改造出來。是為夫見過的世間最出色的女子,原來也有不擅長的,瞧這頭發梳的,嘖嘖……”


    阮珠被他說得臉色含羞,剛才的不好心情也隨之煙消雲淡。她不去想那事了,沒得浪費腦細胞,等找個時間尋個理由把他們雙雙打發出府吧!


    穿過長廊,這次很難得的沒有遇到軒轅敏之。


    阮玉讓下人在竹林裏擺下宴席,岐王府的侍衛和阮府家丁分為各自的地盤站定,各有各的主子需要侍候。


    阮珠從暖春手裏把誌熙抱過來,孩子九個月了,軟嫩嫩的一團,玉雪可愛,抓著阮玉遞過來的雞腿往嘴裏送。阮珠擔心他消化不良,把雞腿上的肉都剃光,給他光溜溜的骨頭啃。拿著湯匙喂他一些容易消化的食物。


    小家夥一會兒握著骨頭啃得不亦樂乎,一會兒張口吃母親喂來的食物,吃得高興處手舞足蹈,嗬嗬直樂


    。


    軒轅宗之見妻子光顧著孩子,自己都沒得吃,伸手把誌熙抱過去,用湯匙舀著雞蛋羹喂到他的嘴裏。瞅瞅誌熙可愛臉蛋,再瞅瞅妻子腹部,想象著自己孩子的模樣,臉上溢出笑容。


    眾人吃飯的時候,雲世偉頭發濕嗒嗒的走來,原來他練完了拳腳除了一身的汗,擔心阮珠不喜,去了浴室往身上倒兩桶冷水,換了套幹淨的衣服過來到竹林。


    阮珠一看就明白就裏,叫暖春把毛巾拿來,親手給他擦幹。她左側是軒轅宗之,右座空著,雲世偉知道是給他留的,便坐下來。


    “二表哥,你來了正好,從昨晚回來你就不見人影,找你比大海撈屍還困難,快說說爹在瀾州的近況。”阮玉總算得到了機會,可以打聽父親的事情。


    “舅父他去了蒙古。”


    雲世偉適時來了一句,阮珠和妹妹都愣了。“為什麽?”她們齊問。


    “朝廷不知道發哪門子邪風,要從蒙古進口馬匹。說官府不好出麵,要商人去蒙古購得,簡直荒謬,朝廷不好辦的事,商人出麵就容易解決了?”


    軒轅宗之解釋道:“朝廷軍隊跟叛匪的這場戰爭如果再投入騎軍力量會更好辦,但天楚國沒有草原牧場,產不出優秀的駿馬。從蒙古進口馬匹更不容易,馬匹屬於戰略資源,出口到天楚國的寥寥無幾。幾個月前皇上和大臣們商議,讓一些跟蒙古有過碼的商人進入他們領地,用各種手段弄來一批馬匹。阮老爺便是選中的之一,接到聖旨帶領了一些商人北上去蒙古草原,如今幾月過去了。”


    “會不會有危險?”阮珠跟妹妹麵麵相視。


    “一般情況下不會,蒙古向來優待商人,他們需要天楚國的絲綢、瓷器、鐵鍋糧食很多種類的生活用品。”


    阮珠有點發愁,等再見到這位父親不知道什麽時候,她前世缺乏父愛,穿來後一直把阮子旭當成親人。


    “王爺,太後娘娘來阮家了。”


    侍衛長南宮旬走進竹林,捎來了一個十分震驚的消息,所有的人的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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