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隻有海洛一隻蝶,夏末堅信他能找到突破口,但現在他帶著自己,雙手為了護著自己,幾乎不能攻擊,雙腿都派上了用場,用來踢去襲擊上來的植被……不行,這樣……他們都跑不了。


    夏末咬牙,雙手緊緊抓著海洛,深深看了他一眼,悄悄鬆開了手:“海洛,你放下我。”


    海洛正躲閃著植被,猛然一聽夏末的話,一個側身差點被植被鞭笞到,他嚴厲著表情怒吼:“你在說什麽鬼話?”


    夏末咬牙道:“這樣我們都走不了!”


    “那就不走了!”海洛低頭撇了他一眼,說的瀟灑,夏末震驚的看著海洛。


    海洛道:“隻有我一個,能去哪裏?“


    夏末被問到了,他想說天大地大,去哪裏都行,但他說不出來,他知道海洛已經一隻蝶活了很久很久了,已經在叢林裏晃蕩了很久很久了。


    他需要的不是生命不是去哪裏,而是一個同伴,一個同類,能陪他去任何地方的同類。


    夏末沉默了下來,海洛邊躲閃著植被,邊道:“我們都不會有事的。“


    他的話,帶著異樣的撫慰作用,夏末聽著,不由心安了下來。


    心一安定,不代表夏末就打算這樣拖著海洛到底,他抬手拍了拍海洛的手臂道:“海洛我能自己跟上你的腳步,你雙手鬆開我,殺出一條路,我在背後跟著你,這樣我們的生機更大。”


    見海洛抿唇沒有說話,雙手卻縮緊了一些,夏末道:“我答應你,要死我們一起死,好嗎?”


    海洛低頭深深的看了夏末一眼,憑借著感覺躲過一條荊棘的攻擊,雙手緊致的擁抱了一下夏末後悄然鬆開:“記得你的話,跟上我。”


    說著,他不再猶豫,雙手一獲得自由,便不再被動,而是抓準時間一個抓一個準的將襲擊而來的植被掃落在地,夏末緊緊的跟隨在他的身後,肩膀的痛影響著他的飛行,他跟的辛苦,卻不敢落後分毫,生怕自己的狀況會影響到海洛。


    而左腳,剛剛被蘑菇沾到的地方,那裏麻麻,似是被打了麻藥般,有時候被荊棘刺中,它也不會有所疼痛,隻會看到鮮血從上麵流了下來,這時候夏末就會用爪子,將荊棘撕裂下去,撥出陷在肉裏的小鋸齒,也不敢呼痛,就這樣一路跟著海洛。


    這樣一來,倒真讓海洛殺出了一條路。


    海洛微微鬆了口氣,邊超前飛去,邊向後道:“夏末……我們可以出……”


    “夏末!”回頭猛然看見的身影,被扁長的枝條纏纏繞繞了半個身子,身上鮮血淋漓,一滴滴慢慢滴落在地,地麵上那鮮紅的蘑菇正吸收著那些血液……


    海洛看的麵色一陣發白,黑瞳周圍的銀邊閃爍著紅光,俊逸的臉上滿是暴虐之氣。


    他上前,枝條卻後退,綁著了夏末似乎已經滿足了,它拉著夏末退的極快……


    海洛咬牙,飛快的跟上,卻不敢隨意攻擊枝條,就怕誤傷了被枝條纏住的夏末。


    夏末的麵色已經發白,是明顯的失血過多,他一路安靜的跟著自己,一路氣息近在咫尺,他以為他沒有事!但他竟然忍著被襲擊的痛苦一路這樣跟著他!


    為什麽不喊出聲?為什麽不叫他幫忙?為什麽要逞強?


    海洛望著慘白著麵色昏昏沉沉的夏末,一陣陣揪心的痛。


    突然,窸窸窣窣的聲音響徹了整片叢林,海洛心中警覺,身子緊繃了起來,難道這裏還有不知名的危險,不知什麽地方的植被要前來分羹?海洛麵色發白,亮出的指甲帶著濃濃的黑氣,他已經做好付出一切的代價了。


    但是,那前來的枝條帶著翠綠的枝葉,一條條襲擊的卻不是海洛,而是那些綁住了夏末的扁長枝條。


    海洛一愣,他眼看著那些枝條急速生長的繞了扁長枝條一身,束縛著扁長枝條的動作,夏末因為扁長枝條的離去,身子遽然沒有了支撐,眼看著就要墜落下地,海洛連忙上前,接住了夏末無力的身子。


    身子輕盈,麵色慘白,海洛擔憂的叫喚:“夏末……夏末?”


    夏末眼昏沉沉的,他跟了海洛一路,那前麵的植被被海洛消滅了個徹底,但後麵生長起來的植被卻襲擊了他一路,他跟著海洛躲躲閃閃,卻仍是中招,指甲雖派上了用場,卻抵不過它們數量極多。


    他不敢叫海洛,不敢讓他為自己分心,能不能出去就看海洛的發揮了,他絕不能拖後腿。


    一路的強忍,終是在看到出口鬆懈,身子猛然被扁長枝條拉住,他感覺到自己的肌膚被咬上了好多個小口,鮮血正從哪些小口中急速的流失。


    他撐不住了,這時候想喊海洛卻發覺已經沒了力氣開口。


    眼前開始模糊,耳邊傳來的聲響卻帶了一絲不真實的幻覺。


    “噗嗤噗嗤,看吧看吧,我就說有東西在求助!看,估計就是前麵那家夥了!”


    “嘖,這些植物的背叛者真討厭,隻知道吃吃吃,吃的還是這麽肮髒的東西!”


    “別,這次的可不肮髒,這血可香著呢。”


    “誒,這求助的家夥好像聖使哦~~”


    夏末努力睜眼想看清東西,卻隻看見朝他揚著枝葉的樹枝,在這樹枝上夏末奇跡般的察覺到了如同燈籠草身上的活力。


    他疑惑,卻抵不過失血的暈眩,身子終是不受控製的墜落下去,卻被攬進了一個熟悉的懷抱,朦朧中,他辨別出了上方的影子是海洛,夏末虛弱的扯了扯嘴角,看著上方的重影終是放心的暈了過去。


    海洛眼看著夏末的昏厥,不敢多留,抓住了扁長的枝葉被其他植物纏住的時機,抱著夏末往外躍去。


    “哎!那不是每天摘我們果實的家夥嗎???”


    “這麽沒禮貌,就這樣跑了?”


    海洛和夏末沒看到,在他們離開之後,那些枝葉豎起瑟瑟作響似乎討論著什麽,討論了許久後,才縮回了枝葉,外圍重新變成了外圍,到處荊棘叢生,危機四伏。


    而這些與逃出生天的海洛和夏末而言,已經沒有那麽重要的,對於海洛來說,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夏末。


    他的身上有著大大小小的傷口,還在留著血。


    想帶他去止血草地,又擔心止血草地的那群食葷植物會吸食夏末的血液,海洛將夏末帶回了燈籠草地,


    一放下他,自己立馬趕往了止血草地。


    今日的止血草地卻不同尋常的靜謐,而是多了幾道不知名的聲音。


    海洛皺眉湊近了看,這一看不要緊,看的卻眼裏冒出了火。


    呆在止血草地的不是別人,正是一群兩腳怪!


    而那群兩腳怪站在止血地中央,拔取著止血草,他看見他們用止血草混合著一小瓶子裏的什麽倒在白色的布條上,那布條和他圍在下身的夏末給他的一模一樣,他們將混著止血草的布條係上了他們的身體部位,那裏似乎也流著血……


    他們也受傷了?


    那白色的布條和瓶子裏的東西是治傷的?


    海洛抿唇,一閃身,飛在了兩腳怪的麵前。


    希爾帶領著傑特三人組、納吉和瀚吉亞本在這裏修養,突而被海洛的出現嚇了個正著,各個嚴正以待的拿起了武器,警惕的盯著隻身前來的海洛。


    “卡斯拉!”希爾冷著眼喊了一聲,海洛並不能聽懂。


    他以同樣冷冽的眼神回望著希爾,一步步上前,希爾撥動手中的槍,對準了上前的海洛。


    海洛眼一眯,危險的盯著希爾等人,一個閃身,希爾就隻見到一個殘影,卡斯拉已經上前,將他推倒在地。


    “喲~~看招!”旁邊的小慶最先反應,他舉起他的武器——大剪刀,朝著海洛一剪子剪下去。


    卻被海洛一閃身,閃在了他的背後,海洛手一抬,輕巧的砸了他的後頸一下,小慶一個踉蹌,栽倒在上前扶住他的傑特懷裏。


    海洛掂了掂手中東西的重量,一卷白色的布料,一瓶兩腳怪用來治傷的藥,還有幾株沒來得及碾碎的止血草,這些都是剛才他在那個拿槍的兩腳怪站的地方拿的,是他們用來治傷的東西,對夏末肯定有用,想著夏末,海洛沒打算和這些兩腳怪繼續纏鬥,他拎著它們就快速的往回飛去。


    在海洛走後,希爾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


    “部長!”傑特扶著小慶來到希爾的麵前,希爾查探了下小慶道:“沒事,隻是暈了。”


    傑奧皺眉望著海洛離開的方向道:“部長,那卡斯拉的速度更快了!力量似乎也大了。”


    納吉陰沉的皺著眉,火爆的道:“難道我們這麽多人還不能是對手嗎?”


    瀚吉亞盯著地麵撓著頭道:“它……拿走了我們的繃帶與傷藥還有幾株止血草。”


    這話一說完,成員包括希爾都一愣,卡斯拉拿走人類用的繃帶和傷藥幹嘛?


    “我……我好像看見那卡斯拉本身就用繃帶圍住了重點部位……”瀚吉亞結巴的道。


    “卡斯拉會懂得遮羞???”納吉諷刺一笑,看著瀚吉亞。


    瀚吉亞皺眉不語,他同樣也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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