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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黑一說完,其他人都突然之間的沉默了,如果說是被下了蠱,那麽,一切似乎都能夠解釋清楚了。


    “什麽玩意兒”沉默之後完全沒明白過來的米高突然來了一句。


    鄭逸看向小黑,神色比較複雜,他開口說道:“如果真的是被下了蠱,那就不能再耽擱了。”


    小黑一邊從包裏拿出手機,一邊開口說道:“幸好我當時留了個電話號碼,現在隻有問他們了。”


    鄭逸點點頭,看著小黑拿著電話走到一旁去,他轉身看向那扇急診室的大門,突然有一種什麽都辦不了的無力感。


    他順著椅子坐了下來,而廖子則被米高一直追著問關於蠱的事情。


    鄭逸微微磕著眸子,開始把腦海裏零碎的拚圖一塊一塊的拚湊起來,兩年前的事情一定跟老何有關,而那四個人看樣子應該也是因為一張地圖來到的這裏,那麽他們有可能跟方亮他們一樣,無意間得到了關於寶藏的信息,所以來宓水鎮尋寶。現在假設一切都是老何搞出來的,或許他是基於某種原因,或是這山裏還有別的秘密,而他是不是想要守住另一個秘密,才會設計這些事情那麽那個秘密有沒有可能跟米洱口中的老嫗有關如果最終的症結就在那個老嫗身上,一切或許就通了,兩年前的莫名死亡有可能就是中蠱而死,而方亮他們看到黃玨的鬼魂應該也是因為被下了蠱產生了幻覺,最後是米洱,她會中蠱是因為她見過那個老嫗。


    這麽說來凡是中了蠱好像都跟那個老嫗有見過麵或是有打過交道,也就是說下蠱的人很大可能就是那個老嫗,而他,廖子,小黑和米高反而都沒事,那是因為至始至終他們都沒有見到過那個老嫗。


    那麽,老何跟那個老嫗到底是什麽關係他們想要掩蓋什麽重要的東西竟然選擇殺人


    小黑打完電話回來了,他開口便說:“林老說米洱的情況像是中蠱,她給了我一個地址,讓我們帶著米洱去找這個人。”說著把手裏的紙條攤開給大家看。


    廖子一看篤定的說道:“是苗寨。”


    鄭逸點點頭,現在救人要緊,於是他敲開急診室的門,帶走了米洱,留下了還在思考米洱到底是什麽問題的醫生。


    苗寨離唐城不遠,開車大約兩個小時就到了一個很小的鎮子,裏麵有少數民族居住,小黑說是苗寨,這些苗人叫做熟苗,不會用蠱,他們繼續往裏麵走,越走人際越發罕見,平坦過後是一段山路,他們繼續前行,最後看見了一間**的木屋,停下了腳步。


    四周荒涼,寂靜的有些異常,四眼卻在這個時候突如其來的叫了一聲,米高一嚇一邊拉住四眼,一邊還特別小心的給四眼比了個閉嘴的手勢。


    鄭逸背著米洱,廖子在旁邊幫忙扶著,小黑則是上前去敲門。


    敲了幾聲,有動靜了,門吱呀一聲從裏麵打開,一個穿著苗服的老太婆冷著一張臉看向小黑。


    小黑趕緊做了個問候的手勢,然後向老婆婆說明了來意。


    鄭逸就看到小黑對老太婆恭恭敬敬的說著什麽,老太婆一邊聽著,一邊看向他們,最後點了點頭,招了招手。


    小黑恭敬的跟老太婆敬了個禮,然後朝鄭逸他們跑過來,說道:“她是黑苗,可以給米洱解蠱,讓我們先進去。”


    一行人進去了以後,四處看了看,屋子裏很簡陋,一架木床,一張木桌,幾把木凳,就沒有什麽了,唯一特別的是屋子的正中間又一個類似神壇的桌子,上麵擺了一些大大小小的竹筒。


    米高有些好奇的湊上去看,被小黑拉了回來,輕聲說道:“別亂碰這屋裏的東西。”


    米高雖然不明白,不過看到難得嚴肅的小黑臉真的都黑了,也就不敢造次了,隻好緊緊的牽著四眼,免得跑掉了會挨罵。


    老婆婆讓鄭逸把米洱放到**,然後讓大家都出去,她拉上了簾子,把她和鄭逸他們隔開了。


    鄭逸他們坐在桌子旁邊的木凳上等著,米高終於忍不住了看著小黑問道:“小黑,反正現在也要等,你就說說一年前你怎麽了。”


    小黑看了看簾子,裏麵似乎沒有什麽動靜,於是轉過頭來看向米高,說道:“你知道什麽是蠱嗎”


    米高搖了搖頭,他當然不懂。


    “蠱是一種古老而神秘的巫術。”廖子開口解釋道:“是一種人工施以特殊方法長年累月培養而成的神秘物體,有大有小,一般為毒蟲,也有用蜈蚣,蛇,蜘蛛等毒物來煉製,而所謂的中蠱就是這些毒物進入了人的體內,而有的能治,有的卻是必死無疑,而唯一能解蠱的人就是苗人。”


    “說白了,就是一種毒嘛。”米高總結性發言,頓了頓,這才突然大聲的說道:“這麽說來我姐是中毒了”


    小黑點點頭:“可以這麽說,但是中毒和中蠱又不一樣,一年前我在廣西苗寨就差點死掉。”


    一年前,小黑接到了一個生意是幫一個老大去抓一個男人,他當時隻管拿錢辦事,也不管為什麽要他這麽做,那個老大隻說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就沒有再說別的什麽了。


    而小黑他們也有自己的原則,隻要不觸犯法律,怎麽都行,最重要的是賞金很誘人,他沒有拒絕的道理。


    一路追蹤下小黑知道那個男人躲在了廣西的一個苗寨裏,他跟到了苗寨以後百般暗中打聽這才知道那個男人跟一個黑苗的女人走了。


    小黑當時對於苗寨裏的規矩也不了解,隻知道找到人了,就得去抓,也不顧族長的反對,毅然決然的深入敵營。


    那個黑苗女人是獨居,住在離苗寨比較遠的偏僻地帶,小黑從出發開始眼皮就跳,他也沒在意,就奮勇前行了。


    終於他找到了那個寨子,也看到了那個男人,他正坐在屋外手裏搗鼓著什麽,小黑二話沒說上前就擒住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沒有想到會被偷襲,反抗了幾下都是無用功,便知道自己在劫難逃了,追問之下得知小黑是他老大派來抓他回去的人,誰知道他說什麽都不回去,說自己還沒回去就會死,還警告小黑趕緊離開,否則也會死無葬身之地。


    小黑出來做事,被多少人咒過都應經麻木了,於是無所謂的笑了笑,準備帶走他,就在這時,他看見從屋裏走出來一個女人,蒙著臉,看不到容貌。


    不過,小黑到現在都記得,她一出來的那種渾身善發出來的詭異和邪氣讓人不寒而栗,小黑也知道黑苗善於用蠱,不過他也是了解過的,蠱不是細菌通過空氣就傳播的,它是需要一個媒介,比如說水,或是身體上的接觸。


    知道了這些,他就暗自打定主意,隻要不接觸到對手,就不會有事。


    那個女人站在那裏沒有前行,隻是幽幽的開口說了句:“放開他。”


    語氣很輕,卻自帶命令,小黑沒動,對女人說道:“不好意思,我今天必須帶走他。”


    小黑看到女人冷笑了一下,然後還是那句:“放開他。”


    小黑心想多說無益,於是沒有再理那個女人,而是帶著男人準備離開。


    就在這時,突然大風而起,小黑轉過頭看向女人,女人依然站在門口,不過那陰狠的雙眸死死的看著他,突然她的手一揚,又放了下去,風吹開她的麵紗,她的右臉有一塊很大的疤痕,而她的嘴正念念有詞。


    小黑隻覺得渾身有些不自在,左手手臂有點針紮似的刺痛,一瞬間就沒有這種感覺了,風停了,女人轉身往屋裏走,就在轉身的那一刻他看見女人邪獰的一笑,而那可怕的疤痕就像是一隻眼睛似的盯著他看。


    他擒住的男人害怕的睨著小黑,告訴他快點去找人,他已經被下了蠱了。


    小黑笑了笑,說道:“我要是相信你,我才是蠱。”說著就帶著男人離開了。


    就在小黑帶著男人走了一段路,他驀地


    感覺到渾身刺痛,然後他開始流鼻血,再然後開始吐血,那血都是帶著黑的,然後渾身又火燒火燎的熱,一會兒又是冰涼刺骨,總之就是一會兒刀山一會兒火海一會兒又是冰窖,那種痛苦是他這輩子都沒有經曆過的。


    幸好當時有人經過看見了小黑就知道他中蠱了,等小黑醒過來以後發現自己躺在一間屋子裏,一個老婆婆坐在一旁,床邊坐著鄭逸。


    “咦,等等。”米高舉手打斷了小黑,說道:“你不是一個人嗎我哥為什麽會出現。”


    鄭逸說:“也是運氣,我剛好給他打電話,是苗族的族長接的電話,告訴了我小黑被人下了蠱,我就趕了過來,見到了林老。”


    等鄭逸過去已經是三天以後了,小黑足足昏睡了三天,解蠱的過程很痛苦,小黑說他有一次醒過來,看見林老放了一條蛇在他赤、裸的胸口,那蛇朝他胸口咬下去吸食什麽,他已經感覺不到痛,也無力反抗,心想老子大不了就是一死吧。


    後來才知道那條是靈蛇,專門治蠱蟲的。


    “那那個你要抓的男人呢”米高繼續問道。


    小黑說:“那個男人的確走不了,他被那個黑苗女人下了心蠱,如果離開那個女人就會死。”


    他算是從鬼門關走了一遭,自知那錢自己沒福享,於是賠了違約金給對方,說到這裏小黑的心狠狠的揪了一下,那麽大一筆違約金呢


    就在這時,簾子裏發出一聲痛苦的聲,那是米洱的叫聲,大家都很緊張的站了起來,門簾被一隻布滿皺紋的手拉開。


    老太婆雲淡風輕卻沒有溫度的說了句:“解了,你們可以去看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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