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強勢的舌頭在她的口腔裏翻攪,技術卻笨拙到不時咬到她。(.)


    兩人在一起的日子裏都是薄臉皮的青澀小情侶,最初談戀愛時連走路碰到手指都觸電般彈開久久不能平靜,後來不知是誰的主動換得後來的近距離接觸手牽手。手心裏的溫暖傳到心裏燃起小火苗燒到了嘴角,互相擁抱心貼心的滋味誰都不想放開,兩片嘴唇契合的弧度是最美的溫暖融化了尷尬。縱使多少次的親吻都難以提升兩人的接吻技術,但至少不再緊閉雙唇咬緊牙關又著急又無奈的冒著冷汗卻還是不想停下。


    當初的小日子過的有多甜美,現在的殷旋旋心裏就有多苦澀。


    還是一樣的笨拙呢,可是還是那個陽光的男人麽。


    安以沐拚了命的想讓她給點反應,卻隻用滿嘴的血腥味做結束。


    “旋旋,我不想逼你。”扣住她腦袋的手垂下,眼底一片黑。


    她笑。


    他放開她,站在她身旁以同樣的姿勢靠在牆上,深抿唇:“三個月前,我爸死了。我趕回去的時候他已經蓋上白布了,親戚都站在走廊上望著我,二姑塞了一遝錢給我,說讓我好好生活。(.)我在太平間外跪了一夜,沒哭,但眼睛好疼。第二天看見手機裏你打來好多電話,我沒敢接。二姑辦了場喪事,我守孝了七天七夜。火化那天我沒膽去,最後是二姑把骨灰盒交給了我。”


    殷旋旋僵在原地,看著他嘴唇一張一合的說著一個晴天霹靂的消息,她從未想到他消失的那段日子裏他是這般痛苦。心裏一陣抽疼讓她痛出了眼淚,她抽泣起來。


    周圍的空氣一片死寂,安以沐微彎雙腿後腦擱在牆上,臉龐蒙上一層孤獨的絕望,喉嚨裏繼續發出低低的沉到深淵裏的聲音:“回到家裏不小心打碎了我爸最愛的軍用杯,半夜裏躺在我爸睡過的床上想過自殺,翻著手機裏你問我在哪裏的短信,盯了一夜才不想去死,第二天眼睛酸到發脹睜不開,手機沒電也找不到充電器。我好想你,我想見你,可是我不敢,我真的不敢。”說到最後連聲音也開始哽咽,安以沐轉身把頭埋進殷旋旋的黑發裏,無聲的啜泣。


    滾燙的淚水流進她的脖子裏簡直燙傷了她的心,她默默的伸出手抱住他撫背安慰。


    和他在一起很才知道他七歲就失去了母親,雖然表麵上陽光到什麽都樂觀很,其實他很渴望母愛她知道。打算從父親身上找到母愛的滋味如今卻再無機會,他該如何堅強下去。狼狽時也不肯見自己寧願一人承擔煎熬,打敗悲傷決定回來找自己卻硬是被自己鬧著分手,不解釋也不埋怨,所有傷痛層疊累積都不倒,這樣的男人怎能不讓自己心疼?


    安以沐緊緊抱著她,父親死去時都不曾哭過的他此刻終是卸下所有偽裝哭的像尋得避風港般傾瀉如出。


    粗嘎的聲音裏夾雜著無助:”我竟然成了孤兒了……旋旋……我成為孤兒了……”


    孤兒這個詞終究成了利劍在心口劃上一道口子難以愈合,溢出的血從眼裏換成淚爬滿臉。


    此刻的他隻是一個渴望得到慰藉溫暖的迷失孩子,別讓他再無所依附,飄蕩的心終要重回原位。


    殷旋旋才發現眼前的男人其實一直都未變,依舊這般深愛自己。


    她的父母健在,雖然也已經年邁但身體一直很好,所以她出來闖蕩打工也不需要心裏牽掛著他們,逢年過節都會團聚在一塊兒說說笑笑,這樣的溫暖她一直擁有著,一直習慣著,所以從沒想過失去父母會是怎樣的感受,她隻是覺得父母是自己的一部分,大於天,不可消失。


    但這樣的合家歡樂對於他而言卻是莫大的難於上青天的覬覦。


    她說不出什麽安慰的話,隻因她不曾感同身受。


    世界上根本就沒有感同身受這回事情,沒有誰會真正懂得另一個人的感受,縱使她經曆過也無用。


    所有受傷的人都是聽不進安慰的啞巴。


    安以沐從她懷裏退出來蹲下身子無力的仰起頭,紅腫的眼眶盡顯他此刻的懦弱。


    “七歲那年我看著母親被送進手術室裏再也沒出來,入葬那天爸爸捂住我的眼不讓我看,他說媽媽死的很安詳,那時候我隻知道癌症是個害人的東西。後來到十歲的三年間我一句話也沒和我爸爸說過。十一歲爸爸暈倒在家裏,學校裏的老師送我回家,那會兒心裏隻是有些堵。”安以沐吸了吸鼻子,喑啞的聲線飄在空氣裏,“十五歲我和校老大打架,我用磚頭把他的頭砸破,血流了他一臉,我的左手骨折,我坐在醫院的走廊上看著爸爸跪下來和那戶有錢人家賠罪道歉,突然覺得自己好沒用。那天晚上爸爸替我洗澡,讓我以後就算打架也不要傷到自己。十六歲爸爸來學校給我開家長會,按照孩子成績來排座位,爸爸坐在了最角落裏,我貼在窗口,看著爸爸揮手笑著對我打招呼,下半年我發了瘋的讀書,再次開家長會,爸爸坐在了最前麵,他依舊揮手笑著對我打招呼,我還記得他說,兒子,你真棒!第一次被他誇,那天夜裏笑的睡不著。十八歲我因為輟學這件事和他大吵了一架,摔了門出去,在外麵蕩了一晚還是回去,拐角處望見爸爸靠在門框上等我。十九歲我打工賺了第一份工資全交給他,過了三個月很沒骨氣的向他要,他從小鐵盒裏拿出來一分不少。同年,我知道了他有心髒病,複發的很厲害。二十歲打算出去闖,賺錢給他治病,不顧他的阻攔還是離開了家。在外頭四處碰壁,一分錢沒賺,沒臉回家見他,隻好繼續蕩著。二十二歲除夕那晚二姑打電話給我說爸爸快不行,我用身上僅有的幾百塊買了火車票趕回老家,幸而最後脫離危險期。在家裏待了一星期還是決定離開再去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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