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男子身子竟然再次飛了起來,速度雖然慢了幾分,卻挾一股風雷之氣,向我攻來。


    “你!”原來,他弄成這樣,說這麽多話,隻是為了欺騙我上當。就在我喪失戒心的那一刻,他的攻擊已經接近了我的麵前。


    “死亡鐮舞!”同在一起的跋蹠,聞聲而動,鐮刀在黑暗中劃出幾道光芒,恰如黑珍珠的亮sè。而我亦打出“烈焰暴風”,火焰在鐮刀的影子裏穿梭著。


    “謝謝你們!”男子的身子突然就在我麵前停了下來,身子被鐮刀切過,繼而在火焰中消失,化為灰燼。男子的靈魂在火焰中浮現出來。“謝謝你們成全了我。”接著,那靈魂便向上浮升,繼而消失不見。


    黑暗漸漸散去,在這個空間裏充滿了光明。我的眼睛,漸漸適應了周圍的光亮,這才發現,原來我和跋蹠都到了一處山洞之中。在這山洞裏,閃著許多的蠟燭,就是這蠟燭,在夜晚裏閃著光亮。


    “我們不該殺他的。”跋蹠的臉上充滿了後悔,因為,他也清楚地知道,那男子隻是作個樣子,根本就沒有作出絲毫抵抗。


    “也許吧。”我低下了頭。現在,我的內心一片混亂。雖然在這幾天裏,我已經猜想到在這個城堡裏,有類似吸血鬼的存在,不過,沒想到,自己所麵對隻是一個人而已,隻是一個想長生不老的人而已。而且,這個尋求長生的人,竟然想要尋死。


    山洞之內,卻並沒有路通向那個城堡,看來,這男子一定是有奇遇,獲得cāo縱空間的本領,而且,比琳兒的能力要強許多。環顧四周,整個山洞非常幹淨,而且非常有層次感。有著客廳、書房與臥室之分。這裏顯然是男子起居的地方。這山洞不僅非常深,而且異常彎曲,陽光是照不進來的。


    客廳裏,有一組極寬的真皮沙發,看起來就像古董一樣,經曆了幾百年。但是,這沙發的材質極好,竟然沒有一絲破舊,可見主人平時非常愛惜。而我此時就坐在客廳裏的沙發之上,思考著這些天發生的事情。


    跋蹠在這些房間裏四處地尋找著,過不多久,拿著一本深黑sè的筆記來到我的麵前。紙質發黃,可知年代經久。


    “亂瞳,你看看這東西。”顯然,跋蹠已經看過了,眼睛裏滿是驚奇。


    “嗯。”我接過ri記,從口袋裏拿出一本小小的書,遞給了跋蹠,“你也看看這東西。”


    我遞給跋蹠的,也是一本ri記,那是這幾天,我費了很大功夫才發現的。所以,自見到那個男子的那一刻,我並不是特別地驚奇。


    ri記裏隻是在開頭寫了幾頁,之後就每隔一年,才記一次。


    “今天,是我最害怕的一天。我的父親,一向最被人尊重的人,就在他的三十歲生ri的當天,不幸病逝了。人們都認為他是一個很有前途的人,為什麽這很有前途的人,就這樣英年早逝?老天待人真是太不公平了!我要向老天要求永恒的生命。”


    也許,這就是一切噩夢的開始。再翻一頁,在我麵前的,卻是殘缺的一頁。


    “今天,我見到了……”


    然後就是殘缺的內容,在角上,又有一句話,


    “我終於可以達成自己的願望,雖然要花費一定的代價。”


    不用說,我也知道,這願望與代價是什麽,可是,他到底見到了誰?又是怎樣達成願望的?看來,他所見到的,必定有著驚天的秘密。不過,此秘密現在已經不重要了。


    “終於,我又忍不住地去了那個地方,又有一個女人成為了我的犧牲品。我真是痛恨自己的行為。以此換來的永恒的生命又有什麽意義?時間是不流動的,可是,我有什麽要做的?隻是成為自己的奴隸罷了。”


    翻到最後,也隻能看到整本ri記,不過是那男子的悔過書。


    跋蹠亦被他手中的那本ri記驚呆了。


    “沒想到,我竟然見到了自己的親爺爺,他一如年輕時的模樣,而我已經垂垂老矣。他並不否認,真不知道,這是夢還是真實?”


    他明白了,原來我早已發現了其中的秘密。


    “是真實。”跋蹠自語道,既像對這ri記的主人的回答,又像是對自己的回答。


    “我們走吧。”房間的燈光開始暗了下來,蠟燭都已經接近燃盡。我拉起跋蹠,頭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永生,是人類永恒的夢想。在永生之中,人可以做出更好的東西。至少我以前是這麽認為的。我是一直這樣堅持的。人們可以在一次的苦難中,接受教訓,而不用再用後代的十幾甚至幾十年,再來重複前代的悲劇。而且,成功的東西,會因為人們的永生,繼續發揚光大。而新的一代,又要花費幾十年來重新學習前輩已經取得的知識。可是,這樣看來,永生真的是重要的嗎?如果人能夠得到永生,卻是生活在痛苦之中,那麽整個社會,就不再是一個生機盎然的社會。這樣的發達的社會,真的是我想要的嗎?


    走出洞口,外麵依然下著小雨。我和跋蹠,就這樣一前一後,慢慢地在泥地上走著。我們兩人,各自有著各自的心事。所以,都沒有展開身形,急著回去,而是在這雨中,滌蕩內心的情緒。


    回到城堡,兩人早已如落湯雞一般,而且一身是泥。美女們看著不說話的我們兩個,一時也不說話。


    “來,亂瞳。”柔柔拉著我,進了浴室,放好熱水,先用淋浴幫我洗著身上的泥。“這樣會感冒的。”柔柔心疼地說道。


    熱水從身上流過,心裏也有了一絲溫暖。


    “柔柔,你說,永生真的是好事嗎?”我麵對著牆,問在我身後給我清洗身體的柔柔。


    “不是的。”柔柔微笑道,“隻要能和你在一起,我願意用一天的時間來換取永生。”柔柔的眼睛裏滿是真誠。


    我的心頓時熱了起來,轉過身,將柔柔抱進懷裏。


    “真壞,害得人家的衣服也濕掉了。”柔柔用粉拳輕捶我的胸脯,笑鬧道。</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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