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雅得到李尋的暗示,心神領會地點了點頭。


    轉頭,她看著三個工人,又冷聲喝道:“我問你們,是誰把你們招到工廠來的,是不是你們的老板楊久山?”


    吳曉波連忙搖頭:“楊久山確實是我們的老板,但是他平時不怎麽管廠裏的事情,廠裏的事情,都是他的徒弟金雁負責。”


    “金雁?就是那個女人,對不對?”譚雅繼續裝作掌握了很多情報,誘問道。


    “對對對!金雁在廠裏幾乎全權代表楊久山,我們都聽她的話。”


    李尋看了一眼楊青,投過去一個詢問的顏色,楊青卻一臉的迷茫,顯然他也不知道他爸的這個女徒弟。


    吳曉波畏畏縮縮地,猶豫了一下,說:“其實,我們看得出來,這金雁雖然名義上是楊久山的徒弟,但是她和楊久山的關係有點亂……”


    譚雅臉色一沉,“這什麽意思?”


    “他們,他們兩個……亂個輩分,是亂搞男女關係的,他們晚上都睡在一張床上,而且他們說是師徒,很多時候,楊久山卻都是聽這個金雁的話。”吳曉波又回。


    那邊,楊青的臉色變得鐵青。


    再怎麽說,楊久山都是他的阿爸,他阿爸做了這種亂來的事,他臉上也是無光。


    李尋和薛奇真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心裏都有了猜測,看來這個名叫金雁的女人,在這個團夥中,地位和關係應該都不簡單。


    譚雅又問:“楊久山現在人在哪裏?”


    “楊久山好長時間沒出現了,大概有半個多月了吧?最近幾天,就連金雁也失去了蹤影。”


    “金雁出這麽高的薪酬把你們招到工廠,讓你們做什麽?”譚雅繼續追問。


    “他們最初把我們招進來,都是從事肉類食品的加工。”


    “胡扯!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們這個屠宰場和冰庫裏的秘密!”邊上的楊正輝,黑著臉咆哮了起來。


    嚇得吳曉波一下子又跪了下來,“警察同誌,我這不還沒說完呢,其實前麵三年多時間,我們倒是經常在做肉類食品加工的活,但最近半年,這活就變得少了。


    我們現在更多的就是從事搬運工作,就是把這些生豬、肉牛、肉羊什麽的,運到那地底的洞裏去,但我們的工作也僅此而已,我們真的沒幹任何壞事,這些我可真沒騙你們啊,不信你可以去問你們抓住的另外一些人。”


    吳曉波竹筒倒豆子一般的,一下子就全部招出來了。


    譚雅和楊正輝等人,心中都是異常驚訝,但譚雅表麵卻繼續裝作很淡定地追問:“這個洞是從冰庫這裏進去的吧?你們在洞裏看到什麽東西?全部老實交代出來!”


    “是啊是啊,是從冰庫裏進去,但在洞裏,我們還真沒看到什麽奇怪的東西,我們通常都沿著洞,把這些豬牛羊什麽的,送到中洞門,然後就有金雁派的另外一些人,接收這些豬牛羊,將這些東西運到裏洞。”


    吳曉波以為譚雅等人已經掌握了詳細的情報,絲毫不敢隱瞞。


    譚雅思索了一下,又問:“你們進了冷庫的地下洞,這個洞應該是通往東麵偏南一些的方向,對不對?”


    “這個不是很清楚,裏麵繞來繞去的,大致應該是這個方向。”吳曉波猶豫著說。


    “你們在裏麵要走多少時間?”


    “洞裏麵部分裝了軌道,我們沿著軌道推車,大概得走兩三公裏才到中門。”


    “你們有進去過裏洞麽?”


    “沒有,金雁的人,都是荷槍實彈地守在那裏,而且洞口有大門,我們都進不去。”


    “守洞的有多少人?”


    “這個不清楚,看他們經常在換班,大概有七八個人吧。”


    譚雅等人臉色不變,心中卻是異常驚駭,看來,這個肉食品加工廠,果然和昨晚李尋聽到的那猛烈撞擊聲有關。


    而吳曉波所謂的“裏洞”,確實是遠在東麵的四五公裏之外。


    此外,還可以斷定的是,楊久山的背後,必然是隱藏著一個龐大的勢力,在暗中支持著他,而這個勢力的代表,很有可能就是楊久山的這個“女徒弟”金雁。


    譚雅思索著,消化掉得到的情報,繼續往下追問:“昨天晚上你們發生了什麽事?”


    “這個我們不怎麽清楚,反正接到緊急通知,讓送八十頭生豬進去,我們就趕緊照辦了。”


    看到身邊的楊正輝又是一個凶巴巴的瞪眼,吳曉波連忙繼續交代起來:“其實我們雖然沒見過,但之前一直聽說,這個洞裏麵有凶惡的猛獸,好像是楊久山在飼養著的,不過我們不知道是什麽猛獸,因為我們到中洞門的附近的時候,偶爾能聽到裏麵傳來凶猛的咆哮聲。


    在此之前,特別是最近這半個月,我們有好幾個工人在去送東西的時候,莫名其妙地就失蹤了,昨晚更恐怖,一個晚上,我們進去八名工人,結果到早上一個都沒出來,我們早上沒見他們回來,都嚇死了,感覺這活幹不下去了,一商量,於是就連忙跑掉了。”


    譚雅追問:“你們不是簽了什麽‘生死狀’,怎麽可能輕輕鬆鬆地讓你們跑掉,那簽‘生死狀’有什麽意義?”


    吳曉波連忙回:“平時我們肯定是跑不掉的,因為廠裏經常住著六七個流氓惡棍一樣的監工,好凶惡的,而且暗中都藏著一些槍啊什麽的武器。


    之前也有幾個工人因為害怕而偷偷跑掉,結果都被抓回來,被他們活活打死了,他們說了,‘生死狀’裏有規定,工作不滿六年,我們一律不許離開。


    前幾天,金雁離開前,還給我們每人一次性發了十萬塊錢,讓我們這段時間安心工作,熬過這段時間,還會給我們每人發獎金,但越是這樣,我們就越怕啊。


    還好前兩天,他們一直在往洞裏麵調派人員,昨晚又進去幾個人,廠子裏就剩兩個監工了,昨天鬧騰了一夜,他們都睡得很死,所以我們就偷偷地跑了。”


    這邊,李尋等人都在仔細地聽著。


    聽到這裏,李尋和薛奇真、宋君行都互相對視了一眼。


    尤其是李尋,內心有種非常奇怪的感覺,如果吳曉波的話是真的,那說明,楊久山這夥人,最近的管理似乎顯得非常混亂。


    這看起來好像並不符合他們的背景。


    照理說起來,背後有強大的組織提供支持,不應該顯得這麽混亂。


    但李尋仔細想想之前巨鱷的事。


    突然就有些肯定自己這個大膽的猜測。


    別的不說,能讓巨鱷逃離他們的掌控,事後又急急忙忙派獵人小隊追殺巨鱷,這本身似乎就能說明,楊久山這夥人,早就在掌控方麵顯得力不從心。


    可這又是為什麽?


    根據在苗寨,從楊金寶這裏收集的資料顯示,“腦蠱蟲”控製的猛獸,應該是非常聽話才對啊,不可能會出現失控的現象。


    李尋突然覺得,事情或許不如他們原先預料的這麽簡單。(未完待續。)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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