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短暫的修整,炮車重新上架,馬鞍重新掛上,熊天賜等人收拾好武器和裝備,翻身上馬,飛奔而去。接近目的地三公裏的時候,熊天賜等人停下來,命令李傑前去視察情況。


    半個小時後,李傑回來報告道:“大人,前方山穀前各有兩個哨所,大概有十名印第安士兵把守,哨所視野開闊,可以觀測到所有來人。另外在山穀的側麵,我找到一個高坡,距離山穀裏的小鎮大概四百米,在火炮的射程之內。”


    熊天賜眉頭緊皺,如果帶來弓箭兵還可能悄無聲息將哨兵幹掉,如果打草驚蛇,隻怕火炮還沒有架上就會被敵人包圍。


    如今隻能冒險了!想罷熊天賜對李傑等人囑咐一番,帶著切諾基徑直向山穀奔去。


    哨所建立在山穀的南大門上,遠遠哨兵就看到兩騎人馬疾馳而來,急忙將情況報告給小隊長。


    小隊長是個中年印第安人,聽罷立刻帶著幾人迎上去,同時命令哨崗上的士兵隨時準備開槍。


    “前麵是什麽人,哪個部落的?”小隊長大聲喊道。


    熊天賜和切諾基停下,並沒有下馬,仔細打量了一下環境。


    “問你們呢,哪個部落的,來幹什麽?”小隊長看著兩人奇異的裝備,覺得來者不善,厲聲喝道。


    “將這個給你們首領拿去,他自然知道我們來幹什麽。”熊天賜將一個木盒子扔給小隊長,淡淡說道。


    “那你們究竟是什麽人?”小隊長看著盒子,驚疑不定問道。


    “混蛋,我的身份也是你隨便能問的?!”熊天賜大怒,瞪了那小隊長一眼。


    “你們隨我來!”小隊長心裏一寒,被熊天賜的氣勢嚇得退了一步,急忙轉身向山穀裏跑去。


    切諾基和熊天賜坐在馬上,單手提著韁繩,另一隻手則端著火槍。哨所上的哨兵不禁緊張地端著槍,將目光鎖定在兩人身上。哨所右前方一裏外的地方,二十多個天賜軍排成小隊,正迅速將四輛炮車推向山坡。


    片刻,兩人被請到哨所下方,並被士兵監視起來,小隊長囑咐幾句,命人牽過馬來,拿著盒子向小鎮裏跑去。


    “首領請二位過去。”片刻小隊長跑過來,憤怒而恐懼地看著兩人說道。熊天賜聳聳肩膀,牽著戰馬緩慢向前走去。


    小鎮前的一片空地上,提斯長老五十多歲,身材健壯,有點發福,頭上cha著鮮豔的羽毛,一身紫色的鑲著銀邊的鹿皮外套顯得十分華麗,仿佛是剛參加完宴會回來。


    他坐在一個奴隸的身上,端著煙筒,冷冷打量了熊天賜和切諾基一眼,忽然厲聲喝道:“綁起來!”


    “你大爺的!”熊天賜罵了一句,背後長刀一撇而出,立在胸前,切諾基也不甘示弱,將狼牙棒舉在手裏,隨時準備向敵人砸去。


    咵咵聲頻起,幾十隻火槍同時舉起瞄準兩人,黑森森的槍口豎立在提斯首領的周圍,仿佛一排巨大的蜂窩。


    “有點骨氣,你們是什麽人,把我弟弟怎麽樣了?”提斯冷哼一聲,揮揮手撤去火槍,將一條腰帶提起來問道。


    這條腰帶正是蘇爾之物,是以提斯首領一打開木盒就知道自己弟弟出事了。同時他也在疑惑,如果是蒙安娜的人,斷然不會用這種方式和他和解的。如果不是蒙安娜的人,那又是什麽人敢在他的地盤上將蘇爾綁架了呢?


    “我是華夏部落的首領比爾,是前來和提斯首領談判的。”熊天賜收起兵器,朗聲說道。


    “談判?我隻關係我的弟弟在哪裏?”提斯吐了一口煙,慢條斯理說道,似乎在表明,他是不會接受要挾的。


    “他現在很安全,我的人保護著他。”


    “你先把他放了,咱們再談,否則我保證你和你的部落將在一周之內從這片土地上消失。”提斯在肉板凳的頭上用力磕磕煙鍋,滾燙的煙絲順著奴隸的耳朵滑下來,飄出一縷毛皮點燃的焦臭味。


    那奴隸大氣都不敢喘,雙手雙腳在地上紮出坑來,拱起後背,生怕會晃動引起主人的不滿。


    熊天賜皺皺眉頭,忽然笑著說道:“你以為那支英格蘭軍隊能幫你掃平一切嗎?你看看你自己,看看周圍的人,這些年來你們從歐洲人哪裏得到了什麽?除了那些滿足你們虛榮的小玩意,那些虐待奴隸的變態想法,你們還得到了什麽?可你們失去的呢,族人的性命,部落的榮譽,當歐洲人借助你們吞並了其他的土地,他們就會調轉頭來將你這條忠實的看家狗給殺了。提斯長老,你醒醒吧!”


    提斯首領怔了一下,轉而啞然失笑道:“我們是犧牲了很多人,可也保住我們的土地和大多數人的性命。至於英格蘭人要對付我,那根本不可能,沒有我們他們根本就無法在這片土地上立足,他們捕獵的技術,種植的技術,都是我們教的,沒有我們,他們什麽也幹不了!”


    “哈哈,見過無知的,沒見過這麽無知的。既然你這麽認為,那我們沒什麽好談的了,告辭!”熊天賜冷眼看著提斯首領,好像是在看著上帝,還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提斯首領臉色鐵青,但畢竟是在位多年,也從英國人那裏學會了紳士風度,他強忍住內心的憤怒,沉聲說道:“這裏可不是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放了我的弟弟,並為你的傲慢向我道歉,或許我會寬恕你。”


    熊天賜停下笑聲,看著提斯森然說道:“如今看來,你不但無知,而且很愚蠢。我既然能來,就說明我有把握能走。現在山坡上有我們架設的十門火炮,不用一袋煙的功夫就能將這片山穀夷為平地。希望你的紳士風度能保持下去,我們戰場上見!”


    熊天賜話音剛落,眾多印第安武士不禁大驚,慌張地四處張望,尋找大炮所在的位置。他們見識過大炮的威力,而且這個山穀中居住地都是他們的家人,一旦開炮,那將玉石俱焚。


    除了提斯首領的嫡係部隊外,大多印第安武士都屬於當地的部落,他們對自己家人的性命當然很在乎了。


    提斯首領有點坐不住了,憤怒地站起身,大聲喊道:“你們怎麽可能有火炮?不要讓他的謊言蒙住你們的眼睛,來人,給我攔住他們!”


    “誰敢!”切諾基將狼牙棒高高舉過頭頂,向山坡上的李傑發出信號。


    李傑早就等著不耐煩了,本來看著熊天賜談笑風生的樣子,以為不用武力就能搞定,沒想到居然還有他立功的機會,當下立刻點燃四門火炮的火繩。


    轟隆聲四起,一發炮彈落在鎮頭,一發炮彈落在鎮尾,一發落在鎮中心最高的建築上,最後一發準確地在一百多個武士中間開花。


    整個鎮子頓時亂成一片,無數人哭喊著從倒塌的房屋中跑出來,向四麵八方逃去。提斯首領頭暈眼花趴在地上,頭上臉上全是泥水,當他爬起來的時候,熊天賜和切諾基已經不見了。


    “給我衝!”提斯看著西麵的山坡,眼睛快要噴出火來。話音剛落,就被一發炮彈炸飛,翻滾上前方的一個草棚頂上,最後滾落下來摔在地上。


    失去首領的指揮,剛剛集結起來的一百多個武士頓時亂了手腳,慌亂中鎖定山坡,喊叫著衝去。


    無情的炮彈落在他們的身邊,一時間屍體亂飛,印第安人的火繩槍發完子彈後沒有時間將火藥裝進槍支,幹脆將槍扔到一邊,舉著長矛向山坡衝去。


    二十個火槍手在馬黎明的指揮下搭成四排,開始向進攻的敵人射擊。他們有條不紊,一麵射擊,一麵將菲利普筒中的鉛彈和火藥填充進槍筒,輪番射擊。等印第安人衝到山坡的時候,隻剩下不到五十人。最後一排輪射完畢,又有十幾人倒下。


    “上刺刀!”李傑冷冷看著前方十幾米遠的敵人,厲聲喊道。二十個火槍手和八個炮手紛紛將腰上的刺刀拿下,卡在槍管下方的cha槽中,組成方陣迎向敵人。


    熊天賜和切諾基放了幾把火,潮濕的稻草發出滾滾濃煙升上天空,幾個印第安士兵前來阻止,頓時被切諾基的狼牙棒砸得腦漿崩裂而死。熊天賜的大砍刀早就提在手上,布帶將手和刀把緊緊捆在一起。


    “你們已經被包圍了,難道還要讓這場愚蠢的戰爭繼續下去嗎?”熊天賜大步向前,方頭刀尖在地上劃出一道深深的痕跡。


    七十多個印第安人不禁頭皮發麻,看著熊天賜煞神一般走來,不禁想起關於華夏部落首領的傳說。


    “天哪,就是他,他單手能掐死一條鯨魚!”兩個衝出來的因地安武士忽然醒悟到,不過已經晚了,熊天賜的大砍刀迅速斜劈,砍下一個人的腦袋,淩厲的刀勢順帶將另一個人的胳膊齊肩砍下。


    “難道等著你們的家人全部死於炮火,你們才投降嗎?”熊天賜說話之間又往前踏了幾步,刀尖的血流淌下來,形成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線。


    切諾基緊跟在熊天賜的後方,不停觀察四方,狼牙棒上還掛著一些殘留的腦漿和頭發,配合他那凶神惡煞的刀疤臉,更顯得猙獰。


    印第安武士絕望地望向山坡,看著最後幾個武士倒在對方的刺刀之下,知道大勢已去,紛紛將武器扔在地上。


    剩下幾個提斯嫡係武士大吼一聲,奮力向熊天賜和切諾基撲去。十幾回合後,他們不是死於熊天賜的砍刀之下,就是被切諾基的狼牙棒砸出腦漿來。


    渾身是血的熊天賜走到投降武士麵前,用那雙淩厲的眼睛掃視著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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