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空,我要移民。 ”熊天賜坐在新建成的辦公室裏,將頭kao在椅背上,緩緩說道。


    “移民?”秦長空詫異地看著熊天賜,轉瞬明白了熊天賜的意思,點頭讚同道:“大人的意思是將漢人遷移到美洲大陸吧?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而且隨著勢力擴大,需要更多可kao的還能和咱們想到一塊的人來管理,我以為移民勢在必行!”


    “好是好,隻是,中原距此千裏之遙,如何移民?”雷天撓撓頭,疑惑說道。


    熊天賜沒有回答雷天的話,揉揉頭,坐直問道:“你們現在了解中原的局勢嗎?”


    秦長空和雷天麵麵相覷,似乎沒想到熊天賜會問這個,同時搖搖頭。


    “中原現在有五派勢力。 第一派,也是最強大的,新興的滿清豪強,他們的騎兵神出鬼沒,是一隻恐怖的軍隊。 第二派,咱們的大明朝,雖然失去半壁江山,但在南方還擁有眾多臣民。 隻是人數雖多,卻無賢臣良將,時日無多。 第三派,李自成和張獻忠的義兵,經過多年戰爭,這些義軍中的一些人已經成長成優秀的將領,而且來自民間,很有號召力,但因李自成殺戮太重,反倒激起北方民憤被滿清利用,成不了氣候,第四派,咱們的總兵大人,海賊起家的鄭芝龍建立的海上帝國,他們控製著南洋最大的海上艦隊和貿易,奈何鄭芝龍利欲熏心。 一心降清,不能成大事。 第五派,擁兵自重地大明將領,像洪承疇、吳三桂,他們是典型的投機分子,心中隻是維係自己派係的安危,而置民族大義不顧。 是為賊。 ”


    秦長空和雷天兩人對熊天賜的驚人之論早就見怪不怪,他們也是老兵。 對中原的形勢本就有過關注,此刻聽熊天賜分析如此清晰,不禁在腦海中形成一副勢力圖,頓時豁然開朗。


    雷天撓撓頭道:“鄭芝龍那個老東西,難怪阿森老罵他老子呢,真是可惡。 ”


    “阿森,是鄭成功嗎?”熊天賜大感有趣。 想不到雷天和鄭成功還有點交情,從年齡上來說,雷天要比鄭成功年長幾歲。


    “就是鄭芝龍的兒子鄭森啊,大人您忘了嗎,在我們出兵台灣之前,他還央求過您要帶著他出兵呢。 ”雷天一臉驚奇看著熊天賜說道。


    熊天賜的腦海中猛地閃過一個二十出頭,一臉精幹地年輕人的影子,若有所思點點頭。 轉而繼續說道:“你們要牢記這幾派勢力,如果有生之年咱們再次踏上中原,將成為第六大勢力,他們就是我們要對付或者拉攏地對象。 ”


    秦長空和雷天心中一震,用力點點頭。


    “我想過,如果移民。 憑借我們現在的幾艘船是遠遠不夠的,我希望你們其中一人能夠回去,試圖找到和鄭芝龍有分歧的南洋商人,就算是騙,也要給我把他們的船隊騙過來。 同時將一些流落的國人,當然,年輕的、有技能地最好,將他們也騙過來。 當年鄭芝龍開發台灣的時候,提出過三金一牛,就是每個移民的人都可以獲得三兩銀子和一頭牛。 並且得到土地。 我們沒有牛。 但我們可以給他們別的,至少不會讓他們死於戰亂。 記住我剛才說的幾大勢力。 你們要充分利用他們之間的矛盾,顧及安全的同時,爭取最大的利益。 ”


    熊天賜虎目炯炯有神,看著兩人繼續說道:“此事非同小可,所以我才將你們單獨叫來商議。 你們慎重考慮一下。 ”


    “大人,什麽時候動身?我們該怎麽做?”秦長空忽然問道。


    “收複特拉華半島後,你們中一人隨古力特地船隊先行到達歐洲,然後按照我們來時的路回到福建沿海,即刻著手尋找支持我們的商人和移民,而後潛伏下來,一旦得知華夏殖民冒險公司發布招聘告示,便去尋找我派出的人匯合,共同商議移民之事。 ”


    “大人,還是我去吧,讀萬卷書,行萬裏路,能去歐洲學習要比在美洲學習好很多,再者,雷天主管軍事,不便離開。 ”秦長空思索罷大聲說道。


    “大人,還是我去吧,我身強體壯,再者,我管的那些事,長空也能應付得來。 ”雷天若無其事說道。 此去路途艱險不說,既算平安到達,能不能回來都是問題,雷天說什麽也不能讓秦長空冒這個險。


    熊天賜看著兩人爭執不下,心裏升起一團暖意,擺擺手道:“別爭了,還是讓長空去吧,畢竟他人麵要廣一些。 記住,長空,一定要等到我派出的人!”


    “長空,你們地船隊從台灣出發,向東航行,最終會在美洲的西海岸登陸。 我要你選擇合適的地方建立定居點,我會想辦法打通美洲內陸的路線,在東西海岸之間開辟出一條路線。 一次不成,兩次,兩次不成,三次,我們一定會形成呼應之勢的!”


    秦長空和雷天兩人熱血沸騰,他們已經看到了熊天賜那強大的信心。 或許在此之前,他們隻是忠實地執行命令,執行一個長官下達的命令,而現在,他們的腦海中出現了一些模糊的畫麵。 現在一切正如千總大人所說,他們正在開創一個新的世界,正在開創一個宏大地事業,從一開始他們就沒有偏離過這條路線。 無論成敗,僅此死而無憾!


    秦長空即將遠行,心中更是感慨,這些日子以來,他和弟兄們聚少離多,現在又將踏上茫茫之旅,心中總是牽掛。 現在華夏部落依舊不穩,強敵環伺,而自己所做卻極為有限。


    “大人,長空即將離去,鬥膽請問大人,您和安西部落地關係怎麽處理?”秦長空思索片刻,還是將心中疑問說了出來。


    “安西部落?”熊天賜知道秦長空問得是他和蒙安娜的關係,苦笑道:“雷天曾經說過,順其自然,現在也隻好如此。 ”


    “倘若真是順其自然,那倒也罷了,可事實是大人現在將自己封閉起來,如此以來,所謂地順其自然不過是一句空話而已。 ”秦長空索性大膽說道,同時求助地看了雷天一眼。


    雷天哪還不知,急忙應和道:“是啊,大人,安西部落對我們的重要性不言而喻,現在莫甘特部落首領已經開始拉攏那些小部落,必須要提防。 如果我們和安西部落聯姻,合二為一,那對我們是有百利而無一害!”


    熊天賜猛地瞪了雷天一眼,雷天頓時啞火,低下頭不言語了。


    “大人,雷天說得沒錯!蒙安娜首領對您有情有義,他們部落也多次對我們伸出援助之手,大人曆來知恩圖報,為什麽不能成全了這個奇女子,成全了美洲新的一番局麵呢?”秦長空侃侃而談,其實他知道自己說得熊天賜都知道,隻是因為心結而放不開。 但成大事者,該放下就該放下,該拿起就要拿得起,更何況蒙安娜和熊天賜之間僅僅隔著一張紙,並非是毫無感情基礎的政治聯姻。


    熊天賜擺擺手,示意秦長空不要再繼續說下去,靜靜站起來向門口走去,臨出去的時候才說道:“再過些日子,是我妻子的祭日,在此之前我不想考慮別的事。 ”


    秦長空和雷天都沉默了,靜靜看著熊天賜消失在門口,忽然反應過來:熊天賜一直和他們在一起,至今未婚,哪裏來的妻子?而且這個妻子居然過世了!


    秦長空眼睛發酸,每個人的心裏都有一道傷疤,即使是歲月改變了容顏,改變了這個世界,那道傷疤依舊無法愈合,或許是不經意的一句話,就會讓它流血,讓它產生劇烈的疼痛,痛得你可以忘記所有的一切,甚至是自己的生命。 千總大人的心裏有這樣一道傷疤,他秦長空的心裏又何嚐沒有,這麽多年又何嚐停止過傷痛?


    “老秦,你怎麽了?”粗線條的雷天看著秦長空一臉黯然,不禁驚訝問道。 轉念他才想到秦長空的“老婆”逃跑了,還道秦長空是為這個傷心難過,於是故作成熟地安慰道:“老秦,放開點吧,不就是個娘們嗎,她都無情無義,棄你而不顧,這樣的女子不想也罷。 回頭我再幫你物色一個,幫你看著,絕對跑不了。 ”


    秦長空鬱悶了,感激地看著雷天:“小雷子,我看上一個妞,你幫我說和說和?”


    “行啊,沒問題,隻要不是蒙安娜首領,我一定幫你拿下!”


    “我看上你現在的老婆了!”


    “……”


    “哈哈哈哈”


    “老秦,你這頭禽獸,皮癢了吧!”


    兩人在新建的辦公室裏乒乒乓乓打起來,忽然轟的一聲,辦公桌被雷天龐大的身軀碾碎了。 雷天一個軲轆站起來,呆呆看看桌子,又看看秦長空,忽然和秦長空哈哈大笑,逃離作案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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