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華夏的崛起


    第一章 立威


    “程大人,還有幾日咱們就能到美洲,你是不是讓你的部下約束一下荷蘭人,再怎麽說,船上的移民也是我們的同胞。 ”熊天賜喝了一口茶,淡淡說道。


    程寧越抬抬頭,看了熊天賜一眼,裝作沒聽見將頭撇到窗外。 三天前,移民船隊進行了一次修整,每個船上的負責人員乘著小船來到程寧越的戰艦上,將各自的情況匯報了一下。


    從好望角整頓出發後,移民又有二百多人死在途中,大都是一些體質單薄的人,好在寒冷的氣溫不利於病毒的傳播,大部分的移民都保住性命。 那些移民船上的荷蘭人隨著日程的延長也開始變得暴躁,路途中先後出現幾起傷人事件,大都是荷蘭水手挑起來的。 更令人痛心得是,一艘船上居然發生了強jian事件,兩個華人婦女在一個夜晚失蹤了,最終在艙底找到她們的時候已經是兩具**的屍體。 船長和幾個知情的船員都是中國人,他們十分氣憤,也十分痛心,但長期在荷蘭人的**威之下,而且更多人的小命捏在荷蘭殖民者的手裏,他們失去了反抗的勇氣。 他們最終選擇了沉默,向其他慌亂的移民隱瞞了事實的真相。


    那次會議開得十分沉悶,古力特那張蒼白的臉也變得通紅,恨不得現在就將那些敗類清理幹淨,但他必須要忍耐。 隻等到了美洲,他將像殺西班牙人一樣將這些敗類清理幹淨。


    熊天賜當時也沒有說話,但看得出來,他已經動怒了。 他最不能容忍得就是助紂為虐的同胞,程寧越這個家夥為了完成任務,居然什麽都不顧。 不但如此,熊天賜被程寧越扣留在這條戰船上。 程寧越地理由很充分:他要保障熊天賜的安全。


    忍了,能忍的熊天賜都忍了。 不為他著想,也要為船上移民著想。 他現在唯一希望的就是程寧越能夠分出一些兵力來保障移民的安全,其實這麽做也是在保障他們自己的安全,可惜他們意識不到。


    “程大人,咱們以後共同治理殖民地,移民的民心不能失啊!”熊天賜對程寧越逃避地態度很不滿,用手敲敲桌子。 帶著警告的語氣說道。


    “熊大人,不用你提醒,不過在海上,我們還須仰仗那些水手,等到了美洲,本將軍自會將違法亂紀地荷蘭人處置了!”程寧越不好跟熊天賜鬧得太僵,硬著頭皮說道。


    “如此最好,希望程大人說到做到!”熊天賜瞄了程寧越一眼。 不再說話。


    一周之後,船隊駛入美洲大西洋沿岸,華夏號在前方領航,三艘戰艦掩護在船隊兩翼,了望塔上的哨兵不時揮舞旗子,彼此通報著行駛狀況。 漸漸遠方。 出現了海岸線,同時一個月牙形的半島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 程寧越通過熊天賜那激動的表情,知道他們到了,終於到達了美洲。 程寧越向身邊的副官使個眼色,副官頓時心領神會,帶著兩個士兵向了望塔走去。


    當華夏號緩緩kao岸的時候,熊天賜愕然發現所有運送移民地船隻都拋錨停留在原地。 “程大人,這是為何?”


    “哈哈,千總大人,我們負責移民的安全。 當然要確定你們的領地沒有危險才讓他們kao岸。 等我們登岸,確定無虞後。 自會讓這些船kao岸。 ”程寧越lou出一個勝利的笑容,看著熊天賜不急不躁說道。


    熊天賜無奈苦笑,帶戰艦kao岸後,被幾個士兵“保護”著,終於再次踏上美洲的土地。


    “大人,您終於回來了!”秦長空,穿著一身棉袍,帶著一些武士迎麵走來,倒地便拜。


    “長空快快請起!”熊天賜看著秦長空兩鬢又增添了一些斑白,心中不禁感慨,急忙將秦長空扶起來:“這是總兵大人旗下的程將軍。 ”


    秦長空哦了一聲,打量了一下一身金甲的程寧越,急忙行禮。


    “哈哈,秦大人別來無恙,記得當初本將軍也曾向你討教過拳腳,想不到如今能夠在此相見。 ”程寧越哈哈大笑,轉而驚訝看著秦長空身後穿著簡陋皮甲的印第安武士,誇張說道:“你們就是kao他們打下地領地?”


    程寧越身後幾個衣甲鮮明的士兵也不禁麵lou微笑,這也算是士兵,說是流寇都沒人信!秦長空身後的印第安武士不知道這些人在笑什麽,不過能看得出來,他們被輕視了。 想想也是,他們依舊穿著最原始的打扮,頭上cha著羽毛,一條皮子從中間掏個洞,套在頭上,前後耷拉到膝蓋,腰間再用一條草繩係著。 他們也沒有火槍,隻是背著燈芯草的箭囊和簡陋的弓箭,他們甚至連一雙像樣地鞋子都沒穿。


    “嗬嗬,美洲不比中原,什麽都很缺乏。 兩位大人,從這裏穿過一片森林和峽穀就能到達我們的領地,在下已經命人準備了飲食和酒水,一來為兩位大人接風,二來款待程大人派來護送的軍隊。 ”秦長空不動神色,淡淡說道,同時向熊天賜點點頭。


    程寧越微笑點點頭,轉身對他的副官說道:“廖暉,傳令下去,全體整裝前行,讓美洲人也見識一下我們大明軍人的軍威!”


    “遵命!”廖暉大聲領命,帶著兩人向其他戰艦走去。 片刻功夫,一千全副武裝的士兵站立在港口之上,一麵整頓隊形,一麵好奇得看著這片陌生的土地。


    “程大人,千總大人,此去大概有一個時辰的路程,所以屬下準備了五十匹快馬。 ”秦長空看著這些士兵,臉上lou出驚訝。 片刻才轉身對耀武揚威的程寧越說道。


    “哈哈,秦大人辛苦了!”程寧越似乎對秦長空臉上地驚異表情很滿意,對著廖暉大聲喊道:“傳令,所有把總以上軍官上馬!”


    大隊人馬浩浩蕩蕩順著一條土路向前進發,一路上不時能看到一些簡陋地印第安村莊,和走動地印第安人,這些印第安人看到這樣一隊浩浩蕩蕩的人馬。 不禁驚慌,紛紛躲藏起來。 如此一來。 更讓程寧越等人覺得好笑,對熊天賜和他們地所謂的基業充滿鄙視。 他覺得總兵大人有點小題大做,對付這樣的穿著皮貨拿著木頭弓箭地印第安雇傭軍,加上一些荷蘭士兵和十幾個大明軍人,五百人足矣!


    程寧越和熊天賜以及一幹軍官騎著馬走進一片森林,兩旁都是高大的鐵杉,光線頓時黯淡下來。 程寧越心中一凜。 偷眼打量四周,而後又見熊天賜和秦長空兩人麵色如常,不禁暗笑自己太過小心。 即使遇到埋伏,憑借著他手裏地精兵和幾百隻火槍,程寧越有信心能夠擊退敵人,再者,熊天賜這個人質還在他的手裏。 一千多人魚貫走進森林,仿佛一條長蛇一般蜿蜒而行。 隨著前方的樹木逐漸稀疏。 隱隱透出亮光,程寧越心中安定,他們即將走出這片森林。


    當這條長蛇的蛇頭剛剛鑽出森林的時候,落日的光線猛地傾斜下來,將每個人的身體染成了金黃色。 程寧越眨眨眼睛,忽然脖子一痛。 本能伸手摸了一下,一隻鐵頭箭透過頭盔和胸甲地連接處,準確釘入他的脖子。 程寧越看著滿手的鮮血,瞪大了眼睛,噗通栽倒下馬。


    幾乎就在他栽落下馬的同時,三十多個軍官也紛紛跌落,有幾人沒有被射死,轉眼就被剛才他們曾經嘲笑過的印第安士兵踩在腳下,脖子被一把把匕首刺透。


    就在一千士兵反應過來的時候,忽然從森林中。 從森林外衝出無數士兵。 將這一千人團團圍住。


    “必勝!”


    “必勝!”


    “必勝!”


    無數人發出震天的喊聲,頓時將這片森林覆蓋在聲浪中。 一千士兵驚訝地看著那些武士。 有些穿著精致的皮甲,有些甚至穿著比他們更為嚴密地銅甲,每個人的手裏都握著明火槍,正將槍口對準他們,隨著人群有節奏的變換陣型,至少四十門火炮仿佛是從地底下鑽出來的,那黑黝黝的洞口看著他們,仿佛隨時都會將他們炸飛。


    失去了將領,士兵開始慌亂,他們不敢貿然開槍,隻好將眼光集中在僅剩的一些百總大人地身上。 隨著天賜軍的擠壓,一千士兵士兵好像受驚的貓一樣,蜷起身子,被三千多武士團團包圍。


    熊天賜調轉馬頭,緩緩走進這些慌亂的士兵中間,忽然將手舉到高空。 仿佛是電閘被拉下,剛才震天的口號聲頓時消失,一陣陣冷風吹過,森林靜寂得能聽到樹葉搖晃的聲音。


    熊天賜冷冷看著這些士兵,忽然嘴角lou出一個笑容:“他們都死了,從現在起,我是你們的最高長官!”


    與此同時,幾艘早在海上遊弋的華夏商船緩緩向移民船隻kao近,幾乎沒有什麽懸念,當雷天等人的槍口和火炮亮出的時候,他們成功控製了移民船。 所有荷蘭水手都被拿下,被押送上岸。


    驚慌地移民直到看到雷天退去頭盔,心中才安定一些。 畢竟,身在異鄉,能看到自己地同胞總要好過一點。


    七百多人最後有條不紊地小船,整齊地肅立在一片空地上。 空地的周圍支起無數大火把,照得天空發亮。 移民們惴惴不安,見雷天帶著人在他們前方搭起一個臨時地小台子,頓時醒悟過來,應該是有人要向他們說話。


    大概過了一炷香的功夫,被解除武裝的一千大明士兵也來到了廣場上。 人群靜寂下來,熊天賜和秦長空從移民的後方緩緩走來,所到之處,移民紛紛讓開道路。 難道他就是這片土地的主人?其中見過熊天賜的人不禁感到驚訝,心中也覺得有些冷。 熊天賜身上的肅殺讓他們感到不安。


    緩緩穿過人群,熊天賜登上高台。 新換上地披風被鍍成紅色,在夜風中獵獵作響。


    “我的同胞們,我們終於到美洲了!”熊天賜大聲說道:“對於你們在路途中遭受的風浪、疾病、還有不公正的待遇我表示道歉。 不過我會保證,在以後的日子裏,隻要你們安於本職,我將最大限度保障你們的利益。 ”


    熊天賜說著話,向雷天點點頭。 繼續說道:“我要感謝你們,是你們的隱忍讓我們平安到達。 現在,我將還給你們一個公道!”


    一百多個荷蘭水手被拴成一串,牽了上來。 黑人曼德拉和穆塔姆博拖出一個大個子荷蘭人,押到場上。


    “在一艘船上,這個該死地家夥將一個孩子打成骨折。 ”


    熊天賜話音剛落,寂靜的場上響起骨頭碎裂地聲音,緊接著是荷蘭人淒厲的慘叫。 移民驚呆了。 心裏升起一片寒意。 那個孩子的父母,此刻淚流滿麵,摸著孩子的頭緩緩跪了下來。


    剩下的荷蘭水手看著那人的肋骨被黑人大個子一根根捏段,不禁嚇得麵如土色,膽小的幾個人甚至尿了褲子。


    又一個瘦高個被推了上來,忽然大喊一聲,用腳撚著地,死活不願意再挪動半步。 曼德拉有點不耐煩了。 一拳將那人打倒在地,拖著他地腿來到場中間。


    “在一艘船上,一個年輕的同胞因為寒冷,將自己的全部積蓄給了這個人,希望能買到一套棉衣,但他直到傷寒而死也沒有等到那套棉衣。 ”


    熊天賜話音剛落。 曼德拉就扭斷了荷蘭人的脖子,扒光他的衣服,將他吊在熊天賜的腳下。


    靜默,長久的靜默,隱隱能聽到那些荷蘭水手的抽泣聲。 移民們看著高高在上地熊天賜,心中又敬又畏。 敬的是,這個日後的長官並沒有漠視他們的生死,畏的是,這個長官的簡直是個魔鬼,用如此殘忍地手段將人處決。


    轉眼已經處決二十多個人。 熊天賜的腳下已經吊了十幾個人。 移民大氣都不敢喘。 一動也不敢動,聽著。 看著,越到後麵越是憤怒,這才知道原來在船上發生了如此之多的醜惡的事,可憐他們一直都被蒙在鼓裏。 這些人該死!


    最後曼德拉將四個人一起拖了上來。 熊天賜冷冷掃了一眼,鼻梁上的傷疤扭動了一下。


    “這四個人,在晚上將我們兩個女同胞打暈,然後侮辱並殺死了她們!你們說,該怎麽處置他們?”


    “殺了他們!”


    “殺了他們!”


    “碎屍萬段!”


    移民的憤怒完全被激發出來,不知道是誰先喊的第一聲,所有人都開始大聲喊起來。 他們都被憤怒遮住了雙眼,唯有犯罪者的死亡才能平息他們的憤怒。


    “大人,讓我來!”古力特一隻胳膊還套著繃帶,提著一把刀緩緩走了上來。 熊天賜看了古力特一眼,沉默片刻,終於點點頭。


    古力特陰沉著僵屍臉,深陷的眼眶中沒有一絲眼光,他就這麽提著刀走到一個荷蘭人地麵前,緩緩將刀刺進那人地胸膛,然後緩緩拔出來,靜靜向另外一人走去。


    “殺了他們!”


    “殺了他們!”


    ……


    秦長空看著這些狂熱的人群,歎息一聲。 他們地千總大人通過這種手段已經收服了這些移民和投降的士兵,同時也將他的殘忍隱藏在憤怒之中,灌輸給所有的人。 而古力特親自持刀,想來除了憤怒,還有討好這些移民的意思。 他可不想在以後的工作中,被這些熊天賜的同胞冷眼相待,所以在秦長空看來,古力特殺人更有作秀的嫌疑。


    當然,上位者,殺些人算什麽,何況他們還該殺。 秦長空覺得自己有點矯情了。 就在他思索之間,四個荷蘭人被一一刺死,從而讓在場的氣氛達到頂峰。 該秦長空出場了,秦長空儼然一個慈祥的老者,站在台子上,向這些移民大加安慰,並命令人將一些食物和淡水送上來。 忙乎完一切之後,大隊人馬在士兵的帶領下向半島的一個鎮子走去,所有人將在鎮子裏過夜,而後在第二天趕往天賜城。


    “長空,蒙安娜來了嗎?”


    “大人,蒙安娜首領在港口等了三天,就在今天因為部落有事才趕回。 不過她說她會在天賜城等你。 ”


    哦了一聲,熊天賜臉上閃過失望的神情。 忽然想起什麽似的,熊天賜拍拍秦長空的肩膀道:“長空,這次和我同來的人中,有些是你的舊識,他們還留在華夏號上,你去看看他們吧。 ”


    “嗬嗬,也不急這麽一時,等將移民的事料理完,我還有很多情況要向大人匯報呢。 這一年多,美洲也發生了很多事。 ”秦長空楞了一下,忽然搖搖頭道,火光中,他臉上的皺紋變得更密更深了。


    熊天賜感覺胸口被堵著什麽,深吸了一口氣,還是堅持說道:“這裏有我和雷天在,你還是去看看吧,其中有你一直相見的人。 ”


    熊天賜說著話,獨自向前走去。 秦長空心中一震,望著熊天賜的背影,又望望夜色中的華夏號,終於向著港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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