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東窗事發


    白珍珠回到自己的住所,激蕩的心情依舊沒有回複過來。 熊海山居然是比爾首領的義子?!她實在無法將這個華夏部落的活寶和以前那個冒死穿越荒原、拚命救她於戰亂之中的高山之王畫上等號,一個有著本該更為輝煌未來的人不用這麽拚命的。 想起蒙安娜的那些話,白珍珠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心裏是又愛又恨。 以前他一直以為熊海山隻是個小部落的小首領,所以在言語上還是心理上她都將自己放在一個高度上,當然,這種優越感源自她的出身,並非是針對熊海山。 如今看來,一個小首領怎麽會有那麽大的魄力,怎麽會有如此的膽識,怎麽會知道那麽多她都不知道的東西?往昔的一幕幕再次在白珍珠的腦海中流轉,她開始意識到,是自己太傻太天真,居然沒有產生過一絲的疑問!


    愛恨交錯之間,熊海山已經悄然潛入她的房間。 守衛大都知道兩人的曖昧關係,所以壓根就沒有通報,早就回避到一邊去了。 熊海山看著抹眼淚的白珍珠,她那吹彈可破的肌膚上殘留著道道淚痕,心裏不禁心疼,想走上前用大手幫她把淚水擦幹淨,可不知道怎麽了,這一步始終沒有邁出來。


    “呃,我說,你就別哭了,是我不對,不該瞞著你!”熊海山揉搓著大手,不安說道。


    “誰讓你進來的,出去!”


    “我說……”


    “出去!”白珍珠地聲音明顯高了幾個分貝。


    “那好吧。 我是來向你道別的,我要出海打仗了,作為一個英雄的兒子,我要承擔更多的責任,回來我會找你的!”熊海山黯然點點頭,轉身離去,忽然兩隻柔嫩的手臂向藤條一樣纏在他的腰上。 緊接著肩膀傳來一陣溫熱,白珍珠地眼淚打濕了他的衣服。


    “你。 你不許走!”白珍珠被嚇著了,抽泣著說道。


    熊海山握著白珍珠地柔荑,不禁感慨:“你知道的,我是一個軍人,我的職責就是服從,更何況,現在的局勢你也了解。 所有歐洲人都想將華夏部落置於死地,我怎麽能置身事外呢?!”


    白珍珠渾然忘了剛才的恨,哭泣著,緊緊纏著自己的男人,死活不撒手。


    “我餓了。 ”熊海山無奈說道。


    這前言不搭後語的話若在平時一定會覺得突兀,然而在白珍珠聽來卻帶著十分不詳地預兆,似乎這次熊海山出戰是九死一生的事,所以才會這麽悲觀。 想到最後一餐。


    白珍珠越發害怕,抽噎著道:“我,我立刻讓人準備吃的!”


    吩咐下去,酒菜很快就準備好了。 熊海山也不說話,好像餓鬼投胎一般大吃大喝,白珍珠則在一旁夾菜倒酒。 即便是她再愛熊海山的日子裏,她都不曾這樣照顧過自己的男人。 生於這個時代的男人是多麽幸運而又不幸,他可以有很多機會出人頭地,成為英雄,然而成為英雄的總是少數,即便成為英雄也都逃不過自己的宿命。 女人地命為什麽這麽苦?


    溫柔如水,這個詞要是在以往是絕對和白珍珠劃不上等號的,然而今天,她是如此乖巧,熊海山不時發出歎息。 覺得鬱悶。 不知不覺一壇酒喝光,最後醉倒在餐桌上。 白珍珠上前走到熊海山的身後。 雙手撫摸著熊海山粗獷的臉龐,淚水一滴滴落在熊海山的頭發上。


    一夜瘋狂,日上三竿了,渾身作痛的白珍珠醒來地第一件事就是抓住身邊的男人。 讓她安慰得是,熊海山依舊在酣睡,不時打著呼嚕。 白珍珠不禁心酸,急忙穿了衣服向蒙安娜的住所跑去。


    “白珍珠,你這是怎麽了?”蒙安娜看著頭發散亂,雙眼通紅的白珍珠,不禁大驚,關心問道。


    白珍珠lou出一個冰冷的微笑:“蒙安娜首領,我知道海山馬上就要出海打仗了,我希望你能讓他留下來,這片土地需要他,我也需要一個心愛的男人!如果是這裏戰鬥,蘇族將和華夏部落並肩作戰,即便是犧牲我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蒙安娜詫異道:“出海打仗?不可能啊他義父沒有告訴我要把海山派出去。 ”蒙安娜轉念一想昨天的會議,臉上頓時閃過怒色:“白珍珠,你跟我來,要讓海山出海打仗,除非從我身上踩過去!”


    “秦長空,雷天,給我出來!”蒙安娜發飆了,不知道為什麽,白珍珠似乎更喜歡這個時候的蒙安娜,或許在她心目中,一個驍勇善戰的女首領就應該有這份豪邁。


    秦長空和雷天匆匆忙忙從各自房間出來,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看到蒙安娜鐵青著臉和白珍珠地表情大概也猜出一定和熊海山有關。


    “嫂子,什麽事啊,發這麽大地脾氣?”雷天急忙陪上笑臉,走到近前。


    “海山要出海打仗你們知道嗎,是他的主意還是你們地主意?”蒙安娜冷冷問道。


    秦長空和雷天麵麵相覷,蒙安娜所說的“他”應該是指比爾首領吧?


    “出海打仗,怎麽會呢,這次的戰略我們都參與了製訂,這和海山沒什麽關係吧,況且海山好不容易在這建立了基業,怎麽會把他派出去呢?即便是大人也不會這麽做的?蒙安娜,你是從哪裏聽說的?”秦長空冷靜問道,他畢竟歲數比蒙安娜大,說出來的話可信度也比雷天高。


    蒙安娜臉色緩和了很多,忽然也反應過來,回頭看著白珍珠問道:“你是怎麽知道的?”


    “是,是他昨天親口告訴我的。 ”白珍珠看著幾人,疑惑說道。


    雷天和秦長空對視一眼,不禁哭笑不得。 莫說以前大人沒有給熊海山帶過話,他們昨天開會也沒有提到讓熊海山打仗。 熊天賜怎麽可能派高山之王去打水仗麽?而且他還曾經專門交代過,少在蒙安娜麵前說打仗的事,最好提都別提。 那就隻有一個可能,熊海山騙人。


    兩個老jian巨猾的男人當然不會這麽告訴蒙安娜了,不過以蒙安娜對兩人的了解和對熊海山的了解,大概也猜到可能是熊海山騙人了,不禁覺得荒唐。


    “白珍珠,你都聽到了吧,海山是不會去打海仗的!”


    “可是,可是他,他昨天……”白珍珠結結巴巴說道,忽然看到雷天咧開大嘴在笑,頓時反應過來,好像從頭到被澆了一桶冰水。


    “高山之王!”白珍珠咬牙切齒,轉身風風火火向家跑去。


    熊海山正在做夢,雙腿夾著被子,身體像蝦米一樣蜷著,絲毫沒有意識到一個怒氣值滿格的女人正冷冷注視著他。 白珍珠打個手勢,兩個蘇族大漢提著水桶走進來,端起來就向熊海山的身上潑去。


    水是從深井裏剛打出來的,要說冰冷的程度絲毫不亞於冰水。 熊海山還來不及打激靈就從**蹦了起來,嘴裏不知道嘟囔著什麽,稍微清醒一點了正要發火,忽然看到比他還要憤怒的白珍珠,頓時默不作聲。 忍受著身體的強烈不爽,熊海山生生將狠話咽回肚子裏。 他濕淋淋從**下來,提著鞋子就往外走去,邊走邊說:“哎呀,睡過了,不知道隊伍開拔了沒?”


    “你們都給我聽好了,以後這個男人再kao近我的住所,就把他打出去!”


    家奴們怔怔看著白珍珠和落湯雞一般的高山之王,不知道該說什麽。


    “聽到了沒有?!”


    “聽到了!”家奴見白珍珠發飆了,急忙大聲答道。


    “珍珠,我走了以後會經常給你寫信的……”熊海山話給說完,扭頭看見白珍珠正在抽家奴腰上的彎刀,嚇得撒腿就跑。


    白珍珠提著刀,看著熊海山的背影消失,不禁又掉眼淚了,哭了幾聲忽然心裏觸動了什麽開關,她不可遏止的又開始笑了。 淳樸的家奴被這兩人弄糊塗了,不過大家都留給心眼,以後見到熊海山的時候一定要裝作沒看見。


    海山城的大街上,城主高山之王穿著濕淋淋的內衣,提著滴水的靴子,正悠閑得散著步,好像絲毫不覺得這樣有什麽狼狽。 寬闊的青石街道上留下一個個帶水的腳印,一直延伸到蒙安娜的驛館門口。


    還好負責保安的是天賜城的中央軍,一眼就能認出海山。 其中一人上前將他帶入一間空置的房間,又準備了幹燥的新衣服,一切都安頓好了這才帶著他去見蒙安娜。


    “動作還挺快的,這麽快就幹了。 ”蒙安娜喝著茶,淡淡說道。


    熊海山臉一紅,支吾道:“幹媽,你,你都知道了。 ”


    “恩,不但我知道了,全城的人都知道了,說高山之王剛打海仗回來,身上都是水!”蒙安娜本來想板著臉,可說著說著實在有點繃不住,咳嗽一聲掩蓋住笑意。


    “看來女人真不能得罪!”熊海山有點無地自容,沮喪說道。


    “剛才我和秦長空他們說了,可能你真的要到海邊去一趟,不過是三藩港。 ”蒙安娜不等熊海山回答繼續說道:“我們需要提前部署,必須要和長空城的李庭問麵談。 雷天他們此次是秘密前來,不方便出麵,隻好由你和我一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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