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海上初次交鋒


    “緩和談不上,不過短期內不會有什麽麻煩。 國王派和昔日的議會現在似乎又kao攏了,他們和我們的軍政府已經達成協議,在徹底擊敗荷蘭人之前雙方不會發生過激的衝突。 ”喬治上校耐心解釋道。


    “哦,”威廉姆斯做出恍然的表情,接著問道,“上校先生,您對美洲的局勢和華印帝國了解有多少,我們將很樂意為您提供各種資料。 ”


    “不多,知道雷天和比爾國王,是兩個不好對付的家夥。 ”


    “嗬嗬,上校先生真是謙虛了,雷天即便再不好對付,還不是敗在您的手下?”丘奇上校啞笑道。


    “他們是敗在輕敵,雷天一定沒有料到我們在隊伍中,所以才不顧陣型地向前壓。 他們的部隊體現的素質令我感到驚訝,我想這場勝利不能說明什麽,我們之間真正的較量還沒有開始!”喬治上校表情嚴肅,他並沒有因為一場勝利而感到高興,可能在沒有取得最終的勝利之前他都不會高興。


    “比爾國王呢,對他您又了解多少?”威廉姆斯不禁暗讚,畢竟是見過大場麵的人,不像某些人獲得一些勝利就會得意忘形。


    “這個人很聰明,事實上他的幾次戰爭我們都作為案例研究過,包括改進的武器和沙袋戰術等等,很有實戰意義。 從軍人的角度說我很欽佩他,從敵人地角度來說。 他是一個可怕的令人尊敬的對手!”


    奇怪,英格蘭人的傲慢到哪裏去了?丘奇對喬治上校的評價很不以為然,在他看來熊天賜雖說有點本事,但還是kao著那張得天獨厚的麵孔,如果沒有印第安人的支持,隻怕他早就完蛋了。


    “喬治上校,雖然雷天軍團敗退。 但華印帝國西部地大軍也即將開赴查理鎮,如此算來他們的總兵力將達到兩萬人。 仍然不可小視。 在我們地艦隊到來之前,希望您和丘奇上校能合作愉快,共同抵禦天賜軍的進攻。 ”


    “丘奇上校,您英勇抗敵的事跡已經被眾多人讚揚,能夠和您合作是我的榮幸!”喬治上校禮貌說道。


    “上校先生,也是我的榮幸!”丘奇lou出矜持的笑容,獨臂端起酒杯。 喝罷才緩緩說道,“最近我們正在策劃一次大的反攻,現在有喬治上校部隊地加入,勝算就更大了。 總督大人,要是喬治上校的部隊能夠早點來,相信我們在上次擊殺林雲海的戰役中就能一錘定音了!”


    威廉姆斯淡淡一笑,沒有說話。 他也有點後悔,當初錯判了形勢。 拒絕丘奇的增兵要求,現在他還不是要擴大征兵,弄得新英格蘭現在像在走鋼絲,一不小心就會粉身碎骨。


    “丘奇上校,形勢總是在不斷變化的,我們不能小看天賜軍。 雖然我和他們隻有一戰的接觸,但憑借軍人的直覺和經驗,我認為他們的應變能力並非你原先說得那麽弱。 ”


    “哈哈,喬治上校果然是謹慎,不錯,或許他們地應變能力很強,但東方人有句話,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天賜軍的一舉一動如今都在我們的掌控之中,如果兵力允許。 我們一定能夠打敗他們!”


    就在三人舉杯互勉之際。 華印帝國試航的六艘戰艦遭遇了它們平生的第一場海戰。 事情的起因是一條突然逃進安全海域地荷蘭貨船,貨船的桅杆已經斷裂。 船上冒著濃煙,荷蘭水手拚命揮舞著小旗子試圖求救。 四艘英格蘭戰艦緊隨其後,當他們發現華印帝國的艦隊後先是楞了一下,而後迅速轉移目標,接近後向新的敵人開炮。


    帝國艦隊的總指揮是昔日鄭成功的手下,秦長空的徒弟許文寬。 帝國艦隊剛開始組建,所有戰艦加起來還不到十艘,其中的天賜號和華夏號還是商船改造而成,戰鬥力極為有限。 這次出來拉練的六艘火炮才調試完不久,主要是為了訓練海戰縱隊的動作統一和協調,許文寬所在地旗艦居於縱隊中央,通過各種那個旗語指令向各個艦長傳達作戰命令。 經過幾天地演練艦隊倒也開始有些默契,但沒有人想到實戰會突然而至,一時間顯得有些忙亂,排成一列的隊伍也開始扭曲渙散。


    火炮不斷在海麵上炸出水柱,幾發炮彈落在突前地長空號的二層炮台上,將硬木護欄炸得稀巴爛,炮兵和槍手也幸虧有護欄的保護才免於一死。


    長空號漸漸拖離了其他五艘戰艦,它試圖扭轉過身體,擺出左船舷的三十八門火炮和敵人對射,然而精於海戰的英格蘭人不會再給它絲毫機會。


    英格蘭炮艦的火炮極為強調效率,他們總是能夠利用風向、海浪等地形創造出有利的作戰環境,更懂得把握時機,采用狼群戰術將落單的艦隊撕碎。


    密集的炮火將長空號籠罩起來,隨著巡航樓被炸毀,徹底和許文寬領銜的旗艦失去聯係。


    許文寬惱怒地看著失控的長空號,同時命令其他四艘雙層炮艦迅速撤退,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新帝國的菜鳥炮艦根本不是敵人的對手,撤退是最明智的選擇!


    “許大人,是斯拉福德上校!”一個旗令官看到荷蘭商船船頭揮舞手臂的人影,急忙向許文寬匯報道。


    他怎麽會在這裏,並且被英格蘭人追殺?許文寬來不及細想,但知道這個人對帝國很重要,此刻也顧不得那麽多了,先想辦法救人再說!


    隨著指令發出,四艘炮艦排成縱隊向英格蘭艦隊駛去,許文寬則指揮旗艦接近荷蘭商船救人。


    華印帝國的艦隊並非沒有優勢。 和英格蘭人追求火炮發射速度不同,他們更強調地是火炮地射程和準確度。 隻要反應及時,帝國艦隊完全可以利用射程的優勢給敵人以重創。


    突前的“蒙安娜”號炮艦緩緩裝過身軀,隨著艦長的命令,三十八門火炮發出怒吼,將炮彈向遠方的英格蘭艦隊投去。


    英格蘭人看著笨拙扭身的帝國戰艦不屑一顧,他們站在船頭哈哈大笑。 似乎不大理解為什敵人會在射程之外就如此浪費炮彈,是想嚇跑我們嗎?


    幾人還沒笑完就被兩發炮彈炸飛。 至少四發炮彈擊中他們的戰艦,桅杆地碎木亂飛,帆布燃燒起大火,在風中呼呼直響,拽著這條船在海麵上打起轉來。


    蒙安娜號上的天賜海軍不禁齊聲歡呼,精神大振,同時再次扭轉身軀。 擺出兩外一側,三十八發炮彈再次依次射出。 在這片刻地功夫裏,其他三艘戰艦已經壓上,齊齊拉開,好像接力棒似的擔負起攻擊敵人的任務。


    先前被擊中的英格蘭戰艦再次被幾發炮彈擊中,船頭緩慢下沉,看得出來,沉沒隻是遲早的事。 三百多個英格蘭海軍此刻也顧不得那麽多了。 紛紛跳下海,向他們身後的戰艦遊去。


    英格蘭的艦隊指揮官似乎沒有想到自己地戰艦居然會被擊沉,他呆立片刻,忽然意識到對方的火炮射程要比他們的遠,如今對方一字排開擺出防守的架勢,如果貿然衝上去隻會增加損失。 最終雙方僵持了一陣。 許文寬向四艘戰艦發出返航命令,四艘戰艦才彼此策應著離開。


    帝國艦隊的處女秀就這樣畫上句號。 他們損失了一艘戰艦,卻也擊沉了對方一艘,這樣的結果似乎可以接受,但許文寬還是倍感心疼。 這麽長時間來他將所有的心思都化在這十艘軍艦上,每艘就好像是他的孩子,現在少了一個,怎麽能不難過呢?


    “斯拉福德上校,您不是早就回國了嗎?”許文寬將一杯酒遞給披頭散發狼狽不堪地斯拉福德問道。


    “我有重要的事,要馬上見到比爾國王陛下!”斯拉福德臉上閃過煞氣。 捏緊拳頭說道。


    許文寬應了一聲就沒再問。 他多少也了解一些英格蘭國內的鬥爭,想來斯拉福德一定是遇上什麽麻煩。 這種政治鬥爭的事許文寬不感興趣,加上他海戰之後情緒有些低落,便索性回到艦長室開始總結今天的經驗教訓。


    兩天後,一周後,斯拉福德馬不停蹄趕到華印省,比爾國王已經接到通報,安排在那裏和他見麵。


    “尊敬的陛下,請原諒我之前地不坦誠!”斯拉福德臉一紅,起身行禮說道。


    “誰都有不坦誠的時候,關鍵看是為什麽,你是為什麽,我的朋友?”熊天賜淡淡說道。


    “想必您也清楚,在英格蘭的西方出現一個強大的臨海國家並不符合我們的利益,所以國王派和克倫威爾搭成協議,要對您和您的帝國采取行動。 ”


    “這是理所當然的,我早就知道了。 ”


    斯拉福德更加羞愧:“相信我的那些話也不過您睿智的眼睛。 欺騙您並不是我地本意,為此我承受著巨大地痛苦和自責,然而為了國家,我不得不作一些犧牲。 ”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為什麽要和我說這些呢,將他們埋在肚子裏不是更好嗎?”


    “如果克倫威爾將軍不追殺我,或許我會讓這些話都爛在肚子裏,他們太讓我失望了。 ”斯拉福德不禁苦笑道,“本來我一直以為英格蘭共同地敵人是您,所有英格蘭人會暫時放下政見分歧,但有人卻不這麽想。 ”


    熊天賜不禁沉默了。 斯拉福德是國王的死硬派,擁有不可忽視的影響力,想除掉他最好的方法就是在境外動手,然後嫁禍到別人身上,荷蘭人,華印帝國,海盜,隨便什麽借口都能堵住別人的嘴。


    “陛下,我必須告訴你,克倫威爾將軍的艦隊已經啟航了,可能在月中就會偷襲特拉華或詹姆斯敦其中一個地方。 他們擁有那裏最為完整的岸防圖紙,並且還有內應。 同時查理鎮方向威廉姆斯總督也做好反攻地準備配合這次行動,您要早做準備!”


    熊天賜皺皺眉頭,他聽得出來斯拉福德這次說得是真話,但聽他的語氣總有點訣別的意思,讓人有不詳的預感。


    “上校先生,非常感謝你告訴我這些,同時我也要告訴你。 你們的隱忍很快就會得到回報,我堅信新的國王很快就會取代克倫威爾。 重新成為英格蘭的領導者,在此之前你千萬不要做傻事!”


    “陛下,你何以如此肯定?”斯拉福德隻道熊天賜在安慰他,苦笑問道。


    “我當然可以肯定!”熊天賜lou出諱莫如深地笑容,深深吸引了斯拉福德的注意力,他繼續說道,“在東方有著非常玄奧地占卜之道。 有人能預言我能登上國王的位置,我就登上了,也有人預言克倫威爾將軍很快就會倒台,我沒有理由去懷疑他的話。 ”


    “真的?”


    “是真是假我現在不能說服你,我登上王位花了十年的時間,你們為什麽不能等十年呢?當然,你不需要,隻要三年。 如果三年之後依然沒有轉機,我想那個時候你才會毫無後顧之憂去做你現在想做的事!”


    斯拉福德默然。 他現在最想的就是回到倫敦拉起自己那票人,好好和克倫威爾打一場。 其實人有時候並非真地想做什麽事,隻不過是缺乏說服自己的理由而已。 熊天賜真假虛實的話讓他有些猶豫,最終他還是咬牙點點頭:“謝謝陛下,我會再隱忍三年。 像您說的,三年後,如果形勢沒有顯著的變化,我將毫無遺憾地去做我該做的事!”


    這次的談話拯救了斯拉福德,某種程度上說,也算是幫了國王派一個大忙。 三年後,克倫威爾身患瘧疾在倫敦去世,英國陷入混亂,斯圖亞特王朝重新回到人們的視線中,最終查理二世在斯拉福德扶持下登上王位。 成為英格蘭地最高領導者。 而從查理一世被處死到查理二世登基,恰好也是十年的時間。


    送走斯拉福德。 韓洋在外求見,熊天賜便讓人傳了進來。


    “見過陛下!”韓洋沒有太多禮節,披頭散發躬身點頭。


    “談判得怎麽樣了?”


    韓洋不禁lou出痛苦的表情,抱怨道:“陛下,都一個月了,我們始終在那些根本無法和解的問題上繞來繞去,我覺得可以盡快結束了。 ”


    “你是在向我抱怨嗎?”


    “臣不敢!”韓洋嚇了一跳,急忙告罪道。


    “戰爭本來就是一場拉鋸戰,你們的砝碼那是無數士兵的性命換來地,沒有談出結果那是因為死的人還不夠多!”


    “陛下教訓得是!”韓洋大汗淋漓,這個國王一旦提到死去的人那就說明他很在意,這個時候千萬不能觸怒他。 這倒不是韓洋多懂為臣之道,事實上稍微了解熊天賜的人都清楚這一點。


    熊天賜也感到自己的語氣有點重,歎息一聲道:“韓洋,你很快就會接觸到真正的談判,在此之前我希望你能保持耐性。 ”


    “是,陛下!”韓洋心裏一震,意識到天賜軍可能會有大的行動了,當然這些他不該知道的就沒必要知道。 韓洋本來是想借口身體不舒服回家躲幾天的,現在看來他是走不了了。


    韓洋半天無話,向熊天賜匯報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談判進展後便告退了。


    目送韓洋離開,熊天賜隨手從桌上將新查爾斯省最新地情報取出來翻看著。 華萊士是位合格地總督,這位蘇格蘭總督作為本土印第安人,華人以及歐洲人之間的緩衝,將新查爾斯管理得井井有條,煙草地產量逐年上升,市場也再度繁榮起來。 盡管他對宗教抱有同情態度,但至少那些地下傳教的基督徒並沒有危害到當地的安全,熊天賜對此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如果說英格蘭要襲擊這裏的話一定會和這些地下的基督徒接觸,會留下一點線索,但是到目前為止,關磊的情報網並沒有掌握任何信息。


    至於特拉華半島,有高更坐鎮應該更不會出問題。 當然難保會有重利的荷蘭人成為英格蘭人的內應,但他們想要滲透到高更的身邊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同樣,帝國的情報網也沒有發現這個地區有任何異常。


    時間緊迫,敵人不可能一定的動靜都沒有,熊天賜權衡再三,最終決定暫時避開兩位總督,由關磊的人親自調查兩個地區的異動,等將內應的情況掌握後再通報兩位總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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