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海沉默片刻,“嬸娘他們早就知道我的情況了,對嗎?”


    宮書城看了看小海,點了點頭。


    又是一陣沉默。長輩們的良苦用心,小海多少能夠理解。十二歲,受了那麽多的打擊,自然不能夠再次承受這樣的病痛。即使沒有任何打擊,長輩們也不會輕易將這麽個絕症隨隨便便告訴一個晚輩吧。自己究竟欠了多少人情債呢?伯父伯母的恩,他都沒機會報答,更別論還宮書城這份感情了,他能做的,也隻有把自己的身心交給宮書城。小海不知道自己做得對不對,也許根本就是錯誤的,以世俗的眼光來看,這麽做確實是以怨報德。無論對長輩,還是對宮書城,都是一個巨大的傷害。尤其是宮書城,小海無法想像宮書城在沒有自己的日子裏他會怎麽過。


    該如何是好?


    “城,我...”小海言語吞吐著,著實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不,應該說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麽把自己的決定說出來,更確切的說,他不敢說出來。


    “說吧,我聽著,別憋在心裏。”宮書城知道小海在做決定,有可能是很不好的決定。不過,無論小海做出什麽決定,他也不會改變自己的決定。因為自己的決定,早就在見到小海的第一麵起就下定了的。


    “你,自己回去吧。我想留下來。”小海沒敢看宮書城,把臉別向窗外的車流。


    “如果這個是你的決定,那麽,我也要留下來,陪著你。”同生共死,這個就是宮書城自己的決定。


    “城,你不可以這樣!”小海其實早就料到宮書城會這麽說,所以馬上轉臉過來反駁。


    “為什麽?”宮書城定定看著小海。


    “你知道我們不可能的!”


    “那又怎麽樣?”


    “什麽怎麽樣?你應該清楚,我們是親親的堂兄弟!”


    “所以呢?”宮書城繼續問。


    “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假的糊塗?”小海無奈了,自己都挑明了,這家夥怎麽還是不能勸說呢?


    “我知道我們是兄弟,我也知道我們這樣做是不對!可是又怎麽樣?我就是愛你,誰也別想把我們分開!”宮書城這次說出心裏話了,事情已經到這個地步,該是麵對的時候了。不,早就該麵對了!


    “你冷靜一點好不好?我是個都快...的人,你這麽做又何必呢?”小海沒敢說出那個字,怕更刺激眼前的家夥。


    “誰不冷靜?誰不冷靜?你以為你自己就可以這麽拋下我一走了之?宮書海,我告訴你,這輩子你別想跑掉!死我也要跟著你!”宮書城大聲說著,感覺自己語氣有點過了,深深感覺後悔,於是補了句:“對不起,海子。我...我不能失去你!”


    “...”我又何嚐想離開你呢?小海心裏想著,可是,他知道自己這個時候不可以感情用事,“如果,你真的愛我,那就聽我的,好嗎?你回去,就讓我在這裏湮沒。就當我求你了,行嗎?”


    “不行!”宮書城馬上反對,“你必須回去!”


    “為什麽?我快死了你知不知道?你明明就知道的!再這樣對你對我都沒好處!”小海也激動了,說出了那個字。


    “我不打算做未亡人!”宮書城也激動了,“如果你真的沒了,我也不會獨活!再說了,你這個病,還不是最後關頭!”


    “...或許我們都需要冷靜一下。”小海無奈了,對於宮書城的執著。其實自己何嚐不是也那麽執著的呢?“我可以跟你回去,但是,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給讀者的話:


    也許太悲慘了,不過結局肯定是好的,大家就小小的虐一下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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