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河回到家裏,迎頭看到父母正坐在寬敞的客廳裏打掃衛生,家裏所有窗戶都打開,明亮燈光下絲絲青煙還若隱若現。


    “爸,媽,家裏客人剛剛走嗎?”鄭河鬼頭鬼腦的往房間裏鑽,他可不想讓父母看到自己的慘樣。


    “等等?”


    目光如炬的母親陳雲霞抓住鄭河胳膊,看見愛子額頭一片青紫,勃然大怒道:“不是出去同學聚會了嗎?怎麽搞成這個樣子?”


    鄭青山滿臉斯,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道:“這都十點多才回來,是不是又去了不該去的地方?”


    鄭河滿臉不爽,基於父母長期的威壓下,不得不說出實情:“剛剛跟幾個夥伴去昆侖俱樂部長長見識,在哪裏有人調戲小雨,我們就跟他們打了起來。”


    見多識廣的陳雲霞狐疑道:“昆侖俱樂部?你們打起來了?不是聽說那裏挺規矩嘛,怎麽還能出現這樣的事情?”


    鄭河聽到母親如此說道,立即就眉飛色舞起來:“是啊,媽,你跟那個解救我們的陳有為說的一樣,嗨,你們是不知道那個陳大哥身手多麽了得,一個人硬是將對方一群人給打翻在地……”


    “等等,你說誰?”陳雲霞長長的秀眉猛地一挑,好看的丹鳳眼爆出一團嚇人的火花。


    鄭河說的痛快,還真被他母親這從未有過的恐怖表情給嚇住。


    “陳……陳有為,救我們的就是那個陳有為啊!”鄭河喃喃道。


    一把將愛子拉倒沙發上坐下,陳雲霞有些緊張的問道:“他多大年紀,長的什麽樣,什麽地方的口音……”


    鄭河被母親給弄糊塗了,抬頭看向一直默默無語的父親。


    鄭青山同樣表情凝重,遲疑道:“雲霞,不要激動,讓小河慢慢說。”


    不明所以的鄭河平複好情緒,將晚上的事情經過給說上一遍,最後道:“媽,你說奇怪不奇怪,那個陳有為為什麽要讓我回家把事情說給你聽,並且他說的跟媽說的有些一致,似乎他也說過今晚這事沒那麽簡單……”


    “青山……”陳雲霞兩眼含淚,扭頭抱住鄭青山就是嚎啕大哭:“是他,一定是他!”


    鄭青山安撫住情緒激動的妻子道:“先別急,事情還沒有搞清楚才是……”


    鄭河看傻了眼,從小到大他印象中的母親都是風風火火,就是在單位也被人稱為鐵娘子。不要說像今天這樣失態大哭,就是平日裏有天大麻煩事兒也難得見到母親皺上眉頭。今天喝是怎麽了?


    “小河,你說那個陳有為長相如何?哪裏的口音?”鄭青山比妻子冷靜多了,問著一些細節。


    鄭河絞盡腦汁的低頭想道:“長的挺帥氣,個頭不低有一米八多,口音嘛滿嘴的京片子……不過不知道為什麽我有種在哪裏見過他的感覺?”


    “京片子?雲霞,那就不好說了,有為不是在山南走失的嗎?”鄭青山眉頭一皺回頭問道。


    “山南?不錯,好像聽那包間裏來人有人是提到個什麽山南的!”


    鄭河仰頭肯定道:“那個叫鬆子的人我好像在大院裏見過,好像後來的幾個人就是說他是剛剛從山南回到京城的。”


    陳雲霞收拾好心情,進到裏屋換上外套,臉色平靜道:“小河帶媽媽去昆侖俱樂部!”


    鄭河嚇的跳了起來,說話都結巴起來:“媽,不是吧,用不著你親自出馬,事情都已經解決了!”


    陳雲霞沒好氣的瞪了一眼愛子,扭頭苦笑道:“青山一起去吧,今晚我要是不能好好落實清楚,我肯定是一夜失眠。”


    知道愛妻長期心事的鄭青山默默點頭,拉著狐疑不定的鄭河關門而出。


    胡小鬆叫來的幾個狐朋狗友,陳有為依稀都有些印象,這些父輩大多是中央機關廳局級幹部的子弟能夠出入昆侖這樣的俱樂部倒也不算太稀奇。當然在陳有為看來,或許這是昆侖初期廣納百客的樣子,真要是人脈搭了起來,想必這些人再想輕鬆進入就要花費些功夫了。


    記憶中的胡小鬆能夠跟自己成為死黨,其實更多的還是當初在一個學校裏麵不打不相識,當得知彼此的祖輩還是一個方麵軍的出身,那彼此關係就更加莫逆,直到二十年後陳有為穿越為止。


    聽這群人模狗樣的公子哥總是有意無意的討好著胡小鬆,陳有為就明白,這個世界中沒有自己的出現,能力依舊出眾的胡小鬆甚至成為了京城小有名氣的人物。


    陳有為靜靜的坐在一旁抽著雪茄,品著香茗,沒有一絲被人忽視的沮喪。


    胡小鬆隻是簡單的給眾人介紹陳有為,依稀感覺陳有為不像自己了解的那般單純。隻是麵對自己的狐朋狗友,胡小鬆也不太好將陳有為的情況說的太多。


    這些高談闊論的公子哥年齡大多二十出頭,同陳有為胡小鬆的年齡相仿,聽他們的口氣就已經都在中央各大機關裏麵工作。如果不是陳有為對於這些家夥的作風非常熟悉,恐怕他早就跑的遠遠躲了起來。


    “鬆子,你說說看,蘇聯為什麽解體啊,要我說這就是他們缺少了我們這樣見多識廣的人才啊!”一個胖子霸氣的叫道:“要是讓我領導蘇聯人民,我肯定第一個把美帝給打倒在地,沒有了這樣一個對頭,蘇聯就是想倒都難!”


    陳有為臉上笑意不斷,這個大言不慚的家夥倒也有點見識,不過你丫的為什麽不說你一統全球呢,那樣的話,豈止蘇聯不倒?恐怕你就比常常叫囂一統宇宙的韓國棒子還要威武霸氣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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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個家夥鄙夷道:“切,要我說,還是把那個什麽戈爾巴喬夫給早些換掉,換做我的話,什麽葉利欽統統靠邊站。我要是領導蘇聯人民的啊,首先就早些將中東地區說道帝國主義壓迫的人民給重新解救起來。當初的蘇聯為毛要放棄在哪裏的利益呢,現在看著人家開采出來的石油傻眼了吧?那可都是錢啊!”


    陳有為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這個稍微靠譜一點,不過這樣的見識估計在後世也就是個網絡撲街寫手的水平。


    房間裏眾人討論的熱火朝天,房門撲通一聲被人重重推開。


    幾個公子哥勃然大怒,隻是當看到進來之人是一個表情激動的中年美婦,各個傻了眼,這是什麽情況?


    情緒激動的陳雲霞掃視了房間一眼,一眼就看到坐在一角沙發翹著二郎腿滿臉愜意的陳有為。


    “像,太像了!”兩眼淚水禁不住的往下流,陳雲霞眼睛一片濕潤。


    陳雲霞的到來完全在陳有為的預料之中,隻是他沒有想到會來的這麽迅速。


    看著眼前熟悉至極的淚臉,陳有為心中激動,他不知道這個世界究竟發生過什麽事情,但是此時他已經心如明鏡,自己依舊是那個曾經在京城裏耀武揚威的陳有為!


    緩緩起身,陳有為忍住心裏激蕩,看著這個記憶中已經十多年沒有見過的親人,一時間他也是感觸良多歎息不已。


    “你……你叫陳有為?”陳雲霞小心的問著,生怕眼前的一切又是浮雲一片,失望而歸。


    “是,我叫陳有為,請問您有什麽事嗎?”陳有為標準的普通話回答。


    陳雲霞心裏一縮,又問道:“你是哪裏人?”


    旁人都是不明所以,卻沒有打斷陳雲霞意思,見多識廣的他們自然能夠看出陳雲霞以及隨後趕來的鄭青山氣質不俗。


    “山南義城!”陳有為努力在臉上擠出笑容道:“這位女士您有什麽事情嗎?”


    山南!義城!


    陳雲霞腦海一陣空白,多年心中壓抑著的難題終於在今天有了解開的希望,這一刻她恍如置身夢境一般,興奮的全身發抖。


    “你確定不是京城人?”陳雲霞繼續追問。


    陳有為輕輕搖頭:“不是,我從小就在義城長大……”


    陳雲霞撲到陳有為跟前,抓起陳有為的左手就是一陣發呆:“朱砂痣,哈哈哈,是你就是你!”


    鄭青山大驚,連忙上前,抱住妻子道:“確定嗎?”


    陳雲霞死死的抓住陳有為的手腕,欣喜若狂道:“青山,你看,他是有為,他是有為!”


    自己的左手掌心事業線處有個不大的紅痣,陳有為早就心知肚明,但是他從來沒有把它當回事兒。沒有想到今天見到小姑的第一天,就是通過這個朱砂痣來確定自己的身份,這倒是讓陳有為完全沒有想到。


    看來自己幼小的時候肯定發生了什麽不為人知的事情,不然自己依舊還是記憶中另一個世界那個天生就含著金湯勺長大的陳有為。


    隱隱想到義城家裏的父母從小到大對於自己的照顧都是那麽嗬護體貼,有些時候明顯過於偏愛自己,陳有為現在明白,原來自己真的是他們抱養長大的。想到自己從小就埋怨名字跟小弟陳長江不太一樣,陳有為現在明白,原封不動的留著陳有為這個名字想必就是家裏兩個善良的老人給自己一個重新找到親生家庭的機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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