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慕容離終於放下了手中滴血的剃刀,張開右手說:“100塊!”


    “100塊?就這樣?”


    “有什麽意見麽?”慕容離目光險惡地看了看滴血的剃刀並將其轉動起來。


    “沒!沒有!”張薛濤連忙把全副家當都從口袋裏翻了出來,用雙手恭維地捧著說,“別說100塊,全部給你都可以!給條活路吧!”


    “你幹嘛啊?”慕容離一臉奇怪地說。


    張薛濤完全不明所以,隻覺得慕容離這個變幻莫測的樣子更加可怕,於是更加驚慌地說:“不夠嗎?還不夠的話我可以回家拿的,隻要你不殺我就行!求求你不要把我的頭斬下來,就算斬下來也放不上那人的脖子上啊,我不想沒了頭!求求你給我一條活路!女俠!”


    “哈?把你的頭斬下來?噗哈哈哈……”慕容離捧腹大笑起來。


    慕容離莫名其妙的大笑讓張薛濤懵了,隻是傻眼地看著。


    慕容離笑得抽搐咳嗽起來:“咳咳、要死了……要死了,你該不會以為我是真的想你的人頭吧?等等、哈哈哈……我都亂了!咳哈哈……”


    張薛濤指著牆邊上身首異處的人說:“你為什麽……那為什麽要殺他!斷掉了!那個人頭都斷掉了!為什麽還能笑?”


    “那個……人?噗噗……哈哈哈,不行了哈、咳咳、哈哈哈真的要死了,放過我吧!你哈哈認真看看哈哈哈!”


    慕容離笑到體力透支了軟軟的在椅子上坐下,伸出手來無力地指了指牆邊沒了頭的那個“人”。


    張薛濤定眼一看忽然感到汗顏無地,說:“啊……啊哈?假人?”


    “不就是嘛咳咳,哈哈、咳一個假人就嚇成這樣哈哈。紅色的刀子,斷掉的人頭,還要你獻出人頭,好吧我的確挺像變態殺人狂的。噗哈哈……正經不起來哈!”


    “沒事幹嘛放個假人啊!還是斷頭的!”


    “那個,你等咳、等等。”


    慕容離步履蹣跚地走出練習室,過了一會兒就提著一大袋家夥過來,梳子、剪刀、電吹風、電動剃刀等等各種理發工具一應俱全,慕容離說:“我是打算把這裏改造成理發和音樂雙用練習室的,像我這樣學習成績不好又沒有音樂才華的人就應該學好一門手藝早點投入社會,大學我是沒有打算的了。”


    張薛濤扶著額頭無奈地笑了笑,原來一切都隻是虛驚一場:“嗬、嗬嗬,真是被你嚇死,原來全部都是你亂搞一通……不過你也太亂來了吧,有明確的人生目標是好,可是這樣擅自改造公共地方恐怕有點……”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跟你說過,除了你沒人敢接近我的,就連我去過的地方也沒有人敢踏足。”慕容離指了指門上的黃符、八卦還有走廊上的東西說“你看看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就是因為害怕我才弄的,所以這裏沒有人敢來的,完全是我的私人場所,你進來參觀甚至我還可以收你錢。如果說學校方麵,從發現到反對也是需要時間的,就算發現了也可以先賴著一段時間,說不定賴著賴著就默認了,如果真不行要強行清場了到時再搬走也不麻煩。”


    “可是剪下來的頭發會損傷鋼琴的清潔保養的啊……”


    慕容離從袋子裏拿出一塊彩印了行屍走肉劇照讓張薛濤完全不敢直視的簾布,說:“剪的時候蓋上就行了啊,我一定會清潔保養好的,畢竟是似人地方嘛。”


    好吧……人無恥則天下無敵矣。


    慕容離撿起剛才張薛濤由於慌亂而掉到地上的錢,塞回張薛濤手裏說:“把錢收好,我又不真是什麽女劫匪拜金女,我隻要一個能夠讓我練習理發的頭,所以你願意獻出你的人頭嗎?噗哈哈……。”


    “哎,我說你啊。”說起人頭張薛濤就要發牢騷了,就是理發這麽一件小事偏偏就要弄得驚心動魄的,“理發就理發唄,幹嘛用那麽奇怪的口吻還笑得那麽恐怖,弄得像個殺人狂魔似的!”


    可是慕容離看著張薛濤還有點驚魂未定的樣子反而是興奮地笑了笑,在鋼琴前坐下猛的彈了一段十分驚悚的曲子,嚇得張薛濤直打激靈,於是就更加興奮地笑著說:“你不覺得這樣很帶感嗎?”


    “才沒有!******真的應該頒布禁令全麵封殺一切恐怖作品!把現在年輕人的思想都弄奇怪了!”


    “沒趣的家夥。”


    慕容離嘟著嘴,拿出一張紙巾拭擦著沾滿“鮮血”的剃刀。


    張薛濤不解地問:“那這刀上麵的……”


    “番茄醬來的。”慕容離伸出食指擦掉滴在張薛濤額頭上的番茄醬然後放到嘴裏細細品嚐了一會兒,說:“你的味道挺鹹的。”


    如此挑逗的動作,如此挑逗的說話,張薛濤瞬間心跳加速起來,一時興奮就做出了更為狂野的回應——


    “那你的口感濕麽?”張薛濤吐出舌頭相當色情地擺動了起來。


    慕容離用中指和食指把張薛濤的舌頭按了回去封住他的嘴唇,說:“現在就想把我吃掉還太早呢,再努力一段日子吧。”


    張薛濤傻傻地笑了笑,本以為受到這般色情挑逗慕容離會有什麽羞躁的反應,沒想到她卻是如此淡定自如,要知道這招如果用在何妙妙身上,一旦失敗早就已經被斷子絕孫了啊。畢竟人家是慕容離騷,情場老手,做出的回答也是如此風騷,拒絕當中依然是帶著誘惑,讓張薛濤即使是約炮失敗但依然神魂顛倒。


    慕容離從袋子裏拿出了一個餐盒並將其打開,裏麵裝著的是塗抹了番茄醬的餃子:“番茄醬合口味麽?沒注意就全都塗上了。別擔心,剃刀是新買的而且用清水洗幹淨了,因為番茄醬袋子太難撕了才動的刀,剛想要把刀子洗幹淨就聽到有人在我的私人地方亂搞,於是刀還沒有洗就跑過來了,沒想到沾著番茄醬的刀子也會有這麽驚爆的效果,嗬嗬嗬嗬。”


    “我都快被嚇死了你還那麽興奮!”


    慕容離將餐盒蓋好,塞到張薛濤手上說:“那這個就當做賠禮吧。現在剛吃完晚飯先不要吃,太飽對身體不好,就留做夜宵。這是我親手做的一定要吃光哦,女生親手做給男生的食物就算吃了要進醫院都一定要統統吃光,這是男生討好女生必須要有的覺悟。”


    這到底是賠禮還是酷刑啊……


    餃子已經塞到了張薛濤的手上也已經不好拒絕了,隻好苦笑著把它塞進掛包裏,先用一下緩兵之計吧,反正慕容離也親口說不用現在吃。


    慕容離捧起掉在地上的假人頭,說:“那麽現在弄明白了,可以獻出你的人頭了嗎?”


    “可以是可以,但是萬一你剪壞了我的頭這個世界上就少了一個帥哥了啊,你會傷心的,而且作為帥哥殺手的你也會內疚受到萬千少女指責的,我不想你承受壓力。”


    “哦,我明白了。原來你的帥隻是因為發型帥嗎?”


    張薛濤無言以對……


    慕容離表情凝重地看著手中的假人頭,仿佛是在說冤有頭債有主,“你弄壞了我的假人難道你想賴賬嗎?我很辛苦才用膠水粘回去的。”


    “哦!原來本來就是壞的!你想敲詐我,我要報警了!”


    “不小心說出來了……”慕容離心虛虛地把眼睛溜到一旁,“那麽,最多我用錢征用你的頭啦,可以嗎?按照理發店理發原價倒貼給你,你就可以不花錢理發還有錢收,我也可以有個真人實習一下,我已經用假人練習很久了絕對不會把你的頭剪壞的,我隻是嚐試一下真人的感覺。”


    “說起來很漂亮,但是現實太殘酷啊,新手第一次實戰跟假人練習的心理壓力是不同的,畢竟落在你手裏的是活脫脫的帥哥啊!通常會剪錯了然後再修剪就越剪越短了,萬一一不小心就剪成了光頭怎麽辦?”


    “其實我從一開始就是打算剪光頭的,原來你早就有心裏準備那太好了!我告訴你,剃光頭是技術含量最好的,我已經練得爐火純青了,所以你就相信我的技術好了!還有俗光頭是檢驗帥哥的唯一標準,想知道一個人是不是真的帥隻要剃個光頭就什麽都清楚了。”慕容離從袋子了拿出各種工具,對張薛濤的頭已是蠢蠢欲動躍躍欲試,“跟頭發說好再見就來幫忙布置一下吧。”


    張薛濤再次無言以對,隻能苦笑著默默接受,為了討好喜歡的女孩子光頭又算得了什麽!


    一段時間後,所有工具都已經布置完畢,隻是門上和走廊上那些詭異的東西讓人十分不舒服,張薛濤便說:“把它們都弄掉吧。”


    “不用了。”慕容離說,“反正清理掉隔天又會有人重新弄成這個樣子的甚至會更糟。”


    “那也不能讓他們這麽欺負你也不反抗啊!”張薛濤憤慨地說,“如果再有人來弄這些鬼東西我一定會教訓他的!”


    “我知道你這樣是為了我好,但是你這麽做隻會讓我的處境變得更加糟糕,所以就讓它保持現在這個樣子吧。現在這個樣子也沒有什麽壞處而且作為裝飾也挺帶感的,最重要的是可以讓害怕我的人感到安心。”慕容離忽然雙眉緊鎖,話語當中充滿了無盡的傷感,“我已經帶來了恐怖的死亡,如果還要讓他們連求個安心這樣無助到甚至有點可憐的行為都破壞掉的話那就太殘酷了。”


    張薛濤為慕容離的無奈感到可憐痛心,伸出雙手抓住慕容離兩邊太陽穴然後用兩隻拇指緩慢舒展她皺起的雙眉,說:“蚊子都能夾死了。你就是太善良了,將所有的痛苦都留給自己承受。”


    “這些事情歸根究底是因我而起的,所以我不會怪他們,你也一樣。”說著說著眼淚已經沾濕慕容離那修長的睫毛,忽如梨花帶雨,很是楚楚可憐,“就算你現在就離開我我也不會怪你的,你真的不要再和我在一起了。我不想看到你……很危險的……”


    慕容離一顰蹙一淚流,就已經完全俘獲了張薛濤的心,已是墮入情網的他擦了擦慕容離眼角的淚花,說:“你怎麽又說傻話了呢,我的立場不是很清楚了麽?”


    “可是我真的……死亡真的很可怕,你應該已經聽說了我的可怕事情了吧?為什麽還要……真的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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