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聰一老一少,杵在原地嘴巴半張著,許久說不出話來,眼睛死死盯著張哲輝輕飄飄一腳跺碎成粉末的青石板。


    一腳踐碎大青石,力氣大的點人,或許也能做得到。但隻是腳踏一個部位,就將整塊大青石震成大小無幾的粉末,恐怕這世上沒幾人能做得到吧?


    真是什麽樣的爺爺,就有什麽樣的孫子。


    “老先生,可以先去采集七葉瑟瑟靠了嗎?”


    再過一會兒就到飯點了。


    “走走。”


    王權兩眼一亮,腳下生風,一把奪過王聰肩膀上的藥鋤,屁顛屁顛追了上來。“師父,我知道怎麽采集藥材,您看中那些,手一指,我就給您挖了,全挖光都行。”


    這小兔崽子。


    王聰搖頭苦笑,緊隨其後,朝苗圃走去。


    哎!


    不舍得啊!種植了一輩子,苗圃裏的那些天材地寶,跟自己孩子似的,如今他們不再屬於自己了。


    苗圃不大,占地不足一畝,總共分為三小塊。左邊圍牆下的陰涼處,一塊不足三分地上,數百株七葉瑟瑟靠迎風而立,散發著熏人的惡臭味。不過,這種惡臭味與工廠排出的廢氣不同。


    工廠排出的廢氣,嗅久了會頭暈眼花,四肢乏力,惡心幹嘔,讓人身體很不舒服,時間久了,甚至可能窒息而死。而七葉瑟瑟靠散發出的惡臭,雖然不好聞,卻與檀香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可令人身輕如燕,耳聰目明,神清氣爽,精神奕奕。


    張哲輝大概的估算了一下,大概有兩三百株之多,數量多的驚人。隻是,大多數都是三指,二指。七葉瑟瑟靠又別名九葉五指靠,沒有長到五指,七葉瑟瑟靠一點藥性都沒有。


    數了數,達到標準的七葉瑟瑟靠,就隻有二十七株。


    夠了。


    有一兩株就夠用了。


    太貪心就不好了。


    “還是我來吧!”


    王權是中醫世家傳承子弟沒錯,但張哲輝還是喜歡自己親自操刀。奪過王權手中的藥鋤,小心翼翼,一一把七葉瑟瑟靠挖掘下來。


    王權從所未有的殷勤,跑去外邊街道買了一堆包裝袋。“師父,我幫你裝起來。”


    “別。”


    張哲輝忙阻止魯莽的王權。


    不論是什麽天材地寶,一旦采集下來後,就要盡早使用,時間長了,藥性多多少少都會揮散不少。張哲輝具有最佳保存藥材的工具造世鼎,采集下來後,張哲輝也不刻意隱瞞兩人。


    變戲法似的,一根根將七葉瑟瑟靠收進造世鼎之中。


    王權一臉愕然,“張先……師父,那些七葉瑟瑟靠哪兒去了?”


    王聰眼珠子瞪得老大,垂涎欲滴,盯著張哲輝中指上的戒指。“儲物戒,前輩你這枚是儲物戒嗎?”


    張哲輝並沒有把七葉瑟瑟靠放到儲物戒中,儲存在造世鼎比放哪兒都好。不過他可沒打算把造世鼎的消息對外公布。


    儲物戒在儲存靈丹妙藥上,遠遠比不上造世鼎,卻也便捷不少,為此還得感謝多感謝人曹執事,不忘千裏迢迢送一枚儲物戒給自己。“意外收獲的。”


    隻可惜儲物空間隻能儲存死物,否則,張哲輝真想把苗圃裏所有的七葉瑟瑟靠,全部一卷而空。“好了,剩下的這些沒長到成熟期,不具有藥性,還是留在這兒吧!免得老先生心痛,哈哈哈!”


    七葉瑟瑟靠到手,張哲輝興奮不已。


    恨不得現在立馬回去煉製築基丹,突破卡殼已久的修為。“老先生,這些七葉瑟瑟靠,您可得好好保存下去。這些天材地寶都已經絕跡了,全世界估計就隻剩下您這裏有這麽些了。”


    張哲輝有了足夠多的七葉瑟瑟靠,突破築基全然沒問題。他仍希望王聰能好好將這些七葉瑟瑟靠保存下去,以便日後有後人踏上這條不歸路,還能在世間尋到七葉瑟瑟靠,突破築基。


    免得像王聰一樣,突破無期,一輩子永遠卡在築基之下。


    其中感受,張哲輝可謂是深有體會。


    “前輩不說,我也一定會繼續種植下去,直到我老去的那一天,再讓子孫務必傳承養植下去。”


    王聰大半生好不容易收集了這麽點東西,清楚七葉瑟瑟靠的稀有,除非他死,或者王家滅亡,否則輕易不會讓七葉瑟瑟靠就這麽消損。


    與七葉瑟瑟靠不同,烏*長在地下,跟木薯,葛差不多,屬於靠本根莖類。鐵色的藤蔓,蜿蜒爬滿了牆壁,卻從來不長一片葉子,乍一看,如同青龍遨遊天際。故而得名烏*。


    烏*隻要成根,就可以入藥。


    張哲輝采了一半,十幾根,其他保留下來,留點種總歸沒錯。


    張哲輝放下藥鋤,心滿意足拍了拍手站起身,掃了一圈。苗圃除了七葉瑟瑟靠和烏*之外,還有十幾種難得的靈靠。這些靈靠在市麵上比較罕見,但隻要有錢就可以買得到,再者張哲輝目前並不需要。“行了,權哥……”


    “師父,您還是別叫我權哥了,聽著有點別扭。”


    王權有二十七八,張哲輝不過二十出頭,叫一聲權哥理所當然。可現在情況不同,張哲輝搖身一變,變成他師父了。再這樣叫,身份就亂套了,張哲輝是不介意,王權也不敢亂稱呼啊!


    首先,若是王聰以後再聽到張哲輝喊他權哥,王聰非得扒了他皮不可。再者,王權是真心佩服張哲輝,一門心思要拜他為師,又怎敢讓張哲輝再這般稱呼自己。


    “那行。”


    張哲輝點了點頭,他並不在意那些無用的噓頭,合不來,喊爹都沒用。“以後我就喊你小權吧!你也別叫我師父,叫我小張就成。”


    “不行。”


    王聰板著個臉。


    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師父就應該有師父的樣子,做徒弟的要有徒弟的樣子,他們這樣不是胡搞嘛!張哲輝王聰不敢教訓,也沒教訓的資格。“小畜生,師父師父,師在父之前,若我知道你對張師傅半點不尊之心,我非宰了你這小兔崽子。”


    “知道了。”


    無所謂,一個稱呼而已。別人要笑話,就讓他們笑話去吧!隻要能跟著張哲輝學到真本事,比什麽都強。到時候在他們麵前小露一手,他們還不哭著喊著求張哲輝收他們為徒啊!


    嘿!


    到時候,一個個全都得叫自己大師兄。


    想到這,王權眼巴巴湊了上來。“師父,你什麽時候叫我武……修道煉丹啊!”


    現在張哲輝完全沒那個能力啊!


    他自己都是稀裏糊塗修到煉體後期的,手裏沒個正統的修道心法,沒能力讓王權踏足大道。王權沒有靈力,也就沒辦法運用靈力控製渣滓,學習煉丹之術。“這兩天我趕點時間煉製丹藥,再過幾天,我就得出去一趟,最多三個月時間,回來後我就教你。”


    張哲輝自己才剛剛踏足修道門檻,徒然收個徒弟,還真有點手忙腳亂,不知道從何下手。


    “還得過三個月啊?這麽久……”


    王權眼中的炙熱,被黯然替代。“師父,你這兩天不是煉丹嘛!不如,讓我在一旁看看,增長點知識,日後再跟您學也方便上手啊!”


    王權一臉期盼。


    “這……”


    張哲輝愣了片刻,無奈的點了點頭。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誰讓他拿了他們爺倆這麽多七葉瑟瑟靠。“好吧!刻不容緩,咱們現在就走吧!”


    七葉瑟瑟靠在手,張哲輝迫不及待。


    兩人腳步剛邁,王聰快追兩步,嘿嘿幹笑著湊上老臉。“前輩,不如捎上我,我幫您護法可好?”


    王聰鑽研古方大半輩子,就夢想著有一天,自己能煉出古方上所描繪的逆天丹藥。自己這輩子恐怕是沒戲了,看看別人煉製也好啊!


    時代廣場有那兩個寶貝在不方便,天心花苑那麽大一家子人,張哲輝幹脆就不回去了,就地在王聰四合院煉製丹藥。


    突然出現的造世鼎,著實再把王聰兩人嚇了一跳。


    爺孫倆跟剛出生睜開眼睛的嬰兒般,眼珠子瞪的滾圓滾圓,嘴巴半張著,一驚一乍,對張哲輝的所有,都充滿了好奇。


    一個是身價過百億,百家連鎖大藥房的董事長。


    一個是八九十歲,生在那個不平凡的年代,曆經大風大浪,戰火洗禮,脾氣火爆的老頭子。


    兩人那滑稽摸樣,實在是令人啼笑皆非。


    煉製築基丹所需的藥材,除了七葉瑟瑟靠之外,剛達到煉體後期那會兒,張哲輝就備足了分量。


    張哲輝沒有先煉製築基丹,沒損失一株七葉瑟瑟靠,都是莫大的損失。丹方入手後,張哲輝到現在也就煉製過兩回,控火,調和的手法還不夠嫻熟。


    張哲輝讓王權去大藥房,足足買了二十份其他味藥,又讓王勝龍飛奔疾馳,去弄來一堆價值過億的翡翠。


    王聰搓了搓手,火光中,額頭密密麻麻布滿了汗珠兒,看得出他比張哲輝還要緊張,形同枯槁的老手上,根根青筋暴跌。“開始了。”


    張哲輝氣定神閑,站在造世鼎麵前,一一將藥材拋起。那一株株奇形怪狀的藥靠,詭異的漂浮在造世鼎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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