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賭品不太好,又或者輸太多,心裏無法承受,情緒難以控製,容易鬧出點事兒來。


    這個時候,就需要他們看場的人出馬擺平了。有時候,為了保證場子裏賭石毛料的安全,必要狠戾一點,也是允許的。


    “小心!”


    張哲輝睚眥欲裂,怒吼一聲,腳尖猛點,鬼魅般朝王心怡飛奔而去。


    聽到呼喊,王心怡本能轉過頭來,紅唇輕啟,剛想出言威脅下張哲輝,讓他不要喊自己小名。話未從,餘光中一抹寒芒異常刺眼。她剛收回拳,哪有力氣轉身,眼看著那一柄索命的尖刀,就要紮進自己身體。


    完了。


    王心怡美眸一閉,自己太大意了。


    電光火石間,張哲輝棲身上前,在匕首尖刃已經觸及王心怡身體皮膚時,探出兩根手指,穩穩當當夾住匕身。正當張哲輝準備出手將其擊退時,耳鼓間突然傳來叮的一聲脆響。


    張哲輝本能的嗅到一絲危險的氣息飛速靠近,他鬆開匕首,下意識撲向王心怡。就在張哲輝摟著王心怡瞬間,三聲刺耳的槍響,在耳際炸響。張哲輝頓時頭皮炸開,抱著王心怡連翻帶滾朝後退去。


    偌大個標場,過於空曠,毫無遮掩之物,遠在百米開外,才有幾根柱子。若是林家人在這安排槍手的話,張哲輝幾人就危險了。


    “噗嗤!”


    血花飛濺。


    拿匕首偷襲王心怡的打手,眉心,胸口各中一槍,砰然倒地後,連抽搐都沒有,死的不能再死了。


    “啊……”


    “殺人了,救命啊!”


    “嗚嗚……”


    一時間,標場混亂不堪,慌亂的人群,抱頭鼠竄,狼奔豕突。還保持有一絲清明的人,聰明的抱頭匍匐在賭石毛料後邊,一動不動。


    “都給我蹲下。”


    靠。


    是他們。


    張哲輝舒了一口氣,如果是林家安排的槍手,他一個人不借用靈力的話,也有把握逃走。但在人群這麽密集的地方,張哲輝不敢貿然使用靈力控製魚腸劍,又得帶著王心怡,想安然離開,怕是難度不小。


    至於錢誌高,就讓他去死吧!


    於誌軍帶著兩人一直潛伏在張哲輝他們周邊,從始至終,都在觀察他們的動向。於誌軍認識王心怡,試問自己也不定是王心怡的對手,麵對七八個看場子的,隻要小心一些,於誌軍也能應付的過來。


    所以,為了不暴露身份,於誌軍選擇在一旁觀望,並沒有要上前幫手。可沒想到,那小子居然那麽奸詐,趁著王心怡不注意,突然拔出匕首,往她後背紮了過去。


    這一下要紮實了,於誌軍也不用回去見王勝龍,就地自刎得了。


    怒擊之下,顧不上許多,立馬拔出佩戴的手槍,一連開了兩槍,當場將那人射死。


    曾小羊麵色蠟白,像受過驚嚇的小狗似的,匍匐在地上瑟瑟發抖。見於誌軍他們持槍步步靠近,曾小羊朝旁邊昏迷不醒的保鏢爬去,在他腰間摸出手槍,指著於誌軍,哆哆嗦嗦,聲音顫抖道。“你……再前進一步我就開槍了。”


    “靠。”


    於誌軍二話不說,上前一步,抬腳將曾小羊踹飛。“敢拿槍指著老子,你想造反?老子是部隊的。把槍放下,否則我現在就斃了你。”於誌軍心虛,好在王小姐沒事,要不然他真沒臉回四九城交代。


    “渾小子,快把槍放下。”


    抱頭趴在地上的徐長樂,聽聞於誌軍幾人是部隊的後,心下鬆了一口氣。徐長樂爬起身,惡狠狠瞪了曾小羊一眼,而後,撇了一眼地上的死屍,擠出一臉諂媚,諂笑道。“您真是部隊的?”


    徐長樂心中盡是疑惑,當兵的吃飽沒事,哪會跑這兒來?而且,還都佩戴著槍。甚至在於誌軍身後那個兵哥手裏端著的,赫然是一把最新款的步槍。步槍N94,一個彈夾三十發子彈,威力大,穿透力強。


    給它一定數量的子彈,足以把標場給打爛了。


    槍械在國內管製十分嚴格,像曾小羊的保鏢,佩戴的槍械,是落伍的五四手槍。近距離能打死人,超過五十米子彈就會飄,過百米眼睛厲害的,能用手抓住子彈了。


    當然,有點誇張。


    一般申請佩槍的槍械,都是落伍過時的手槍,哪像於誌軍這幾人,個個手裏槍械的威力都不小。於誌軍手裏拿著的是銀白色的*,得虧距離遠,近距離開槍射擊的話,依*手槍的威力,那人屍體也甭抬了,直接用拖把拖就成。


    能拿著這麽幾把槍,跑到人口密集的標場來晃悠。徐長樂暗自猜測,他們不是劫匪,就是某些部門的特別人員。


    於誌軍眼一瞪,豎著眉毛怒喝道。“廢話,還愣著幹嘛?快報警。”


    “啊……這……”


    徐長樂不懂他們意思,他精明的腦袋有些迷糊,現在他還未弄清楚對方的身份,不知道他們到底是什麽人。萬一,對方是匪徒呢?自己真掏出電話報警,不得被一梭子打爛了啊!


    “白癡。”


    “啪!”


    於誌軍揚手一巴掌,將徐長樂掀翻。而後,讓旁邊人報警,他則徑直朝張哲輝兩人走去。“王小姐,您沒受傷吧?”


    王心怡心有餘悸,暗暗吐了一口氣,擺手道。“我沒事。”


    繼而,轉過頭來,怒目圓瞪,惡狠狠盯著張哲輝,盯的後者心裏發毛。


    在救人的過程中,張哲輝哪顧得上許多,手一摟,抱著王心怡連連後退。卻不想大手穩穩當當,抓住王心怡飽滿的肥碩之處。


    到現在那裏還疼呢!幸好沒人看到,這個該死的臭流氓,分明是故意借機偷摸自己。


    哼!


    張哲輝也是心驚膽戰,剛才於誌軍打出來的三顆子彈,幾乎貼著他臉頰飛過去的,稍有偏差,他腦袋就得搬家了。


    不過,突破築基期後,張哲輝感官比以前更加清晰。在撞針撞擊子彈的那一瞬間,張哲輝就察覺到危險靠近,如果不是為了救王心怡,相信子彈很難射中他。以前修為不及,槍響後,張哲輝才能做出反應。而往往槍響後,飛速行駛的子彈早已經擊中目標。


    錢誌高愁眉苦臉,縮著脖子跟在張哲輝身後,事情已經超出他的控製,錢誌高沒有發揮的餘地。隻是,他心有不甘,事情鬧的這麽大,這次大盤怕是毀了,錢也沒得賺咯!


    得知於誌軍三人並不是土匪強盜,標場的石友們總算鬆了一口氣,不過,除了極少數起身之外,大多數人仍是趴在地上,等待警察的到來。天知道他們會不會突然又開槍。


    子彈可沒長眼睛。


    於誌軍之所以打電話報警,自然是希望有人來收屍。畢竟殺了人,總得跟官方打個招呼。親手射殺了一人,於誌軍未見半點驚懼和不安,他是作為長官護衛跟在張哲輝和王心怡身邊。剛才那人持匕首偷襲王心怡,倘若是他出手慢一點,王心怡極有可能香消玉損。


    所以,於誌軍不算是枉殺無辜,他屬於正當防衛。


    “張先生,剛才事出緊急,我隻能……希望您多見諒哈!”


    於誌軍服從王勝龍的命令,照顧好他們,但在於誌軍心中,王心怡的分量遠比張哲輝。即使誤殺了張哲輝,他也要將王心怡救下來。王家對他有恩,而張哲輝,他不認識。


    於誌軍是部隊的戰士,是王勝龍的人,又是出自好心,張哲輝怎能責怪他。伸出大拇指,張哲輝口是心非道。“於中尉槍法精湛,佩服佩服。”


    放眼望去,偌大個標場,好幾百人全匍在地上,中間就張哲輝幾人,如同古代大將般,在萬千箭雨中,談笑風生,毫無懼色。


    鼻青臉腫的曾小羊,趴在地上,瞳孔中滿是殺氣,對眼前這幾人,曾小羊是恨得牙癢癢。他在平洲向來橫行霸道,囂張跋扈慣了,沒曾想,今天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被人屢次修理。


    他拽著拳頭,暗暗發誓。“今天這事沒完,得意吧!待會兒等老吳來了,我要你們好看。”


    徐長樂怎不知曾小羊心裏所想。


    愛死哪兒死哪兒去吧!別他媽再跑場子招惹事端了,顯然,眼前這幾人身份非同小可,這下他闖了大禍了,徐長樂也沒法子收拾,希望曾小羊的父親收到消息後,能親自趕到這裏來處理。


    至於結果如何,那就不是他徐長樂的事了。


    否則,曾少卿不在,他就得擔起袒護曾小羊的責任,要不然,曾小羊被他們打殘了,回頭曾少卿鐵定得拿徐長樂出氣。


    “啾啾啾!”


    未見人,警笛聲早早響起。


    得虧於誌軍他們是護衛,要是土匪強盜的話,聽到這聲音早跑沒影了。


    尖銳的警笛聲,就在門外足足響了三五分鍾,於誌軍都要罵娘了,才有一群製服,全副武裝,衝了進來。


    為首的一人,典著個啤酒肚,一搖三晃,走了進來。這人正是曾小羊口中的老吳,吳滿鵬,吳局長。


    “死人了?”


    吳滿鵬眼一眯,心裏有些不爽,在平洲這麽塊巴掌大的地方,死了人算是很嚴重的治安事件。死了一個人,對於平洲治安率有很大的影響,對於吳滿鵬的政績也影響頗大。


    吳滿鵬讓手下抓著大喇叭,朝張哲輝幾人大聲喊道。“你們已經被團團包圍了,立即放下武器,舉手投降。”


    這事比較棘手,匪徒手裏有重武器,而且標場有好幾百個人質,目前不清楚匪徒有多少人,在人質中還有沒有匪徒蟄伏。


    吳滿鵬小聲安排道。“立馬呼叫總部支援,將這裏的情況,一五一十稟報上局,希望他們能調佛山武警總隊趕來。”


    他一個小局長,威勢也就足以震懾平頭百姓,對於這種亡命之徒,到動真格的地步,還得指望著武警部隊出動。


    “另外,想辦法找個目擊者,盤問下具體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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