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廖語說,神仙難斷寸玉。


    槍支包裹在風化石下邊,過關卡的時候,尋常機器很難檢查的出來。


    這些人,正是曾少卿花錢請他們追殺張哲輝,為兒子報仇的。


    為首的一人,臉上一道駭人的刀疤,從額頭劃過鼻尖,直至嘴角。道上的人,都稱他為刀疤臉,泰國人,老撾,緬甸,以及泰國曾聯合發表過通緝令,務必追拿此人。


    “老大,沒人。”


    聽到手下報告後,刀疤臉嘴角一抽,臉上那一道刀疤,頓時活靈活現,猶如一隻正在蠕動的蚯蚓,令人不敢正視。“既然來了,怎能空手而歸。兄弟們,挑表現好,對莊的石頭,搬上車運走。另外,你們幾個,速速派人調查他們的下落。”


    刀疤臉走後,徐長樂派人到標場走了一圈,發現一大半賭石沒了蹤影。從門口的攝像頭來看,張哲輝幾人是空手離開的,而後麵趕來的一群土匪,運走了不少賭石毛料,臨走前還不忘把攝像頭打爛。


    經統計,標場損失數億。


    氣急敗壞的徐長樂,立馬報了警,麵色不悅的徐長樂,再度來到標場。一天內,標場出了兩件這麽大的事兒,一個處理不好,他這局長也就坐到頭了。


    在百慕大之謎等雜誌上,經常可以看到老爺廟三個字眼,這一處令當地漁民以及過往船隻聞風喪膽的神秘三角水域,被世人稱之為魔鬼三角區。


    張哲輝盜竊賭石後,連東西也沒收拾,直接驅車趕往佛山機場,徑直飛到江西南昌。又從南昌,趕到鄱陽湖附近的縣城,鄱陽。


    這是一個安詳而又迷人的小縣城。


    站在酒店陽台上,遠眺波瀾壯闊的鄱陽湖,銀光粼粼的水麵,落霞披甲,候鳥紛飛。


    鄱陽湖岸上,茂密蔥翠的黑馬靠,猶如綠色的海洋。陣陣晚風吹來,拂動青靠,宛若一陣陣波浪起伏。


    美極了。


    嗅著清晰的大自然氣息,張哲輝渾然感覺不到半點危險。


    在那湖水下邊,究竟有什麽東西?


    張哲輝壓製不住心中衝動,迫不及待,想要潛入水底一探究竟。


    “很美吧!”


    安排好住處後,王心怡去洗了個澡,換上一套幹淨休閑服,靜靜站在張哲輝身側,仰頭看著窗外落霞下的鄱陽湖麵。


    “嗯!”


    張哲輝老家在張家山,四麵環山,巍峨群山,給人厚重的壓抑感。四九城也缺水,這一次是張哲輝頭一次見這麽寬廣的水域,心裏感觸頗多。如果不是知道眼前這一汪水域是鄱陽湖的話,他以為是大海呢!


    “老爺廟在哪個位置呢?”


    據說古往今來,老爺廟沉船無數,那豈不是說,老爺廟底下藏有一座巨大的寶藏?張哲輝動了貪念,想趁著夜色,去老爺廟遊曆一趟。對於此行,張哲輝並未感覺水底有多凶險,他具有在水底呼吸的能力,即使跌落大海,也淹不死他,更何況深不足三十米的老爺廟。


    “明天我會帶你過去的。”


    落霞給王心怡臉上鍍上一層金色,那絕美的麵孔,披上一層聖潔的光澤,令人難以升起半點褻瀆之心。微風吹過,撩動發絲,輕揚而嫵媚。良久後,王心怡撩了撩發絲,轉過頭來。“心裏害怕嗎?”


    “害怕?”


    張哲輝詫道。“為什麽要害怕?”


    王心怡頓時一臉錯愕。


    臭小子,裝什麽裝。怕就說出來,沒什麽丟人的。對於神秘的事物,人類向來持好奇及恐懼心理。饒是王心怡,在知道這次目的地是老爺廟之後,也心有難安。


    麵對敵人,可以打可以殺,也可以逃。


    而對於桀驁不遜的大自然,王心怡難以升起半點征服的欲望。千百年來,死在老爺廟的人,不知有多少。途徑的商人有,過往的漁民有,劫掠的人也有。看得見的敵人,可以拚可以躲,但無處不在,而又看不見摸不著的大自然,實難對付。


    人類在地球上生存了近百萬年,從來就沒有戰勝過大自然。強大如恐龍,都在大自然的怒火中,化為灰燼,毀滅不在。


    張哲輝懼怕林家,懼怕劍宗。自打發現自己具有在水底呼吸的能力後,對於老爺廟,他一點懼意也沒有。“你護送我到這裏就好了,明天讓於誌軍送我到老爺廟去,要不然,你若受傷或者回頭我沒臉給龍哥交代。”


    帶著王心怡也是個累贅,有她在,張哲輝還得分心照顧他。


    王心怡跟在身邊的唯一好處,就是她的身份,能便利不少。如今,已經到了老爺廟區域,沒有必要讓他們在跟著,張哲輝一個人,反倒方便。


    王心怡沒有回答,沉吟半響後,側目道。“我自小參軍之後,就知道報效祖國,從沒為家族出過力氣。身在和平年代,王家那麽大的家族,我想應該沒人能撼動他的位置。”


    “前些天,我從愁眉苦臉的母親臉上,看到了一絲不安。後來,我派人調查了一段時間,了解到對手是林家,而且王家旗下的生意,已經到了幾近破產的境地。在政場上的王家人,也幾乎受到打壓。”


    歎了口氣,王心怡極其認真盯著張哲輝,款款道。“我一直想不通,林家人何苦費盡心思打擊王家,後來,經過翻閱幾十年宋家沒落的案件,我終於知道他們所謀何物。”


    林家欲掠奪其他家族修道心法之事,張哲輝早已聽王勝龍說過。不過,在王心怡麵前,他仍故裝不解。“什麽東西?”


    “張先生不會不知道吧!”


    王心怡麵露微笑,“老哥雖沒跟我說,但我能猜測的出,你就是那一類人,否則,王家的頹敗,又怎是你一個人能挽救的了?”


    “我沒猜錯吧!修道者。”


    張哲輝瞳孔驟然收縮,臉上卻毫無變化。“修道者?你說什麽,我不明白。”


    “嘿嘿!”


    王心怡嘴角微揚,淺露八顆皓齒。“別給我裝傻,鋼製的手銬,不是誰都可以掙脫,更何況你還把手銬崩碎了。另外,瞅你這小個子,瘦不拉幾的,一隻手就把曾小羊給舉起來掐死了。除了用修道者來解釋之外,我實在想不出你哪裏來的力氣。”


    王心怡行為舉止,看似千金大小姐大大咧咧的,實則是迷惑他人的一種手段而已。女人本身觀察就比較細致,再加上王心怡的職業,能在槍林彈雨,以及凶險極惡的毒梟中活到現在,觀察若做不到無微不至,王心怡早變成枯骨了。


    “你還別不承認,甭以為我不知道你一個人獨自留在標場做什麽,你個小偷。”


    女人的好奇心比貓強。


    在得知有修道者一類人之後,王心怡特別對修道者做了一番調查,修道者修行時,需要用到大量的翡翠。而且,王心怡還知道,具有大能的修道者,可以憑借手段撕開次元界,為己儲物所用。


    張哲輝之所以一個人留在標場,不就是為了竊取賭石嘛!


    當時,王心怡並沒有折回偷看。一到江西境內後,王心怡立馬著手讓人調查,果然,標場大半賭石都沒了蹤影,讓她感到好笑的,在張哲輝竊取過一次之後,標場居然又進了一批竊賊,公然搬走不少賭石。


    看著電腦上情報人員傳遞而來的視頻畫麵,王心怡哭笑不得,這讓她想起一個古老的小寓言故事。


    有個放牛人,牽牛在貧瘠的地方吃靠。發現旁邊有一畝稻田裏,不少莊稼被其他牛吃過,於是幹脆把牛放到稻田裏吃莊稼,卻不想被稻田主人發現,連帶著前麵被其他牛啃光的莊稼損失,也一並算到他頭上。


    這群人的出現,恰好掩蓋了張哲輝盜竊賭石的事實。


    “標場丟失三分之一的賭石,有一大半在你手中吧!”


    王心怡笑的好不奸詐,“要不,你帶我一塊去老爺廟見識一下,要不然,我就把你是修道者,以及你盜竊標場賭石的事情公之於眾。”


    張哲輝眼一瞪。“你威脅我?”


    “沒錯啊!我就是威脅你,怎麽,難道你會殺了我嗎?”


    說罷,王心怡美眸一閉,仰頭將白皙的脖頸送到張哲輝麵前。那意思好像再說,動手啊!


    “你贏了。”


    張哲輝苦笑著搖了搖頭,轉身打開房門,請道。“天色不早了,王小姐回去休息吧!明天早點出發。”


    張哲輝打定主意,今晚自己就趁夜出發,先潛入水中摸摸情況再說,最好自己摸著就去老爺廟,免得讓王心怡他們帶路。


    離開房間,王心怡不禁莞爾,哪有像他這樣的男人,唯恐自己在他房間睡覺占他便宜似的。


    夜深人靜。


    酒店窗外,下水道管子上,一個穿著黑衣,黑褲,黑鞋,戴著黑色麵罩的黑衣人,如同匐牆待蚊的壁虎,一動不動。


    半響後,藏在黑影中的黑衣人,終於向上蠕動了一點,而後又停下動作,屏住呼吸,了無聲息。不仔細看,實難發現,在下水道管子上,居然藏著一個人。


    而就在下水道管子不遠,房外掛著的冰箱上邊,同樣也站著一個黑衣人,四肢緊緊貼著牆壁,藏身在房子的倒影中。就是站在黑衣人頭上的窗戶上,不仔細看的話很難發覺。


    在平洲的時候,他們住的是五星級酒店,樓層高,探頭多,巡邏的保安也不少。事情緊急,除了強攻之外,他們別無他法。


    而現在,張哲輝他們住的是一家小旅社,刺殺他們的法子,多了去了。


    這次來的,總共有十一個黑衣人,在得知王心怡以及張哲輝等人來到老爺廟之後,他們立馬采取行動,務必在今夜,要將王心怡血濺當場。王心怡一死,對王家打擊不小,待他們還處在喪失親人悲痛之時,林家以及RB人,在突然發動攻擊,一舉將王家搞倒。


    半柱香功夫,黑衣人又再度向上爬了一截,此時,他已經離目標所在的房間窗戶,不足一米了。


    旁邊,已經有幾個黑衣人,先後翻進房間。


    “啪嗒!”


    休息了一會兒,覺得時候差不多了,張哲輝打開燈,換上一件新買來的海藍色的遊泳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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