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敢,也不能接受這個結局,我爸叫趙晨陽?我爸已經死了?


    看向趙晨光的時候,趙晨光的眼淚刷刷的往下流,隻是長年以來對心境的控製,讓他還不至於哭出聲。我很想在趙晨光臉上找到一絲撒謊的跡象,可我苦苦尋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我想看到的東西。


    “我沒有騙你,你從記事開始,就沒見過你爸吧?那是因為,那時候你爸的處境已經很危險了,不巧的是,你媽偏偏在那個時候懷了你。我早就跟你說過,你京城特別特別亂,特別特別複雜,如果你媽在那個時候把你生下了,就無異於小辮子被人鑽到了手裏,你爸就是有一身的本事,也隻能是被人擺布的命運。”


    我還是不能接受他說的話,搖搖頭說不對,你騙我。老三他們是幹什麽的?這麽好的身手,難道還保護不了我和我媽?你一定是在撒謊,說說吧,你到底有什麽目的,為什麽要對我說這些話?你到底想在我身上得到什麽?


    “我有必要騙你嗎?你信也罷不信也罷,事實就是這樣。小宇,我明明可以在別的地方做更大的生意,為什麽選擇了偏安一隅,在省會發展?就是因為你啊!我想暗中保護你和你媽,不想讓你們娘倆再步你爸的後塵,我想給我大哥留下最後一絲血脈啊!”


    趙晨光越說,眼淚掉的越多,情緒也漸漸變得激動了。


    “你根本就不懂那時候的情況多危機,老三他們八個人,與其說是他的徒弟,不如說是趙家的親信,世世代代傳承下來保護趙家的家仆。老三他們的身手好吧?我告訴你,他們上一代的八個人比他們的身手還要好,武功還要高,可那又怎麽樣?你爸出事那一年,他們八個人死了七個,剩下的那個人也因為傷勢過重,彌留了兩年之後,舊傷複發去世了。身手再好有用嗎?你再好的身手,能跟國家機器對抗嗎?”


    趙晨光的表


    情和語氣,讓我根本不疑有假,可他說的話我卻覺得漏洞百出。我問他,既然這個老人是國家的功臣,那國家為什麽要對他出手?


    “燈光下也會有陰影,你聽說過嗎?中國人永遠都是窩裏鬥最厲害,漢奸這種東西永遠都是存在的,我這麽說你能理解嗎?趙家一直以來做的事情,還觸怒了一些國外的勢力,內憂外患之下,就算趙家每個人都是三頭六臂又能怎麽樣?保存現在這樣的實力,已經是實屬不易了。”


    說這話的時候,趙晨光的臉上露出了特別痛苦的表情,還想說下去,可張了好幾下嘴都沒能把接下來的話說出來。


    “算了算了,你信我也好不信也罷,血濃於水,你總歸要承認我是你二叔,這個老人是你太爺爺的事實。商會,牽頭的人確實是地產界數一數二的那個人,可你不會想到,他牽起這個商會的理由,也是因為他的授意吧?他到底是什麽身份,到底是多麽的受人敬仰,慢慢你會知道的。我說過,自己親眼所見的才是真的,我說的話你信不信都無所謂,在京城待上一星期,就什麽都知道了。”


    我突然笑了,跟趙晨光說我倒是沒什麽,可這麽多年來,我媽受了這麽多苦,你們就沒人幫幫她?趙晨光說我有很多次去找大嫂,也想幫襯幫襯你們母子,可大嫂是個特別剛強的女人,你爸的突然消失,讓她特別恨我們趙家,如果不是這樣,她也不會後來改嫁給你後爸了。


    趙晨光似乎不打算再跟我說下去了,話音剛落,就轉身出了房間。我想開口叫住他,可趙晨光出門的時候,還不自覺的用胳膊擦著眼淚,這個動作讓我的聲音卡在嗓子裏,再也不出來了。


    看著病**躺著的老人,我的心裏亂的像一團麻,苦的不行。如果真像趙晨光所說的,我爸就是他大哥,那我爸就是已經死了?我這麽長時間的苦苦尋找,苦苦期盼,全都成了空?


    我真的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鼻子有些發幹,眼睛也有些發熱,想流眼淚吧,卻發現好像眼淚已經流光了似的,半天都沒有一滴眼淚掉出來。


    就這樣一直在老人的病房前站著,腦子裏胡思亂想的,想到最後卻全都忘了個幹淨。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外傳來了趙芊芊的聲音:哥,下樓吃飯吧,爸等著你呢。


    我沒回頭,可趙芊芊也沒有打算走的意思,就一直站在門口看著我。


    “哥,其實我騙你了,我不是爸的養女,我是他親生女兒。他很早以前就把我送到你家那邊了,保護我的乾哥和坤哥,其實也是爸派去暗中保護你的,咱們趙家內外敵患實在太多,能抽出兩個人保護咱們,已經是爸的極限了。”


    說話的時候,趙芊芊走到了我的身後,把我的手給拉住了。


    “你別怪爸,他一直以來不告訴你真相,也是太爺爺的意思。畢竟咱們趙家這一代,就隻剩下你這一個男人了,太爺爺這麽做,也是沒有辦法,我想大伯如果泉下有知,也一定不會怪太爺爺的吧。”


    我轉過頭來,看著趙芊芊,問她你是我親妹妹?


    趙芊芊點點頭說是,我是你親妹妹,你是我親哥哥。我又問她,躺在**的真是我太爺爺?趙芊芊說沒錯,是咱們太爺爺,太爺爺是英雄,我小時候最喜歡的就是聽太爺爺講故事,講那些打仗時候的事兒,比電視劇精彩多了。


    “有很多次太爺爺都跟我提起你,說你現在也應該有這麽高了,說話的時候還用手在我的腦袋上比劃一下。還說他對不起你,讓你受委屈了,在外麵吃了那麽多苦。爸有好多次要給你接回來,太爺爺都不讓,說是要讓你在外麵多磨練磨練,也是因為這個,爸現在還和太爺爺心中有芥蒂,甚至爺爺都不叫一聲,覺得太爺爺對不起你們一家,讓你們受苦太多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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